第43章 我是雇傭來的陪同人員……
距離網絡賽比賽結束已過去了好些天。
Z大內部論壇網上再次炸裂, 是由于國際大學生編程網絡賽,Z大的各個參賽隊伍選取最高分隊伍後,發現Z大有一支隊伍拿到了分賽區的第一名, 題目全答對, 并拿到了最少的懲罰時間。
“今年總共11支隊伍。有組是去年成績優異,所以今年多了個指标。五個賽區, 有賽區超過兩支隊伍的。”
“那個賽區我看了, 只有兩支隊伍, 還有一個隊伍是第幾名?”
“第幾名沒細看, 不過也進了現場賽。”
“艹, 好強。今年有幾支隊伍進入了分賽區的現場賽?”
“六支。今年新人總體不是很強。畢竟這個比賽你也知道,其實實用性不是很高。很多人不樂意浪費時間來玩這個。有這個空閑時間專門訓練打比賽, 還不如好好學點應用性更強的。再說今年很多大三就開始實習了吧?”
“不上課麽?不考研麽?”
“上啊, 這不是還有空餘時間。而且考研和實習不沖突啊。”
“靠, 你們知道拿第一的是誰麽?是大一新生, 就那個上熱搜的。”
世人常說上了大學就好了, 就輕松了, 但上了大學之後, 接下去的人生卻依舊關鍵。而有些恐怖的人類, 剛上大學就先上熱搜, 沒過幾天又展現出了他風雲人物的本質。
作為話題中心人物的蕭奕舟穿好黑西裝,戴上了腕表,也露出了特別定制的昂貴紅鑽袖口。
作為蕭家繼承人出場,和平時出門是不一樣的。他手腕上的手表如果低于百萬,別人可能會質疑他的品味,質疑蕭家的家底和教育方式,甚至會揣測是不是他并不受寵之類的。
他将自己的領帶工整系好, 确定自己暗紅色的領帶并不刺眼後,滿意點了點頭。
平時微卷的頭發,今天梳理妥當,并用發膠打理整齊。那些遮擋住額頭的劉海被按三七比例稍分開着,帶着輕微蓬松感微朝後。有點像老板頭,又和老板頭有着差別。
考究的西裝,柔軟的黑色皮鞋隐隐透着點紅,整個人一副昂貴精英人士的姿态。擡手投足間,那隐藏在西裝外的修長軀體能讓人感受到充足的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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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舟不茍言笑看着等身鏡子裏的人。看上去很有要上經濟論壇的模樣了。
他太過年輕,如果不刻意将頭發折騰一下,很容易給人一種初出茅廬的弱者感。
蕭奕舟看了眼時間,确定時間差不多了,下樓出門開車。
唉,其他車都在家裏。開一輛寶馬去參加宴會,低調得未免有點過頭。
算了,不是什麽太過重要的場合,無所謂了。
蕭奕舟走到地下車庫發動車子,緩緩駛向目的地。
與此同時,景淑折騰完了自己的裝扮,從一堆衣物裏找出了剛送來沒多久的新高定。一條明黃色的裙子。裙子露出了她圓潤的肩頭,也露出了她的大長腿。不算長的裙子在兩側有長長的拖曳裙擺,讓她整個人仿佛一只蝴蝶。
明年的流行色是明黃色和灰色,好巧不巧和這條裙子正好搭上了。她這算是提早走上了時尚尖端。
景淑的頭發編了個辮子,中間用明黃搭配上灰色的綢緞修飾着,一顆顆較為漂亮的珍珠點綴在頭發上,恍如散落的星辰。她整個人仿佛童話裏才存在的漂亮小公主一樣,明媚又青春。
高跟鞋細碎的鑽石充滿美感,襯着她的腿又白又細。脖頸處一串圓潤的珍珠,半點不顯老氣,反而恰如其分點綴着,更襯出她的那種幹淨色彩。
她身上的所有配飾都沒有表現出奢靡和昂貴,半點沒景家小姐該有的飛揚跋扈。
景謙看到景淑的裝扮後,第一時間的想法是:這還是個少女。
少女似乎并不适合去參加一個類似于相親的會場。
想到這一點,身為哥哥的景謙皺起眉頭,對還沒怎麽解除過的蕭奕舟,隔空産生了一定程度上的不滿。或者說,他本身就帶着一定程度上的不滿,現在不滿程度加深了。
景淑看到哥哥皺眉,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裝扮:“不好看麽?”
景謙淡淡評價:“還行。”
評價完,這個有為青年又臨時改口:“很好看。”
景淑輕笑了一聲:“那為什麽皺着眉頭?是因為今天會有很多女孩子,而這些女孩子都會圍住你,讓你提前苦惱了麽?”
景謙并不在意被圍住:“這不重要。”
景淑似笑非笑看向自己大哥,覺得某些人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也低估了那些女生們的動力。對于女孩子來說,一個有責任心的,家境優越且家庭情況簡單的男生,那就是績優股中的績優股。
到時候自己大哥根本就顧不上她的。
哎,中途偷溜出去幹什麽好呢?
不如帶着孟溪楚一塊兒去旁邊游泳吧?似乎好像有個大型水上樂園在那個會場邊上。
景淑還沒去就已經開始思考要怎麽跑路了。
兄妹兩個各帶着想法,先後上了車。景謙的專屬司機将兩人送往已經安排好的相親會場所。
會場沒有拍照的記者,沒有誇張的紅毯,有專門的安保人員以及相應的安保設施。受到邀約的人一個個報了名字得以進門,姿态優雅得像是來參加什麽年節晚會的。
景家兩兄妹下車後證明了身份,很快進入到內部。
既然是藝術品鑒,會場內部布置當然需要一定的格調。頗為現代化的精簡布置,不管是搭配中式的藝術品還是搭配西式的藝術品,都不會有太大的意外。
進門後沒走多遠距離,就進入了一個觀賞走廊。走廊側面挂着畫,前面用金紅的欄杆圍住。作品前留出了足夠大的空間,專門給人駐足觀賞。
一個只有十厘米高的小臺階,足夠讓人明白,這之後就是會展真正開場了。
景淑在來之前對這裏會有什麽一無所知,所以才到門口就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想看一下她哥折騰了一些什麽藝術作品。
這是一幅相當奇詭的油畫,油畫精致得恍若重新展現了中世紀時的貴族用餐場景,只是場景中的餐盤精致,裏面的東西卻有些色彩鬼魅。那時候的人食物品質雖然上升了,但廚師們擅長的做菜手法就那些,貴族用餐時的餐點哪怕裝點過了,依舊看上去有點像是黑暗料理。
景謙跟在她身旁,并沒有對這幅畫做出什麽評價。他問了一聲:“要再進去看看麽?”
裏面的作品比這副更有意思的多了去。
當然,他的目的是讓景淑能夠認一下蕭奕舟。同時,這回也算是讓景淑在圈內明面上見見人了。畢業後景淑就要進入景氏工作,以後和這些人遲早會有往來。
景淑收回在畫上的視線,矜持點了點頭。
她跟着景謙往內走。
随着他們兩個往裏去,能看到路中間每隔一段距離會有一個陳設擺件放在那兒,一樣用欄杆攔住。邊上有簡單的作品介紹,簡單到只有作品的名字和作者的名字。
作為做東的,兩人來的比較早,不能在外頭多看,要先行到內部休息室去。
過了沒多久,蕭奕舟将車停好,從車上下來,順着剛才景淑走過的路,獨自一人往內走。
到了門口,傅深染在門口和他碰了頭:“今天人還挺多。我等下給你介紹認識。大部分我都記下了。”
蕭奕舟:“謝謝。”
兩人一起往內走。蕭奕舟身邊的各種作品并沒有引起他過多的關注。他不過簡單掃了下,将這些作品名字和作者名記了一下,以防等下沒有共同話題。
走着走着,蕭奕舟看到了穿着西裝,相當眼熟的學長羅正平。他身邊正是那天他們去咖啡廳見到的那個貓咖老板。
他詫異問了一聲旁邊的傅深染:“那位是?”
羅正平學長平時很內斂,說話都是低着聲音的。他身邊的貓咖老板此刻穿着一條火紅的連衣裙,拿着一杯香槟酒,含笑站在那兒賞畫。
傅深染光看一眼就對上了人:“那位是齊女士,齊雯玥女士。齊家是開酒莊的,這一輩小輩基本上都在賣酒。公司已經上市,年利潤非常高,前幾個月股價翻了翻。她有個堂弟齊眠修很有趣很懂事,可惜英年早婚。”
蕭奕舟:“……”
前面他都聽明白了。後面那個英年早婚是怎麽回事?
傅深染像是他肚子裏蛔蟲,委婉表示:“這是景家那位秘書的原話。今天這場品鑒會畢竟本質上是相親會。那位堂弟今天來不了。”
蕭奕舟想問的倒不是齊女士的問題,主要是她旁邊的那位:“她邊上的那位是我們上回一起在網吧的學長。”
傅深染是記得這位學長的,只是這位學長當時還在網咖打工:“不知道。不是我邀約來的人。我等下問一下秘書。可能是臨時加的人,也可能是齊女士順帶帶來的。”
羅正平欣賞不來藝術,局促站在老板身邊。他來之前是完全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
一群有錢人的聚會,他竟不是作為一個服務生出現,而是作為一位與會人員。這是一場藝術品鑒會,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他藝術鑒賞細胞就是5,勉強中學時候音樂美術拿個及格分的那種。
他打量着四周,沒想到直接看到了學弟蕭奕舟。
兩人視線對上。
蕭奕舟對着他笑了下,往這邊走過來,和羅正平打了招呼:“學長怎麽也會來參加這個品鑒會?”
老板齊女士聽到聲音,轉了身子,對着蕭奕舟笑了下:“我對相親不感興趣,特意雇來的陪同人員。”
羅正平眼神飄忽,最終還是朝着蕭奕舟點了下腦袋。
蕭奕舟:“……”
雇傭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