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賭局
熱血過後, 冷靜下來,想到雙方之間如鴻溝般的差距,甲班孩子高漲的氣勢當即就萎了。
“那個……阿肆, 我們這次能贏嗎?”坐在阿肆前面的同學轉過頭來, 望着他,焦慮的眼神中透着渴盼, 似乎想要從他這裏汲取點力量。
他一問完,班上其他人也眼巴巴的望了過來。
就連萊特和維克也看向了他。
在他們眼裏阿肆就是創造不可能的神話,只要他說能贏,那他們就一定可以贏!
被幾十雙眼睛期盼的望着,阿肆啃了口又變長了的指甲,語氣輕松, “你們想贏嗎?”
“當然想!”維克道, “不僅想贏, 我還想把他們打趴下, 讓他們跪下來喊爸爸!”
阿肆瞟了他一眼, 實在對人類執着于讓別人叫爸爸的行為不是太能理解,“想贏那就努力。”
他瞅了眼已經啃完一半的指甲,感覺這個幅度說不定會半夜把自己戳死, 于是決定再咬一口, 剛放進嘴裏,旁邊忽的伸出一雙瘦小的手一把就給奪了下來。
他一愣,看向搶了他爪爪的人, 不太認識,但又有點熟悉,盯着看了會兒,才恍然道, “瑞伊?”
你這掀了蓋頭我還真沒認出來。
瑞伊抿了抿小嘴,習慣性的低下頭想要把自己隐藏起來,卻恍然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她把長劉海給剪了,現在只有一小丢丢像狗啃般挂在那裏,不習慣的縮了縮小身體,握着阿肆的手卻沒松開,聲音小小的,“不要啃手手,我幫你剪。”
“啊?哦,謝謝啊。”阿肆愣了下,幹脆把兩只爪爪都送給了瑞伊。
他以前是系統,沒有實體,更沒有指甲這東西,變成人後又一直被精心照顧着,剪指甲這種技術活也輪不到他來做,于是直到現在他也還是不會這門基礎的生活技能,長了啃掉就是。
但瑞伊不一樣,艾因星的皇室低微,照顧她的人向來不盡心,小小的她不得不學會這些事情,以便讓自己過的好一點。
聽到阿肆的道謝,瑞伊小小的彎 了彎嘴角,露出兩顆如米粒般可愛的梨渦,低着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棕熊指甲刀,小心的一點點修剪着面前好看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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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偌大個教室只能聽見咔嚓咔嚓的剪指甲聲。
萊特輕咳一聲,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也把阿肆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瑞伊稍稍擡頭,深褐色的眼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又低下了腦袋。
萊特被那一眼看得頭皮發麻。
什、什麽意思嗎?
怎麽感覺自己像是搶了惡龍的寶藏一樣。
哼,那個寶藏還是他這條惡龍先發現的呢!
自認為地位受到威脅的小少年當即昂起頭,決定把自己的地位拉回來,“阿肆,這次的事你有什麽想法嗎?我們現在只有兩個月,時間很短,傳統的訓練恐怕來不及。”
“是啊,二學年他們比我們多了六年的訓練,無論是力量還是武技上他們都比我們強太多了。”富力趴在桌子上,下巴墊在手上,心裏有那麽一點點後悔。
“不能硬剛,那就智取。”阿肆瞟了眼自己已經修剪好一根的胖手指,自然的回到。
随後想起什麽,問萊特,“挑戰賽的規則是什麽?”
“這個我知道。”萊特推了推眼鏡正準備開口,維克就立刻舉起了手,“入學前我大哥給我科普過,挑戰賽就是團隊賽和個人賽。”
“然後呢?”阿肆繼續問。
“然後……”維克在心裏組織了一番語言準備大殺四方,結果到了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來,只好認命的抓了把藍毛,洩氣的重新趴回桌子,“還是讓萊特來講吧,我負責打架就好了。”
阿肆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轉頭将希望之光投到了萊特身上,班上同學也自顧自發的湊了過來,以A小組為中心,圍成了一圈。
這是萊特的主場,小少年不自覺的挺起小胸脯,小眼神示威般瞟了眼依舊埋着頭專心剪指甲的某小孩,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每學年的兩次等級測試都是分為文化課和實踐課,越級挑戰的時候不需要比拼文化課,只有實踐課的比拼,一共分為三個階段,團體混戰、小組競 賽和個人挑戰賽。”
“團體混戰就是參與比拼的兩個班級一起,半個小時的時間進行大混戰,最後存活多的班級加十分,存活的人各加二十分,如果存活人數一致,則判定挑戰者一方獲勝。團體混戰後,存活的人會以5人為單位随機分組,不足五人以五人記,然後兩個班級兩兩對抗,如果挑戰者人數不夠,則由評委團從被挑戰者中随機選一組進行比拼;如果被挑戰者人數不夠,則采取車輪戰的方式,逐個挑戰,最後勝出方的小組成員每人加二十分,班級加十分。”
“最後就是個人挑戰賽,低年級班級派出一名學生對抗高年級學長,低年級勝出者加三十分,高年級勝出者加五分,勝出者的班級加十分。最後班級總分高的一方獲勝。”
萊特說完,教室裏一片鴉雀無聲,小孩們互看一眼,都從自己同學眼中看到了蚊香圈似的迷茫,除了最後一句前面的他們都聽了個寂寞!
“所以最重要的是第一輪,我們必須在第一輪盡可能多的幹掉他們,同時還要保存足夠多的有生力量在第二輪的時候開啓車輪戰。”阿肆總結道。
萊特點頭,“對,根據賽制是這樣,最理想的狀态就是在第二輪的時候我們二十人對他們五人。”
同學們眼睛一亮,小腦袋當即就支棱了起來。
阿肆毫不留情的潑冷水,“你做夢呢,以為高級班的都是傻子嗎,最後能十對十都算是我們厲害了。”
同學們立起來的小腦袋又耷拉了下去。
“不過按照這賽制我們只需要在第一局和最後一局贏就夠了,第二局難度比較大,安全起見,我們可以放棄這輪。”阿肆用自己已經被修剪得很漂亮的小手摸着下巴思索着。
“對,無論如何第一局我們都得贏,否則第二局會非常被動,也會非常吃力。”萊特贊同道。
聽了半天,維克腦子裏現在除了一二三啥也沒聽進去,當即一拍桌子,“你們都給我饒暈了,直接告訴我,怎麽打!”
維克一發言,其餘同樣被繞暈的小蘿蔔頭們齊刷刷的點着腦袋應和。
阿肆看向萊特,揚了揚小下巴,萊特小少年嘴角彎起,忽然覺得自己背後升起了一個 圓圓的東西,名為——學霸之光。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說人話!”維克一巴掌拍在準備掉書袋的好兄弟身上,萊特當即就疼得龇牙咧嘴起來,狠狠的瞪了眼粗魯的維克,推了下滑到鼻梁上的鏡框,換了個開口的姿勢,“要想贏,我們得先了解我們的對手,所以,我們得先擁有一份二學年高級班所有人的資料,再根據他們的資料制作針對性戰術。”
“這個簡單,我可以找我舅舅幫忙。”班森道,“我舅舅是學院檔案管理部的,所有學生的資料他都有。”
“那行,這事交給你了。”阿肆直接把任務甩給了班森。
“接下來我們就得找到最巧妙的克敵制勝的方法。”萊特将目光投向了阿肆,示意阿肆接力,畢竟學霸如他也是幾乎沒有實戰經驗的,唯一的兩次,還都是靠着碰瓷才贏的。
對着這群兇神惡煞的高年級學長,碰瓷是不可能的,被補刀的可能性更大。
阿肆也沒為難自家百科全書,接過接力棒,繼續道,“這次我們不能硬剛,但也不能走捷徑,所以該練習的東西還是要練,至于練什麽,我會去找教官,然後制定一個可行的方案。”
“在此之前,我建議我們以五人為小組的方式進行訓練,分組的方式最好是取長補短,相互協作的模式,這個嘛就得由我們……嗯,我們班長是誰啊?”小少年的侃侃而談走到這忽然卡殼了,因為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不知道他們班的班長大人是誰。
富力·西米在他身後默默舉手,聲音幽怨,“你終于想起我的存在了嗎?”
小少年面皮僵了下,漂亮的小臉揚起一抹無辜的笑,強行解釋,“那我不知道不就說明我們班長的工作做得十分到位,完全沒有要我們特意麻煩的地方嘛~”
這波解釋給了富力一丢丢安慰,他收回手,點了點下巴,“勉強接受你的表揚。”
小少年扯了扯嘴角,重新找回節奏,“那行,分組的事就交給我們盡職盡責完美的班長大人。”
富力嘴角翹起,小腦袋擡起四十五度角,手在小胸脯上拍的啪啪作響,“包在我身上。”
維克默默的背對着他翻了個白眼,摩拳擦掌的戳阿肆,“阿肆,那是 不是最後一關要交給武力值最強的強者啊~”
“那是當然。”小少年點了點頭。
維克搓了搓手,正準備開口,就聽小少年忽然道,“這最後一關就由我來負責。”
維克臉上的表情凝滞:……你認真的?沒看到我沙包大的拳頭?沒看到我260斤的力量值,你個小弱雞湊什麽熱鬧!
阿肆沒理他,嘴角翹起,露出一抹笑,壓低嫩嫩的嗓音故作低沉道,“最後一局才是我的主場,你們就等着看對方跪下來叫爸爸吧!”
說完還嘿嘿笑了兩聲,那樣子像極了頭上閃爍着小角的小惡魔。
萊特默默的推了推眼鏡,為對方默哀了一秒鐘,希望對方不要太大意,別被自家小惡魔收拾得太慘。
“行!那方案就暫時這麽定下,我們就先各自去準備了。”富力終于發揮了一次班長的威嚴,特別揚眉吐氣,一握拳頭,揮過頭頂,“這一次只能贏,不能輸!”
“對,只能贏,不能輸!”
“其實也不是不能輸。”
在一衆附和聲中,有那麽個小小的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其他人立刻看向了聲音的來源,阿肆睜着無辜的大眼睛,求生欲很強的解釋道,“我就是不想你們太大壓力,輸了大不了我就去摩吶森林,又不一定會死。”
他這話說完,瞪着他的眼睛們又增添了一絲控訴。
“阿肆,不怕,我陪你去。”瑞伊扒拉了下阿肆的胳膊,小聲聲道,阿肆一拍她小小的肩膀,“好朋友,夠義氣!”
一衆同學們:陪你去送死就是夠義氣,我們這些堅持不讓你去送死的就是沒義氣是吧!
接受到同學們更多的怨念,阿肆立刻舉手,像個招財貓一樣揮着,“大家都是好朋友,都夠義氣!”
萊特扶着眼鏡腿,嘴角翹起,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竟然還是個端水大師!
一學年這邊緊鑼密鼓的商讨着戰術,二學年這邊則完全沒放在心上,嘻嘻哈哈的把這事當笑話一樣傳了出去。
教官辦公室裏,一學年教研組組長艾布特·霍斯退出共享空間,靠在椅背上,問其他教官,“你們覺得這群小崽崽有勝算嗎?”
乙 班的管理教官晃了晃頭,“小孩子熱血是好事,但熱血過了頭那就是禍事。”
查爾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萬事皆有可能,只要看你有沒有一顆必勝的決心。”
丙班的管理教官笑了聲,老好人道,“孩子們還沒開始呢,我們就先別在這下定論了吧。”
轉頭他又把球踢回給了艾布特,“組長怎麽看?”
艾布特伸了個懶腰,“要不我們開個局,贏了的我給他五天假期,輸了的給贏了的帶五天課?”
查爾斯目光一轉,盯着艾布特的目光帶上了那麽一份不贊同,艾布特不在意的揮揮手,“哎呀,查爾斯,別這麽嚴肅,你就是太嚴肅了人緣才那麽差,你要多向我學習,多笑笑,放松點,随這群小崽崽去鬧呗,又不能反了天。”
查爾斯氣鼓鼓的想反駁,卻又想不出什麽怼人的話,氣得一屁股坐回了自己位置。
艾布特嘴角一勾,“賭嗎,各位?”
乙班的管理教官立刻舉手,“我賭這次一學年的小崽崽輸,總得在他們順風順水的人生道路上增加點風雨嘛不是,否則一個個的真的以為天上地下老子最大了。”
查爾斯捏緊了手上的教案。
乙班其他幾個任課教官也跟着附和,“一學年初級班對戰高級班,諾亞上将都不敢這麽玩,我也賭一學年的輸。”
查爾斯胸口開始起伏,心裏已經罵了一千字的髒話。
丙班的管理教官笑眯眯的看向艾布特,繼續當自己的牆頭草,“組長怎麽選?”
艾布特瞟了眼這老狐貍,從口袋裏掏出一枚100的星幣,“我讓老天選,正面有花的就是一學年贏,反面有字的就是二學年贏。”
說完,他反手就将星幣抛了出去,在燈光下泛着銀光的星幣在空中旋轉了幾圈,緩緩落下,艾布特連忙伸手去接,卻被一雙虎口處滿是老繭的手截了胡。
艾布特瞅了兩眼自己空蕩蕩的手,又順着那只捏着他星幣的手看上去,當即就對上了安格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艾布特眨巴了下眼睛,笑得十分親和,“喲,安格,回來啦,快看看星幣是正面還是反面~”
安格冷冷的 看了他一眼,大刀闊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順手将星幣揣進自己懷裏,“公然帶頭賭博,沒收。”
艾布特微微直起身,繼續笑着,“那是正面還是反面啊?”
安格瞟他,“你覺得呢?”
“正面,必須是正面。”艾布特立刻慫了,“我們安格教官的苗子可是一學年的,那一定得贏。”
安格冷哼一聲,暫時放過他。
旁邊丙班的管理教官臉上的笑不變,“既然這樣,我跟組長。”
一圈溜下來,除了查爾斯沒參與,三十幾位教官平均下來,一學年和二學年的賠率竟然達到了一比一。
和教官們一樣,其他學年的學生聽說這事之後,也開了賭局。
三學年中級甲班裏,一群人圍在一個打扮矜貴樣貌精致的少年身旁,“太子殿下,您聽說了一學年和二學年的事嗎?”
安斯艾爾·阿奇柏德放下手上精裝版的空間宇宙學,嘴角挂着淺淡的笑,“一學年初級對戰二學年高級,小孩子過家家般的鬧劇。”
“那殿下覺得一學年三局中能不能贏一局?我可是聽說一學年有個腦域值2分35秒的天才呢,二學年除了海榮·庫裏,其他人的腦域值可還沒有人家一半。”圍在他身旁的一個少年嘻嘻哈哈道。
安斯艾爾眼中劃過一抹不屑,“不過是個四級星球來的,他的資源可不能和海榮比,天資再高沒有後天的練習,也是個廢物。”
“那殿下是覺得一學年三局都會輸了?”
安斯艾爾提起上眼睑,神情中已經有一絲不耐,“如此明顯的事需要我再說一次?”
“自然不是,只不過我聽說教官們的比例可是一比一,顯然還是很看好這位的。”
安斯艾爾不想再多說,拿起那本精裝書,神情也跟着淡下來,周圍的人見狀,相視一眼,癟癟嘴,只好散去。
退後兩百年,這位帝國皇太子都不敢如此傲慢的對待他們,要不是那個時候皇室出了個天才,如今的安斯艾爾說不定還比不上人家那位四級星球的天才呢。
只是這話他們不敢說,近年來皇室逐漸在崛起,這位皇太子殿下也不是個能容人的善茬,惹了他沒什麽好果子吃。
學 院裏開賭局的事,忙碌的一學年小崽崽們并不知道,他們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般按照之前定下的戰略開始忙碌着。
沒有安排到特殊任務的小崽崽們規矩的排着隊,十分有秩序的在富力這裏登記自己入學時的檢測情況。
熱情的丹芙拖着不情不願的瑞伊給富力打下手,一個記錄精神力值和腦域值,一個記錄力量值和武力值。
“我說有這麽麻煩嗎,你都不記得我們班上同學的檢測情況啊?”維克趴在桌子上,無聊的扣桌子邊。
富力抽空回了他一句,“我當時就看了前五名。”
維克又戳了戳正在分析班上同學情況的萊特,“你也不記得?”
萊特頭也沒擡,“我只看了前三名。”
維克癟嘴,收回手,看着緩慢移動的隊伍,感嘆道,“要是阿肆在就好了,他肯定記得。”
萊特沒說話,其他人也沒理他。
丹芙吼了句,“維克,你要是閑着,就去看看班森那邊的情況,趴在這裏像只沒骨頭的蟲子。”
維克脖子一昂就想怼,結果又軟趴趴的趴了回來,無聊的磨蹭了兩分鐘,果斷起身,去找班森去了。
剛走出甲班教學樓,就看到班森喪着臉,垮着肩膀走了回來,他立刻跳了過去,一巴掌拍在班森肩上,“嘿,怎麽樣了?”
班森吓了一跳,回過神來就瞪了他一眼,“你吓死我了。”
維克撓了撓自己那頭張揚的藍發,“對不起哦,怎麽樣啦,拿到了嗎?”
班森喪氣的搖搖頭,“我舅舅這個老古板,看我晚上不找外婆收拾他!我可是他親外甥,竟然一點情面都不講,不給我就算了,竟然還把我趕出來,氣死我了!”
“沒拿到啊,那怎麽辦?”維克憂愁的拎起眉頭,抓了把自己已經淩亂的頭發。
班森嘆口氣,“只能看阿肆還有沒有其他辦法了。”
而此刻被班森惦記着的阿肆小同學,正背着小手往教官辦公室溜達,原本他想着給傑克老師說一聲,把自己的古武教給班上同學,後來回憶了下自己這幾年習武的心酸血淚史,果斷滅了這條路子,轉而将主意打到了其他教官身上。
能在童軍學院當 教官的,總會有那麽些一技之長的嘛,彙總一下,做個集合,不就成了。
小家夥慢悠悠的晃到教官辦公室門口,瞅了瞅四周,見沒人,就悄咪咪的推開一條門縫,小腦袋迅速伸了進去,逡巡一圈,只看到一堆長腿,正準備把腦袋往上擡一擡,就感覺小身子忽然飛了起來,他掙紮着扭動小身子,艱難的回過頭,就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安格教官那張冷臉,立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呀,安格教官,你回來啦~”
小家夥突然這麽熱情,讓安格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一手推開門,一手就這麽拎着自家苗子走了進去。
其餘教官見狀紛紛看了過來,小家夥毫不怯生,伸出小爪子露出甜蜜蜜的笑,以飛翔的姿勢飄在半空向教官們打招呼,“教官們好,教官們吃了嗎?”
教官們:……這是你們加爾星的禮儀風俗嗎?開口就問人家吃了沒?
“哎喲,安格,趕緊把你家苗子放下來,老子還以為從哪裏飛進來一只竹蜻蜓呢。”艾布特捂着額頭,憋着笑。
這對奇葩,在這給他演戲呢。
安格瞅了眼手上的小東西,沒松手,阿肆也非常自得,換了個飛翔的姿勢,将目光鎖定在艾布特身上,眨巴着大眼,小表情萌萌的,“這位教官,您有什麽拿得出手的絕活嗎?”
艾布特:“……小家夥你要幹啥?”還拿得出手的絕活,那拿不出手的能叫絕活嘛,這孩子星際語的水平有待提高啊。
阿肆反手艱難的拉住安格的衣袖,安排道,“安格教官,飛過去點。”
安格:……你當老子是你無人機的遙控器呢!
忍了忍,他‘啪’的一下就把小家夥墩到了地上,驟然落地,阿肆眨巴了下眼,但也沒在意,對着安格揮了揮爪子,邁着小步子,挪到了艾布特身旁,仰着小臉,拉着他衣袖,“有嗎?”
“你先說你想幹什麽?”艾布特忍笑忍得肚子疼。
“集百家之長,擊敵人之短。”阿肆收回爪子,一副高人模樣,還沒脫去嬰兒肥的小臉硬凹出個神秘莫測的小表情,看得一衆教官齊刷刷望天,生怕忍不住笑了出來,傷害了小家夥的自尊心。
艾布特忍得很辛苦,揉着肚子逗他,“那你拿什麽來交換?”
阿肆愣了下,随後理直氣壯道,“以勝利來交換。”
艾布特一愣,反應過來,“你這是想要空手套 白狼?”
阿肆伸出一根肉乎乎的小手指擺了擺,“不,這怎麽能是空手套白狼呢,這是合作共贏,你在我們身上投資,我們回報給你勝利啊,如此榮耀,怎麽能是空手呢。”
艾布特壓着翹起的嘴角,“怎麽是給我的榮耀,這不是你們的榮耀嗎?”
“我們可以給您冠名權啊,您把您的絕活教給我們,我們在使用的時候,旁邊安排一個解說的同學,直接給您個獨家冠名權,用您的絕活贏了對方,那不就是您的榮耀嘛。”小家夥背着小手,仰着小臉,說的頭頭是道。
艾布特在心裏收回剛才的話,這小家夥的星際語水平完全不用再提高了。
他還要再逗,旁邊護犢子的安格教官就假咳了聲,冷冰冰的眼神像把利劍一樣刺過來,“你那賭約不是實際利益,既然壓了他贏,你也該做點貢獻。”
艾布特:……這話他怎麽聽着這麽別扭呢,人家賭徒不都是靠運氣躺贏嗎,怎麽到了他這裏還得出力?
阿肆仰起頭,小手拉着自家教官的褲腿,“什麽賭約?”
安格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沒回,而是道,“我不在這段時間你玩得挺大。”
這秋後算賬的語氣可吓不到膽大包天的小崽崽,他癟嘴,“你要在我也能玩這麽大。”
安格:……
這小樹果然還是得修理啊,不然得飛太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