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厭棄

江暖交代好了周子揚的去處,然後才是失魂落魄的回到三亞,她和蕭何的愛情沒了,還搭上了一個無辜的生命。

她想嘶吼,想尖叫,甚至想抽她自己幾個耳光,她為什麽這麽傻,要去喜歡一個那樣的人,陳逸說的對天南地北的人憑什麽在一起,她當時還天真的想着只要她努力,蕭何就能看到!看到了,結果如何呢,結果就是江暖你的犯賤害的陸林失去了孩子。

江暖把整個身子蜷縮在床上,她看着研究所的門外光禿禿的樹丫,頹敗而凄涼,像極了她的愛情,不對她的愛情還帶着血腥,那是陸林的孩子,想到這裏,她連忙從床上站了起來,她想去問一下陸林,那個孩子怎麽樣了?有沒有生還的可能。那天她只是看到了滿地的血,會不會發生奇跡?那個孩子沒有死?

她從床上跳了下來,向跑到實驗室去找陸林,她想去問一下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她急速的推開了房門,赤着腳奔跑在研究所的青石板路上,淩厲的寒風在她的臉頰上拍打着,她絲毫感覺不到痛,腳機械的朝實驗室跑着。

簡易在研究所的另一條小道上,看到了瘋跑的江暖,他停下了腳步朝江暖喊“暖暖。”江暖仿若未聞繼續逆着風急速的跑着,簡易忙朝着江暖的身影追了過去,路過時他滿眼觸目驚心,青石板路上有着絲絲血跡,他擡眼望去,江暖的腳丫凍得青紫,随着他不斷的靠近,他清晰的看大了江暖的腳跟上正在流血。

簡易忙伸手拽住江暖的胳膊,小聲的詢問“暖暖?”

江暖連頭都沒有會,只是奮力拉回她自己的胳膊,腳在原地踏步。簡易看着魔怔了江暖,他用力的把江暖身子辦回來對着他。

此刻的江暖目光呆滞,滿臉淚花,她用細小的聲音抽噎着“易,我們去問陸林,也許,也許那個孩子沒有流産掉。”江暖擡頭看向簡易,想要得到簡易的坑定,她激動的拉着簡易的胳膊說“易,也許真的沒有流産掉!”

簡易看着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江暖,他輕緩的握着江暖胳膊,把江暖的手指從他的手臂上分離了下來,然後把低頭把江暖彎曲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舒展開來,他握着江暖不在僵硬的手才說“嗯,也許真的沒有流掉。”

江暖在聽到他的話時,眉眼興奮的舒展了開來,轉身就要再次奔跑。

簡易上前,一手攬住了江暖的腰,另一只手繞過了江暖的小腿,向上一用力就把江暖整個人抱了起來,看着江暖滿眼着急,他開口解釋“暖,我們穿好鞋子再去找,好不好?”

江暖側着頭看着她自己青紫的腳,然後歪着頭靠在了簡易的肩膀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簡易是順着江暖來時的路,抱着她回去的,他踩過了那一串的血腳印,步履沉重,他看到了那塊不大不小的啤酒瓶瓶底,血跡是從哪裏開始的,簡易再次把目光轉移到江暖流血的腳,她感覺到了肩頭一片溫潤。

那是江暖無聲的哭泣,眼淚流過了她微翹睫毛,也流過她蒼白的唇角。

簡易走進了江暖并未關的房間,然後把她放到了床上。江暖翻了個身,背對着簡易,臉頰在枕頭上蹭着淚水。“易,你回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江暖附在枕頭上,腦海不斷穿過她和蕭何的過往,蕭何吻她的畫面,蕭何溫柔的對她說“暖暖我們和好吧”,蕭何蠱惑人心的嗓音,一切一切都在她的腦海裏轉動着,忽然畫面一轉變成了錢盼兒躺在血泊,大聲指控着她,江暖想要驅逐內心的恐懼,她慌忙的翻轉了身子。

江暖翻轉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床邊上坐着簡易,她順着簡易的目光,看到了她自己的腳枯的血跡就像一條醜陋的蟲子一樣爬在她的腳跟上,和她的感情一樣的醜陋,她厭惡極了,伸出另一只完好的腳發狠的向幹枯的血跡挫去。

簡易慌忙的站起身來,半個身子撐在床面上,迅速伸手拽住了江暖欲再次晃動的腳,盡管簡易的動作很快,可是江暖的腳跟無可幸免的再次血肉模糊。簡易顫抖着雙手分別按在了江暖的兩只腿上,然後挪動着身子坐上了床,他看着江暖紅腫的眼睛。“暖,別這樣,會痛。”

江暖凝視着簡易的眼睛,像是沒有靈魂的芭比娃娃一樣。嘶啞着吼“為什麽?為什麽我要喜歡他,為什麽躺在血泊中的人不是我?”

簡易躲開了江暖的眼神,深吸了口氣。“暖,也許錢盼兒的孩子還沒有死,你別太自責。”

“哈哈哈哈,沒有死”江暖雙手抓着被子,滿眼諷刺,她還記得,她那天猜測着跑了四個醫院才找到錢盼兒,那個被包裹着的死嬰從錢盼兒的手術室裏拿出來,她害怕的躲在走廊的牆壁後面看着。當時的她不敢上前一步,她緊緊盯着陸林像個流浪漢一樣的靠在手術室門口。

江暖看着簡易,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知道我有多懦弱嗎!我看到了陸林,可是我不敢上前和他打招呼,我連認錯的勇氣都沒有。現在的我竟然想要麻痹自己,告訴自己陸林的孩子還活着,還非要去實驗室向陸林求證,可是陸林在醫院,不在實驗室!!”

江暖想要彎曲膝蓋,可是被簡易牢牢固定住的,她只能向後倒向床沿。像是詢問又像是自問“這樣的我是不是讓人厭惡到來極致,難怪他會不喜歡我,我都厭棄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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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何煩躁的手機扔到床邊,江暖已經消失兩天了,這兩天他打電話發短信,都沒回。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他本來計劃好了一切,他和賀詞公布戀情,轉移媒體的注意力,然後他就送江暖去留學深造幾年,然後他再慢慢淡出娛樂圈。

事情本來已經可以完美的進行着,只是他沒有想到江暖會突然來工作室,而且是在衆多媒體的目光下,他想他再隐瞞江暖一下下,等到記者走後,他再去和江暖解釋,可是江暖根本等不了,還情緒爆發。之後就是錢盼兒的流産,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和江暖解釋,只能陪同賀詞送錢盼兒去醫院。

等他安頓好了一切,再回頭江暖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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