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強迫

蕭岑背對太子裝模做樣地叫了幾聲,見人确實喚不醒之後,便長舒一口氣站起來,“殿下,今日恐怕是無法服藥了。”

“是是是,我家大人自從醒來精神便十分不濟,這會兒......”

“主子們說話,哪裏容得你這下人插嘴?還不快退下?!”不等管家說完,蕭岑便直接打斷他,并将他趕了出去,俨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令太子唇角的幅度愈發大了起來。

“殿下,您看,臣可沒有說謊,人是真睡了。不若便将藥留在此處,等幾個時辰......”

“那可不成。”太子開口不緊不慢地說道,“父皇吩咐孤一定要在這,親眼看着九商服藥。”

“殿下,這藥一會可就涼了。”蕭岑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此時的他進退兩難,心裏正在暗暗叫苦。他有些懊惱自己不該頭腦發熱獨自解決此事,以他如今的道行壓根便不是太子殿下的對手。如若小狐貍楚臨秋醒着,說不準三言兩語便可為自己解決困境。可惜眼下這家夥,也不知是真睡還是裝睡。

“殿下......”

“定南侯,你來喂他吧。”太子坐在桌邊,低頭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璎珞。

眼尖的蕭岑認出那東西是自己母親遺落的,他急喘口氣,有意想說些什麽,但卻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最終,他只得咬牙轉身接過那藥碗,拿起小勺輕輕攪動了一下,嘆了口氣道,“聖人恩重,臣等受之有愧。”

楚臨秋此時側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根本無法配合,需一人扶着他的頭固定住,另一人方可喂藥。

蕭岑坐在臺階上,親自舀了一勺漆黑如墨的藥汁遞到他唇邊,可他根本無法自行吞咽,強喂進去的藥,均順着嘴角流了出來,瞬間暈染了錦被。

可喂藥之人卻恍若未覺,仍舊不停地将小勺塞進他的嘴裏。實際上,大半碗的藥汁全都“喂”給了楚臨秋身上的被子。

他試圖以這種方式蒙混過關,但卻瞞不過太子殿下的眼睛。只聽得他在身後幽幽開口,“定南侯,此藥千金難求,你還是不要糟蹋為好。否則,父皇若是怪罪下來,即便你是璘城姑姑的兒子,孤亦不好為你開脫。”

蕭岑聽到這話,頓時壓制不住自己體內随時噴發的怒火。他霍然起身,将玉碗高高舉起,便要把它擲在地上,索性來個一了百了。

“定南侯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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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您說怎麽辦?”太子陡然擡高的音量,讓蕭岑瞬間冷靜了下來。片刻後,他的冷汗便布滿全身,非但手足發涼,心也涼了一半。

“你說呢?”

“殿下這是何意?”

“定南侯自己想辦法吧。”說完太子便低頭自顧自地纏繞他手中的璎珞,臉上依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

蕭岑再次陷入了沉默,他慢慢地把手收了回來,雙目緊盯着楚臨秋因藥汁的浸潤而隐有光澤的嘴唇,索性心一橫,直接就着玉碗喝了一口藥汁,随後俯身對着楚臨秋的雙唇貼了上去,撬開他的牙關,将藥汁緩緩渡了進去。

楚臨秋喉頭微動,十分乖順地配合着他将藥都吞了進去,只在嘴角殘留着一些汁水,竟意外使他的唇色好看不少。

蕭岑愣住了,他端碗的手緊了緊,覺得楚臨秋下一刻就要清醒過來。過了一陣子,見人确實沒有任何反應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用同樣的方法“喂”光剩下的藥汁,然後苦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眼前的這一幕,正是太子所樂于見到的。因此,他在蕭岑将玉碗重重放回托盤的時候,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将璎珞擱在桌上,然後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別有深意地笑着說道:“九商真是有福氣啊。”

蕭岑不解其意,正欲發問,卻沒料到太子與他擦身而過,直接親自推開門走了出去。從他背影上看,像是突然卸下了什麽重擔似的。

“......”

蕭岑怔愣地站立在原地無意識地攪着自己的手,一副失了神的樣子,過了一陣子,他的耳根才後知後覺地紅了起來。剛才的那種柔軟的觸感始終萦繞在他腦海,揮之不去,令他的身體不自覺地燥熱了起來。

他苦笑着搖頭,試圖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驅趕出去,卻未曾料到,竟會對上一雙甚是清明的眼睛。

“你一直醒着?!”蕭岑後退幾步驚呼道,他面上的淡紅悉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青白交加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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