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問緣由(修)

有關于綁架案的事情蕭斯凡了解的差不多。

雖然不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樣,但現在回過頭想想只覺得慶幸。

“你還有事?”見問完了綁架緣由的蕭斯凡還站在原地,蕭松出聲問。

蕭斯凡猶豫了片刻,最終把兜裏的照片掏了出來。蕭松見到那張照片,視線迷離了會,但片刻就清醒了過來,他笑道:“我說昨天你兩站在玻璃櫃前幹什麽,原來是看這張照片。”說到這,他頓了頓問,“小越沒看吧?”

蕭斯凡回答:“沒有。”

蕭松嘆口氣說:“也對,他要是看過早來找我了。這照片你還記得是什麽時候拍的吧,說起來是要在小越八歲時給他的,但由于五歲那年小越被接回淩家,加上之後他對你的誤解有些深,這照片便一直存在我這了。前段時間翻到這照片,想拿出來晾晾給老淩,你拿去的話就放你那吧。”

“恩。”蕭斯凡收好照片,說了句“謝謝”,轉身便出了門。

他打算再去一趟荀蘭的教室,因為當年既然荀蘭能夠被認錯為救命恩人,一定是看見過什麽。

可沒等他走出校長室的多遠就瞧見遠處一輛車駛過,恰好地停在校長室所在大樓的正前方。

車上下來了人,是之前那位叔叔。

“叔叔,你好。”蕭斯凡先上前去打了聲招呼。

他以往不是那麽熱情的人,可瞧見眼前人時卻總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他想這大概是他心底的尊老愛幼使命感在發揮它的功效吧。

淩庭筠沒有想過來蕭松這的第一面見到的是蕭斯凡。雖說之前那張照片讓他認定眼前人就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人,但是照片的存在并不能解釋一個失蹤了十八年的人為何再次出現還是頂着十八年前的模樣。

他這次來學校,除了想和蕭松談談蕭越的事,更多是為了蕭斯凡。

“你好。”淩庭筠走上前,朝校長室裏望了眼說:“你來找你們校長?”

校長室內,蕭松感嘆送走了一位瘟神。正惬意地喝着茶水,享受着老舊風扇下飄出的絲絲涼意,可哪想這邊一位瘟神剛走,那邊一位瘟神又送上門來。兩位瘟神在門口相遇,不僅沒幹架起來,反而和諧的相處。

他可是聽說自家堂弟當年沒把懷孕的事告訴淩庭筠,純粹是不喜歡對方。

想來淩家為了蕭越耗費了不少心,如果白白地把人讓給堂弟怕是不太可能。若是自家堂弟非要要回蕭越的撫養權,淩家是個大阻礙。這樣對立身份的兩人碰上面,指不定哪方傷,哪方亡。

“叔叔也來找校長嗎?”蕭斯凡好奇眼前人有什麽事能找到學校的,“叔叔不會是為了昨天的事……能問下叔叔和淩家是什麽關系嗎?”

盡管蕭斯凡對淩庭筠的感觀稍微好了些,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淩庭筠本人,自然也不好對對方的性子下定義,萬一那家夥是個人面獸心的,表面上打着為孩子好的模樣,背地裏強勢掌握孩子的一切,這他也是不同意的。

眼前人貌似與淩庭筠相熟,他由此套套近乎也未嘗不可。

“我是淩家的……旁系,按輩分算是蕭越的……堂兄。”淩庭筠說謊不眨眼,這習慣有點像是從某人那學來的,“你實際上可以喊我……”

“淩哥。”蕭斯凡及時接話。

“淩哥原來是蕭越的堂哥,我和蕭越是同桌。淩哥不介意我這麽喊吧。”

“不介意,蕭帥同學。”

說起這個假名,蕭斯凡的臉微紅了些,“那個淩哥,蕭帥是我曾用名。我現在叫蕭斯凡,淩哥以後可以喊我這個名字。”不動聲色地将這個不知怎麽脫口而出的假名掩蓋過去,蕭斯凡更好奇對方來這表達淩家什麽樣的觀點。

蕭斯凡。

淩庭筠嘴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他曾經把這個名字放在自己的心尖,說上了千遍萬遍。

那時候的他就像淤泥裏的浮游生物,貪婪地想要汲取陽光之下的清澈雨露,卻偏偏如飛蛾撲火般踏出一步就萬劫不複了。

“淩哥不進去嗎?”眼見淩庭筠陪着他在太陽底下站了許久,蕭斯凡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指着校長辦公室大門說:“我剛從裏頭出來,校長他在。”

“恩。”淩庭筠伸手想替對方略去那點汗,卻在半道上停了手。

他抿着唇從兜裏掏出一張純黑的手帕遞到蕭斯凡面前,眼神裏帶了點忐忑和期待。蕭斯凡笑着接過手帕,好不猶豫地往腦門上一貼,等想起手帕這玩意在蕭越口中屬于古董級的存在,這才透過手帕縫隙偷瞄了對方一眼。

原來他要是多活了十八年就是長這副模樣。

當然說得自然不是模樣長得一模一樣,而是對方身上沉澱下來的屬于青年期的那種氣質。

有個愛帶手帕的共同愛好,蕭斯凡對這位淩堂哥感觀蹭蹭蹭上漲。

“淩哥,這手帕我回家洗幹淨了還你。我等會還有課就先走了啊,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和我蕭越說的,我也能替你帶話。”

“你……”

“恩?”

“你和小越處得好嗎?他有時候很會給別人添麻煩。”

蕭斯凡怔了怔,有些羨慕別人家的堂哥對自家堂弟的關心。

他失蹤了十八年回來,也不見蕭松擠出一天的工資請他撸頓串的,合着好堂哥都是別人家的。蕭斯凡心中想想,眼睛裏露出點羨慕,沒等淩庭筠琢磨出這羨慕的意味就聽眼前人說,“相處得好。我和蕭越是同桌,同桌之間自然是比一般同學都要好些的。”

說完後又補了句,“淩哥你不用擔心蕭越在學校裏會犯錯,他很乖的。”

父母眼裏的孩子都是好孩子,蕭斯凡從來不認為蕭越的存在對于他來說是麻煩。當年他能休學一年生下那個孩子,現在也依舊能為了那孩子慢慢學會如何當一位父親。

或許他什麽都不懂,或許他做得沒有別人家的父親好。

但是他想要彌補,想要做出點實際行動,這樣才不愧于他是蕭越爸爸的身份。

“謝謝。”

就算當年眼前人不是抱着期盼的心态将孩子生下來,但他沒有否定孩子的存在,這點還是讓淩庭筠為之感激。

“那淩哥我走了。”蕭斯凡稍後還有課,不能在這陪淩庭筠太久,說完話後就朝對方揮手,“下次見,我把手帕還你。”

等蕭斯凡走後,司機才從車內出來,他好奇老板掩蓋自己身份的用意,明明自家老板認識對方,還偏偏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真是大人物的心思小人物不懂啊。

“走吧。”淩庭筠在司機出來後坐回了車內。

司機問:“老板不去見蕭校長了?”

淩庭筠閉了眼,“算了,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至于那些……”掩埋的,就讓它随着時間過去吧。

司機聽從淩庭筠的話開了車,車子駛出學校大門。

而蕭斯凡最終也還是沒有去荀蘭的班級找對方問話。一是他作為一個蕭越同桌的身份不好多摻和進這件事裏,二是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就沒必要把痛苦的事情再翻出來讓當事人再感受一次。

至于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誰,看緣分相遇吧。

蕭越壓根不知道有多人在為他昨天怒氣上頭而犯的錯去奔波,他睡了一上午後第一眼瞧見的就是蕭斯凡洋溢着“慈愛”的笑容盯着他。

大熱天的,教室裏打着電扇,但他卻覺得涼飕飕。

“你這麽看我幹什麽。”蕭越越瞧蕭斯凡的笑越覺得心底發涼,“你別和我說經過昨天那一架,你跟我就是好兄弟了。雖說我蕭越是佩服你昨天替我幹架的義氣,但是兄弟的位置滿員了,你擠不進。”

“不,我沒想當你兄弟。”

“那你這笑的什麽意思,瘆得慌。”沒等蕭斯凡解釋,蕭越就先裝作肚子痛從凳子上溜了出去。他睡了整整一上午,可不是讓蕭斯凡這家夥看笑話的,他就知道他睡覺的時候沒多安分。

聽他爸說,他小時候睡覺老是從床上睡到地上。

長大了雖然還睡在床上,但是手腳像只八爪魚。

只是不知道把臉放桌子上,他的睡姿究竟是副什麽怪模樣。

躲在廁所角落裏蕭越抓着自己的雞窩腦袋,一遍遍回想他睡意濃厚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特殊事件,不然那家夥怎麽用一副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眼神望着他,怪吓人的。

“蕭越。”

“幹嘛?”蕭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聽出喊他的人是誰。

陸淼走進些,拉拽起蕭越的身子,把人按在牆上,“你昨天去了哪?”

蕭越頂着滿眼剛睡醒的惺忪狀回話,“我去哪關你什麽事!你哪條道上的,敢壁咚你爺爺。”

“蕭少爺這是睡覺把魂給睡沒了,還是因為身邊來了個人,有心情好好休息了。”陸淼惡聲惡氣道。

他伸手在廁所接水處沖了把手,瞬間将那手貼到蕭越的臉上,刺激得對方立馬清醒了。蕭越睜大眼看清眼前人是誰,滿腦子的我艹在刷屏。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這家夥截了胡。

明明剛逃離了一個怪家夥,怎麽又來了一個臭家夥。

“陸淼你小子把我松開,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什麽,蕭少爺還有什麽絕活沒當着我的面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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