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帝王妻(9)
暈過去以後,孫雁柔做了一個夢,夢中高高在上的帝王對她傾心,雖然礙于身份兩人無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是暗中她的吃穿用度卻一點不比太後差。
至于皇後,更是獨守空房數年被子嗣的問題逼迫的快要瘋魔,最後更是莫名身死宮中。
哪怕她這個孫貴太妃是其中的得益人,也無法心生多少暢快,兔死狐悲之下,她铤而走險,想要給帝王生下一個他們的血脈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卻不曾想,他們之間的事情會被王卉珺的娘家人所察覺,差一點,她就要懷着孩子一同喪命于王家人手中。
她和帝王之間不容于世的私情暴露,太後也沒站在她和帝王這邊,而是要和王家人一個鼻孔出氣,要把她賜死。
關鍵時刻,要不是帝王拿自己今後的子嗣做威脅,她那時根本就不可能在王家人和太後的逼迫下活下來。
饒是如此,她在成功保命後也依舊心驚膽戰的,因為這是帝王唯一的子嗣了,如果是個公主怎麽辦?
沒有人知道她在活下來之後心理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因為這個孩子的性別而一直備受煎熬着。
她心中感動于帝王對她的感情和付出,卻也有些怨恨帝王那一招把她徹底逼迫上了絕路。
哪怕帝王的本意是救她,不決絕一點她和孩子根本就活不下來。
待生産之日,她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萬幸她生下來的是個皇子,不,她生下來的是未來帝王。
帝王已經不可能再有孩子,她的孩子就是他今生唯一的子嗣,也就是說她的子嗣是板上釘釘的太子,而她,作為太子的生母,哪怕身份不便大張旗鼓,地位卻絕對不比王卉珺那個皇後差。
太後哪怕再不喜她又如何,還不是看在唯一孫子的份上對她禮遇有加。
正當她和帝王兩人準備立他們的兒子為太子之際,她的身體突然敗壞起來,纏綿于病榻,沒幾天就迅速病逝。
她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這是來自王家的殺招,因為帝王的皇後,王家的女兒就曾是這樣死在宮中的,死的那麽突然,死的那麽迅速,死的那麽無解。
而王卉琤,王家的皇後,是帝王親手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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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王卉珺發現了不該發現的秘密,已經不能再做好一個皇後和她的擋箭牌了。
所以她是代帝王受過了?!
在想明白的那一刻起孫貴太妃對帝王的怨恨幾乎達到了頂點,但很快她就冷靜之下,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不能在最後關頭得罪了帝王。
她用淚水讓帝王向她許下承諾,一定要為她報仇,也要好好對待他們兩人的孩子,孩子還那麽的小,不要讓人欺負他,還有她的家人等等,越說她越放不下對世間的留戀,最後只能帶着滿心的不甘死去。
死後不知道是不是怨氣過重的緣故,她并沒有進入陰曹地府,而是逗留在了皇宮中。
但是她從沒想到帝王對她情深至極,也是,能為了她絕嗣的帝王那一顆真心沒有什麽好懷疑的,只可惜那個時候她一心只有榮華富貴,只當帝王真心是算計得來的,生怕有拆穿的一天,所以哪裏敢在帝王面前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她也只剩一縷孤魂,那顆真心她反倒看見了。
但是她寧願自己沒看見,因為有了感情,有了軟肋的帝王居然是那麽的軟弱。
她身體虛無的看着帝王因為她的離世而大吐鮮血,步了她的後塵纏綿病榻,最終只留下他們尚在襁褓的兒子撒手人寰。
那一刻,她恨不得踢開棺材板死而複生親口問問帝王是怎麽想的?就為了一個她,值得麽?值得麽……
對比帝王給予她的一切,她給他的回應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她看到了帝王的靈魂從身體裏飄出來,還沒等她到跟前,就眼睜睜的看着帝王的靈魂直接如春雪消融一般徹底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而後,她那尚在襁褓中的兒子成為了新帝,而王卉珺的娘家人則成為了權臣,這讓她滿心都是膈應,再次期待着她的兒子長大以後為她這個生母報仇雪恨。
但是王家既然有當權臣的心,又怎麽可能眼瞎的無視新帝與王家之間的仇恨。
現在也就是新帝還小,什麽都不懂,等新帝慢慢長大,王家身為權臣很難落得了好。
王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新帝父皇當年找來的絕嗣藥直接灌給了新帝吃,還沒來得及長大,新帝的身體就被藥弄得徹底的失去了孕育子嗣的能力,不到新帝長大,王家就逼着新帝直接把帝位禪讓給了王家。
自此江山落入他姓之手。
親眼看着這一切的她幾欲升天。
很多人都說這是王皇後無辜枉死,在天顯靈呢。
屁,她壓根就沒見過王卉珺的魂魄,一切都是王家人弄出來的陰謀。
王家人殺了她,害了她的兒子,更是奪走了帝王的江山,更是讓他們一家三口背負了萬世罵名,身上的髒水洗都洗不清。
懷着沖天的怨氣,塌上的孫雁柔睜開了眼睛。
她下意識想一躍而起,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分外沉重。
“這是怎麽回事?”孫雁柔猛的驚道。
恰巧她的丫鬟進來,口喚“小姐”,而後伺候她去鏡前梳洗。
孫雁柔恍惚的被人伺候着,看着鏡中那張面色紅潤的臉龐不敢置信的摸了摸。
這是年輕時候的她,這是她的身體!
小姐,她現在尚未出閣麽?
這樣想着,一波記憶直接湧入她的腦海,讓孫雁柔臉色數變,最後定格在氣惱上。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時候她怎麽會在自己家裏?而王卉珺那個女人又怎麽可能生的了孩子?還是太子,那是屬于她兒子的位置才對!
難道王卉琤跟她一樣,也……?
想到這裏,孫雁柔心裏猛的一個咯噔,但随即想到王卉珺在上一世身死的時候她可沒暴露過,她後來也沒見過王卉珺的魂魄。
王卉琤很有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敵在明,她在暗了。
現在的問題是,她該如何進宮?
皇宮內,在孫雁柔有了上一輩子的記憶的時候,雲景離的指尖動了動。
他的身旁,王卉珺正靜躺着,身邊是兩個小可愛,已經喝飽了奶,正在安靜的睡着。
有孩子在身邊,為了不驚醒他們,雲景離把動作放輕。
兩個孩子現在已經不複剛出生時的皺巴,而是變得白白嫩嫩的,像是兩顆白嫩的軟綿包子,身上更是奶香味十足。
王卉珺現在最喜歡做的就是吸兩個崽崽,雖然兩個崽崽因為雙生子的緣故剛開始有些瘦小,可是身體卻很健康,再加上精心照料,和尋常孩子沒什麽差別。
見到雲景離過來,王卉珺道,“陛下怎麽過來了?”說完,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雖然有打濕帕子擦拭,但到底不如沐浴來的清爽。
如此,王卉珺自然不願意見到雲景離,在他面前露出不美的一面。
“我過來看看你們,孩子有沒有鬧騰你?”雲景離柔聲問道。
王卉珺笑道,“他們都很乖,除了吃就是睡,一點沒鬧到我。”
更別說一旁還有宮人幫襯,王卉珺并沒有那麽累。
但是當了母親之後心神被孩子一舉一動所牽引卻是必然的。
比如自從有了兩個崽崽後,王卉珺在雲景離身上的注意力都淡去了大半。
崽崽小的時候幾乎一天一個樣,雲景離和王卉珺夫妻兩人每天都能看的到孩子的變化。
等稍微大一點後,兩個崽崽就不在滿足于緊縛的襁褓,而是想要更大一點的天地。
雲景離這個親爸抱孩子的姿勢也熟練了起來。
龍鳳雙胞胎滿月宴自然大辦,王卉珺正在做月子養身子,宴會的布置就交由到了太後手中。
宴會那天去的官員自然不少,再加上他們的家眷,不管是人數還是氣氛都足夠喜慶。
孫雁柔的父親官職是夠帶着家眷參加太子和長公主的滿月宴的,但是孫父并不準備帶着孫雁柔這個女兒同去。
畢竟孫雁柔就是從宮裏面出來的,去了被人認出來怎麽辦?
他們可以把女兒接回家裏面,卻不能面上公然打帝王的臉面。
所以從一開始孫雁柔就在赴宴名單之外的。
但是孫雁柔卻不這麽認為,她覺得這次宴會是她再次進宮的大好時機,時間還沒到就早早的裝扮了起來,争取讓帝王一眼就注意到她。
可是誰知赴宴當天,她就被告知了她壓根就不能去的噩耗。
“爹,娘,女兒為什麽不能去?”孫雁柔不滿道,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爹娘會是她進宮的第一個攔路虎。
孫父孫母聽了卻是一驚,“難道你已經忘了自己先前的身份了麽?”
“你還穿的這麽鮮亮,是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你麽?”孫母看着孫雁柔的衣着搭配心裏氣道。
知道的,是去赴太子長公主的滿月宴,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要去參加選秀呢。
“那我回去換一身衣服,低調點的,娘,你就讓爹帶着我一起去吧,我想進宮見見太後娘娘了。”孫雁柔把宮裏面的太後拿出來當借口道。
孫母聽了心中一動,覺得自家女兒和太後關系親近一點也沒什麽不好,叮囑道,“那你趕緊換一件素淨點的衣服,別太惹人眼。”
孫雁柔面上乖巧的應了,待換下身上那搭配了好幾天的衣服後,心裏着實怄了一口氣。
她若還是孫貴太妃,有誰敢質疑她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