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換教官 (1)

阿肆修複完從校醫室出來, 就看到一群小夥伴苦巴巴的皺着臉蹲在門口,見他出來,就齊刷刷的望了過來。

他擡起的左腳頓時就停在了空中, 低下頭與一群崽對視, 抽了抽嘴角,問道, “教官說什麽了?”

幾人繼續苦着臉,維克用手肘捅了下萊特,瑞伊和丹芙也盯着他,被推出來的萊特沒法,只好仰着頭苦兮兮的解釋,“我們被投訴了, 那個人質被執法衛隊的人一接走就投訴了我們, 所以我們這次的學分沒有了, 但二組的人得了滿分。”

阿肆挑眉, 腳落地, “就這?”

萊特臉更苦了,不想做這個通報壞消息的烏鴉,戳了下維克, “你來。”

維克眉頭一豎, “屁,這是你身為代言人該做的事。”

萊特:……誰承認了!你們給代言費了嗎?!

“說啊,支支吾吾的幹什麽?”阿肆眉頭一擰, 盯着他,催促道。

萊特深吸口氣,“人質還要求……”

“出來啦,正好, 有件事通知你。”萊特的話還沒說完,特級班的教官就走了過來。

他探頭探腦的看了一圈,沒看到諾亞,便問道,“你老師呢?”

阿肆沒回他,而是問道,“教官,你不是說有事要通知?”

特級班的教官點了點頭,“對,是這樣的,因為你們這次拯救人質的方式不當,人質向軍部投訴了你們,這非常影響你們的成績,我便和人質談了談,人質說只要你親自去道歉,她就撤回投訴,這件事我已經同意了,你既然已經修 複完畢就過去吧。”

阿肆看着面前這位教官,像是在看什麽奇怪物種一樣,他面無表情的把左手伸了出來,“雖然我這裏剛修複好,但被利刃刺傷的記錄還存在着,你讓我去給一個襲擊我的人道歉,我腦子是有病嗎?”

教官被阿肆一番話怼得臉青青紅紅的,但還是咬着牙将火氣壓了下來,“現在沒有證據證明她是故意刺傷你,她說你們當時突然出現吓到了她,她只是為了自衛才這麽做的。”

“自衛?”阿肆都被氣笑了。

他冷笑兩聲,收起笑面無表情的看向面前這位新上任的教官,語氣平淡,“那我下次把她殺了也随便說個自衛行不行?”

“肆宇·加爾!”教官臉徹底黑了下來,“這裏不是你的加爾星容不得你放肆!作為軍人,你的使命就是保衛家國和人民,你們這一路怎麽對待人質的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潔娜小姐那樣一位尊貴的大小姐,受了那麽多委屈,只是讓你去道個歉,你就給我推三阻四,你軍人的素養呢?!”

說完這話,教官就見阿肆的臉沉了下來,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過火,他停頓了下,壓下火氣,板着臉,盡量平靜道,“你也不要以為我們只是聽信了她的一面之詞,我們也是做過調查的,軍部在接收到人質說你們虐待她的投訴後,就給人質做了全面檢查,根據人質身上未消的青紫、過于低下的血糖、精神波的持續谷底波動等報告專家判定她确實受到過精神和身體的雙重虐待。”

“教官!這件事是……”

瑞伊聽完教官的話立刻就站了起來,她剛想說這事是她做的和阿肆無關,就被阿肆直接給捂住了嘴。

阿肆給萊特使了個眼色,将瑞伊推給了萊特,上前一步,看着教官,平靜道,“先不說她所謂的虐待到底是怎麽造成的,我們就說她被綁架這件事,既然你們做過調查,那你們就應該知道潔娜·威爾根本不是什麽人質,她是和人私奔去的三級星球,這種行為并不能被認定為被營救人員,威爾家族更是在謊報案情,欺騙執法人員,浪費帝國軍力!此外,她因為不肯被我們帶走,不僅刺傷了我,還多次企圖破壞戰艦。”

說道這阿肆停頓了下,他握了握拳再次道,“既然她都能投訴,那麽請允許我以公然襲擊公職人員以及破壞國家 共有財産的罪名起訴她,同時威爾家族因為謊報案情,妨礙執法機關正常的工作秩序,觸犯了《星際治安管理條例》第二十五條,應對其處以行政處罰!”

阿肆一番話直接把教官給說愣住了,他反應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輕蔑的笑,“襲擊公職人員?肆宇·加爾你算什麽公職人員,你不過是個軍校生,別以為讓你去執行營救任務,你就能把自己當做軍部士兵,你還沒那個資格!”

阿肆被他這反應驚呆了,他好笑的搖了搖頭,再次看向這傻逼教官的時候,眼裏僅剩的一點尊重也消失了,只餘冷漠,“你們學校真是失敗,竟然讓你這種人做教官,只有十個學生你都沒看過學生檔案嗎?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是一級上校,哦,對了,我在三級星球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升為二級上校了,所以那女人襲擊的是一位二級上校。”

說到這阿肆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怼着教官的臉,嘴角帶笑的問道,“現在你覺得我可以告她了嗎,教官?”

阿肆嘴角那縷諷刺徹底讓教官黑了臉,他咬着牙半響說不出話來,他能說其餘人的檔案他都看過,只有這個肆宇·加爾的他因為心裏的偏見和嫉妒就直接忽略過去了嗎?!

要早知道會這樣,他一定把這小子的檔案從頭到尾背一遍!

他深吸口氣,壓住心裏那股後悔,一股酸意卻又冒了出來。

這小子竟然六歲就是一級上校,他都快四十了還特麽是個一級少将,這也太特麽的不公平了吧!難道有天賦的人真的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憑什麽他一個小毛孩子什麽貢獻都沒有就能破格成為上校,憑什麽?!

被心裏的嫉妒和不甘折磨着,教官狠狠的磨了磨牙,黑着臉,眼神如冰刀般看着阿肆,冷冷道,“作為軍人,下級就應該服從上級的命令!在學校,我是特級班的教官,而你只是特級班的學生;在軍部,我是一級少将,而你只是二級上校,所以無論如何,你都應該對我絕對服從!”

“現在,我命令你,去給潔娜·威爾小姐道歉,三天之內如果你得不到她的原諒,你就給我滾出特級班!”

這次阿肆再也不想理他了,等他把話說完,直接轉身就走,這種人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教官再 度愣住,他根本沒想到阿肆會是這個反應,頓時大怒,對着阿肆的背影大吼道,“肆宇·加爾,你給我站住!”

阿肆懶得理他,既沒回應更沒有站住。

教官氣瘋了,“你要是敢再走一步,我就立馬開除你!”

見阿肆還是沒反應,他忽然瞟到了旁邊正縮着腳準備離開的A小組其餘幾人,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他再度吼道,“你要是敢走,你們整個小組都給我滾出特級班!”

如他所願,阿肆這次沒走了,他回頭,冷漠的盯着他,教官嘴角挂起一抹得意的笑,充滿惡意道,“你還不知道第一軍校的校規吧,特級班的教官對特級班有絕對的行政權,只要我說讓你們滾蛋,你們就得給我滾蛋。”

阿肆勾起嘴角,冷冷道,“你威脅我?”

教官也冷冷的笑着,“我敢嗎?我不過在闡述事實,難道你要因為你的失誤讓你整個小組成員都受到牽連?”

“阿肆,別聽他的!”

在教官第一次威脅阿肆的時候,萊特就把按着瑞伊的手松開了,等教官再次威脅阿肆時,瑞伊就立刻沖了出來,她快步走到阿肆旁邊,緊緊抓着阿肆的手,望着教官,語氣淡漠,“這件事是我幹的,和阿肆無關,那個女人明明就是懷恨在心所以才誣告阿肆,你身為教官不知道保護你的學生,維護學生的清白,竟然用權勢威逼你的學生就範,如果特級班的教官都是你這樣的,那麽我寧願不在這個班待着!”

瑞伊說完,忍得青筋暴起的維克也終于忍不住了,指着教官的鼻子就是一頓罵,“你算什麽狗屁教官!向權勢低頭,做權貴的舔狗,為了巴結威爾家族明知道他們觸犯了帝國法律,還不要臉的脅迫自己的學生,你真惡心!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我的教官!”

他一說完,啪啪的就跑到了阿肆身旁,站在他旁邊,對着教官怒目而視。

維克和瑞伊把該罵的話都罵完了,萊特和丹芙也找不到其他的話來罵,丹芙只幹巴巴的說了句,“你不用威脅阿肆,有你的特級班我們也不願意待,你喜歡當舔狗,我們可不樂意。”

萊特則推了推眼鏡,淡淡道,“剛才我查了第一軍校歷年特級班學生的培訓資料,沒有一屆學生是像我們一樣沒有經過任何培訓就被扔去三級星球執行任務的,所有人都是在第三學年才開 始接觸任務,所以根本不存在你對我們說的那句,‘沒有演習,只有實戰’,教官,關于這一點,我們會向學校教研組詳細說明,我想堂堂帝國第一軍校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萊特說完這話,便和丹芙快步上前與阿肆他們彙合了。

看着這幾個造反的小兔崽子,教官氣得整個人都快冒煙了,口腔裏的牙齒都在打架,他抖着手指着幾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實在氣得腦袋發昏便大聲吼道,“集體處分!你們給我等着,不想在我這待,我讓你們在這個學校都待不下去!”

“你要讓誰待不下去?”

教官的狠話剛放出來,被支出去給阿肆買磨可奶的諾亞就回來了,剛回來就聽到這句話,當即臉就冷了下來,他冷冰冰的看着教官,但教官現在被氣得腦子發昏,根本沒意識到諾亞是在護着與他對立的阿肆他們,竟然還向他告阿肆的狀,“諾亞上将你來得正好,快好好管教一下你這位學生,不僅自己打暈人質,還縱容小組成員虐待人質,現在讓他去給人質道個歉,他竟然還辱罵我!他簡直……”

“你不該被罵嗎?”教官的話還沒說完,諾亞便淡淡的截斷了他,“第一軍校什麽時候由你來做主了,讓我的學生在這個學校待不下去,你有這個資格嗎?”

教官驚呆了,他抖着嘴唇看着諾亞,滿臉的不可置信。

諾亞繼續道,“你是哪個部的?官僚氣息這麽重,我看你也不配做這個教官,別把好好的孩子都給教壞了,這樣吧,特級班以後就由我接手,至于你,從哪個部來的,就給我滾回哪個部去!”

教官這次不是驚呆了,而是吓傻了,被氣得發昏的腦袋也清醒了過來。

他本來就是因為表叔是教研組的副組長才謀了這麽個好差事,原本還想利用這屆學生好好表現争取能升個職,所以才會在阿肆他們入學的時候提出以實戰來代替訓練的教學方式,當時很多教官都覺得他這個提議非常好,他也得到了學校和軍部的認可,甚至還暗示他,只要他今年好好幹,年底就可以給他升為二級少将。

可現在他慌了,諾亞是誰,那是帝國神話,被校長和軍部元帥親自保着的人,他說讓他滾,就算他表叔求情都不一定有用。

他 不想離開第一軍校繼續回部隊去過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他享受過了安逸和平和,不想在去做那些可能會死的任務。

想到這,教官連忙上前企圖解釋,“不是,諾亞上将,你聽我說……”

“走吧,都這個點了,我先帶你們去吃飯,吃完飯跟我去找校長。”諾亞根本不想理他,帶着幾個孩子就走。

教官連忙跟了上去,還沒走兩步,就被諾亞一個眼神定在了當場。

等人都走後,教官哭喪着臉趕緊去找自己的表叔,希望表叔能看在自己給他掙了個榮耀積分的份上幫他好好說說情。

諾亞帶着阿肆他們到了食堂,這會兒已經錯過了高峰期,食堂裏沒幾個人,找了個靠牆角的位置坐下,等菜上桌的時候,阿肆戳了戳諾亞,“你覺得我要是反告潔娜·威爾有多少勝算?”在來的路上,阿肆已經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諾亞。

諾亞盯着他,搖了搖頭,“我不建議你反告。”

阿肆不明白,皺眉,“為什麽?難不成你也覺得我應該去道歉?”

阿肆這話一說完,一起在這等着的丹芙和瑞伊就看向了諾亞,諾亞再次搖頭,“不,這件事你不用理會,我會讓校長出面去解決,你也不要再做多餘的事,一個潔娜·威爾不值得浪費你這麽多精力,有那個時間不如好好的練習。”

“可我不高興。”阿肆任性道,從小到大他還沒吃過這種虧。

他向來記仇,也從不信奉什麽以德報怨,他都是選擇有仇報仇,絕對不會憋屈自己去寬恕仇人。

“那你要怎麽才高興?”這樣的阿肆讓諾亞有些新奇,以往的阿肆都是理智冷靜沒有多少情緒波動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阿肆做出類似‘撒嬌’的行為。

阿肆一握拳頭,“讓潔娜那個女人受到應有的懲罰,讓那個管不住女兒就勞累別人奔波的家夥吃點苦頭!”

“我可以滿足你。”諾亞道。

阿肆嘴一扁,“可我想自己來,報仇什麽的自己動手才是最爽的。”

這次諾亞不打算再慣着他,擰着眉頭,正要開口拒絕,維克和萊特就端着打好的飯菜走了過來,他便話鋒一轉,直接道,“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結果吃完飯諾亞就直接領着幾人 去了校長辦公室,再也沒提這事。

進到辦公室,直接冷着臉把正在閉眼休息的胖校長給敲了出來,胖乎乎的老頭被忽然敲醒還想發脾氣,結果看到冷着臉站在他面前的諾亞立馬就把脾氣憋了回去,在椅子上舒了口氣,又喝了口養生茶,才開口,“諾亞啊,你帶着這麽一幫人過來要幹什麽啊?”

“有事找你。”随後,他便把代表發言人萊特同學推了出去,萊特同學愣了兩秒鐘,在胖校長的目光注視下,老老實實的把事情原原本本沒有絲毫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胖校長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保溫杯,眉目深鎖。

諾亞見狀,立刻上前,“也不為難你,特級班另外那幾個我不管,但這幾個孩子以後就由我來教,不麻煩別人。”

胖校長睨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他倒是想讓諾亞來教這幾個孩子,就怕那躲在軍部背後作怪的人會拿這事做文章,到時候他怕自己保不住。

猶豫良久,将各種情況都思考了一遍後,他才開口道,“我先解釋一下用實戰代替訓練這事吧,以往各屆确實沒有這麽做過,這是康納利教官提出的新方案,經過各方評估之後覺得可以實行,才批準的方案,所以在這件事上,康納利并未做錯什麽,不過,關于你們後面說的潔娜·威爾的事,我還需要再做個詳細調查。”

見諾亞又想說什麽,校長連忙道,“關于教官的事,這段時間你們這組的訓練就由諾亞上将暫代,其他事情都等調查結果出來後再決定吧。”

“校長,這樣恐怕不好吧。”校長的話剛說完,康納利教官就跟在他表叔的身後走了進來。

看到兩人,諾亞的臉直接凍成了冰山,但康納利的表叔克裏夫教官完全視而不見,滿臉堆笑的直接就走到了諾亞面前,還十分禮貌的行了個禮,“上将也在這呢。”

他這番做派讓站在諾亞身後的阿肆等人齊刷刷的翻了個白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諾亞繃緊了嘴角沒理他,克裏夫也不尴尬,臉上的笑不變,轉向校長,“校長,我進門前聽到您說想讓諾亞上将來教這幾個孩子,是嗎?”

校長看了他一眼,臉上也挂起客氣的笑,“這幾個孩子都是一等一的好苗子,他們不适應康納利的 教學方式,學院也不能就這麽耽誤着這些好孩子,畢竟他們都是未來軍部的棟梁,如此我就只有舔着臉讓諾亞受點累帶帶他們。”

校長這明晃晃維護諾亞的話克裏夫怎麽會聽不出,但他在第一軍校待了這麽多年,在軍部也是政治派的人,其城府不可謂不深,于是當即他就點了下頭,認同道,“校長這麽決定自然沒錯,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能這麽倉促就決定,畢竟這些孩子和康納利都是剛接觸,總共相處時間還沒有一天呢,相互之間有點矛盾也是正常,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好好磨合一段時間就能解決,到時候不還是和諧相愛的師生嘛,校長,你說是吧?”

校長沒說話,就含着笑看他,克裏夫也神色不變的看着他。

兩人一番眼神交鋒,最後還是克裏夫先妥協,“要是校長實在不放心,不如這樣,康納利依舊是特級班的行政教官,管理這些孩子的日常生活,但這幾個孩子平日的訓練就都由諾亞上将來,你覺得行嗎?”

校長差點沒笑噴出來,克裏夫這家夥的算盤未免打得也太響了,可他又怎麽會讓他如願呢,于是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淡淡道,“這件事我已經做了決定,沒什麽好商量的,不過你也提醒了我,以後這幾個孩子的行政權也一并交到諾亞手上,康納利就管好其他幾個孩子就行。我想諾亞給他分擔了這麽大一部分任務,他應該就不會忙得連孩子的檔案都沒時間看了。”

校長一番話下來克裏夫臉上的笑頓時挂不住了,他臉色淡了下來,“校長你這樣不是分化了特級班嗎?要是把十個孩子分開,後面進入摩吶森林怎麽辦?”

聽他提到摩吶森林,校長直接看向阿肆等人,将問題抛了過去,“都知道規矩吧,要想從第一軍校畢業,就必須在摩吶森林待一天一夜,以往都是特級班的十個人一起去,要是只讓你們五個自己去,你們有沒有信心?”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摩吶森林的兇名他們在剛進入童軍學院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那裏十分兇險,就連當初諾亞上将帶領的麒麟小組都折損了一人,要是只他們五人進去,恐怕……

“自 然有。”趕在克裏夫開口前,阿肆連忙道。

校長這話其實也是在讓他們自己做一個選擇,看他們是選擇憋屈的在康納利手下待三年還是在畢業的時候多一點活命的機會。

先不說十個人去會不會多一點活命機會,就說讓阿肆忍康納利三年這件事,那都是絕不可能的。

不管是以前做系統還是現在做人,阿肆都不喜歡憋屈自己,這個世界沒有永恒,就連宇宙神也會寂滅,既然如此,為什麽要為了一個必然的結果而憋屈自己,為什麽不在生的時候就選擇一個自己最喜歡的方式生,這樣即便是面對死亡也不會覺得這一生滿是遺憾,也不必在回首過往的時候皆是後悔。

見這個問題只有阿肆回答,不了解A小組的克裏夫自以為找到了突破口,臉上重新挂起了慈愛的笑,“肆宇同學不怕我可以理解,畢竟你的身手不錯,天資天賦也是一流,可其他幾位同學呢,你們也不怕嗎?”

這麽明目張膽的挑撥A小組六歲的時候就不吃了,萊特上前,笑眯眯道,“雖然我們的天賦不如阿肆,但自信心還是有的,更何況我們是一個小組,一組人只要齊齊整整的在一起,我想應該沒有什麽是不能戰勝的。”

萊特說完,其他三人臉上也挂着同款笑的望向克裏夫,瑞伊作為代表腼腆又羞澀的說道,“其實我們也很想跟着諾亞上将學習呢,這樣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這樣的好運氣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哦,說起來,還要多謝康納利教官呢,要不是他太過忙碌連我們的檔案資料都不清楚,哪裏又會讓我們得到這麽好的機會呢。”

瑞伊一說完,克裏夫臉上慈愛的笑就如飓風過境般變成了一片狼藉。

他陰沉的盯着幾人,狠狠的磨着牙。

這群小崽子莫不是以為巴上諾亞就是開了順風車?!別忘了他可是這個學校的教研組副組長!縣官不如現管這個道理希望他們能明白!

不過他這番惡狠狠的威脅并未傳到正笑盈盈望着他的小崽子們這裏,他們甚至還不怕死的對他龇了龇牙。

克裏夫臉色更陰了,心裏已經開始盤算事後要怎麽收拾這幾個膽大包天的小崽子。

“行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克裏夫, 既然你來了,那就給我解釋下潔娜·威爾的事情吧。”校長見事情差不多了,便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克裏夫聽到校長的話,壓下心裏被小崽子們招惹出來的火氣,臉上又恢複了客套的笑,為難道,“校長,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事是軍部那邊直接下的命令,說到底康納利也只是傳個話而已,卻沒想到還惹出這許多事來。”

最後這句話阿肆可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惹出這許多事來,意思就是他在借題發揮搞事了?

他正要上前好好跟他掰扯一下,就被諾亞給按了回去,諾亞撩起眼皮子看向克裏夫,淡淡道,“軍部誰下的命令,軍令在哪?”

克裏夫看了康納利一眼,康納利連忙上前,“是杜魯·威爾上将下的口令。”

諾亞冷笑一聲,斜睨着他,“我怎麽不知道還有口令這回事。”

康納利又連忙道,“本來是要直接下軍令的,但這件事畢竟事關學校聲譽,我便向杜魯上将申請了下,改為了口令,這件事說到底不過是道個歉的事情,本想着如此小事,也不必搞得太過僵硬,沒想到我的一番苦心……”

“既然是口令,那杜魯應該知道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出在他侄女身上,不敢上至軍令。”諾亞直接打斷了康納利的邀功和控訴,轉頭看向阿肆,“你不必理會。”

随後他又看向校長,“這件事肆宇沒有錯,他們幾個也沒有錯,我不會讓我的學生去陪着愚蠢的大小姐玩這種無聊的把戲,要是杜魯有什麽不滿讓他來找我。”說完他便帶着阿肆他們出了校長辦公室。

等諾亞帶着人走後,克裏夫立馬不滿的看向了校長,“校長,諾亞上将這麽做不太好吧,這不是把康納利推到杜魯上将的槍口下嗎!”

校長挂起笑臉,“他不是說了讓杜魯來找他,你們就這麽回不就行了。”

克裏夫頓時哽住,深深的看了校長一眼,帶着滿身火氣轉身也出了校長室,康納利連忙跟了上去,“叔叔,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嗎?”

“那你還想怎麽樣!”出了校長室克裏夫的火氣就壓不住了,他狠狠的戳着康納利的腦袋,“我是不是說過讓你不要 惹諾亞!不要惹他!你特麽為什麽不聽!”

“我沒惹他啊,是他自己要護着那個四級星的垃圾。”康納利十分委屈,他根本沒惹諾亞好嗎,明明就是他自己多管閑事。

克裏夫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這個蠢貨!你不知道肆宇·加爾是諾亞的學生,你不知道現在軍部有多少雙眼睛盯在肆宇身上,你特麽還敢給老子搞事!”

“康納利,你給老子聽着,管好你手下那五個學生,別再把眼睛盯在肆宇·加爾身上,那小子邪門得很,你自己好生想想,招惹過他的有幾個有好下場,要是你實在腦子只有芝麻大,記不住那麽多,那就記住現在還待在四級星球堵蟲洞的東尼·瑞諾爾斯,他的後臺可比你強多了。”

克裏夫教訓完康納利便迅速離開了,他得趕緊把這件事告訴給那位,可不能真的讓諾亞和肆宇·加爾兩個人攪和在一起,這兩人單獨一個就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兩個人在一起,那還不得掀起滔天巨浪。

被留在原地的康納利滿心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把這個‘恥辱’壓在心底等待時機再将它清洗幹淨。

而在家裏等消息的潔娜問了侍從幾百次‘他來了嗎’都沒有得到消息,就在她等得不耐煩的時候,一直照顧她的侍從才給了她準确答案,“小姐,你別等了,他不會來了。”

潔娜沒想到等了這麽久竟然是這個答案,當即就從紫粉色的沙發上站了起來,兇惡道,“他敢!我可是讓叔叔下了口令的!”

侍從看着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姐,肆宇小先生的老師是諾亞上将,杜魯上将也沒有辦法。”

潔娜一噎,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難道他打暈我的事就這麽算了,你要讓我白白挨這一下?!”

“可是小姐,你不是也刺了他一刀嗎,你們這也算是扯平了啊。”侍從勸到。

潔娜走動的腳步一頓,回頭等着年輕的女侍從,惡狠狠道,“你是不是也被他那張臉迷住啦!竟然敢幫他說話,我告訴你,這件事不可能扯平!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随後她又急吼吼道,“給我準備車,我要去第一軍校!”

女侍從一愣,連忙阻止,“小姐你要幹嘛,先生不讓你出去的。”

潔娜指着她的鼻子,“去給我父親說, 我要去第一軍校,他不來是吧,那我去找他!”

女侍從很是無語,但也懶得再勸她,反正也勸不動,她又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就拿了那麽一份薪水,沒資格多管閑事。

而阿肆甚至還不知道有個‘債主’正盤算着要上門來堵他。

他們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後,諾亞什麽也沒說就帶着他們上了懸浮車,等走了一段路後,阿肆瞧着這方向才意識到不對,連忙道,“老師你這是要帶我們去維麥斯山?”

“有什麽問題?”諾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阿肆咽了咽口水,“請容許我回去換身衣服。”

諾亞死魚眼:“不行。”

阿肆咬着牙齒,“我這身衣服是我姨姨新給我買的,絕對不能弄髒!”

諾亞上下打量了一圈,又是從頭到腳的白色,他完全沒看出新舊的區別,頓時嫌棄道,“有什麽不一樣,衣服穿來就是為了髒的。”

阿肆開始磨牙了,誰說衣服是為了弄髒的!衣服明明是為了保護不被弄髒的,“我要回去!”

旁邊幾位小夥伴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相互之間用眼神交流。

萊特:‘你們說誰會贏?’

維克:‘當然是阿肆!’

瑞伊:‘我也覺得是阿肆。’

丹芙搖頭,‘我覺得是諾亞教官。’

“掉頭!”丹芙的信息剛傳達出去,諾亞忽然就對懸浮車下了一道掉頭的命令。

丹芙:……教官你也太沒原則了吧!

維克:我就知道阿肆一定會贏,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個人戰勝過阿肆的潔癖。

回程并未耽誤什麽,阿肆動作很快,就拿了件純黑色的連體雨衣裹在外面,就再次上了車。

而他們前腳剛出發,潔娜後腳就到了校門口,但她剛走到門口就被守衛給攔了下來,“請出示你的身份空間維碼。”

她瞪了守衛一眼,氣勢洶洶道,“我找人。”

守衛站得筆直,看着她,口吻平淡,“非本校人員需預約後方可進入,請問你是否有預約?”

潔娜不是軍校學生,她天賦不高,體質不行,就讀的是藝術類院校,藝術類院校自由開放包容度高,并沒有軍校管理得這麽嚴格,因此并不知道還有這些規矩。

“我沒有預約,我就找個人就走。”鼓了鼓腮幫子,她再次道。

守衛這次直接拒絕, “沒有預約不行。”

潔娜很生氣,雙手叉腰,蠻橫的怼上守衛,“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攔我!”

守衛淡淡的看着她,“如果你在向前一步,我有權控告你妨礙公共秩序。”

聽到這話,跟着潔娜來的侍從連忙将她拉住,“小姐,你別沖動,要不我們先回去吧,下次預約了再來。”

潔娜氣得不行,還想再鬧,侍從連忙又道,“小姐你可是答應了先生的,要是在鬧事下次可就出不來了。”

潔娜掙紮的動作一滞,但不肯就此放棄,她換了副表情,可憐兮兮的看着守衛,“我找肆宇·加爾,你能不能幫我喊他出來?”

守衛不為所動,搖頭,“不能。”

潔娜可憐的表情差點沒挂着,掐了自己一把才繼續淚眼汪汪道,“為什麽,我都不進去了,就只是讓你幫我喊他出來而已,我找他有事,求求你,幫幫我嘛~”

“他已經走了,我幫不了你。”

守衛的話剛說完,潔娜可憐的表情瞬間消失,“他走了?!他去哪了?!”

守衛搖頭再沒開口。

潔娜哪肯罷休,一直纏着守衛不肯走,用了各種辦法都打聽不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就開始出昏招,“我是肆宇的女朋友,你讓我見見他,他前段時間忽然說要分手,你讓我看看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阿嚏!”剛到維麥斯山阿肆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弄得他連忙裹緊了身上的黑色雨衣。

這件雨衣是女王讓科技部給他用高分子材料定制的,透氣防水還兼具保溫防曬的功效,按道理他不應該感覺到冷才對啊。

“會不會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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