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莊籍有時候趕場子拍戲,每天正兒八經上床睡覺的時間只有兩三個小時,或者是一個小時也沒有,所以,在片場的椅子上,在車裏的椅子上,或者是靠站着,他都可以睡過去。
坐在夏榛家沙發上,看着雜志就倒下去睡了,完全是本能反應。
莊籍的頭發只是半幹,淩亂地散着,眼睛閉着,長長的眼睫毛靜靜地覆下去,鼻梁高挺,嘴唇輕輕抿着,呼吸清淺到有點無聲無息的感覺。
莊籍睡覺沒有聲音,夏榛是很不習慣的,總有種這個人睡在自己的旁邊,卻感受不到他的恐慌,于是總要将莊籍摟在懷裏睡,這樣才覺得踏實。
夏榛滿心都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愛意,他就那麽看了莊籍好一陣,然後才輕手輕腳去拿了被子來給他蓋上。
正将被子蓋在莊籍身上,莊籍就醒了,動了動腦袋,轉過眼來,他的眼裏還帶着惺忪睡意,怔怔地看着夏榛,好像沒有反應過來。
夏榛看他醒了,自然不怕再打攪他睡覺,順勢就坐在了沙發上,俯下身去,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就吻上了他的嘴唇。
莊籍的唇帶着涼意,他親了兩下就說:“抱歉,讓你等久了吧,不過下次不要在沙發上睡了,在床上睡,不然你要凍感冒。”
房間裏其實并不冷,莊籍進屋的時候,房裏的地暖已經開上了,應該是夏榛讓人來打理過了。
莊籍這時候徹底醒了,枕着抱枕看着夏榛,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瘦了是不是?”
夏榛笑着道:“最近太忙了,好像的确瘦了兩斤。不過沒什麽。”
說着,手已經探進被子裏摸進莊籍身上的睡袍,莊籍不管他亂來的手,只是說,“午飯在劇組裏吃的盒飯,很難吃,我只吃了幾口,現在肚子都要餓扁了。”
夏榛本來還有些绮麗遐思,被他這麽一說,也趕緊收了起來,他把莊籍拉了起來,笑意盈盈地對着他的眼,“我帶你去吃飯。”
夏榛快速地去洗澡換了一身衣服,等出來,莊籍也收拾好了自己,夏榛拉着莊籍的手出門。
夏榛自己開車,載着莊籍開了出去。
夏榛看了看莊籍的手腕,有心想送莊籍一塊表,已經在制作了,只是等待的時間總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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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榛帶莊籍到的地方,是一家隐蔽的會館,大門口的保安看到夏榛,對他非常熱情地問了好,然後讓夏榛開車進去了。
裏面是園林模樣,一棟棟仿古的建築在綠樹山水之間。
在外面,夏榛自然不會孟浪,只和莊籍并肩走在一起,被美麗而氣質典雅的女侍者領着進了一個水榭之中。
因為是冬天了,水榭裏的窗戶全都關上了,卻也可以從玻璃窗口看到外面的風景。
侍者自然認出了莊籍來,不過卻什麽也沒有表示出來,只十分妥帖地和他輕柔說話。
房間很大,桌子則擺在靠窗戶的地方。
上菜很快,都是莊籍比較喜歡的菜色。
夏榛讓侍者都出去後,便開始為莊籍布菜,他自己在周家吃過一些,此時就專心照顧莊籍吃。
夏榛問他:“覺得味道如何?”
莊籍道:“在劇組每頓都吃20塊錢一盒的盒飯,要是再差點,八塊錢一盒也吃過,再吃別的,什麽都是美味。再說,這裏的這些菜色,廚房師傅的确是下了功夫的,很不錯。”
夏榛嘆道:“飲食是很重要的,你那麽辛苦,又總吃得差,所以你才身體不好。我讓一個廚子跟着你去為你做飯,好不好。”
莊籍說:“我的身體哪裏不好了。其實也沒什麽,平常總山珍海味地吃,在劇組的時候清一清腸胃,才更好。再說,在劇組和別人太過不一樣,并不是一件好事。”
夏榛道:“你身體還好嗎,不到一個小時,就能虛得睡過去。”
莊籍開始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等反應過來後,他心裏別扭窘迫,面上卻是一副鎮定中帶調笑的模樣,說夏榛,“喂。這才多久,你就變成這副樣子了。我還在吃飯,你就說到床上去了啊!”
夏榛于是被莊籍反将一軍,反而手忙腳亂起來,只得笑,“總之,你越辛苦,越要注意養生。我叫一個保健醫生給你看看,然後開些保健品吃。”
說着,又為莊籍舀湯。
莊籍說他,“你自己不吃嗎?”
夏榛道:“在周家吃過了。吃不下什麽了。”
在這種地方,是不用擔心被人看到兩人在一起的,莊籍也沒有什麽戒心,而且飯後也算良辰美景,心情愉悅,被夏榛拉着手從水榭裏出去回家,他也沒有特別在意。
兩個男人拉着手,很能說明問題。
夏榛幾乎是對自己的圈子宣言莊籍是他的人的意思。
至少會館裏的幾個侍者是看到了,雖然她們都沒有表現出特別關注來,但心裏肯定起了波瀾,知道自己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諸如莊籍和孟璃還在炒男女朋友的話題,其實他實則是和夏氏的新一代掌門人在一起。
在S城寸土寸金的情況下,這會館依然地廣人稀,而且也有夏榛所要的包廂是比較偏僻的位置,所以莊籍一路上并沒有遇到別的客人,從會館回去的路上,莊籍才說:“這裏就是祥雲會館吧?”
其實并沒有看到任何招牌,莊籍也是猜的。祥雲會館是一家為豪門人士提供服務的會館,這些人在這裏招待朋友,互通有無。莊籍之前也只是聽過而已。
因為有位嫁入豪門的巨星的丈夫就是這裏面的會員,所以他們在聚會的時候,就有人提到這裏。
夏榛說,“是的。其實帶你來這種地方,你是不是覺得不好。我只是想到這裏的菜色都做得不錯,那位主廚,說是家中數代名廚,有人以前還給慈禧做過菜。”
莊籍道,“沒。其實是這裏名氣太大,以前只是聽說過,進去了,發現原來是這樣,果真名不虛傳。”
有些腰纏萬貫的富商,找了關系想求莊籍去陪一頓酒,莊籍一向是好言好語,但之後完全不理人家的邀請。
似乎什麽都看不上,目下無塵,姿态一定要做得非常足。
但在夏榛面前,這麽說,當然是故意捧夏榛的意思。
這也難怪莊籍在圈子裏有“會裝”的名聲。
夏榛道,“裏面還有些別的服務,下次可以再來。”
莊籍瞥他,“難道是床上的服務?”
夏榛哭笑不得,伸手抓住莊籍的手,拉着他的手在嘴上咬了一口,才說:“你別總嗆我。”
莊籍把手抽回去,“你屬狗的吧。”
夏榛說,“我們可是同年,我屬狗,你就也是屬狗。正好,夫妻有甘同享,有苦同吃。”
莊籍說:“你真是學壞了,在掉節操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夏榛說:“反正你在我旁邊,就幫我撿一撿吧。”
莊籍:“……”
車停進車庫,莊籍先下車去按電梯,夏榛緊随而來,順勢就摟住了他,在他的耳朵上親了親,莊籍驚道,“這還是外面,你不要亂來。”
夏榛道,“這裏不會有別人。”
于是進了電梯,莊籍就把夏榛推開,說:“我們最好注意一點,太親密了,平常會習慣性地帶出來,會被人看出來的。”
夏榛看着莊籍,“那我們一輩子都躲躲藏藏的嗎?”
莊籍愣了一下,說起來,他對自己的事業,是總要做好規劃的,理財也是很有計劃,但是對和夏榛的關系,他實在沒有規劃。
有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覺。
夏榛看莊籍不答,也不逼他,只是踏上前一步,将莊籍摟住了。
莊籍看着他,夏榛就低下頭親他的嘴唇,莊籍本來還想拒絕,但實在受不住夏榛深邃的眼眸專注深情地盯着他,就像他的眼裏,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那種熾烈的感情和執着,莊籍沒有辦法拒絕。
他也熱情起來,一只胳膊摟住夏榛的肩膀,和他在電梯裏接吻。
兩人親得難舍難分,似乎電梯裏的溫度都高了好幾度,電梯到達的聲音都沒讓兩人停下來,電梯門開了又關上了。
兩人都親得起了反應,莊籍狼狽地開了電梯門,兩人進了家門,夏榛就将莊籍一把扛了起來,莊籍拿他這種行為沒辦法,一路甚至沒開燈,就沖進了卧室。
莊籍被夏榛扔上了床,兩人在床上滾成一團的時候,莊籍才想夏榛每次都非要到床上來,還真是符合他那一絲不茍的精神。
于是被夏榛在胸口啃咬了兩口的時候,他才從那種遐想狀态回過神來,馬上又被夏榛揉上了下半身,整個人都被情欲占去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