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星空

流星逝去之後的夜空，滿天的繁星仍是如此的璀璨，總讓人有些美不勝收之感。有些東西會如流星一般，轉瞬即逝，但這夜空除了有流星不還是有很多恒星，千年不變嘛。只是任誰都無法分清哪些只是轉瞬，哪些是永恒。

“若是讓你選擇，你願意做一顆曾經很是絢爛生命卻短暫的流星，還是像那些暗淡的挂在天空的星星一般，雖然沒有絢麗過，卻一直一直存在着？”蘇顏問道。

高湛沉默了良久，“絢爛跟永恒難道就不能兼得嗎？我不需要選擇，我會得到所有我想要的。”高湛說道，可是語氣裏還是有太多的不确定，或許他是想用語言的力量來說服自己不确定的內心吧。

“可是人哪能那麽貪心，有得到的就一定會有要付出的代價的，有得必有舍，所有的選擇只是得與舍兩相權衡的結果，不是嗎？”蘇顏繼續道。

“有得必有舍……”高湛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夜空下的景色甚是美麗，空氣中也帶了點這夜的寧靜。

這樣璀璨的星空，或許能夠解開些許高湛心中對“除舊布新之象，當有易主”這樣的言論的心結吧。畢竟，誰會忍心将如此美麗的星空想成是極惡之兆呢？而且，若是高湛還惦念着些親情，不想衆叛親離的話，他也絕對不會向高百年下手的。直覺告訴蘇顏，高湛其實也是很想擁有平凡的快樂的，人活在這世界上，誰還不想擁有些快樂，只是他現在的心或許被很多外來的東西迷離了而已。

或許，我能夠在他心裏種下些快樂的種子，蘇顏心想。

很久之後，蘇顏還能夠清晰地回憶起當時的心情，那時的她是多麽自信，自信她能夠去從心裏改變一個人。只是她又如何知道，那一縷薄薄的陽光要過多久才能夠将那道久積的冰牆融化。

繁星點綴的夜幕下，有多少故事在悄悄地發生呢？在這星空織起的幕布下的另一個地方，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一番光景。

夜，長安。

“你剛才許願了嗎？流星可是很難得一見的哦。”小毓說道。

“哎呀，剛才盡顧着看你許願，我忘了。”少年說道。

“你怎麽這麽笨啊，流星那麽少見的，你看我幹嘛啊。”小毓責備道，語氣裏盡是懊惱。

“那怎麽辦，我就是忘了，你要賠我一個願望。”少年有些耍無賴道。

“你忘了許願為什麽要我賠啊？”小毓繼續道。

“誰讓你長得好看，我就喜歡看你不喜歡看星星。”少年繼續無賴道。

“無恥。”小毓說道，說完便從坐着的草地上起身，轉過身作勢要走，少年也連忙站了起來追了上去。

“哎呀，你不要生氣了，我錯了。”少年說道。

“那你錯在哪了？”小毓故作老成地問道，一副家長教訓小孩子的樣子。

“錯在，恩……”少年似乎思索了一下，“錯在我不應該違心地誇你好看，應該要實話實說。”少年說道，嘴角突然揚起狡黠的笑意。

“你、再、說、一、遍。”小毓有些氣惱被他耍了去，拿起早先折的在手中把玩了好久的一段枝桠，叫嚣着追着少年跑了過去。少年見狀況不妙，便也撒腿就跑。點點的笑聲，追逐聲，伴着星光，一同灑落在這片無名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