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寶寶
司韶主動選擇了白莘莘作為他的隊友, 這一選擇讓在場嘉賓和導演組都大跌眼鏡。
司韶在外從來都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親近他人的高嶺之花, 在這種情況下,明顯應該是盛年娛樂的藝人和他更為熟悉一些,安佳霖明晃晃就是他的第一選擇人,再不濟,也該是上一個任務中,他拼命也要贏下來游戲,幫忙維護面子的孫曉然啊。
怎麽就選擇到了誰都沒有想到的白莘莘面前呢?
白莘莘和司韶四目相對,然後她移開視線。
他怎麽來選她了?
随着司韶站在白莘莘的身側,現場陷入了長達兩秒的沉默。
第一個擡起手拍巴掌的是小多哥:“太好了, 我放心了, 倒數第一組已經甩脫一個了, 我跟莘莘終于免去了無人選擇最後再次組隊的互拖後腿小組。可喜可賀”
“現場的大家, 莘莘已經被選走,同樣作為倒數第一組的我呢, 真誠的請求大家對我施以援手。”
小多哥賣力地推銷自己。
他都如此說了,第二個選擇的孫曉然勉強帶着微笑, 手指向了小多哥。
“先富帶後富, 司韶老師選擇莘莘, 那我就選小多哥。”
“喲,互幫小組一帶一啊。”安佳霖也打趣,“老段啊,看見了嗎, 人家先富和後富還能結對子,咱倆就只能再續前緣了。”
段清軒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本來算好的,如果司韶不插手, 就孫曉然絕對不是他們組的對手,第一名自然是他。
那他就能選擇白莘莘了。
司韶。
白莘莘。
果然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他嘴唇揚了揚:“下一次,咱們可不能繼續做釘子戶了。”
安佳霖和段清軒說再多,也還是自然而然組成了再續前緣合作聯盟。
如此一來,三組的分組已經出來了,白莘莘和司韶一組,孫曉然和小多哥一組,安佳霖和段清軒一組。
這是一個可能出人意料,卻又在讓人興奮的邊緣的一個神奇分組。
也不知道會産生多少化學反應,會不會刺激到嘉賓之間的氣氛呢?
導演高興地拿着擴音喇叭,大喊着游戲規則:“親愛的嘉賓們,咱們的分組已經完成。接下來呢,大家請抽取你們的身份,在接下來的一個任務中,你們組合将會以抽選到的身份為基礎,進行活動,完成任務。一旦有任何違背身份人設的行為,将視為OOC,淘汰。”
導演還十分貼心的解釋了OOC。
不可以違背原有人設的言行舉止。一切的行為出發必須是要在合理的身份範圍內。
孫曉然舉起手問:“有什麽身份,可供選擇?”
導演哈哈一笑:“這個問題問的好,你可以等抽取到了之後再來看。”
這個說法,讓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
白莘莘和司韶并肩站着。
她的目光落在陽光照耀下刺眼的地面。
身側司韶就是那麽靜靜站着,存在感極強,他的手臂和她手臂之間僅僅一指之隔,明明在陽光下,整個人都應該是曬得暖烘烘才對,從他身上靠近的氣息,都是冷的。
“第一組,司韶老師和莘莘,你們選擇一個代表來抽取身份牌。”
導演抱出了一個透明的圓球,裏面是折疊好的紙,全部一樣,無法分辨。
司韶垂眸:“你去。”
白莘莘也不跟他謙讓了,自己上前,手伸進圓球裏随意抓了一張,就退了回來。
“現在不要打開,咱們要等全部抽出之後,再打開。”
導演叮囑了一句。
白莘莘對這個好奇心不重,換言之,她沒有什麽多餘的心思分出來。
三隊依次序抽取了各自的身份紙。折疊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的紙張裏,寫着他們這一輪游戲的身份。
身份紙分別捏在他們手中,導演笑眯眯舉手倒數了三個數。
“三、二、一……打開看看,你們的驚喜身份是什麽!”
白莘莘捏着身份紙,慢騰騰打開時,耳邊傳來一聲尖叫。
“啊啊啊啊!!!”
她猛地擡頭看去,孫曉然哭喪着臉,舉着小紙條不敢置信:“這是真的假的?逗我的吧?”
小多哥抹了一把臉,還挺喜滋滋的:“高中生,我可以哎!”
白莘莘仔細看了看孫曉然手中的紙條。
然後啞然。
‘高中生姐妹愛上一人,為情所困,雙雙離家出走。’
導演組笑噴了。
“小然手氣好啊,這是專門給你和莘莘有可能組隊的情況下寫的紙條,沒想到,這都讓你抽到了。”
孫曉然嗚嗚嗚。
白莘莘看了眼還算符合人設的孫曉然,再看了一眼小多哥,報以同情的眼神。
奔四的小多哥,不單要變成高中生,還是早戀的女高中生,離家出走的叛逆小孩,當真是挑戰極高。
孫曉然奔潰到抱頭嚎叫,而小多哥則翹起蘭花指,問導演:“假發和衣服節目組提供,還是我自己去買?”
很好,立刻就接受了。
段清軒也打開了自己手中的紙條,同樣帶着一臉不忍直視的慘淡。
‘亡妻鳏夫,再遇初戀,幹柴烈火。’
白莘莘努力捂着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鳏夫,初戀。
段清軒和安佳霖。
節目組果然還是綜藝娛樂,娛樂方面夠厲害。
白莘莘笑着打開了自己手中的紙條。
她看了眼,然後定定神,重新看了眼。
合上紙條,再次打開。
黑紙白字,沒有變。
司韶被她的動靜吸引,垂眸看了眼。
然後,司韶都帶着微微詫異的眼神,複雜地看向白莘莘。
白莘莘死死盯着導演。
“節目組是正能量對不對?”
導演到現在還不知道白莘莘抽到了哪一張,摸不着頭腦:“當然是正能量了!沒有一張有問題!”
她忍無可忍,舉起紙條:“妻子身患腦疾,丈夫不離不棄?括號:腦疾的表現方式為腦殘行為,低智商,或者精神疾病類。括號完。”
她一字一句念完紙條上的字,深深疑惑:“這張紙條真的不是來湊數的?怎麽混進去的?”
全場笑得好大聲。
前一刻為自己的不幸而痛苦的孫曉然,這一刻笑到飙淚。
段清軒笑得肩膀聳動,想安慰她,看她一眼,再次笑出聲。
就連司韶聽完她充滿疑惑的問句後,也以拳抵唇,咽下微微的笑意。
玩還是節目組會玩。
這種奇葩的身份設定都有。
導演也笑到彎腰,忍了好久才憋住笑聲。
“這難道還不正能量嗎?守着腦殘妻子丈夫都能不離不棄,多麽感人肺腑可歌可泣的絕美愛情啊!”
白莘莘:“……愛不愛情沒看見,就看見了絕望。”
再絕望,抽取的身份不能換。
白莘莘咬牙認了腦疾妻子的身份。
任務是要在大山中進行。
他們将要按照自己的身份邏輯,去當地村民找主人家,學習對方家裏的一道家常菜。在此期間不能有任何違背身份的言行舉止,一旦被主人家疑惑身份,将被淘汰。
而順利完成任務的嘉賓,就可以以冠名的方式,用這一道家常菜發起公益項目。
前往小河村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在此期間,白莘莘和司韶要完成身份的對接。
只有一個腦疾妻子和不離不棄的丈夫,明顯是不成立的。
司韶演了幾年戲,他對人物背景關系的把控更好,由他來寫下兩個人的身份背景和前往小河村的行為解釋。
妻子是嬌生慣養大小姐,患有精神疾病,時而認錯人,時而出現幻覺,時而自閉。丈夫是贅婿。對妻子千依百順,一直照顧。
在外人眼中,丈夫迎娶患病的妻子是為了謀取家中千萬家産,而只有丈夫知道,在很久以前,他就喜歡那個驕縱的小姑娘了。
前往小河村,丈夫只是為了學習一道家常菜給妻子吃。因為他立過誓言,一定要讓妻子吃他自己做的飯菜,盡可能多新品種菜肴。
白莘莘看完人物小傳,忍不住給司韶比了個大拇指。
“你厲害,這樣邏輯就很順了。”
填好了,是精神疾病類的大小姐,和她原本人設也很……咳,除了有病,也沒有太多不同。
她一下子放松了。
兩個人換了一套輕便的休閑裝,司韶還從小周那兒拿來了白莘莘的行李箱,重新打包後,他拎上車。
白莘莘上了車還在跟司韶對身份。
“我們來小河村的目的明确了,直接就上來說請你教我做一道菜?會不會太生硬?”
“選哪種家庭結構的主人家比較好?”
“到時候你怎麽說呀?我應該怎麽辦,做什麽比較好?”
“神經病到底怎麽演啊,要是太過分會不會吓到人?”
白莘莘嘀嘀咕咕了半天,還是有點緊張。
她有身份牌。那就不是她了,等下了車,她就是腦袋有病的深深,不是白莘莘。
這也算是她真正意義上在別人面前演戲吧。
哇,緊張。她拍拍自己的胸脯,眼看着要到小河村了,心跳都跟着加速。
車停在了村口。
白莘莘和司韶下了車,司韶手中還推着她的行李箱,兩個人帶着一個跟拍,在村中尋找合适的人家。
不排斥攝影的,還能接受白莘莘要表演神經病的。
司韶腳停在一家老破舊的土房外。
節目組給出來的一些簡單人家戶的信息中,這家是只有一個老婆婆居住的,無兒無女,孤身一人。
他敲響了門。
六十來歲的老婦人開了門,一臉疑惑。
“你幹啥?”
“您好,”司韶慢條斯理說,“我妻子懷孕,非說您家有好吃的不肯走,可以打擾一下嗎?”
跟在司韶身後幾步的白莘莘:“!!!”
怎麽又懷孕了?
強行加人設可還行?!
老婆婆目光落在白莘莘身上。
看起來都不知道是不是成年人,她皺着眉:“懷孕了想吃?我家沒好吃的……”
猶豫半天,老婆婆可能是看白莘莘一臉失落,才松了口。
“那就進來吧。”
白莘莘眼睛一亮,沒想到這都行!
司韶厲害呀!
不等她說話,司韶已經轉過身來,對她伸出了手。
“寶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