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１５章
接下來的幾天，秦小晴幾人的活動範圍依然在沈紳的姨婆家，生活必需品都由沈紳買回來，兩人一直坐在客廳裏，用唯一一臺聯網的電腦不停地看着各種秦小晴根本看不明白的數據。
而何墨年偶爾會站起來打幾個電話，陰沉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舒緩。
直到有一天，他微笑着放下電話，站在陽臺邊對着廳裏的一人一狗說：“過兩天回家。”
“老大，雖然你那地兒針孔都拆了，可……”沈紳突然從屏幕間擡起頭來，笑得高深莫測，“何老可得高興壞了。”
何墨年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沙發上睡着的小狗，嘴角一勾：“在這之前，我得先去會一會老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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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晴從櫥窗裏就看見葉芷曼十分招搖地走了進來，引起周圍不少男士行注目禮，手裏挽着個一看就挺招賊的包。
她一落座，秦小晴就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水味，挺好聞。上次她匆匆見老葉一面就覺得她整個人氣質不只提升一個檔次，這回見着，她是女人都覺得她好看，完全沒了初中時漢子勁兒。
葉芷曼摘下墨鏡，笑得十分妩媚：“又見面了，老同學。”
何墨年只是禮貌地點點頭：“這裏不方便，你們進去聊。”
包廂裏，一人一狗，一臺電腦。
葉芷曼抱着小狗看了一會兒，還是沒辦法鎮靜下來：“好吧雖然我們以經視頻過了，可是老秦你這裝扮太新潮了我感覺自己還沒法兒消化……”
秦小晴擡手按下開機鍵，成功制止了葉芷曼的喋喋不休。
【老葉，我想你了。】
葉芷曼一聽這話就開始捂着嘴發出嗚嗚的聲音，好一會兒才拼命抑起頭眨着眼平靜下來。
“你妹的咱別矯情行麽，把老娘妝化了要你的狗命……忘了你真變成狗……這……我真不是故意的，老秦……”
【沒事兒。我也想老許了，她最近怎樣了？還在蜜月中吧？】
看見老朋友，秦小晴悲喜交加，眼淚一直在眼眶打着轉兒呢，心情也沒法子平靜下來。
見到秦小晴打出來的字，葉芷曼扭扭捏捏地好一會兒才說話：“老秦，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老覺得老許結婚之後……不，應該是從認識她男朋友開始，她就怪怪的，好像總有啥事瞞着我似地。”
有事瞞着？話說自從上次在她結婚和她聊過一次企鵝之後，也一直沒跟她聯系過，再說她結婚一大堆事兒要理，秦小晴也沒敢去打擾。
怎麽一眨眼，大家全變了的樣子。
老葉也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把煙點着狠狠吸了一口。
秦小晴聞着空氣裏帶着薄荷味的煙味，詫異地看着葉芷曼。
葉芷曼沒有忽略小狗的眼神：“被你這樣子看着渾身不自在。奇怪是吧，沒見過我吸煙？我煙瘾老大了，糟心事一堆，這玩意比靜心口服液強多了。”
秦小晴默默地打下一行字——
【注意身體。】
葉芷曼雙手捧着小狗的臉一頓搓：“行了小家夥，咱們來說說你怎麽變成這樣好吧！”
……
一支煙很快就被葉芷曼吸完，她手微微抖着：“你是說，有人殺了你，然後，又有人冒名頂替了你，這裏頭誰指使的呢？”
秦小晴搖搖頭，她也很想知道。
正談得起勁，敲門聲驟然響起吓了她們一跳，秦小晴立馬把放在鍵盤上的爪子收回，縮回葉芷曼身邊。
葉芷曼把桌面的文檔收起，調整一下表情才說：“進來。”
這個地方的好處就是在于它的服務好，其次是為了尊重客人的私隐，包廂內一律不設攝像頭，只有走廊上才有。
女服務員端着一壺花茶低着頭走了進來，輕輕地關上門：“小姐，您點的玫瑰花茶。”
“嗯，放桌上吧。”
女服務員小心翼翼地把花茶和杯子擺好，替她斟了一小杯。
葉芷曼端起茶杯，就在這時，女服務員突然抽出一個褐色的玻璃瓶拔開橡膠塞子沖着葉芷曼的臉就潑去。
這一系列動作就發生在一瞬間，葉芷曼倒在沙發上發出了凄厲的喊叫，秦小晴頓時就聞到了皮膚燒焦的味道。
女服務員從容地開門走了出去。
秦小晴看着痛苦地蜷在沙發上，臉上的皮膚幾乎全部潰爛的葉芷曼，腦子一團糟。
對了！時間倒流！
她集中注意力默念：退！
然後葉芷睛臉上的潰爛範圍開始縮小直到看不見。
女服務員倒退着進入房間，地上的玻璃瓶子塞子回到她身上，玫瑰花茶重回壺中回到服務員手上……
秦小晴感覺自己把全身的力都用上了，腦子裏只想着：快退啊！
女服務員倒退着走了出去，門帶上……
一切又回到葉芷曼剛抽完煙的時候，她說：“你是說，有人殺了你……”
秦小晴迅速地打出一行字——
【快走！現在！】
葉芷曼怔了怔。
【危險，咱們快逃！】
葉芷曼總算反應過來了，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老秦突然這麽說總有她的原因，她抱起秦小晴帶上電腦就快步走出包廂。
等在大廳的何墨年見葉芷曼急匆匆地走出來，站起來正要問什麽事，葉芷曼就低聲說了句：“老秦叫咱們快逃。”
經過上一次碎玻璃事件的何墨年也沒半點遲疑，率先走在前面拉開門。
秦小晴回頭，就見剛才那個女服務員也快步跟了上來。
沈紳的車早就等在外面，幾人迅速上了車，女服員表情不甘地站在門口朝他們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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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大宅內，秦二太太老早就收到風聲，說是今年老爺子７０大壽，他那金貴的大兒子會回來。
對于秦二太太來說，何墨年就是她眼裏的一根針，不除不快，可偏偏她又不敢動，就這麽擱着在眼前晃啊晃的，晃得她日日吃不香夜夜睡不好，雖說是那針刺無意來争奪她家梓年的那份，可有他何墨年一日在，她那份和梓年那份終究是薄很多。
好不容易等到秦大太太過世，本以為可以坐正位，結果只等來一個秦二太太的稱呼，連個證兒也沒有，她也不是沒有在老爺子面前哭過訴過，但終是不敢鬧得太兇。
雖然老爺子提過該給的都會給她，可這該給的是給多少，卻是沒個明數。這名分不正，她和兒子有可能連那薄薄的一份都分不到，想想自己多年的青春就這樣枉費，總是不甘心。
幸好這些年來，何墨年似乎沉浸在什麽寫本子那塊兒，也沒啥威脅性，可每回見着她都沒給個好臉色，現在聽說他會回來，秦二太太總覺着這幾晚睡覺總是胸悶氣短胳應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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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墨年這邊當然不知道秦二太太那邊在腦子裏已經和他惡戰一番，老爺子大壽這天，早早就起了個床，還讓秦小晴自己沖了個澡……那啥，自從他知道這小狗就是秦小晴之後，就不能愉快地和它戲水了，對于這點，他總感覺遺憾無比。
還是沈紳開車，車子開上半山的時候秦小晴就一直趴在車窗往外看，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
心情看起來不錯的秦小晴此刻趴在窗邊，看着近在眼前的大門，還有進門後長長的石子道盡頭，那幾幢并排在一起的大宅子，默默地想想現在的房價地價，感覺以後都不能愉快地回自己那四十多方的小公寓了。
說是普通的壽宴，可來的衣着都是十分講究，秦小晴有種自己在T臺現場的恍惚感。
然後第一次看着何墨年穿着正式的西裝，那利落精神勁兒簡直就是……帥瞎了她的狗眼。
秦二太太徐淑珍笑容得體地拿着紅酒杯穿過人群，來到何墨年面前：“看這誰回來了呀！”
她作勢就要和何墨年擁抱，何墨年毫不掩飾地往後退一大步。
徐淑珍收回手維持僵硬的笑容，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今兒個回來得真早，以前呀，不都大夥兒等你麽。”
何墨年微笑：“這不趕着回來給你添堵麽。”
徐淑珍又是一僵，繼而微笑着碰碰他的杯：“這口才是見長了。”
“說得好像我和珍姨挺熟似的，可見珍姨的記性沒見長。”何墨年将杯中酒一飲而盡，撇下黑了臉的徐淑珍，帶着小狗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沒走兩步，秦小晴就聽到徐淑珍略顯興奮的聲音：“這誰呀！”
秦小晴腳步晃了晃，這位阿姨，你這音調跟媽媽桑迎客似的你造麽！
徐淑珍接下來的這句話，卻讓秦小晴和何墨年瞬間就頓住了腳步。
她用撥高的音調笑着說：“秦老有心了，來坐坐就成了還帶這麽貴重的東西……”
周圍很多人，卻又像一個人也沒有，嘈雜的聲音褪去……
終于要見到了嗎？這個多年一直沒有見到，只留給她一個方盒的，別人口中的，她的爸爸。
她慢慢地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把這章更新完畢！洗洗睡了，明天睡醒再更新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