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曾經愛過我麽
葉慕白行動上拗不過裴衍諾，嘴巴上就一個勁地嚷嚷，裴衍諾仍舊不說話，他是真的生氣，聽到葉慕白的罵聲，臉又黑了幾分。
帶她回車上，從後備箱拿出醫藥箱，又把一瓶酒精從葉慕白剛剛洗脫皮的手上倒下去。
疼！
鑽心的疼！
手疼，心也疼！連呼吸都是疼！
葉慕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就嘀嗒嘀嗒不争氣地落下來，裴衍諾看着她，目光薄涼：“髒，但是現在好了。”
葉慕白徹底安靜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紅腫的手，輕輕地啜泣，像是一只流浪貓。
她的啜泣聲，他認真地聽着，抿着薄唇，臉仍舊黑着。
氣氛很僵！
到了海邊的別墅，葉慕白推開門就準備下車，可是想到什麽後，對裴衍諾說道：“不喜歡也不用如此對待！”
她的話淡淡的，沒有平時的歡愉，像冷冷的風，讓人聽了心底涼涼的，裴衍諾看着她走進別墅，她本來就瘦，穿着這套紅色的寬松衣服，顯得更瘦。
海邊風很大，把她的衣服吹鼓起來，像是要被吹走一樣。
裴衍諾閉上眼睛，輕瞌着，腦子裏面很亂，他發現他一遇見葉慕白，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樣，分分鐘就暴走，他張這麽大用過的表情，都沒有遇見葉慕白的這段時間多。
裴衍諾知道，葉慕白不是深愛着他，只是一種年輕時想征服全世界時的沖動她才會和他在一起。
可是通過今天晚上的事以後，裴衍諾終于承認了，也許他在結婚後的這半個月火速愛上了葉慕白。
他愛她，不愛莫語笑，可是世界上有很多“愛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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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了車子，裴衍諾抽了一根煙，然後靠着車子站了一會以後，等煙味消散了，他才進別墅。
他進去的時候，葉慕白已經睡了，是開着燈睡的，她知道她怕黑，所以一個人睡的時候，通常都會開着燈。
她的臉上還挂着淚痕，濕濕的，裴衍諾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拿出紗布，動作很輕柔地幫她包紮剛剛搓破皮的手腕。
紅腫得厲害，有些觸目驚心，裴衍諾懊惱着自己剛才的行為，他的的确确有些過分了！
幫她包好，他就坐在床邊看着她，她皺着眉頭，好像做了什麽很不開心的夢，眉頭越來越深，接着眼淚就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她每天到底過得多麽煎熬，連在夢裏也會掉眼淚！
裴衍諾從書房裏面拿出那份早就理好的離婚協議書。
他不愛莫語笑，但他對莫語笑必須負責。
他愛葉慕白，葉慕白卻不愛她，和他在一起她的心很累。
也許離婚就是對三個人最好的結果，葉慕白以後會遇見一個舍不得她難過皺眉的人，會用盡全世界來換她笑顏如花的人，會陪她到天荒地老的人。
而那個人，不是他裴衍諾……
只是想起不是自己，裴衍諾心裏面就TM異常的堵，手握着筆，到後來把手中的筆給掰斷了。
葉慕白起床下樓的時候，裴衍諾正在樓下，保姆已經來過了，準備好了早餐，他正在看報紙，看到她從樓上走下來，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葉慕白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沒有像平常一樣主動和他搭話。
“過來。”
裴衍諾開口，像是再呼喚一只小狗一樣，葉慕白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喝水，裴衍諾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于是便道：“離婚協議，你來看看。”
葉慕白聽到裴衍諾的話，很鄙視自己，她早上起床的時候看見自己的手腕被繃帶包着，她還認為裴衍諾準備給她道歉，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自作多情！
葉慕白走到他旁邊，拉開椅子，然後坐下，看着裴衍諾，她昨天哭過，現在眼眶有些紅紅的，看起來很疲倦。
抿着唇，拿過裴衍諾放在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看完以後，諷刺地笑了：“你覺得我缺錢？”
裴衍諾不說話，他的解釋，會越描越黑。
葉慕白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睛很淡漠，好像真的已經與她斷開關系般，眼睛裏面有她的倒影，卻看不出一絲情緒，就像再看一個陌生人般。
“薄情寡義。”
葉慕白一字一頓地說出着四個字，裴衍諾眉梢動了動，但是還是對他自己說，葉慕白是被自己征服全世界的虛榮心蒙蔽了，他不能讓她一錯再錯。
所以裴衍諾還是沒有說話，仍舊冷着一張臉，不帶任何情緒地開口：“沒有問題，就簽吧，我們一刀兩斷。”
“原因？我髒？”
“是。”
“我嬌縱？”
“是。”
“我不要臉？不檢點？”
“是。”
……
葉慕白說出了一大堆，裴衍諾都咬牙說是，說到後來，葉慕白自己把自己說笑了，笑得有幾分凄涼，頓了一下，她問道：“你愛過我麽？在我努力靠近你的這半個月。”
葉慕白很驕傲，在這種時候，以她的性格，她應該爽爽快快地簽下離婚協議，然後把那幾張紙，拍在裴衍諾的臉上。
可是此刻，她卻只想問一句愛過沒有。
她看着她，目光很淡，可是心裏面卻急躁地想求解一個答案。
“沒有愛過。”
裴衍諾回答着她，他說得雲淡風輕的，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內心的煎熬，因為他裴衍諾喜歡葉慕白，全世界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葉慕白得到他的答案，凄然一笑：“和我想的一樣……”
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主自己該死的淚腺，拿起筆：“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沒有愛上我，你讓我和你離婚，我葉慕白絕對不會死皮賴臉地求你和我繼續，我捆綁了你一個月，我用盡全力，你還是沒有愛上我，現在我放手，給你碧海藍天！”
葉媽媽對葉慕白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是在走一段一百步的路，如果她邁出了第一步，那麽她喜歡的人就會邁出九十九步來回報她。
可是她都已經勇敢地邁了九十九步，她愛的裴衍諾一步也願意邁，她不能強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