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難忍 他無條件跪倒在她面前

舌尖, 描繪着她的唇形。

夾着滾燙的熱。

她囿于這短暫的溫柔。

冷不防他低頭,在她的頸畔流連,暧昧的呼吸聲激起她一陣顫栗,她下意識縮起身子, 他察覺到她的退後。

手腕, 被他強扣在門後, 雙手高舉過頭。

是投降的姿态。

她睜大了眼睛, 瞪着梁裕白。

黑暗中,他寡冷的臉上,終于帶了其他的色彩。

沒等她思索,他便吻了下來,極其具有侵略性的進攻, 汲取她口中的氣息, 激烈的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剝似的。

房間像是封閉的。

她漸漸地無法呼吸,頭腦昏沉,身體發軟。

他松開她的嘴,她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地喘息。

受盡折磨的那個人應該是他才對。

她的喘息催生他的情.欲。

而他壓抑着, 不敢再進一步。

像是有一把刀,刮着他的血肉,比起痛,更多的是快感。

沒有人死的時候是快樂的,而他卻自願把刀遞給她。

連死都有人阻攔——

陡然間響起的腳步聲, 以及門被敲響, 她的身體随之顫抖。

是陸斯珩在說話:“梁裕白?”

陸相思猶如驚弓之鳥,她拽着他的衣襟,“別開門。”

他垂眸,眼裏帶着沉淪色彩, “不會。”

她松了一口氣。

“門開了,他就會看到,”他終于觸摸到了那一層單薄的蕾絲邊,嗓音低啞,“我的手,放在他最疼愛的妹妹的身上。”

她才感受到他的掌心。

包裹的位置。

正好是她的心。

陸斯珩仍在問,“睡了?”

梁裕白輕聲,只他們二人聽到的語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她強迫着自己忽略他手心的存在,“什麽?”

他答,像是在回答陸斯珩的話:“睡你。”

她呼吸滞住。

比起匪夷所思他的答案,更多的是,不可思議他說這話時的表情。

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從雲翳中探出頭來。

面無表情的臉,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薄暗中,他眸色沉的可怕。

她瞬間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隔着門板,一邊是連空氣都灼熱,另一邊只有涼風作伴。

陸斯珩疑惑,“那是什麽聲音?”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梁裕白也沒再近一步。

畢竟陸斯珩就在這棟房子裏,他暫時,還不能随心所欲地對她。

只是貪欲探頭。

他問,“為什麽過來?”

陸相思回穩呼吸,“你為什麽親我?”

他笑了,“你說呢?”

她擡眸,語氣篤定,“你喜歡我。”

梁裕白抽回手,抽離前,狀似無意地揉擦過她的花蕾。

他以為她會害怕。

像以前一樣。

可她卻是千變萬幻,難以捉摸的萬花筒。

她踮腳,舌尖舔過他的喉結。

報複,還是懲罰?

對他而言,二者皆是。

梁裕白啞聲說,“你膽子未免太大。”

她笑,“因為我知道,你不敢對我再做什麽。”

他勾起她的下巴,“這麽确定?”

她有一個确信的理由:“我哥哥在外面。”

梁裕白勾着她下巴的手驟然縮緊,她被迫仰頭,他向她靠近,鼻尖相抵,呼吸交錯、纏綿,分不出是誰的。

靜了數秒,他說:“陸斯珩在外面,你還敢到我房間。”

她眨眼:“不能嗎?”

他說:“你不怕?”

“怕什麽?”她笑,“你不會開門,讓他知道的。”

她低估了他。

面對她時,他連理智都沒有,更別說道德與底線。

他目光盯着她,薄唇掀動:“你錯了。”

他松開她的手,放在門把上,往下一按。

她終于慌張起來,“梁裕白。”

他欣賞着她此刻模樣。

陸相思說:“別開門,當我求你。”

梁裕白望着她,“不是不怕嗎?”

她搖頭,“我哥哥……”

他問,“想過來我房間的後果嗎?”

猶豫片刻,她輕聲說,“想過,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眼睫低垂,暗光在她下眼睑打出陰翳,顯得落寞又沮喪。

他冷冷地開口:“後悔了?”

察覺到他毫無溫度的語氣,她急忙道,“不是。”

他問:“那是什麽?”

“現在這一切,”她說,“像是癡心妄想。”

是連癡心妄想,都不敢有的畫面。

距離太近,近的像是虛幻。

她伸手,在虛幻中環抱着他,煙味向她逼近,萦繞着她。

他低頭,附耳喘息,是滾燙的。

不是虛幻。

她終于,抓到了他。

死死地抓住。

她的癡心妄想,哪有他好?

他給她的是永恒又真實的得寸進尺。

梁裕白叫她的名字:“陸相思。”

她仰頭。

他說:“走吧。”

門随之打開。

廊道裏的燈落在她眼睫上,她眼睫輕顫,“你不喜歡我?”

他皺起眉頭,顯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有這種想法。

“為什麽趕我走?”

“留在這裏,”他平靜地說,“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

她想問會發生什麽,腦海裏突然想到了,面上一熱,偏過頭,“那我回房了,你……早點睡覺吧,晚安。”

步子剛邁出去。

手被他拽過,連人一起。

他在她額上吻過,喘息壓抑,“晚安。”

她有些懵地:“我們是在一起了吧?”

他搖頭。

她愣在原地。

梁裕白盯着她,說:“我們之間,是歸屬關系。”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回房後,拿出手機。

沒有開燈的房間,手機屏幕泛着冷白的光,暗度最低。

歸屬。

可以理解為從屬,确定所屬權。

她翻來覆去地思考梁裕白的那句話。

臨睡前醒悟過來。

她是屬于他的。

無關情感與道德。

她是他生命裏不可分離的部分。

長夜難眠,生出瑰異的部分。

梁裕白坐在陽臺上。

指尖銜着的煙兀自燃燒,煙霧在他眼底泛着漣漪,連帶着他生命裏最不可撼動的部位,都撕開裂縫。

她的靠近讓他終于留有餘地。

萬幸。

他得到了她的心甘情願。

卻又是不幸。

他失去了她的掙紮和絕望。

不論如何,他都得到了她。

尼古丁浸漬他的身體,大腦昏沉,他在夜色中遲遲睡去,晝與夜的連接中,他感受到了他生命存在的意義——

他是屬于她的。

從她出現在他生命那刻開始。

他無條件跪倒在她面前。

只為掀開她的裙擺。

徹夜難眠。

第二天早晨,陸相思推開房門。

不遠處的走廊裏,陸斯珩和梁裕白靠在欄杆上,聽到動靜,陸斯珩轉過頭看向她,眼裏帶着一如既往的縱容笑意。

而他目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冷而乏味。

昨晚一切像是夢境。

她有片刻恍神,大腦空白。

也就是這幾秒,陸斯珩下樓。

只剩她和梁裕白。

她往洗手間走。

身後響起腳步聲。

她進去,反手關門。

沒過兩秒。

門被他打開。

他站在門邊,神情寡冷地看着她低頭刷牙,唇邊沾着浮沫。

陸相思含着牙膏沫,語速有些慢,“哥哥?”

他搖頭。

不是這個稱呼。

她低頭漱口。

再擡頭,卻是一驚。

鏡子裏,他幾乎是貼在她身後,手繞過她,以環抱她的姿态。

他低頭向她靠近。

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根在說話,“你的哥哥在外面。”

腦海裏有些記憶跳了出來。

高考第一天。

陸斯珩拿錯手機,他不得不代替陸斯珩進學校來接她。

她禮貌乖巧地叫他“哥哥”。

他冷淡又疏離地撇清關系:“你的哥哥在外面。”

他清冷如天上月光。

但現在,月亮墜入人間。

他吐出的氣息熨燙着她的耳廓,“我有沒有說過,我很讨厭這個稱呼?”

她點頭:“你說過。”

他垂着的眼眸落在她側頸,白的令人想要留下些什麽。

她卻偏頭,唇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唇。

“但我願意這麽叫你,”她說,“你不能拒絕。”

他撫上她的臉,“你是第一個和我說這種話的人。”

他吻過她的唇,“但我只希望你在床上這麽叫我。”

她愣了一下,臉頰發燙地轉過頭,而後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剛剛,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着我?”

他松手,靠在牆邊。

“不喜歡?”

“我會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夢。”

他淺笑。

她瞪着他,“更像是夢了。”

他眉骨輕擡。

她解釋,“你怎麽可能會在夢以外的地方笑?”

梁裕白目光灼熱地看着她,語氣平靜,“在你面前,不管是夢還是現實,只要你提,我什麽都可以滿足你。”

她表情有些懵。

他說:“只要你脫下衣服。”

她下意識拉緊衣服。

他又笑了。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手上,“不是現在。”

她擦好臉,這次是她主動打開門。

然後被他拉住。

她看着他。

梁裕白:“我只能那樣看你。”

她有些不解。

他說:“只有那樣,我才能保持清醒。”

她更茫然了。

沉默片刻,她問,“你現在是清醒的嗎?”

梁裕白皺眉:“還可以。”

她疑惑:“怎麽樣會不清醒?”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

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雙唇。

以及微微隆起的胸口。

只要她存在。

清醒就分崩離析。

他的目光赤.裸,她迅速往後退,“梁裕白。”

因她這稱呼,他回過神。

她思考一會兒,吞吞吐吐地說:“你別想……那什麽我。”

他無波無瀾地開口,“想和實際行動,是有差別的。”語氣冷靜地仿佛在朗誦公告,“我暫時只是想和你做,并沒有真和你做。”

他的內容太直白。

她有些聽不下去。

“如果不想,那麽我只能付出行動。”

他向她靠近,腳尖相抵。

她節節敗退,腳跟靠牆。

她終于露出了他想要看到的表情,求饒般地說,“那你想,你想……那什麽我,就那什麽我吧。”

他滿意地勾唇。

又補充,“我暫時只是想,等以後,我會付出行動。”

陸相思莫名覺得,她給自己挖了個坑。

再一想。

是他早給她設下重重陷阱,完美到令她以為是自己犯的錯。

她是鬥不過他的。

可栽在他身上,她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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