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想親這裏

晚上,兩個人照舊連體嬰一樣窩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看電影玩游戲。

問為什麽寧願坐在地毯上也不坐在沙發上,官方回答是地暖地上比沙發上暖和,如要非要一個非官方回答那,大概就是兩個男孩子非要黏在一起,沙發不夠他們發揮吧。

暖融融的環境和男朋友的懷抱是讓人堕落最好的混合劑。

電影才過半,溫別宴已經抱着抱枕縮在男朋友懷裏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焦距渙散,霧眼朦胧,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極了一只小倉鼠。

餘惟被打瞌睡的倉鼠可愛一臉,霍霍着自己游戲人物都死了好幾次。

“宴宴。”又一次操控着游戲裏的自己戰術性死亡後,餘惟輕輕捏捏男朋友連,伏在他耳朵邊小聲說:“困啦?抱你進去睡覺好不好?”

“不。”

做事情習慣了有始有終,溫別宴腦袋發懵還記得自己電影沒看完,強撐着張開眼睛,擡手搓得眼尾發紅:“我要看完再去睡。”

“好好好,不去不去。”

餘惟握住他的手不讓他揉了,趁着人睡眼朦胧意識不清醒,在紅彤彤的眼尾吧唧親一口,咧嘴樂了一會兒,小聲哄道:“我們看完再睡。”

說是繼續看,其實就是阖着眼睛繼續打瞌睡。

餘惟順着他,幫他調整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後繼續玩游戲,将音量調成靜音,沒了振奮激昂的局內音樂,伴奏變成了電影歡快的背景樂,以及懷中人綿長清淺的呼吸。

游戲環境真的很重要,有男朋友的神奇魔力加持,餘惟連續輸了兩把依舊心平氣和,甚至還能在逆風局笑嘻嘻誇獎隊友菜得讓他大開眼界,見識瘋漲,這把游戲輸得不虧。

“失敗”兩個字随着水晶一齊在屏幕炸開。

餘惟小心翼翼動了下有些發麻的右腿,擡頭看了一下電影剩下的進度條後準備再開最後一局,小群消息忽然被錢諱刷起來,提示一下接着一下在屏幕上方跳過,餘惟看得眼花,索性點進去看看錢老板又在發什麽瘋。

【錢諱】:兄弟們!!!我出息了!!!我脫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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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諱】:雅雅答應了我的表白,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們這群小垃圾秀恩愛再也秀不到我拉哈哈哈哈哈!!

【錢諱】:人生巅峰就在這一刻!好兄弟!一起來見識我的人生高光時刻吧!!!

【錢諱】:終極召喚!!!都給我出來!!!

【錢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嗎!!!!嗚嗚嗚嗚嗚嗚嗚!!

【錢諱】:原來夢想成真是這種感覺嗎?我好想哭啊嗚嗚嗚

【錢諱】:嗚嗚嗚嗚我已經淚流滿面了QAQ

【錢諱】:我一定會一輩子對雅雅寶貝好,我要做他一輩子的舔狗!

...

有毒。

這是餘惟将聊天記錄從上往下翻一遍後得出的唯一結論。

錢有毒的刷屏還在繼續,餘惟沒急着回複,靠着宴宴腦袋想看看他能瘋到什麽程度,會不會最後激情上頭沖到一環路跑他兩百圈。

不過在這之前,群裏另一批看客先憋不住吱聲了。

【張望】:還沒到十二點吧?做什麽夢呢兄弟弟弟弟弟~

【成翰】:真的嗎?真的嗎?老錢你居然能追得上學霸!你這麽菜,跟學霸在一起不會有壓力,不會覺得慚愧嗎?你每天看見學霸不會覺得緊張說不出話嗎?

【成翰】:我以為有餘哥一個已經是突破正常運轉規則極限了,沒想到還有一個你!捅了學霸窩了?還是上天在暗示我什麽?

【袁成浩】:如果是假的,祝夢早醒,如果是真的......你這話對趙雅正說去啊!!!跟我們說有個屁用!我們又不是你娘家人!

【杜哲】:啊~~~~世界~~~~真奇妙~~~~~~

【錢諱】:真的啊!雅雅親口答應的!我問他要不要做我男朋友,他說好!

【錢諱】:我也是有人格魅力的好嗎?別太小看我!

【錢諱】:@成翰你給老子爬!!!!老子沒有壓力!也不覺得慚愧!!!

【張望】:/狗頭/狗頭 ok行吧,沒想你還真能把人拿下,祝你幸福,長長久久,早日成神。

【成翰】:為什麽要罵我呢,我只是真誠地發出疑惑啊......

【袁成浩】:好吧先恭喜總沒錯,不過我有個問題,你這表白是不是來得太突然,昨天不是還在準備送個什麽新年禮物刷個好感拉近距離嗎?怎麽今天突然就表白了?

【杜哲】:樓上加一~~~~我也好奇~~~~

【張望】:杜狗,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鍵盤上的波浪號扣下來/微笑

【杜哲】:我現在用的手機~~~~哈哈哈哈~~~~

餘惟潛水半天,看到這裏才決定跟風冒個泡。

【餘惟】:加個準考證號,我也好奇。

【錢諱】:嘿嘿,既然你們這麽好奇,那我也不瞞着了。

【錢諱】:其實我本來也沒想這麽突然就告白的,只是想約雅雅出來一起吃個飯飯,看個電影,散個步,逛個街,欣賞一下月色......

【張望】:說重點。

【錢諱】:李雲峰給我發信息說他想跟雅雅告白問我能不能趕緊把人放回家我問他怎麽知道雅雅跟我在一起他說他在公交車上看見了我氣個半死當場差點沒把他拉黑為了防止這個程咬金又跟上次一樣半路截胡我扭頭就買了花把雅雅拉到廣場上告白了當然為了公平競争我還通知了李雲峰讓他不要白費心思!

【張望】:......

【餘惟】:......

【杜哲】:......

【袁成浩】:......

【成翰】:沒有标點我看得好累啊。

【成翰】:等等!!什麽?!!數學課代表也喜歡趙學霸??!!!

牛逼。

這波操作的666餘惟一時不知道應該扣給錢老板還是李雲峰。

【餘惟】:告白還要和情敵商量一下就來得很有靈性,兄弟,佩服。

【張望】:餘哥你錯了,我甚至懷疑李雲峰根本不知道錢諱是他情敵,畢竟上次的輔導書老錢直接沒送。

【錢諱】:???怎麽可能不知道,就算我送雅雅五三他不知道,可是他今天明明看見我跟雅雅在一起了啊,這大放假的不是有點情況,一A一O誰會出來一起逛街?

【袁成浩】:本來我也覺得不可能,不過今天聽了你的故事,我改觀了,世間一切皆有可能!

【杜哲】:加一~~~~

【錢諱】:哼!!你們這純屬嫉妒!!

【錢諱】:反正我脫單了!從今往後我老錢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哈哈哈哈哈!!之前都誰給我塞過狗糧來着?!今後本大爺要一個個塞回來!!

【袁成浩】:哦,那我再問個問題,你們今天在一起了,牽手了嗎?還是親嘴了?

【錢諱】:哪有那麽快!我是個正經人,這種事得循序漸進你懂不懂?

【袁成浩】:哦,也就是說沒有了。

【袁成浩】:/圖片來,我男朋友給我做的午餐。

【杜哲】:/圖片來,我女朋友穿我外套連背影都好看~~~~

【張望】:/圖片來,暧暧的手牽起來又軟又暖和。

餘惟将每張大圖都點開仔細瞅了一下,然後看看歪在他懷裏已經成功陷入冬眠的小可愛,不甘示弱,圈住宴宴打開攝像頭咔嚓拍下照片,點擊發送。

【餘惟】:/圖片來,我男朋友睡覺的樣子超級乖!

【錢諱】:......

【錢諱】:媽的你們是人???

...

錢老板心肌梗塞了。

餘惟沒理他,點開了自己發出的那張圖放大縮小反複欣賞。

宴宴好乖好可愛啊,臉這麽小,皮膚這麽白,鼻梁這麽挺,睫毛這麽長......

越看越喜歡,幹脆把這張照片保存下來設置成手機壁紙,忍不住低頭往真人臉上再親一口。

感謝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的自己,這輩子才能有宴宴這麽這麽好的男朋友。

感慨完了,才重新打開微信準備看看錢老板有沒有被刺激到滿地打滾。

小群還在持續刷消息,不過與此同時,他,錢諱,還有張望的三人小小群也刷了起來。

【錢諱】:先說好,我不是因為嫉妒啊,就是出于好兄弟的善意關懷。那個啥,餘哥,學神現在是在你家??

【餘惟】:在啊。

【錢諱】:你們一直住一起??

【餘惟】:也就這兩天吧,我易感期結束他就要回去了。

【錢諱】:易感期?!!你們已經!發展到可以一起度過易感期了嗎?!

餘惟心道不止易感期,發情期也一起過的你信不信?

不過出于對宴宴名聲考慮,這句話他沒說出來。

【餘惟】:是啊,但是你別想歪,我們什麽也沒幹,大家都是未成年呢,我們很純潔的,你思想幹淨一點。

【張望】:......你牛,這都能忍得住,我易感期都不敢跟暧暧呆一起。

【餘惟】:愛情的別稱叫克制。

【錢諱】: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們現在假戲真做了?

【錢諱】:當然不是那個真做,我的意思是,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張望兩邊兼顧,隔壁回複晚了還要回來插一句: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你才知道?

【錢諱】:我當然知道,就是之前不大确定,也一直忘了問。

餘惟嘚瑟:現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錢諱】:那學神有恢複的跡象了嗎?你有沒有把事情真相告訴他?

餘惟打字的手一頓。

錢諱沒覺察到屏幕這頭的異常,繼續連珠炮發問:餘哥要是沒說,你有沒有想好等他回複記憶了你要怎麽跟他解釋啊?

張望也不說話了,整個群就看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錢諱】:說實在我還挺擔心,你們現在這麽好,我都差點忘了你們之前鬥雞似的見面就啄的北極關系了。

【錢諱】:要是學神突然恢複,又變回從前的态度,不對,經過這麽一遭,可能會比以前态度更差,到時候你咋辦啊,分手嗎?

分手......

像是剛插上的翅膀被硬生生折斷,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直愣愣砸下萬丈深淵。

餘惟盯着這兩個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他在老家突然很想吃枇杷,就吆喝着幾個小夥伴再次偷襲果園,艱難避過裏面的狼狗爬上枇杷樹,衣服也被刮壞了,好不容易得手,結果發現枇杷到嘴的枇杷還沒有熟,咬進嘴裏一片酸澀。

下面還圍了吠叫的狼狗,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當時的他就是現在這種心情,空落落的,茫茫然觸不到底。

電影響起片尾曲的時候,溫別宴醒了。

電影演的到底是什麽他也不知道,或者說只大概知道個前半段,後半段全在夢周公,一點記憶也沒有。

耳邊伴随着他入眠的游戲聲沒了,揉揉眼睛昂頭看過去,男朋友垂着長睫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煩心事,連他醒了也沒發現,眉心蹙得難得在他臉上一見的落寞。

掩嘴小小打了個哈欠,微微側身揉揉他的眉心,聲音帶着睡意朦胧的酥軟低啞:“哥,怎麽了?”

餘惟慢吞吞回神,将手機扔到一邊,順勢在他手上蹭了蹭,悶聲道:“游戲輸了。”

溫別宴想了想,問:“輸了會怎麽樣?”

餘惟:“小餘心靈受到了創傷,要宴宴親親才能好。”

溫別宴歪着頭看了他一會兒。

在餘惟忍不住想要撇開視線時捧住他的臉湊上去親親額頭,柔柔笑道:“好了嗎?”

餘惟眨眨眼睛,不說話。

溫別宴又湊上去,親親眉骨,親親眼角,再親親臉頰,鼻尖,最後,鄭重其事印上嘴角停留片刻,微微後撤。

笑起來時眼角的弧度像極了日出時透過濕潤空氣的第一彎微光。

他問:“這樣好了嗎?”

下一秒,被人用力按進懷裏抱住。

患得患失的寶貝,想要困住了怕他會疼,想要放手又舍不得,只能供奉在心尖,喜怒哀樂都系在他身上了。

“宴宴,我們真的會一直在一起的嗎?”

溫別宴不知道男朋友的多愁善感從哪裏來,全當是游戲失敗造成的懷疑人生,笑着安慰道:“哥,我們不是說過了嗎,會一直在一起,不會分開。”

“是啊。”

餘惟将擁抱收得更緊,捧着一顆心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都給他,藏着一張臉不給看,聲音都是惶惶不安。

“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宴宴。”

真的好喜歡你啊,

所以,你別讨厭我,好不好?

...

時間也最無情,總是不顧挽留自顧自向前推進。

溫媽媽歸期将至,溫別宴是真的要回去了。

不管多遠的距離,對有情人來說離別總是最讓人憎恨。兩人幾乎又黏在一起過了大半天,到了下午才磨磨蹭蹭開始收拾行李。

才折疊好了放進一件衣服,收拾的任務便被男朋友主動請纓代勞。

“我來我來。”餘惟擠過去主動攬下累活:“疊衣服我熟練,我幫你。”

他要争着獻殷勤,溫別宴也不推辭,順勢放下衣服都交過去,歪着頭看了一會兒,對方果然疊得比他快還比他整齊,跟專業練過的一樣。

“怎麽樣,可以吧?”餘惟沖行李箱擡了擡下巴,得瑟:“是不是有賢妻良夫那味兒了?”

“厲害。”溫別宴捧場地豎起大拇指:“特別厲害,你怎麽連這個都會?”

“懶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呗。”

餘惟聳聳鼻子,語氣頗為嫌棄:“老餘生活自理能力實在是太差了,做什麽事都不讓人省心,每次出遠門前把東西搞得亂成一團,沒辦法,只能我上,時間久了,肯定什麽都會了。”

溫別宴被他逗笑,趁着他轉身往行李箱放東西時往前撲到他背上,無尾熊一樣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我男朋友果然無所不能。”

小黏人精黏背上了,餘惟行動變得不便,但更舍不得把人扒拉下來,只能背着這個甜蜜的負擔繼續整理,存着一點想要人多留一會兒的私心,收拾東西的速度也悄悄放慢下來。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閑事:“宴宴你知道嗎,老錢追愛成功,跟趙雅正湊一對了。”

“成功了嗎?”

溫別宴意外道:“多久的事?”

“就昨天,表白當場就在一起了,還在群裏大肆炫耀了好久,得瑟的跟只長了兩天尾巴的大狗似的,都恨不得上天。”

接近年關,班級群裏也聊得很熱鬧。

有在抱怨過年又要經歷走親戚的痛苦,有在炫耀自己可以出去旅游避過一劫,甚至連老陳都出來冒了個泡,順便撒出幾個大紅包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溫別宴趴在餘惟背上閑閑翻看着聊天記錄,聽見他咕咕哝哝的吐槽,親昵地蹭蹭他的後頸,笑道:“能和喜歡的人談戀愛是開心的事情,想要炫耀一下很正常,哥,你敢說你沒有炫耀過?”

餘惟一噎。

半晌悻悻道:“我男朋友這麽好,我出于人之常情炫耀一下多正常,再說了,老錢現在剛談戀愛可寒碜了,連手都沒牽過,也好意思嘚瑟呢......”

“那依你的意見,他要什麽時候才能嘚瑟?”

溫別宴故作認真地想了想,問:“是拉着趙雅正一起看小電影之後呢,還是為趙雅正認真學習熬夜做試卷以致第二天在課堂上瞌睡不醒的時候?又或者是,給男朋友寫情書只寫一個字的時候?”

餘惟:“......”

憤憤轉身一屁股坐進行李箱,順勢将失去重心的男朋友用力擁進懷裏,捧起他的臉張口往鼻尖就是一咬,明明又舍不得用力,裝出的兇巴巴裏面都是委屈。

“宴宴,你嘲笑我!”

溫別宴無辜道:“我沒有。”

“你有!”餘惟癟着嘴,很氣很郁悶:“你明明說過就算我抄個三字經你也會喜歡的。”

“那你抄三字經了嗎?”

“......”餘惟一張臉都快皺成包子了:“那我這自己寫的,不比抄三字經來得有誠意嘛。”

這話說完了自己都覺得心虛。

喪氣地抵住溫別宴腦袋:“好吧我沒資格嘲笑老錢,我比他還寒碜。”

他決定為自己挽回一點顏面,放下狠話:“這次不算,等以後我接受了清華老教授的熏陶,滿腹詩書了,再重新給你一封,兩萬字大長篇!”

“哥,清華老教授可不負責教學生怎麽寫情書。”

溫別宴笑起來,親昵地回蹭他的鼻尖:“滿腹詩書不用想了,我覺得你給我創造一個愛心數學公式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餘惟:“啊,那有什麽浪漫的...”

“數學家的浪漫是別致的浪漫,一般人都做不到。”

大學神玩笑開完了,當然要記得給小心靈受到創傷的男朋友一點甜頭:“而且送出去的東西不能收回,也不能不算,哥,我喜歡你給我的情書,特別的喜歡,就算你以後能寫出兩萬字的小論文,我也不會移情別戀。”

畢竟對他來說,那已經不是簡簡單單一封情書,更是餘惟給他的承諾,承諾他會一直陪在他身邊,永遠不會分開。

他喜歡這個承諾,喜歡極了。

餘惟才低落不到兩分鐘就被哄得笑逐言開。

心滿意足咧嘴笑了,笑容燦爛得像只啃到了肉骨頭的傻狗,愣頭愣腦的可愛。

溫別宴乖乖任他抱,抽空看一眼被他坐在屁股底下的行李箱,善意提醒:“哥,你剛整理好的衣服又亂了哦。”

餘惟很灑脫:“亂了再重新幫你疊,多少我都沒問題。”

溫別宴:“多少都沒問題?”

餘惟:“幫你疊好整個衣櫃都行!”

溫別宴拍拍他的背:“那把這個也一并疊好塞進去行嗎?我想一起帶回家。”

第不知多少個回合,餘惟再次宣布陣亡。

他說:“宴宴你如果再這樣,我就!”

溫別宴:“就怎樣?”

“就把你關在我家不放你回去了!”

這話說得頗有了幾分被逼到極致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求之不得。

溫別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揚起嘴角半眯着眼睛正要說話,兩人手機同時丁玲響了一聲,溫別宴擡頭摸過手機看眼,是班群裏老王的艾特全體成員。

餘惟抱着還有點舍不得撒手,一聽消息是老王發的,興致缺缺:“該不會是想起來漏發了試卷,又拍下來讓我們看圖寫答案吧?”

經驗來源于生活,不是他以最壞的“惡意”揣測老王,實在是這樣的倒黴事老王已經幹了不下五次,而且拍照還不清晰,每次讀題目都得放到最大連猜帶蒙,他都快瞎了。

被老王騷操作支配的恐懼入骨太深,溫別宴在看見群裏發出來的圖片時第一反應也這個。

不抱希望地點開大圖,然而在看清圖片上放大的表格後,表情忽怔住。

“怎麽了?”餘惟看他半天沒出聲,忍不住擔憂道:“這回是漏發了多少張試卷啊?”

溫別宴退出大圖,看一眼三班廣大群衆刷屏的恭喜,随後默默摁熄屏幕放下手機,清亮一雙眸子看向餘惟,緩緩道:“不是試卷。”

“不是漏發了試卷?”

“不是。”

“那是什麽?”餘惟被溫別宴難得嚴肅的表情唬住了,以至于莫名的有了點兒緊張:“怎麽了很嚴重嗎?”

溫別宴點點頭:“很嚴重。”

......難道是之前流傳的教育局黑暗計劃通了,開學語文真的要改革,幾個分數從九十分提高到了一百二十分?

餘惟吞了一口唾沫,心都吊在半空:“有多嚴重啊?”

溫別宴:“事關六十分的嚴重。”

六十分?

從九十到一百二也才三十分啊,哪兒來的六十——

不是等等!

六十?!

餘惟雙眼倏地一亮:“競賽?”

溫別宴緩緩綻出笑容,點頭:“嗯,競賽成績出來了。”

“我成績怎麽樣?是不是還不錯?”

溫別宴繼續點頭,然後在餘惟還想追問的時候再次用力撲進懷裏抱住他:“哪裏是不錯,是非常好!”

“哥!你以市第一的成績進全國賽了!”

餘惟将這個消息消化了一下,笑容開始擴大:“哇哦,市第一?我居然這麽厲害?”

“嗯,特別厲害!”溫別宴從來不會吝啬對餘惟的誇張:“全國賽你也一定會拿到最好的成績!哥,高考六十分就要到手了!”

餘惟被男朋友捧得有點不好意思,不敢把flag立太高了怕打臉,難得謙虛:“我就感覺那些題還挺簡單的,沒太大難度,全國賽應該會更難吧?”

溫別宴退後一些,兩眼彎彎對上他的眼睛:“可是別人都說競賽題目很難,時間不夠,只有你這位數學小天才一個人覺得簡單。”

“真的?”餘惟有些意外:“他們真的覺得很難嗎?你怎麽知道的?”

溫別宴說:“去各個學校論壇翻了翻就知道了。”

有人就是天生的自信,難得有心壓一壓,結果發現下面裝着個彈簧,壓得太用力,反彈得更厲害。

餘惟才謙虛不過兩分鐘,搖頭晃腦的又得意起來了:“數學小天才的排面啊,難道我真是華羅庚轉世?”

樂呵呵摸過手機點進班群:“他們是不是都在誇我,我來康康有沒有小粉絲高呼餘哥萬歲?”

溫別宴歪頭看一會兒他高興的模樣,擡手遮住他的屏幕,讓他重新看向自己。

“哥,你想要什麽獎勵?”他問。

“獎勵?”

“嗯,我們說好了的,你獲勝了,我給你獎勵。”

餘惟攥着手機,老實巴交:“可是不是說拿到六十分了,才能要獎勵嗎?”

“理論上是這樣。”溫別宴說:“但是鑒于你的表現太優秀,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特別獎,說吧,想要什麽?”

特別獎!

餘惟眼神閃了閃,再眨一眨,然後盯着他不說話。

溫別宴:“還沒有想好嗎?”

餘惟迅速搖頭。

怎麽可能沒想好,早就想好了,甚至還偷偷看了好幾部偶像劇學習就等實戰了。

不過要說出口,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你說。”溫別宴好脾氣地等着他:“不管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餘惟視線下移,落在對方唇瓣,在溫別宴清澈晶亮的目光注視下深吸一口氣,将自己的“居心不良”攤牌。

“宴宴,我想親你一下。”

“?”

溫別宴跪坐在地上,聽到這個要求,臉上出現疑惑:“這個也算獎勵嗎?”

“算!”

當然算,他暗戳戳觊觎好久的獎勵,怎麽不算?

行吧,溫別宴表示明白了,既然男朋友這麽沒追求,他也不好潑他冷水。

就着這個距離和高度靠過去吧唧一口親在額頭,退回原位笑意吟吟:“是這樣嗎?”

餘惟紅透了耳朵一本正經搖頭,捧住近在眼前的一張漂亮臉蛋:“雖然這個也很好,但是獎勵嘛,應該得寸進尺一下,所以宴宴,你的位置親錯了。”

“不是這樣嗎?”溫別宴誠懇發問:“那應該親在哪裏?”

餘惟指腹輕輕擦過他下唇一角,溫別宴下意識抿了抿唇,就見餘惟目光一暗,似有朦朦濃霧驟起萦繞。

“我想過分一點。”他開口,聲音有些低啞:“親這裏,可以嗎?”

溫別宴當然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點點頭乖乖說好。

話音剛落,餘惟便手往下沉一把握住他的腰身輕松抱起,他也從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姿勢被變成了夾着他的腰,面對面坐進他懷中。

一個垂首一個擡頭,呼吸交纏,暖融的空氣裏多了幾分少年幹淨的暧昧。

群裏有人發紅包了,自動艾特全體成員,于是兩人随意扔在一邊的手機又同時響起來,接二連三,可惜這次誰也沒心思管他們。

最大的紅包就在眼前的,哪還顧得了別的?

慢慢湊近他的獎勵,靠得越近,呼吸越慢,心跳卻越是快得離譜,幾乎要跳出喉嚨。

那些從偶像劇裏學來的畫面全部卡殼。

白看了那麽多,臨到關鍵時刻卻一個也想不起來了,大腦空白,裝的全是漿糊。

終于觸碰到的瞬間,一股極細的電流迅速流竄全身,在心髒位置用力壓縮了一下,下一秒将滾燙的血液泵至全身。

五指漸漸收緊,從尾椎骨到背脊都在發麻。

作者有話要說:  二狗:我……我……嗷嗚!!!!!

作者:我以為純情小白花是玩笑,沒想到是認真的……二狗你真是……好沒見識啊……小花你怎麽看?

小花:嗯,确實,又憨又莽。

時速一千不到的我粗長成這樣!我好牛逼啊!

戰勝了悄咪咪偷偷存稿一章的小惡魔,我不值得一句驚天動地的麽麽噠嗎!

以及:雅雅大名趙雅正,是藍孩子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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