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也是有對象的人
次日一早,柏圖接到導演通知有工作安排,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梁玺沒什麽事兒,昨天淋了雨睡得又很晚,柏圖走後他卻怎麽也睡不着,不但不困反而還有點興奮。
他翻身滾到柏圖睡的那一側,趴在枕頭上使勁吸了吸氣,被子裏還有點殘留的溫熱,開心得不得了,這次來香港真是來着了。
雖然沒有說出來,可他覺得柏圖肯定是喜歡上他了,而且還是非常喜歡,柏圖看他的眼神和以前都不一樣……柏圖以前都不怎麽看他。
要不要趁着現在柏圖心情和态度都好的時候,再提一提結婚的事兒?梁玺內心還是很傳統,覺得結婚才是最大的保險。
胡思亂想了一通,他有點想柏圖,也不知道柏圖中午能不能回來。
床頭放着一摞雜志,他随手抽了兩本過來翻翻,有一本嶄新無比,日期是前天才出刊的。梁玺看着封面就是柏圖,把其他的都丢開,專心看這一本。
這麽多年對着柏圖照片撸啊撸的習慣已經根深蒂固,看了沒幾分鐘手就開始癢癢。
這次他很克制,堅持了好大一會兒,才忍不住去了衛生間,他怕自己正嗨的不得了,柏圖突然回來,要是看到,就算不發火也得生悶氣。
過了足有半小時,他才心滿意足的出來,直接躺在外廳的沙發上,随手又把雜志裏柏圖的寫真部分翻了一遍,越看越喜歡得不得了。
這本雜志裏柏圖真空穿西裝的照片有好幾張,鎖骨和大片胸膛都露在外面,身材一級棒,顏值更是沒話說。
他不知怎麽忽然想到,柏圖這麽好看還這麽上相,萬一有人也拿着柏圖的照片想入非非,對着他的臉打飛機,說不定還會故意噴在他臉上。
梁玺頓時膈應的不行,以前他偷偷喜歡柏圖的時候,總盼着柏圖多拍點各種風格的海報寫真,現在心态不一樣了,人就在眼前,晚上還能睡一張床,那拍出來的新海報新寫真就都要便宜居心叵測的外人,真是不能忍。
柏圖一上午都在搭好的布景板房裏試着走位熟悉劇本,打算下午就拍第一場戲。
接近十二點,他匆忙回來,進門見梁玺躺在外廳沙發,臉上蓋了本雜志在睡覺,他的動作不自覺的放輕很多。
他倒不是怕吵醒梁玺,日上三竿還睡覺,一腳踹醒也不冤枉。他不想吵到梁玺,是覺得有些隐隐約約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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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自然的來源,好像是喜歡。
梁玺忽然猛地坐起來,雜志也掉在了地下。
柏圖正拿了瓶蘇打水要擰開,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竟都沒說話。
“哎呀,”梁玺回過神來,忙彎腰去撿起雜志,看了看道,“還好不是你的臉着地。”
柏圖看到是那本做專訪特刊的時尚雜志,挪開視線道:“你吃過消炎藥了嗎?”
梁玺老老實實道:“沒有,忘了。”
他打了幾天消炎藥點滴,醫生說可以停一停,就是還要繼續吃着消炎藥,預防傷口感染。
“藥在哪兒放着?”柏圖問他。
他看向放在一旁的行李箱,柏圖蹲下把箱子放倒打開,裏面亂七八糟,都是昨晚梁玺自己給翻的,翻完他也沒收拾。
柏圖先把藥找了出來,丢到梁玺面前的桌上,道:“趕緊吃,一會兒該吃飯了。”
梁玺一副乖乖聽話的模樣,把藥吃了。
柏圖還蹲在箱子前面,順手把梁玺弄亂的行李整理了一遍。
梁玺坐在沙發上看着他,滿足道:“媳婦兒,你可真好。”
柏圖古怪道:“……你叫我什麽?”
梁玺還在那裏說:“媳婦兒,你把衣服疊成那樣,我都不舍得展開穿了,不然這幾天穿你衣服吧,咱倆穿一個碼數的,我看過了。”
柏圖一聲不吭的把箱子的拉鏈拉好,提着放到裏面的行李架上。
梁玺想了想,道:“你不喜歡我叫你媳婦兒?可是兩口子直接叫名字,哪能顯出我們親來。”
“什麽兩口……”柏圖又收住,道,“算了,你把頭發整理一下,我們去吃午飯。”
梁玺走到衛生間裏,架子上放着柏圖的發膠發蠟和啫喱,他拿起發膠晃了晃,呲呲呲噴了一腦袋,一只手胡亂抓了抓。
柏圖換了另一件衣服,等梁玺從衛生間出來,觀察了下他的頭發,随手幫他理了一下,道:“好了,走吧。”
梁玺笑眯眯的很開心,又想起來什麽,道:“柏圖,以後你別拍那種東西了。”
柏圖奇怪道:“什麽東西?”
梁玺指指茶幾上的雜志,道:“比如說那種,大半個胸都在外面露着,攝影師倒是高興,你一彎腰他什麽都能看見。”
柏圖很無語,道:“有什麽可看的,我又不是波霸。”
梁玺心說可看的多了,振振有詞道:“反正你也是有對象的人了,這種露肉的以後少拍。”
柏圖把手機拿好,低聲道:“嗯。”
梁玺跟在他身後,咧着嘴嘿嘿笑,他覺得柏圖一定快喜歡死他了,不然怎麽可能這麽聽話。
劇組住進來兩天,酒店的內部人員對柏圖已經很熟悉,而梁玺在香港并不是特別有名氣,他不像柏圖經常出現在大熒幕上,內地綜藝在香港的受衆非常少,普通香港市民大多數并不認識梁玺。
酒店餐廳的服務生在點菜的時候,一直都擺出一副服務于柏圖的樣子,大約是把梁玺當成了柏圖的助手一類。雖然這個助手相貌也不差,可內地來港的藝人助手團隊例來就不缺帥哥,內地經紀公司挑選工作人員也是要看臉的。
也有劇組的其他人上來吃飯,因為和柏圖并沒有多熟,也遠遠的打個招呼就算了。
幾乎沒人注意梁玺。
梁玺微微郁悶,他跟着柏圖才出來吃飯是有點想秀恩愛的,最好能遇到周念森,氣死他丫的。
周念森卻從始至終沒出現。
不過他注意到柏圖點菜的時候,避過了海鮮和辛辣食物,知道是惦記他的傷,心裏又美滋滋的。
他從昨天在機上随便吃了份飛機餐,一直到現在還沒怎麽吃過東西,等菜上來,就埋頭大吃起來。
柏圖卻不能多吃,只動了幾口就放下餐具,坐在對面看着他吃。
公共場合兩人很有默契的補怎麽說話,偶爾眼神互碰一下,都像是初浴愛河的小甜蜜。
許家輝和他的團隊一起來就餐,剛進餐廳就看到了柏圖,自己走過來,驚訝道:“柏圖……咦?介個不是梁先生?”他普通話說的不是太好,廣東話口音還是很重。
梁玺擡起頭,用餐巾擦了嘴角,笑着和許家輝打招呼。
許今年常到內地商演,和梁玺在好幾個場合都遇到過,不算太熟,可也對他的背景有所耳聞,倒談不上巴結讨好梁玺,可結交總是有好處的。
梁玺只說最近休息,所以到香港來玩兒,知道柏圖在這兒拍戲過來看看他。這話一聽就是騙傻子的,臺風季眼看馬上就要來,誰會挑這種時候來玩兒。
許家輝又不傻,再加上他過來打招呼,感覺到柏圖有些不太明顯的緊張尴尬,都是圈裏人,如果真是普通朋友,這也太沒必要。
許家輝在這行裏浸淫了這麽多年,當然不會随便傳同行的閑話。可他的團隊裏,八卦人士可不少。
下午柏圖正式開拍第一場戲,還沒化好妝,周念森火急火燎的進來,化妝師一看這架勢,有眼力的先停下手裏的活兒躲了出去。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周念森發怒道,“現在大半個劇組都知道昨天半夜有個男人進了你房裏,中午你們還到餐廳去招搖過市?”
柏圖自己拿起粉撲在臉上輕拍定妝,冷冷道:“進就進了,那又怎麽樣?”
周念森更加生氣:“是梁玺?我當然知道你們也不能怎麽樣,可別人會怎麽想?”
其實他這完全就是無名之火,有圈內朋友半夜下飛機過來看柏圖,然後一起吃個飯,這又算什麽大事兒?
柏圖不想理他,道:“我管得着別人怎麽想麽。”
“柏圖,”周念森臉色難看,道,“你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你以為我在害你嗎?我做什麽不是為了你好?梁玺跑來找你想幹什麽,大家都是男人誰不清楚,你非找着給自己不愉快?”
柏圖把粉撲扔回化妝盒裏,說道:“他想幹什麽,你還真不清楚。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現在沒有不愉快,我挺愉快的。”
周念森皺眉道:“你嘴硬什麽?”
“我才沒嘴硬。”柏圖斜睨着他道,“我談戀愛了,為什麽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