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之外

公司的生意真是不錯，連接了幾張大單子。不過，也把我們忙的手舞足蹈，作為協調員，我生怕因為我的安排不合理而延誤了交貨日期。所以老是在生産線上看，當然看我前上司的臉色也是免不了的。好在我本來臉皮就不薄，經過這些日子的鍛煉之後更有長進了。加上黑的緣故，就算被說了，也看不出臉紅。正當我和他在讨論具體交期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的猜想是前兩天我看的那個男孩子的，按下接聽鍵。

因為工作關系，所以一出口就是很公式化的：“喂，你好！”

手機的那頭是一個聲音，因為在車間能聽清楚說什麽已經不錯了。要我形容音色就免了。他說：“你好！你是朱蘭雪嗎？”

“恩！你是哪裏？”縱然有些猜到，也是應該驗證一下的。

“我是張旭東！”他停頓了一下，可能是沒有聽見我回應吧，補充說：“前幾天我們見過面。”

“你好！”我在此時拙于言詞，和原來的靈牙利齒完全不同。

“今天有空嗎？”他問。

“今天！？”手頭的事情還是挺多的，不過加緊點應該能做完，所以我在考慮中。

“我想約你出來見個面。”

拒絕人家總歸不好，所以想了想還是說：“好的呀。”

“那就這樣，六點半我們在肯得基門口見。水林路那裏的。”

“哦！好！”

“BYE-BYE！”

還沒等我回答，電話就挂了。從這裏我感覺出電話那頭的他，其實很緊張。呵呵！原來前幾天見面的人叫張旭東啊！他那天告訴我叫什麽了嗎？我怎麽不記得了。姑且去看看好了。當我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我的眼前放大着一張臉，由于過于接近，當我的眼睛将圖象傳給我的大腦的時候，大腦分析這張臉的結果是有點畸形。他張開大嘴問：“是男朋友啊？”有夠八卦的。

對于我前上司問的話，我回答是：“不是，是朋友。”

“又要胡說了不是？我聽見明明是約你在肯得基門口見的。”對于這樣的語句，我真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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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經理，我還是想問你NO。9010982的生産單能準時完成嗎？”我把話題轉到工作上，還算成功。

一天的工作在忙亂中接近尾聲，辦公室裏其他人都在收拾辦公桌準備下班，我還剩下大概十來分鐘的事情，所以在努力中。隔壁的小王和我住得比較近，所以每當她男朋友不來接的時候總和我一起走。

“蘭雪，還有多少？”

“馬上！等一下！”我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示意她坐一下，等我。

“小王啊！人家今天可要約會哩！你也跟去啊。”這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大有舍我其誰的感覺。除了那個八卦老頭還有什麽人呢？

“是嗎？是嗎？蘭雪，真的嗎？”連着幾個“嗎”顯示出小王對我濃厚的關心。似乎普天下幸福的女人，都希望旁邊的人和她一樣的幸福。

“蒸的還是煮的，你喜歡哪個就挑哪個喽。”我開始胡說八道了。要回答她是去約會，才初次見面成與不成根本不得而知，尤其是對他連好感都談不上的時候。我真不希望弄地整個公司都知道。可有那個超級播音器在我估計是不可能的。明天上班後詢問我的人肯定不會少的。

“蘭雪！”小王試圖用她的嬌嗔打動我。

“回家了！”我已經整理好了桌子，拿起了包。

小王知道是問不出結果了，也只得跟着我出了辦公樓。

下班是5點，回家是5點半，出門是6點，到達是6：25。我一直以來遵守着不遲到不早退的原則，今天也一樣。肯德基門口永遠是人頭攢動，小朋友多地不得了。實在想不通為什麽很多人喜歡約在這種地方見面。我可能來早了，因為在人群裏我沒有發現記憶中的那張臉，只能低頭看看手機，上面的時間已經跳到6：29了。我擡頭繼續張望，依舊沒有發現。。。。。。等等，我發現了，發現了另外的一張臉，就是那張我覺得可心的臉。看他的樣子也在等人，估計和我一樣吧？看來他又相過親了。不知道那個女孩子是什麽模樣，正在我沉思的時候。他的目光移到我這邊來，看見了我，然後點了一下頭。人家既然客氣的跟你打招呼，我豈有不回之理。我也回了一個微笑過去，不過他的目光好象不想從我這裏移開。還看着我，真的很奇怪。接下來他招起手來，難道那個女孩在我身邊？剛才不是在跟我打招呼，我不禁為自己的自做多情而慚愧，眼光開始向身邊的人掃射。不過好象沒有适齡的小姑娘在我身邊。最大的一個女孩子也就10來歲，其他的都是媽媽級的了。我擡頭望去，在原地看不見人了，想是等到了要等的人了吧。

我感覺到肩膀上有重物落下，随之而來的是一個溫和的聲音：“來了！”然後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那是我剛才找尋的目标。那個讓我覺得很舒心的，有着寬寬的額頭，大大的耳朵（不是出奇大的那種，那樣的話就是豬八戒了。而是很有福相的那種。），白白的皮膚的男生。到這個時候我明白了張旭東就是他了，要還不明白，那明天我要叫我媽帶我到醫院去測智商了。

“是啊！”我回答，嘴巴上漾着大大的一朵笑花，和平時那種禮貌式的笑不同，這是從心裏笑出來的。食色果真是性也。我這個人哪！如果是見原來想象當中最後一個相親的男孩子，絕對不會高興地如黃鼠狼偷到雞一般。

“走，我們進去！”他提議，跟着他進了餐廳。他讓我先找位置坐下，他去買吃的。我要了一份套餐，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吃這種東西，不過都這個時候了，該是吃晚飯了，尤其是平時飲食很有規律的我，這個時候饑餓的感覺已經正式報道了。環顧四周，有祖父母帶着孩子的，也有年輕爸媽帶孩子來的，還有中小學生以及年輕人，幾乎函蓋了所有年齡段，除了乳牙都沒有出的嬰兒。旁邊是一對小夫妻帶着他們的小公主，小丫頭很調皮坐立不停，手一甩就把桌上的可樂打翻了。年輕的媽媽忙拿紙巾擦桌子，而爸爸則把小丫頭抱了起來，佯裝生氣地要揚手打她。小丫頭半點都不怕，還咯咯地笑地開心。都說女兒大多長得像爸爸，果然如此父女倆別說五官像，連眉宇間的神情都一般無二。我女兒會長什麽樣子？白白的皮膚，薄薄的嘴唇，寬寬的額頭，還有單眼皮。一想到單眼皮我就覺得不舒服，眼皮還是像我好了。擡頭看見他正在走過來，念頭聯系到剛才的奇思怪想，就算皮再厚的我，臉蛋也不禁如火般滾燙了。他把餐盤端到了面前，我抓起面前的冰可樂就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天氣滿熱的哦！”我為自己的動作試圖做出合理的解釋。不過，這九月下旬，只能勉強算夏尾巴了，早晚清涼地很。

“是啊！”他居然也順着我回答。不過接下去就沒有下文了，估計他以為我在找話題說話，不錯，就讓他這麽認為好了。

等了約莫半分鐘他開口了：“前幾天一直沒有約你出來，是因為我被派到分公司調試機器去了。原來早想跟你聯絡了。”臉上還一臉誠懇的抱歉狀。他還真敦厚老實。

“哦，這樣啊！沒關系的。”我繼續笑了笑，不過有個問題要問一下的，“我的手機號碼你怎麽知道的？”

“媒人給我的，那天光顧着跟你說話，連電話都沒有留。還好，我後來問了媒人，她知道的。”他老實交代。那個淳樸如農婦的媒人腦子也滿機靈的嗎！肯定是問我老爸要的號碼。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啃雞翅，不過現在只是墊飽肚皮而已。今天忙了一天了，腦力勞動消耗的能量也很可觀，這種高熱量的食品補充進去正合适。所以我很快就解決了眼前的東西，一如我在家裏。

“我這裏還有，你要嗎？”他問我，想想我剛才吃東西的樣子。他會怎麽看我？餓死鬼投胎還是饑不擇食？至少沒有多少形象可言的。人在吃飽的時候，思考能力才會到最佳狀态。

“不用了，我吃飽了！”我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這種快餐廳最大的問題就是噪音厲害。除了孩子的吵鬧聲和大人的交談聲還要加上沒完沒了的音樂聲。很明顯他沒有聽清楚。

“什麽？”

“吃飽了！”我擡高了聲音，這下壞了，實在太響了。連旁邊都注意到我了。越是想給他好印象，我就越糟糕。唉！

接下去，他試圖找話題。我們的共同愛好很少，他說他喜歡原版故事片。我對于那種雞同鴨講的東西真沒興趣，看下面的中文字幕，我眼睛受不了，聽裏面的對話，腦子反應不過來，誰叫我大學裏英語四級也是勉強再勉強過的。我喜歡看小說，尤其是言情的，他是一點也不感興趣了，不過要是感興趣了還叫男人嗎？當然，他說小說他喜歡二月河的。對于那些嚴肅的歷史小說，我就免了。

經過交談，看來我們還是不怎麽合适。緣分天定，強求不得。再好的鍋也要找配他的那個蓋的。縱然分手的時候他強烈要求要送我回去。不過我對于我們倆的希望還是不抱多少。這次的見面我還是得益了不少，至少讓我對他的肖想減少了許多。算了，我還是等那個和我一樣皮膚不怎麽白，五官平凡又平凡的男孩子的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