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ABO世界(19)

蘇蘭蟄進門後直奔光腦而去,短暫的身份驗證過後,實驗室中心的那面光屏慢慢亮了起來。

它同時儲存着江遲秋和祁亦塵兩個人的檢查數據,最近一段時間蘇蘭蟄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這裏這裏。

這間實驗室沒有窗戶,照明全靠天花板上的冷白色光源。

常年呆在實驗室裏的蘇蘭蟄皮膚本來就就很白,被這樣的燈光一照,更顯的沒有幾分血色。

男人扶了扶眼鏡,有些緊張的向前看去。

幾秒鐘後,數千行文字數據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蘇蘭蟄并沒有逐行浏覽,而是直接将視線投向了最後一行。

——祁亦塵的數據并沒有問題,他依舊非常健康。

看到這行文字,蘇蘭蟄不由長出一口氣,慢慢向後靠去。

加入調查組後,蘇蘭蟄就利用權限将祁亦塵近幾年的檢測資料全部調了出來,并極有耐心的一條條梳理過去。

這項工作耗費的時間比以往都要長,不過蘇蘭蟄并不在意,他只想用數據來驗證自己的一個猜想。

蘇蘭蟄始終相信,江遲秋并不像傳聞中那樣,故意接近祁亦塵,并利用他做這樣一個危險的實驗。

原著中的蘇蘭蟄懷着如此的心情接下了工作,他在短時間內證明,大開主角光環的祁亦塵身體沒有受到實驗影響,可是卻無法改變江遲秋的确做了非法實驗的事實。

但是現在,事情卻不同了。

蘇蘭蟄将眼鏡取下,再次把後幾行文字看了一遍。

經驗告訴他:一兩次結果為「正常」的檢查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可這麽多年裏每次檢查都正常,甚至沒有出現過一條異常數據……這樣的概率無限趨近于零。

想到這裏,蘇蘭蟄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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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帝國研究院後,江遲秋和蘇蘭蟄便很少聯系,可在蘇蘭蟄的心裏,江遲秋依舊占據着一塊非常重要且無人取代的位置。

蘇蘭蟄不願意看到江遲秋被人誤解和诋毀,于是他還沒來得及看江遲秋的數據,就立刻打開随身光腦,向賀蘭央發去了通訊申請。

幾秒鐘後,賀蘭央的虛拟投影出現在了蘇蘭蟄的眼前。

看到蘇蘭蟄背後依舊亮着的光屏,賀蘭央不禁有些吃驚。

“蘇院長好,請問您現在找我,是有什麽急事要說嗎?”畫面另一頭的男人問道。

蘇蘭蟄深呼吸後說:“賀蘭部長,我将祁亦塵少将能調到的所有檢查數據整理了一遍。”

聽到「祁亦塵」這三個字,賀蘭央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不過他還是非常耐心的向蘇蘭蟄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性格沉穩的蘇蘭蟄很少這麽着急過,他甚至忘記賀蘭央的身份,直接說出了一大堆專業術語。

幸好賀蘭央這段時間一直呆在江遲秋身邊,他連蒙帶猜的将蘇蘭蟄的話消化了一部分。

投影另一邊的男人也從辦工桌後站了起來,他極其嚴肅的問道:“您是說,遲秋可能并沒有利用祁亦塵做那些實驗?”

聞言,賀蘭央稍稍停頓了一下,繼而點頭異常堅定的說:“對,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概率。”

賀蘭央忽然笑了起來,他輕輕搖了搖頭向蘇蘭蟄問:“如果沒有的話,遲秋手上那些核心數據又是哪裏來的呢?”

人們之所以相信最初的匿名爆料,正是因為江遲秋手中的核心數據只有做了那些實驗才能拿到。

蘇蘭蟄沉默了一下,接着說:“這個我目前也不清楚,但是祁少将的檢查數據是不會騙人的……”

只見投影另一邊的賀蘭央擺了擺手說:“事件調查和你們做科學研究一樣,都需要嚴謹。”

蘇蘭蟄的臉色慢慢冷了下來,他朝賀蘭央問:“所以您的意思是?”

賀蘭央對這件事的态度,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沒什麽您不必多想,我只是随口提醒一下而已”賀蘭央笑了起來,“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告訴陛下的。”

聽到賀蘭央的這番話,蘇蘭蟄的心慢慢沉了下來。

他不再和對方多說,甚至還把江遲秋數據一道出來的話給咽了回去。

“好,謝謝您。”蘇蘭蟄有些生硬的說。

幾秒鐘後通訊切斷,蘇蘭蟄重新坐回了實驗椅上,并打開了另一份屬于江遲秋的數據報告。

而同一時間,首都星上的賀蘭央則慢慢走到了窗邊,向不遠處的星河看去。

蘇蘭蟄說出方才那番話的時候,賀蘭央并不吃驚,實際上他早就在潛意識裏面認同了這個猜想。

可是他沒有像蘇蘭蟄希望的那樣,将結果第一時間上報給顧談知。

賀蘭央知道,若是把蘇蘭蟄的話上報給顧談知,自己很可能就要離開研究院,不再負責監視江遲秋了。

于是賀蘭央努力告訴自己——他這樣做只是想在江遲秋的身邊,利用距離之便将整件事查個水落石出而已。稍稍拖延一下,絕對不會出什麽問題。

但同在這一刻,祁亦塵曾對賀蘭央說過的一句話,卻不斷地在他腦海深處回響着。

——賀蘭部長,您就不自私嗎?

現在他承認,自己的确是一個自私的人。

在江遲秋看來,受傷後的祁亦塵好像重新回到了少年時。

江遲秋近來研究任務很重,盡管今天沒怎麽工作,可坐下之後沒一會便開始犯困。

祁亦塵就好像沒有發現這一點一樣,繼續在他的耳畔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他幾乎将兩人這幾年來經歷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江遲秋真的從來都不知道,主角的話竟然有這麽多。

江遲秋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第二天上午暖金色的陽光将他從夢中喚醒。

這裏只有一張病床,祁亦塵傷勢有些重,按理來說必須乖乖的躺在這裏。

但江遲秋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躺到了病房另一邊的那張空床-上。

見狀,江遲秋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遲秋”坐在另一邊的男人輕聲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你醒了……”

“我是怎麽過來的?”還沒完全清醒的江遲秋下意識問道。

經過一晚上的修養,依靠着科學的力量,祁亦塵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男人朝江遲秋笑了一下,慢慢地走了過來,“是我抱你過來的。”他說。

江遲秋:!

江遲秋和祁亦塵一直對外隐瞞着關系,借着這個理由,他們兩明明是情侶關系,可卻沒有過什麽親密互動。

現在自己已經和祁亦塵提出了分手,反而被他抱到了另一張床上。

不行,這樣不行。

江遲秋想了半天,終于從牙縫裏面憋出了「謝謝」兩個字。

祁亦塵走來輕輕摸了摸江遲秋的頭發,接着忽然說道:“遲秋你說,要是我不再特殊,或者離開軍部……那麽我們能不能和普通人一樣,安安靜靜的生活在一起?”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聞言,江遲秋不由有些懵逼。

沒等祁亦塵繼續說下去,熟讀原著的江遲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

在《銀河之際》的中後期,由于反派的蘇蘭蟄不斷作梗,祁亦塵和賀蘭央的感情進入糾結階段。

就在那個時候,祁亦塵對賀蘭央說了類似的話。

按照江遲秋的理解,他說這番話更多的是在感慨自己特殊的體質和身份。所以自己應該将重點放在祁亦塵向往普通人的生活上。

“別開玩笑了”說着,江遲秋也站了起來,他有些嚴肅的對祁亦塵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

你的使命就是和賀蘭央一起拯救世界,當一個人生贏家。我的使命其實已經結束了……現在還留在這裏,不過是因為跑路失敗了而已。

看到江遲秋嚴肅的表情,祁亦塵臉上的微笑慢慢落了下去。

他稍稍沉默一會,接着忽然換了一個話題。

祁亦塵對江遲秋說:“對了遲秋,你記得我之前說的,要幫你找到告密者的事嗎?”

說話間,祁亦塵的面色慢慢陰沉了下來。

祁亦塵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有些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告密者?

聽到這三個字,江遲秋不由得背後一涼。難道說自己做的好事被祁亦塵發現了?

這實在不應該啊。

“是誰?”江遲秋試探性的問道。

祁亦塵重新站了起來,并慢慢向江遲秋走去。男人伸出手去輕拂了一下江遲秋棕色的卷發,接着忽然将他緊緊的抱住。

江遲秋還記得祁亦塵肩膀上有傷,他不由得向後退去,可alpha的勁哪是他能夠比的。

感受到江遲秋想要逃離自己的懷抱,祁亦塵不顧還未完全長好的傷口,将江遲秋抱得愈發緊,甚至差點就叫他喘不過氣來。

祁亦塵在江遲秋的耳畔輕聲說道:“你一直自己研究,很少和別的人合作,實驗數據普通研究員根本接觸不到。”說話間有溫熱的氣流撫向江遲秋的脖頸,他半邊身子都不由酥麻了一下。

但是江遲秋可沒工夫去想這個,此刻他的心中寫滿了「緊張」兩個字。

萬一祁亦塵真的拆穿自己,那可怎麽辦啊!

就在江遲秋慌忙想着對策的時候,突然聽到祁亦塵的話鋒一轉。

“遲秋你有沒有想過,身邊的人其實也會背叛你。”

“啊?”這下,江遲秋是徹底的懵了。

只聽祁亦塵在江遲秋的耳畔喃喃道:“我想……你的助理白費宵,他一定知道什麽。”

等等等,白費宵他的确知道一些秘密!但不是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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