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青春】傻白甜果真要不得

如今學校中的氣氛好轉,安寧寧看着笑容又漸漸回到臉上的安安,心中叨咕着也不知是好是壞。

身為一個凹邏輯的渣作者,她一直覺得劇情之所以會那樣發展,有着那樣的結果,都是有一定的趨勢的。

比如主角們的性格,心态,習慣的行為方式使然。

在必要的時候,一些個選擇在主角心中總是不會改變。

就好比如今。

總是容易對少年心軟的安安,以及萬事都有保留的時夏。

……

臨近模拟考,老師們又重新提出學習搭檔的計劃。

最近漸漸在時夏面前再次放下心防的安安,抱着書本,想也未想地問着旁邊的時夏。

“今年,我們也是一起吧。”

她笑着彎了眼眸,期待地看着他。

有些淺棕色的瞳仁裏帶着點點的星光,甜美得讓人無法拒絕。

“我……”他罕見地猶豫,良久,帶着堅定的歉意,“抱歉,我和其他人約好了。”

“其他人。”安安的笑容微微收斂,只是聲音裏依然帶着笑意,似是随意道,“誰啊?居然動作那麽快。”

“是白沁。”他倒是沒有瞞她。

“為什麽呀?她去年不是和她同桌搭檔得好好的麽?”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你也知道,最近有些傳言……”

少年低沉清澈的嗓音在那裏還在說些什麽,而安安的腦子裏卻哄的一聲,思慮紛紛雜雜鬧得不停。

她下意識地在桌下的手握緊了手中的筆,良久,才緩緩地松開。

“那你知道,前段時間,我也受到了不少的傳言麽?”

她聽見她的聲音,如此冷靜清晰地說道。

“知道。”

“安安,抱歉。”

“只是,你很堅強開朗,但,她和你不一樣,我不能就這樣放任……”

堅強,開朗。

她和你不一樣。

安安聽着,心裏卻輕笑着。

早已痊愈的背,似乎又應景般隐隐作着痛。

想着那個跌坐在地,狼狽無措的她,想着那個不敢出洗手間一步,只能在門後聽着女生妄議,懦弱地留下淚水的她。

她笑了。

“好,你去幫她吧。”

這次,她是真的不要在意了。

……

時間過得很快,曾經風波一時的傳言,如今也被各種考試的消息所替代。

所有的人都相處得平安無事,包括她和時夏,還有白沁。

甚至三個人可以随着班級聚會,一同去KTV唱歌為考試減壓。

昏暗的房間,鐳射燈的光點伴着歌聲,隐隐綽綽地打在人的臉上。

氣氛很熱鬧,安安也開了一罐啤酒,和旁邊的女生時不時說着話,笑着喝一口。

只是到底鮮少喝這些,一大口下去卻是嗆個不停。

“不會喝就不要喝。”少年從她的手中将啤酒拿走,放在桌上,坐在她的旁邊。

她沒說話,只是沖着他傻傻地笑了笑。

時夏輕輕皺了眉。

不知何時,她又喜歡在他面前笑了。

很奇怪的是,明明還是和以前一樣,笑的時候乖巧恬靜,眼睛像貓兒般眯起。

可他卻沒有曾經那樣,會有滿足的感覺,反而只覺得她每一次笑,好似他們之間的距離更遠了。

“時夏,你在這兒呀。”輕柔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白沁拿着一小巧的果盤,坐在時夏的旁邊,“剛剛看見你沒怎麽吃,要用一些麽?”

他沒說話,倒是安安忍不住像是喝醉了般,咯咯的笑了。

好似現在才發現她一般,白沁将果盤遞了過來,體貼道,“安安也用些吧,你看你有些醉了。”

少女看了她一眼,又笑了一聲,沒搭理,也沒看剛剛勸誡她的少年,直接起身走了。

走時,還不忘拿走那罐啤酒。

氣性十足。

……

時夏的生日很好記,在畢業考結束的第二天。

考完後的學生們不自覺地歡呼着,而好人緣的時夏就成為了最大的幸運兒。

一個超大的蛋糕。

一個巨大的驚喜。

平常總是淡淡笑着的少年,此時也難掩歡喜。

所有人都簇擁着,直至一少女帶着溫婉的笑意,徐徐向他走來。

“給。”白沁溫和地笑着,從背後拿出一件包裝精美的禮物。

“謝謝,我很喜歡。”

“噢~”明明說是喜歡禮物,男生們卻仿佛聽到了什麽一般,鬼哭狼嚎着。

“喂,你們……”白沁故作生氣,然而話未說完,就被逗笑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所有人都起着哄,少女臉上似有微紅,而少年卻依舊噙着笑,不肯定也不否認。

安安獨自依靠在門口,就這樣看着。

原來,這就是他啊。

她突然有些醒悟。

再次看了一眼熱鬧的人群,正好無意中望過來的他的目光相對,她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學校裏很空曠,少女靜靜地走着,看着這即将變成回憶的風景。

安寧寧飄在她的身邊,默不作聲。

依舊還是一樣的結局。

她這樣想着,又看了少女一眼。

“安安!”身後傳來呼喊聲,她回頭一看,卻是時夏。

“你怎麽走了?”

“哦,我看你們很熱鬧,就不想多打擾了。”安安像是不想談及這個話題,又笑着說道,“今早在抽屜給你的禮物,收到了吧。”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說起來,你之後要去哪所學校呀?”

“大概是A校吧。”

“是嗎?”少女笑得甜美,“那我就不去A校了。”

少年一怔。

“時夏。”她喚着他的名字,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輕輕說道。

“你早就看清楚了,是麽?”

“什麽?”

“你早就看清楚了白沁究竟是怎樣的人,我又是怎樣的人,是麽?”

或許是少女的眼眸中有着從未給他展現過的冰冷,他看了她許久,緩緩點頭。

“瞧,你一向就是那麽聰明,連人心揣測,也比誰都清楚。”

少女說着,口氣還是平時的親昵熟稔,只是面上卻沒有一絲的表情。

“然而那群不明真相被愚昧的人,那般對待我的時候,你卻什麽也沒有做。”

“時夏,你比他們還要可惡。”

她輕松地得出這個結論,不顧少年難看的神色,歪了歪頭,輕笑道。

“所以啊,我以後一定不會和你同校。”

“因為。”

“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呢。”

10 點亮附身技能!

不比單純的安安,時夏是一個隐藏很深的少年。

他有着他的顧慮,他有着他的想法,他能看得清楚別人的算計,卻從不會去阻止。

溫潤如玉,似是不會去得罪任何一個人。

所有人都以為如此。

因為他們都看不透他。

除了安安。

明明看透了所有的人,卻仍無所作為,安安不知他心中的思量打算到底何如。

然而這樣的時夏,已非當初那個她有所好感的時夏,她雖心中有所迷惘,但并非是割舍不下。

結局還是像劇情之中那樣遺憾,可是少女卻不再遺憾。

這樣挺好的。

至少看透真相的安安不會被心結所束縛。

向來面癱的安寧寧眼中帶着柔和,看着少女帶着輕松的笑容回家。

感受到自己與她之間的聯系有所松弛,下意識明白的她,欺身用爪子摸了摸後閨女柔軟的發絲。

“我要走了,小傻。”

“接下來的路,就要自己走了。”

她說道,看着傻白甜的姑娘紅了眼眶,自己卻咧嘴笑了笑。

陽光溫暖刺眼。

那抹曾經給安安過支持的淡薄身影,卻随着點點光暈,憑空消散。

……

像是突然從溫度極低的空調房出來,一瞬間,外界的熱意頓時湧上了全身。

車輛的鳴笛,人群的喧嚣,轟的一聲,出現在安寧寧的耳畔。

遠遠望去,少女還是那副面癱的模樣,只是走近才能看見她那近似癡傻的眼底,有着名為不可置信和驚喜的小煙花在爆炸。

啊哈!她回來了!

她就知道,知心姐姐什麽的才是回家的唯一途徑!

渣作者的邏輯果真無敵!

她微微翹起嘴角,在心裏頗為矜持地為自己小小驕傲了三秒鐘,便低頭看着兩手提着之前的購物袋,又環視了一周,暗地長呼一口氣。

看樣子,剛剛的時間是靜止的,如今除了她三兒子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以外,其餘并沒有變化。

真好。

沒有對之前的事情有過絲毫的後怕與不适,安寧寧一邊頗為輕松地感慨着,一邊提起物什,就毫不在意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順着巷子走着走着,安寧寧的步伐也漸漸放慢了起來。

咦,這裏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報亭?

她眯着眼打量,只見得不遠處的報亭看上去熱熱鬧鬧的,櫃臺各層,還有放置在外的隔板上也鋪滿和挂滿了雜志。

待仔細一看,居然都是清一色的漫畫周刊。

而且竟還是同一版。

什麽漫畫,有這麽火嘛?

她嘀咕着,不由自主地湊近。

只見漫畫周刊上寫着鬥大的四個字——最後一話!

……結局?

她偏了偏頭,面色淡定地點了點頭——如果是結局的話,的确得熱銷啊。

不過一個報亭通通只賣同一本漫畫……這麽大的陣勢,還是有些吓着對此從未見過的安寧寧的小心肝了,她再次眯了眯眼,想看看“最後一話”下面,漫畫的名字究竟是什麽。

名字果真符合熱血漫的套路,一聽就相當有氣勢。

——立志成為海霸王吧!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如此認真念道,待念完之後,心中正有所微動,卻還未來得及反應,就不由瞪大了眼,甚是恐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誰曾想過,三次元的世界變成二次元,該是怎樣的情景?

整個世界,全然地扭曲旋轉起來。

無論是遠處的高樓大廈,還是近處的林蔭小道,頓時間色彩全失,只化作了寥寥幾筆便可勾勒的粗糙線條。而報亭旁邊搭的太陽傘下的光影,也扭曲為像是人随意塗鴉的陰影。

這種怪異甚至蔓延至她的身上。

安寧寧只覺得自己的胃攪動得厲害,腦袋裏也是天旋地覆的感覺,慌慌張張用手揮舞了一下,想要扶住什麽,可是空曠的四周卻讓她撲了個空。

遲鈍與疲憊感,不過短短一霎,便占據了她全部的腦海。

沒有過多的掙紮,她緩緩地倒下。

在阖上眼簾的那個瞬間,安寧寧心底還遺留着剛剛看到漫畫封面的疑惑。

——海霸王?

——她不是昨天才吃了它家的爆漿小魚丸麽?

……

髒亂的巷子盡頭,堆滿着人們遺棄的垃圾,蒼蠅們在裏面四處亂飛,嗡嗡得叫個不停,低矮的牆壁也早已被熏染得污黑一片。

牆壁的背後,是一片廢棄的沙灘,偶爾有浪潮打了過來,海風中的腥味帶着垃圾的臭味,化作一股讓人難捱的味道,更是令人不願在這裏久呆。

當然,除了本就居無定所的混混和乞丐。

這裏是他們最好的庇護所——為了躲避那些從海軍部隊退役下來的巡街治安官。

只是,即使兩個差不多為這個城市最低賤最貧窮的階級,混混和乞丐之間依然有着無法避免的沖突與争吵。

混混看不慣乞丐的不勞而獲與無所作為,乞丐也同樣看不慣混混在街上的恃強淩弱與蠻橫武力。

僅僅不過是為了一塊富人少爺随意丢棄的白面包,兩者就打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的拳頭,打在雙方瘦弱的骨架上,傳出沉悶的聲響。

混混們都是長得高大的模樣,只是因為沒有吃食,一個個消瘦得吓人,此時罵罵咧咧地使着拳頭。而乞丐們也不甘示弱,有些便從旁邊的垃圾堆裏掏出藏起來的破玻璃,舊鐵絲什麽的,就往對方身上劃去。

他們的衣服無一不是破破爛爛的,很少有着包裹全實的,布襟下面便是肉,此時用玻璃鐵絲劃去,便是混混也一時間有所忌憚。

——他們沒有資本讓自己受傷。

“該死,弗蘭克,你還杵在那裏做什麽?!”

一個看上去不符合這裏,身材很是魁梧,或許是帶着有幾分肥胖的少年駐在一旁的垃圾堆面前,直愣愣地低頭看着。

這樣一個絕好的武力不加入戰鬥,讓通過餘光瞥見的混混頭子很是不滿。

“頭兒。”男孩很是憨厚地擡起頭,一手還指着腳下的垃圾堆,認真道,“這裏有動靜,好像藏了個人。”

“什麽?還有埋伏?!”

混混頭子一下就生氣了,弗蘭克指的位置正好離他們這邊陣營不遠,他沒想過乞丐們居然還會用這樣肮髒的小手段。

“居然敢這樣算計老子?!”他從垃圾山上幾個大步就跳了過來,看着掙紮着從垃圾堆裏伸出的手,想也沒想地一腳踢了過去。

可憐的,好不容易在餓得抽搐的胃和腐臭的垃圾中清醒過來的安寧寧,剛從垃圾山空隙中看到非線條的景色,想要出來,不料才扒拉出一只手,便聽到一聲咒罵,随即幹癟的肚子被猛地一撞。

于是,她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

就這樣,再次地,無可避免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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