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為你瘋狂

涼宮此時不知道石爍的真面目究竟是哪個，是那個一直守着自己的溫柔男人，還是現在這個邪惡的男人，摘掉了眼鏡，眼睛裏的邪惡清晰可見。

也許這倆個都是他，只是一個露在外面，一個藏在心裏。涼宮都懷疑這人是不是人格分裂。

石爍此時脫下一直穿着的西裝，換上了一身皮衣，胸口打開，緊致的機理呈現在眼前，好像一只勢在必得的森林之王，正看着涼宮垂死掙紮。

涼宮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尤其是現在，手還有些麻木，而且體力不支。

走到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下邊，涼宮瘋了，竟然有十幾層高，現在她沒有年輕時的勇氣從這種高度跳下去。

“哼，涼宮，我早就說過，你跟顧城在一起沒什麽好結果的”。石爍盯着她，涼宮竟然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像被黑暗中的掠食者觊觎。

“你這樣做又是為什麽”？涼宮将匕首放在胸前，警惕問道。

“當然是為了你，還能是為了誰”。石爍越來越近，已經離涼宮不到五米的距離。

“哼，說得好聽，還是為了我父母的秘密吧”。涼宮不想死的時候還是個糊塗鬼，“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說實話吧”。

看着她的臉色毫無恐懼，只是有一些寒冷，石爍嘴角扯開一個好看的弧度，以往的溫柔竟然變成了詭異。

石爍了解涼宮，在離她兩米的距離停下，給她說了一個好久之前的故事。

十年前，涼宮的父親涼國棟手裏掌握了一個秘密，裏面涉及黑手黨和軍隊高層之間的黑暗交易。

車禍也是黑手黨的人做的，那個兇手就是石爍，那絕對不是意外。

那時候顧城出國，也是因為石爍對顧家出手，顧凱和張穎不得不送走兩個兒子。但是石爍沒有罷手，直到顧城被美國軍隊庇護，參加了陸軍，上了軍校，才得到解脫。

也是在那段日子裏，顧城認識了景随風、李玉昆和世強。

也就是說，從那時候開始，石爍就已經愛上了涼宮，所以對她的“小情人”顧城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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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涼宮的心裏只有惡心，一個惦記自己這麽多年的變态。

顧城提供了涼國棟和涼宮的線索，雖然沒有什麽大用，但是世界黑幫在涼宮的身上找到了石爍的線索，顧城也算是立了大功，進了世界黑幫，步步高升。

石爍說，“他們想查我，我就帶着他們在你父親的身上兜圈子，你說他們是有多愚蠢”。

涼宮聰明的腦袋轉了幾圈，已經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理了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殺了自己的父母，但是愛着自己，照顧了自己十年。

（真不知道該說他偉大，還是複雜。口口聲聲說着喜歡自己，但是殺了自己最愛的人，這些年若說是補償，但是以他的性格能做出這種事嗎。人心難測，不是所有的事情非要有個願因，只是心随意動罷了。）

顧城出賣過自己，但也是被石爍帶着兜圈子。當然，這只是石爍一個人的想法，顧少絕對不是小角色。

“那你究竟是誰，我爸爸的東西找到了嗎”？涼宮風淡雲輕，連語氣都沒有太大的起伏。

石爍就是喜歡她這種泰山般的鎮定，“我是黑手黨間諜，至于東西，反正我們沒得到，顧少就不一定了”。

他明顯是話裏有話，但是涼宮不會自己找麻煩，她要的就是要活得簡單，而且現在也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對于石爍的舉動，涼宮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心裏百轉千回。

逃出去，除非自己是不想活了，又不是長着翅膀的鳥人。留下來，但是石爍眼睛裏的占有欲和情欲讓涼宮望而卻步。

直到現在，涼宮才明白，在她的生命裏，除了顧城，誰都不行。

“我不會現在就要你，但是跟我走，要麽就留下來，成為這裏男人的玩物”。石爍覺得，對付涼宮這樣高傲的女子，就要打在軟肋上。這些年，涼宮沒有接受過任何男人，就足以說明，她對于愛情的忠貞，和對于性*愛的潔癖。

涼宮冷笑，“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涼宮頭發上帶着一個水晶的發飾，迅速拿下來，摔在地上，而自己已經退到了窗戶旁邊。

駱欣一愣，看着在地上打轉的發飾，哈哈大笑，“你腦袋進水了”？

石爍瞪她一眼，好像不太滿意她侮辱涼宮，也好像在惱怒她不長教訓。之前就說了要将所有東西都拿出來，沒想到這個女人只是拿走了涼宮的手機和皮包。

不過也不怪駱欣，這些東西都是林霏自己做的，電子設備都沒有反應，駱欣一個正常人更不可能想到。

涼宮心裏默念：林霏大神，就靠你顯靈了。與此同時，石爍也知道事情不妙，掏出手槍，對着涼宮的胳膊射擊，避開重要位置。

“轟”地一聲，紅燈區一家夜總會的最高層被火舌包圍，玻璃碎片掉了一地。

林霏坐在電腦的另一頭，直擦冷汗，“還好及時用程序引爆，要不涼宮就慘了”。

“你別忘了，那可是十六樓”。文觀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盯着畫面裏的動靜，她剛才明明看見涼宮從樓上跳下來了。

顧城趴在十四層的位置，顯然就要接近目的地了，但是突來的爆炸聲讓他心裏一跳，這是林霏放在涼宮身上的電子炸彈。

還沒反應過來，一道藍色的身影從濃煙裏劃破天際，垂直下落。

顧城身上拴着繩子，什麽也顧不上，腳下用力一蹬牆體，向着涼宮的方向蕩了過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還好繩子夠長，顧城一把将涼宮拉進了懷裏，身體“嘭”地一聲撞在了牆上，背部一片火辣辣的疼。

但是他已經顧不上這些，因為涼宮的手臂受傷了。可能是爆炸造成的沖擊，或者是玻璃的撞擊，手肘的地方已經能看見白色的骨頭，鮮血透過衣衫，接觸到顧城的肌膚，炙熱疼痛。

顧城抱着她，耳邊傳來李玉昆的聲音，“老大，直升機在你們上方，趕緊送醫院吧”。

因為大家的衣服扣子都是廣角的攝像頭，所以李玉昆也能看到當時的景象，包括已經白了臉的林霏和文觀止。

他們已經定好了計劃，還有兩分鐘顧城就能和裏面的行動隊來個裏外夾擊，将裏面的人掃清，涼宮怎麽就這麽忍不住逼石爍開槍了呢。

還是說，涼宮還是那個涼宮，即使到現在，她也不會依靠任何人。別人的忙，她盡力，自己的事，她一人扛。

抱着涼宮上了直升機，顧城只對宋玉說了一句話，“一個不留”。

宋玉是世界黑幫的一個幹部，帶着手下負責在T市保護幾個老板的安全，聽到命令，帶着外面的黑衣人，和裏面的行動隊聯合，開始清掃。

這麽大的動靜，說不驚動媒體是不可能的，可是外面停着一排的警車将道路封了個水洩不通，說是警察掃黃打黑。

醫院門口，一直關注行動，并且提供警力支持的涼瑞看見涼宮一身是血的躺在顧城的懷裏，臉色蒼白，嘴角溢出幾滴鮮血，刺目非常。莫名地想起了涼宮自殺時候的情景，那時也是這樣，毫無生氣。

涼瑞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讓開路，急救床已經等在了身邊，二人趕緊跟着醫生跑進去，完全不顧形象。

顧城握着涼宮的手，眼睛有些濕潤，但是不掩霸氣，“饅頭，饅頭，你一定要挺過來，要不我就陪你去，求你了”。

進手術室的時候，顧城非要一起進去。做手術的是景随風的父親，國內最知名的外科手術專家，對這個既疼愛又無奈地後輩冷聲厲喝，“你是想害死她不成”。

“我要進去守着她，她不出來我也不出來了”，顧城平時對景慕北尊敬有加，但是此時也失去了理智。

涼瑞拉住他，跟老頭兒點了點頭，景慕北趕緊換衣服進去給涼宮做手術。

“冷靜點，做好你應該做的事兒”。涼瑞語氣也不好，這可是自己從小疼在手裏的寶，接二連三地因為這個男人受傷，自己恨不得趕緊将這個男人發配到北極去。

顧城覺得再呆在這裏，他一定會炸開手術室的門。所以轉身離開。現在他像一只猛獸，沒有了理智，也沒有了思維。

宋玉行動迅速，而且這次是和警戒聯手，為T市除去了一個大毒瘤，所以順利非常。

世界黑幫的人都已經撤了，剩下一些警察在收拾現場，應付記者。

世界黑幫T市秘密基地，廣場上站着幾十個緊身黑衣的男人，但是靜得跟沒有人一樣，就像幾十尊雕像，屹立在地下廣闊的操場上，在照射燈下十分肅穆。

前面跪着一排身受重傷，或者輕傷的人，有男有女，李玉昆和宋玉站在最前面的地方，那裏沒有站臺，也沒有座椅，但是和身後的那些手下愣生生地劃出了一道界線，“長官”與“士兵”的界限。

顧城從衆人身後走過來，手下整齊地讓出一條通道，恭迎他們心中的信仰。

“哼，該說你命大，還是命不好”。顧城伸手拽過石爍的頭發，将他拖出去幾步遠。

石爍可能是因為炸彈的原因，臉上黢黑一片，還有些血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那些被擊斃的手下的。

他看着顧城，沒有絲毫畏懼，“只能說涼宮眼瞎，看上你這個東西，呸”。

“哼，那就是我命好了”。顧城冷酷地說道，“說，黑手黨要找的究竟是什麽”？

之前，世強主要負責對外的事務，而且顧城接手組織也不是很久，所以對于石爍這邊的線索不是很清楚。

自己也是最近才清楚為什麽世強會讓他進世界黑幫，原來是當年他無意之中扯出了黑手黨這條線。

只是他們都忘了，這一切的原點都是涼宮。所以當命運的輪盤又轉回了當初，他們才發現，涼宮從頭到尾都是受害人。

“不說也沒關系，只要你的骨頭有你的嘴硬”。顧城說完，也不給石爍反映的機會，雙手像是擰衣服一樣，将石爍的胳膊擰斷了。

石爍一聲尖叫，昏了過去，骨頭支出肌肉，紅白交錯。

駱欣瑟瑟發抖，第一次見識了顧城的真面目。

“不管你們是怎麽活下來的，我都會讓你後悔活着，你不是要涼宮受辱嗎，我就好好成全你”。顧城的瞳孔很淺，不是以往的黑色，而是淡淡的琥珀色，看着駱欣，對身後的人招手。

“你喜歡男人，我就多給你幾個，都是死囚，好久沒碰過女人了。你不是喜歡這口兒嗎，老子今天滿足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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