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正面交鋒
一直沉靜在一旁傾聽的格拉內羅此時擡了擡不知道什麽時候戴上的眼鏡，說：“我看，梅蘇特這是動真感情了吧。卡裏姆，我想他的意思是要認真和lena在一起，不是像你這樣試試玩的。”
本澤馬疑惑：“真的假的，lena那種性格一看就不适合娶回家……”說着說着他就閉嘴了，因為他分明看見厄齊爾投向格拉內羅的崇敬眼神。
拉莫斯大力拍了拍厄齊爾的背，豪氣萬丈地說：“兄弟，既然你想追，哥們兒一定幫你！只不過，要讓她察覺不到，又要追，你這難度略大啊……”
隔一條過道的c羅終于忍不住解下眼罩，肯定地插話：“以我對lena的了解，只要不像卡裏姆這麽誇張，她絕對發現不了。”作為隊內和林娜關系最好的人，c羅的話讓在場的人非常信服。一衆球星就這麽叽叽呱呱地讨論起來，甚至連主帥穆裏尼奧都欣慰地認為自家隊員找林娜談戀愛非常好，他再也不用擔心逛夜店的問題。當然，坐在最後一排無聊看雜志的林娜是一點都沒有搞清前面的騷亂和自己有關。
回到馬德裏的時候已将近0點，大家都累得不行，自然是不能自己開車，好在球星們住的別墅都挨得很近，三兩個一起坐機場出租車回去很方便。厄齊爾不想看林娜一個人乘地鐵回家，正糾結着要怎樣才能讓她能接受地開口，誰知卻忽然就被拉莫斯拉到林娜面前：“嘿，lena，我們想好了，今天就由這小子送你！”
林娜無語凝噎，不明白副隊長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剛才說什麽要關愛員工，決定以後客場踢球回來晚的話都讓一個人送她回家，這又是抽的什麽瘋，關愛員工還需要讓球星親自出馬？
“咳咳，lena你就接受大家的一片好意吧，每天拍攝都辛苦你了。”隊長卡西利亞斯适時發話。
看林娜還傻呆呆地拿着個相機站在冷風吹的出租車通道前，連穆裏尼奧都忍不住了。皇馬主教練直接一擡手先把厄齊爾趕進等候着的一輛出租車後座，再揮手催促林娜：“快快，別耽誤大家寶貴的時間！”
被皇馬衆人突然奇怪起來的态度搞得一頭霧水的林娜就這樣被推進了出租車，直到司機開上機場高速問她目的地，她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他們欺負你是新來的，所以讓你幹苦力吧！哎，真不好意思……”
厄齊爾：“……”所以說c羅才是皇馬最機智的人嗎？
想到厄齊爾也是莫名其妙就被欺負到了這輛車上，林娜當然也不好意思再生氣。她心想人傻就是好欺負，先是之前被c羅騙來陪她加班，不忍心叫醒她而把她帶回家，現在又直接被排擠來關愛員工，tianna，難道這就是豪門更衣室不為人知的內|幕？！
一想到厄齊爾很可能還是因為和自己的烏龍照片而被迫和女朋友分手，林娜就覺得整個人更不好了，這世道到底是哪裏不對了，怎麽這麽多倒黴事堆一起？
不自覺的，她産生了和厄齊爾同病相憐的感情，以至于當德國人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時，她都沒有覺得不适，“哎，下次他們再讓你幹這種事你一定要記着反抗呀！那群人，就知道逮着你這樣傻乎乎的孩子欺負。”
厄齊爾順水推舟地點頭：“哦，那具體要怎麽辦呢？”
“嗯……”林娜拍着腦袋想了想之後，眼中忽然精光一閃，說：“你就這麽告訴他們——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厄齊爾：小夥伴們的話真對，我以後一定要繼續和他們愉快地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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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着捱着，林娜終于捱到了自家門口，在付賬的問題上她沒有和厄齊爾争搶，畢竟她早就知道球星們的財産超出了她的想象。不過，這世上超出想象的事絕不止一件，比方說當厄齊爾堅持送她進公寓的時候，客廳裏居然亮着燈。
“咦，真奇怪……”林娜掏出鑰匙打開門，下一秒就被自家老爸嚴肅到極致的臉閃瞎了眼，“哇老爸你怎麽來了？”
“他就是那天晚上和你睡一起的臭小子？”林爸爸語氣不善，打量着站在林娜身後的厄齊爾，不滿地說：“居然長這麽奇怪，娜娜你怎麽挑男朋友的？”
“等等這信息量太大你先讓我進來……”林娜摸摸流着冷汗的額頭，轉頭換回西班牙語對厄齊爾說：“今天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吧。”
雖說聽不懂西班牙語，但這世上有種效應叫做父女連心，林爸爸立刻就察覺到林娜的意圖，“讓那小子也進來，我得替你把把關。”他在來的路上想了很多，先不要顧着對外國小夥子生氣，看看對方的品質再說。
林娜知道自家老爸和自己一樣就是牛脾氣，想好的事八頭大馬都拉不回來，只能沉痛地叫住還處于觀望狀态的厄齊爾，随便編了個理由：“等等，今天旅途勞頓這麽辛苦，要不你還是進來喝杯茶吧。”
本來這麽蹩腳的理由林娜都沒指望厄齊爾能賞臉，誰知道德國人立刻就點點頭，并非常好學地詢問她屋子裏的人是誰。林娜頓覺這孩子真是好使喚，捶着腦袋埋怨自己怎麽都忘記做介紹了，“這是我爸爸，你可以稱呼為叔叔。”說着她順帶向爸爸介紹了厄齊爾的名字，換上拖鞋并從鞋櫃裏拿了雙灰藍格的拖鞋放到德國人面前。
厄齊爾的心裏緊張得直打鼓，他真沒想到這麽快就要見家長了，據說中國家庭對兒女的人生大事都是既保守又需要遵循一些繁瑣的禮儀。于是當他被請進屋子裏坐下的時候，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擱了，拘謹地放在腿上不知所措。
雖說長相不怎麽招人待見，但看上去還像個好孩子。林爸爸略微點點頭，趁林娜去準備茶水，用早就準備好的英文問題發問了：“厄齊爾先生，冒昧地問問你今年多少歲呢？”
“22。”老實孩子如實答道。
姐弟戀！！林爸爸握緊了拳頭。
“那麽……能再問一下你的職業嗎？”
“嗯，我是皇馬的球員。”厄齊爾擡頭期待地看着林爸爸，希望對方是喜歡體育的人。
不過林爸爸的第一反應卻是：吃青春飯的職業！告訴過娜娜不要找球員的！
光是這兩點就足夠把厄齊爾從林家女婿的備選名單上劃掉，更別說這雙看着他的眼睛也實在是……太大了點吧。
“爸，你剛才是在查戶口麽？”把家裏僅剩的一點鐵觀音泡成一壺放到餐桌上，林娜特意拿出中國朋友來時會用到的白瓷茶具，給爸爸和厄齊爾倒上。問職業和年齡什麽的，別以為她在一牆之隔的廚房裏聽不見。
林爸爸還處在對厄齊爾各種不滿的情緒中，擡頭看站着的林娜，語重心長地說：“娜娜啊，爸爸以前怎麽告訴你的，如果你一定要找外國男朋友，也要找有穩定工作的，踢球的能有什麽保障？三四十歲以後還能養活你嗎？”
林娜本來還想要和自家爸爸解釋清楚自己和厄齊爾的關系，結果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徹底生氣了，“爸爸，我不需要別人養活。”
“說什麽呢，從小我就和你講，你是女孩子，要找一個能照顧你的人！”
厄齊爾看着氣氛陡然緊張起來的父女倆，又想要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又苦于聽不懂這比中文還要難以理解的話，只能在旁邊幹着急。之前google上是誰說看中國著名節目《新聞聯播》能提高中文能力、了解中國文化的，他看了一個星期也沒能聽懂林娜和林爸爸說的一個字，連口音都好像不是一個國家的。難道果然還是應該按照卡卡說的那樣，去找一個專門的中文老師來學習？
“不管怎麽說，我不支持你和他戀愛。”說着林爸爸幾乎是惡狠狠地看向茫然睜着雙眼的厄齊爾。
“爸！我剛剛告訴你了，我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林娜站在桌旁，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語氣。到底是怎麽了，自從遇上厄齊爾就總是被各種事糾纏，好像就停不了似的。她也向厄齊爾看去，發現德國人好像被他們倆不甚友善的眼神看得愣在原地，不安地握着白瓷茶杯，手腕還在微微顫抖。
林娜心裏驀地一軟，只覺得氣也生不起來了，她跟林敘說了句一會兒慢慢和你解釋，然後走到厄齊爾旁邊，輕聲細語地說：“你先回去好麽，今天真的非常抱歉，我和我爸爸在某些事情上需要單獨談談，打擾到你了。”
厄齊爾心情複雜地起身，第一次感受到語言和文化的隔閡讓人如此喘不過氣來，他在這個空間裏就像一條擱淺的海魚一樣窒息卻又無從找到方向。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對琳娜說：“那我明天中午過來接你，我們去福利院看莉賈娜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