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幻想破滅的原因
有過來人的指點說，女孩子二十五歲之前是緊俏商品，媒人會踏破門檻來牽線。二十五歲以後是滞銷商品，就要你自動踏媒人的門檻了。真的嗎？怎麽我還沒有過二十五歲，也不見媒人踏咱家的門檻呢？真是個讓人郁悶的問題。不過，自幼就被灌輸女孩子要矜持。所以這些也就成了我心裏想想的東西而已，別說是旁人了，就連自己的老媽也不會吐露半句的。所以獨自郁悶中。。。。。。。
郁悶的問題好在不難解，尤其是一般情況下過來人總是對的。所以在兩天以後，晚飯的餐桌上，老媽很奇怪的對我說：“蘭蘭，你也不小了哦？”
“二十三啊！我是你生的，是大是小你還不知道啊！”我笑着說。
“對啊！二十三了，也該找個男朋友了。隔壁家的敏敏和你一樣大小孩都生了。”
“恩！他們家的孩子滿好玩的。”敏敏初中畢業後就沒有再上學，好象到年齡就結婚了，去年生了個小男孩，胖嘟嘟的，真叫可愛。恩？老媽的主題好象不是人家的小孩吧？我再針對前一句話回答說：“上哪裏找？”
我真不知道，這樣的回答是對還是錯？老媽兩眼開始放光，嘴角開始咧了起來說：“找什麽？人家來說的好多呢！”
“好多？我怎麽不知道？”
“我不是每次想跟你說，你不是對我瞪眼，就是嫌我煩了！”老媽委屈地抱怨。有嗎？好象有哦！我以前總覺得很可笑所以。。。。。。。
可以看得出老媽也怕我沒有耐心聽下去，今天我對這個話題不反感，對她來說還真是千年難遇呢！她抓緊說：“昨天，我遇見以前和我一個廠的林娣，問起你，想給你做個媒。她說。。。。。。。”
那些無謂的話我就不複述了，她說的話基本情況是這樣的：有一男，未婚，30歲。大本學歷。公務員。身材相貌，斯文秀氣。有房一套。欲求25以下，大專以上。相貌端莊之女子為伴。
我的五官還算是端莊吧？至少沒有什麽有特色的地方，比如說，小眼睛、寬嘴巴拉。沒有特色就是沒有特色，拆開來看普通，合在一起平凡。既然那麽多人勸我相親了，其實去看看也未嘗不可。雖然，30歲的年齡在我看來偏大些。不過聽出納小媽媽說她老公也大她6歲，年齡也許不是問題。不過想想還是覺得傻。
當了老媽聽我說：“那就看看吧！”她就興奮地打電話給她的前同事了，三下五除二就定了時間地點。也沒有問我半句。媽媽跟我說後天吃過晚飯後，帶我去見媒人，她會帶我過去的。
媒人=媒婆，想到這裏我勾勒出了這麽一個形象。身穿大紅襖，頭插一支花，手裏捏着花手絹，嘴角一顆大黑痣，逢人兩眼眯着笑，見了姑娘就說好。當然現實裏的媒婆和戲臺上的可不一樣了。這個我媽叫我稱呼她為“阿姨”的中年婦女穿着小尖領的西裝短袖衫，收了腰身後更覺得她的腿出奇得長。那樣子像極了魯迅先生筆下的“豆腐西施”。的确，兩腿像圓規似的，高高的顴骨，薄薄的嘴唇。她的嘴頻率極快的張合，跟我媽說着對方小夥子如何如何的好。這花也好桃也好的說詞，讓我媽滿臉堆笑。不過，我心裏卻想，要真那麽好，能看上我？這位“豆腐西施”極力邀請我媽一起去看，我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推卻了，先回了家。
跟着媒人，我來到了一家茶坊。踏進門以後，我的眼睛開始搜索“清秀、斯文、瘦高個子，看起來很舒服的小夥子。”一遍下來沒有發現符合此要求的。深怕錯過，我再來一遍，還是沒有，那就該是在包房裏了。這個時候我卻看見我旁邊的這位在和另外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招手。在那位女士旁邊的确是有一位小夥子，我這個時候極力想把那些形容詞和他對應起來。可在我眼裏他就是“瘦”，雙頰因為沒有肉，所以皮膚緊貼顴骨，在兩邊凹了進去。也應該是肉少的原因，所以整張臉被拉長了。還有就是眉頭一皺一皺的，配上那應該是屬于憂郁的眼神，對于我這種長在祖國溫暖懷抱裏，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姑娘來說實在太不可理解了，這世界上有什麽值得他這麽憂心忡忡的？還有就是他因為瘦，當然也因為高，所以顯得背有點駝。可以想象的是他襯衫底下應該是一副骨架上面糊了張皮，那肋骨幾乎可以當琵琶來彈了。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吓我一跳，他的聲音很配合他身材，那種尖細，還有就是聲音特別的輕，聽多了車間裏嘈雜的聲音，對于這種分貝數，我有些不适應。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斯文、秀氣了。
在兩位媒人敦促下，我和那個小夥子出了茶坊，在旁邊的人行道上走着他問我：“你是什麽專業的？”
“高分子材料。”我老實回答，雖然對他我實在沒有興趣，不過這點禮貌我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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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學個理科的專業？”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喜歡化學。”我随便亂說，其實那時候填志願是爸媽的事情，我是考到哪裏讀到哪裏而已。
“現在做什麽工作？在哪裏工作。”
“生産助理。合資企業。”
“那就是藍領喽。其實，小姑娘的工作嗎。最好是像我們機關裏，又舒服，收入也是很不錯的。你為什麽不考公務員呢？”這人長地跟條腌黃瓜似的，幹癟兮兮的。說話也跟腌黃瓜似的，酸不拉哜的。聽着就讓人極端不爽。
熬了十多分鐘，我提出回茶坊，他顯然還想說什麽。我實在沒有興趣了，他已經批評完了我從小學到大學的所有學校。我讀的大學在我們這個城市也算名校了，至于說成這樣嗎？回到裏面，我道別後想走。他把我叫住問我要手機號碼，我跟他說：“我們車間裏不用手機的。”
回到家，我媽看見我忙問怎麽樣？我說：“就根一麻竿差不多。”然後說了大致的情況，老媽還是滿臉疑問地在那裏喃喃自語說：“不是說很斯文，清秀的讀書人嗎？”不過自己的媽就是了解我，在後來他們打電話問情況的時候，我媽一口氣就回絕了。此事終于告了一個段落。
對于這次經歷，我除了付之一笑之外，對于相親的興趣就減半了，雖然我也認為以偏蓋全是不對的，但至少想休息幾天。所以對老媽再接再歷的要求不加理會了。對于自己的媽的要求嗎？偶爾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是沒有多大關系的。可對于自己的上司的話就不行了。今天我剛到公司就被我頭叫了過去，說有好事。“給我加工資啊！”我就想着錢了，除了這個實在想不到他能跟我講什麽好事。
“比加工資可好多了，我想給你做個媒！”他說。
媒婆=我的頭？除了怪異我還是覺得怪異。不過上司上不能得罪，好歹加工資的權力還在他手裏呢。見我不聲響他就說了：“蘭雪，雖然你是我助理，可是從你一開始進來，我就滿看中你這個小姑娘的，所以很願意教你。我們之間也算得上是師徒了！”
對于這個我不否認，而且拼命點頭：“是啊！是啊！我本來就叫你師傅的。我進來的時候什麽都不懂的，都是你一點一點教我的。”
“既然是師傅，我就有什麽說什麽的。你呢？小姑娘長的還不錯。不過啊！皮膚黑了點。雖然有黑裏俏一說，不過我們老眼光裏還是白皮膚的好看。”對于這個我不生氣，的确是如此的。他繼續說：“我朋友有個兒子，小夥子大學畢業三年了，估計比你大個兩到三歲吧。他哪個學校畢業的，我倒記不得了，好象沒有你們學校名氣響。不過家裏條件滿好的，爸爸開了個小公司，雖然不大，到底是自己做老板，房子、車子都有的。小夥子人挺老實的，塊頭滿大的。你覺得怎麽樣？不過，我跟你說哦，像條件這樣好的男孩子不多的，你看看小陳，她男朋友家也比較有錢有勢，小姑娘高興工作麽就做做，不高興麽就回家玩玩，多自在啊！不象小顧，老公收入也不高，兩個人養個小孩都很拮據了，全身上下半件首飾都沒有。”
原來，前兩天跟我說話也是有目的的，不過在我的看法裏倉庫的陳MM固然滿不錯的，出納的顧小媽媽也很幸福。他這麽說我也就這麽聽着。原本想婉言拒絕說不去的，總覺得同事做媒，成的話，好象被安裝了個攝象機，每天在辦公室裏給你準時播報最新情況。不成的話，他也會不高興的。拒絕的話說了沒有多長時間，到午飯後，他就到辦公室裏跟那些妹妹姐姐們說我不肯去相親。自然而然我成了中矢之的了，每個人都來勸我要把握機會，到最後只得答應。
媒人的話真是萬萬相信不得的，我的頭說得千好萬好的小夥子就在我眼前。什麽叫塊頭滿大的，只怪我當初理解錯誤，以為就是魁梧一點罷了。直到2004年我看了劉德華演的《大塊頭有大智慧》才明白什麽叫“大塊頭”。跟我第一次看的那個相比較，一個賽三個了。眼睛特別小，眯成了一道縫。都說找對象不能光看外表，可相親相的第一印象就是外表了。我不認為我是X光機還能穿透外表看到他的內在，我也沒有學過讀心術。所以我只能根據外表來判斷了。那麽我對于這個人的判斷是，我不喜歡。就算他家有金山銀山我都不喜歡。
對于這樣的結果，我的頭很不可思議。“蘭雪，你知不知道他那天是開帕薩特來的？”
“知道！”我當然看到了。
“小姑娘，要曉得，想要攀這樣人家的多着呢？人家也要挑挑選選的，是我跟他們說你這個小姑娘人很老實，又勤快。人家才看的，人家看中了，你到不樂意了。你知道吧？你找這樣的人家根本就是老鼠跌進米缸裏了。。。。。。”總之，他老人家就覺得我很不識擡舉。
“所以啊！人家條件這麽好，我不敢高攀。如果只是開一般的車子就算了。帕薩特，我們家，不想配的。”什麽樣的人，我只能回什麽樣的話了。不管我如何的說，我得罪他是得罪定了。不識擡舉！唉！
一次是意外，兩次是什麽？第一次還好給我的不過是視覺和聽覺上的沖擊，第二次，已經影響到我切身利益了。我對相親的好感，完全消失了。
到後來跟我老公說起這些破事，老公卻是見怪不怪得說：“這算什麽！”他遇上的可比我的精彩多了。難看、好看就暫且不說了。有人第一次見面為了證實老公家的确是有房子的，居然要求當天去看房？這是找男朋友還是找房子啊？還有的當面問，一個月賺多少的。真是五花八門什麽樣的都有，我真佩服他能堅持這麽多回。不過他說如果沒有這個耐心就不能遇見我了。聽，多甜蜜的話啊！不過比較受用的。
所以請在相親前檢測好自己的心髒，是否有毛病。或者問問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大，否則千萬不要冒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