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莫寧明白陸扶笙的意思, 縱然擔憂,卻也還是點了點頭。

待收拾完,陸扶笙便出去了, 離開府門前, 陸扶笙能看到站在轉角處不曾出來的陸鶴之, 想來他應該是知道了自己在一直回避他。

陸扶笙上了馬車, 直接往宮中而去,不過她的馬車才到, 一輛黑色的馬車也過來了,外面看着這馬車極其樸素,但是仔細看這馬車的木皆是上等的紫檀,車簾而是黑色繡着暗紋的綢緞,可謂華貴。

“是左丞相!”姣鳶看着那輛黑色馬車裏出來的人驚喜道, 不過遠遠的看着一輛馬車緩緩而來,竟然是冤家路窄的蔣芸兒。

陸扶笙看着今日一身米白繡着回字紋的魏百行, 發髻全部用玉冠束在頭頂,廣袖自然垂在兩側,腰間束着的是金腰帶,綴着一塊上等的墨玉, 從陸扶笙這兒看過去, 絕好的五官淡淡望過來,單着些許的笑意,當真是無人能及。

“你來了。”陸扶笙上前輕聲道。

魏百行笑着走過來,看着今日的陸扶笙, 擡手将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只梅花簪子插入了陸扶笙的發髻裏。

“我還要先去見皇上, 你且先去拜見賢妃娘娘吧,我随後就來。”

陸扶笙颔首, 見魏百行離開了,才帶着人進了皇宮。

趕來的蔣芸兒跟在後面,看着溫柔的魏百行,滿眼不甘,再看看端走在前面的陸扶笙,蔣芸兒面上的狠絕越來越濃。

陸扶笙一路從宮門到賢妃的宮裏,倒是沒有遇上什麽阻攔,只是才到賢妃宮裏坐了一會兒,賢妃便提出要去禦花園走走。

陸扶笙自是不敢推脫,只希望魏百行知道了她已經去了禦花園的消息。

禦花園中,早已經有人準備好了簡單的宴席,各府的王妃侯公子都已經過來了,與陸扶笙自然是寒暄熱鬧着,但是有幾分真心陸扶笙心裏明白。

“陸小姐,好久不見?”遠遠,一身淡藍色衣裙的女子緩緩而來,陸扶笙一擡眼,便看到了笑顏如花的蔣良衣,不過今天她卻笑得很開心,也不知道是為何,許久不見,她似乎心思更加深沉了。

“蔣小姐。”陸扶笙上前,沒有忽視掉蔣良衣眼裏的驚豔。

蔣良衣看着陸扶笙,輕笑:“陸小姐今日定要好好與這些王妃侯公子們說說話,來人,上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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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扶笙還來不及推脫掉這酒,蔣良衣便直接繞開了她走到賢妃面前行了禮:“賢妃娘娘,宴席可能開始了?”

賢妃笑着拉過蔣良衣的手:“自然,來人,上酒來。”

陸扶笙見推脫不得,只得在賢妃下面的座位坐下,蔣芸兒跟蔣良衣寒暄了幾句,也跟着坐了下來。

陸扶笙懂毒,酒端上來便是知道沒有毒的,只是裏面似乎還加了些別的不屬于酒的東西。

“這用花瓣釀的酒就是好,女子喝了養顏不說,也不容易醉。”一旁的蔣芸兒忽然開口笑道。

陸扶笙低頭看了眼酒杯,花釀麽?

賢妃見陸扶笙只是端着酒杯,命人倒了酒:“笙兒,今日這宴席是為你和芸兒依依準備的,下面的都是比你大些的夫人,你去敬酒吧。”

陸扶笙看着賢妃,笑着點了頭,這就是當年姑母的閨中好友。

陸扶笙端着酒杯,一一敬酒,在賢妃和蔣良衣的四只眼睛下,也都是清清楚楚的看着陸扶笙全部喝了進去的,酒過三巡,其中有些酒力不勝的,便紅了臉趴大聲的說着話,酒力好些的便依舊優雅端莊的坐着,跟賢妃笑着說着,至于陸扶笙,看了看自己已經濕了的袖子,緩緩調動內力全部烘幹了。

“笙兒?你在做什麽?”蔣良衣見陸扶笙不動聲色,不由問道。

陸扶笙淺笑:“不過是喝多了些,覺得頭有些暈。”

“既然如此,不若去禦花園中走走吧,回頭我讓人熬了醒酒的湯來給你。”蔣良衣笑着建議道,不過與其說是建議,倒不如說是命令,她的話音才落,兩旁的宮女便走了過來:“陸小姐,請!”

陸扶笙看着這兩個宮女,點點頭,才準備離開,忽然見蔣芸兒也站了起來:“正好我也吃多了點,便跟你一起去走走吧。”蔣芸兒朝着陸扶笙笑道。

陸扶笙看着蔣良衣微微蹙起的眉頭,笑着點了點頭,兩個宮女卻猶疑的看了一下上頭的蔣良衣,蔣良衣沒說什麽,點點頭,宮女們便引着二人出了涼亭,直接進入禦花園了。

禦花園雖然是個花園,但是地方卻很大,宮女們引着二人一路賞花,一路往來時相反的方向而去,陸扶笙站住腳步:“時候也差不多了,回吧。”

兩宮女站下,面面相觑,一旁的蔣芸兒笑道:“怎麽了?”

陸扶笙看着神色越來越奇怪的蔣芸兒,輕笑:“蔣小姐,您走了這麽久難道不累麽?咱們也出來有一會兒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蔣芸兒含含糊糊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兩個宮女也上來攙扶着蔣芸兒:“蔣小姐從這兒繞一段就能去方才的地方了,可是近路呢。”一個宮女說道。

蔣芸兒一擡頭,看着一處偏僻的地方,點了點頭:“那就走這兒吧。”

陸扶笙皺眉,知道這兩個宮女是有備而來,上前拉住蔣芸兒:“不必了,小路太偏,還是走大路的好,萬一迷路了,你們兩個宮女可是能負責的?”

蔣芸兒微微皺眉,還來不及說什麽,兩個宮女便開口道:“陸小姐,蔣小姐現在身子不适,若是還在正路回去,那也太遠了些。”

“你去叫太醫來。”陸扶笙指着這個說話的宮女道。

宮女微微一怔,還沒開口卻見陸扶笙面色已沉:“沒聽到我的話?”

兩個宮女對視一眼,那宮女點頭便離開了。

陸扶笙看着她離開的方向,卻并不是要去找太醫的方向。

“你背着蔣小姐跟我走。”陸扶笙看着剩下的宮女道。

那宮女看了一眼蔣芸兒,忙跪了下來:“奴婢怕是背不動……”

“你不願意?”陸扶笙挑眉。

“不是。”宮女搖頭,急急的看了一眼那偏僻處的一座廊橋,卻在下一秒被陸扶笙直接點了穴:“既然不願意,那就在這裏跪上一個時辰以作懲罰吧。”

陸扶笙按住蔣芸兒,冷哼一聲便拉着她往另一條路而去。“蔣小姐你可還好?”

陸扶笙看着面色極差的蔣芸兒問道,她們現在只要過面前這個湖泊再往前走一段便能看到皇帝的寝宮了,那裏有不少皇帝的人,想來她們是不敢動手的。

陸扶笙慢慢往前走,看着眼前的湖泊,松了口氣,只要過去就好了:“蔣小姐,咱們過去……”

陸扶笙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渾身一麻。

陸扶笙死死盯着已經在自己面前站穩了的蔣芸兒,開口卻發不出聲音了。

蔣芸兒冷漠的笑起來:“陸小姐,對不起了。”

陸扶笙定定站在原地,看着從橋的另一頭走過來的蔣良衣和一個陌生男子,目光如刀。

“你果真聰明,不過你可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蔣芸兒得意的看着陸扶笙笑道。

陸扶笙心中冷笑,她就是不往這邊來只怕也逃不過,這些人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管自己怎麽做,這一劫都逃不了,只是她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看着跟陸敏娟一般愚笨的蔣芸兒居然有這等心機,她疏忽了!

“小小女子,不過是有些小心機罷了,焉能與我等相鬥?”蔣芸兒諷刺的看着陸扶笙,不管二皇子怎麽好,魏丞相也是極不錯的,卻沒想到魏丞相那等好的男子居然對她一個黃毛丫頭那麽癡心。

“你們打算怎麽做?”蔣芸兒看着蔣良衣問道。

蔣良衣淡淡看了眼蔣芸兒,笑起來:“蔣芸兒,這裏已經沒你的事兒了,回去參加宴會吧。”

蔣芸兒撇撇嘴,卻沒有再說什麽,看了一眼陸扶笙便轉身離開了,陸扶笙看着慢慢靠近的男子,渾身的殺氣都冒了出來。

男子看着陸扶笙渾身的殺氣,背脊莫名的寒了一下,旋即冷笑一聲,直接拿黑布蒙住了陸扶笙的眼睛把人帶走了。

蔣良衣想起陸扶笙之前的夢,想起這段時間那神秘人跟自己說的所謂前世今生的話,不寒而栗,更加确定了藥殺了陸扶笙的心。

魏百行幾乎掀了整座京城,可是根本找不到陸扶笙的絲毫線索,而蔣良衣也去皇上那裏自請了罪留在宮裏頌佛以求保佑陸扶笙,蔣芸兒也自然不敢出宮,若是她們一出皇宮,還不知道魏百行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

“公子,還是沒有消息。”兩天過去了,長燈也是日夜不休,可是陸扶笙似乎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

“太子府找了嗎,蔣良衣置辦的暗宅都找了嗎?”魏百行面色黑沉,他也已經兩天未曾合眼了。

“找了,沒有陸小姐的消息。”長燈看着魏百行道。

“那日阻攔的人可還活着?”魏百行想起那天過來阻攔的人,拳頭也狠狠的攥起來。

長燈搖頭:“他幾次想自盡都被我們給攔下來了。”

“殺了,直接扔到太子府門前去。”魏百行聲音冷沉的說着,長燈颔首:“公子,屬下發現除了我們,好像還有人也在找陸小姐。”

“誰?”魏百行擡起頭來,長燈擔心的看着魏百行:“是二皇子和陸府陸鶴之的人,可要截殺了?”

魏百行皺眉,卻微微搖了搖頭:“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笙兒,別的暫且不用管,給我把宮裏的和太子府的人看緊了。”

“是!”

長燈離開,魏百行才頹然的坐了下來,誰若敢傷她半分,我定叫他碎屍萬段!

太子宋旭曦看到被丢在府門前的死屍,面色鐵青:“右丞相人呢,蔣良衣呢?”宋旭曦怒道。

“屬下不知,不過蔣小姐說了,待此事一過,她就會回來的。”

“哼,你去趟宮裏,讓她把陸扶笙的下落告訴本宮。”宋旭曦想起陸扶笙的臉,嘴角高高揚了起來。

“那外面的那具屍體怎麽辦?”下面的人問道。

宋旭曦想起魏百行丢過來的屍體,冷笑一聲:“扔出去埋了,難道本宮還忌憚他不成。”

原以為是自己的助力,卻沒想到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跟自己反着來了,他還真是敢!

宋旭曦說完,眼中已滿是不屑,底下的人自然是奉承着自己的主子,只是才走出不久就被人跟上了。

陸扶笙看着周圍的環境,早已經渾身無力,這兩天以來他們只會遞一碗水進來,而且水裏還放着迷藥,她每次喝完都會昏迷不醒,可是她不得不喝,她要活下去,身上準備好的所有藥都被搜走了,她現在沒辦法做更多。

“醒了?”終于有人過來,陸扶笙趴在地上,看着地牢門口那個小小窗子前出現的臉,嘴角微微勾起:“堂堂毒王,竟然會做如此卑劣的勾當,說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嗎?”

韓城看着躺在地上的陸扶笙,嗤笑一聲:“你要是死了,誰還知道我做了這等事?”

陸扶笙的手微微攥緊,卻笑了起來:“她們的目的還沒達到,怎麽會讓你如此輕易的殺我?”

“你猜到了他們的目的?”韓城略微有些驚訝的看着陸扶笙。

“別人我或許猜不到,但是蔣芸兒和蔣良衣我卻是知道的,費盡心機來對付我一個深閨女子,難道背後不是有更大的目的嗎?比如利用我,來對付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

蔣良衣又豈是這般愚蠢的人,估計當初當初自己把夢透露給她以後,她就已經開始計劃這一出了,主要目的怕就是左丞相府。

陸扶笙想,僅憑一個夢,蔣良衣絕對猜不到別的東西。

“果然是個聰明的小丫頭。”韓城拿出鑰匙準備打開牢門,可是打開到一半忽然停下來:“你這麽聰明,我倒是不放心就這麽開了牢門了。”

陸扶笙看着韓城,冷笑一聲:“毒王原來也就這麽點膽量。”

韓城看着陸扶笙也跟着笑起來:“陸小姐,激将法可對我不管用。”

韓城将鑰匙收起來看着陸扶笙:“今日且還留你一命,不過也許等不到今日過完你就不行了。”

韓城說完,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口袋來,遠遠的陸扶笙便聽到了那個黑色的口袋裏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陸小姐,我給你帶來了些寵物。”韓城笑看着陸扶笙,直接打開口袋将裏面的東西從鐵門下的一個小窗口倒了進去,看着那些黑色的蠍子毒蟲開始在牢裏爬動,韓城滿意的笑起來:“陸小姐,我就不陪你了,遲些再來看你,希望你到時候還能這麽伶牙俐齒!”

陸扶笙看着韓城走開,想要撐起無力的身子可是根本不行,她已經沒有力氣了,現在魏百行一定都急瘋了吧。

“公子,找到了!”長燈忽然興奮的回來看着憔悴的魏百行道。

魏百行猛然回頭看着長燈:“什麽找到了?是笙兒嗎,是不是找到笙兒了?”

“是。”長燈欣喜的點頭,看着一向沉穩的主子如此激動又覺得有些心酸:“是陸大人找到的,不過陸小姐好像受到了驚吓,現在已經被帶回陸府歇着了。”

“準備馬車,我要過去。”魏百行忽然面色一緊。

長燈卻搖搖頭:“陸大人下了令,陸小姐現在受了驚吓所以不見客。”

魏百行皺起眉頭來看着長燈:“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本王?”

長燈擡頭,看着魏百行懷疑的模樣,心口一沉:“二皇子,陸小姐可能是驚吓過度,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的,您先別激動慢慢聽慢慢想……”

“說!”魏百行看着長燈,渾身都開始冒出一股寒意。

長燈哆嗦了一下:“公子,陸小姐說,她想出家。”

魏百行看着長燈恐懼的樣子,臉色驟冷:“還說了什麽,一次性說完。”

長燈看着魏百行,很想往後再退一兩步:“陸小姐還說,她不想再見到左丞相……”

“可以了。”魏百行一揮手,長燈心中微微一喜:“那屬下可以出去了嗎?”

“繼續去找。”魏百行看着長燈道。

長燈一愣:“繼續找?”

“你們都不了解她,她若是真的這般,她會親自來找本王。”魏百行輕嘆一口氣:“她怕是還在那些人手裏,你們可還發現了什麽可疑之處?”

長燈微微搖頭:“就是太子爺讓人去問下落也沒問道,京城我們都已經翻了個遍了,而且城外也找了。”

“那陸府是從哪裏找到人的?”魏百行看着長燈問道,長燈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好像是說陸府的蔣姨娘出府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帶回來的。”

魏百行冷然一笑:“京城裏我們并沒有全部找遍。”

長燈看着魏百行:“京城裏除了皇宮,就連太子府我們都派人……”

長燈說着說着,忽然明白了白了魏百行的意思:“皇宮!”

“你帶小部分去陸府外守着,另一部分人繼續在皇城找便是,我怕要進一趟皇宮。”魏百行對長燈吩咐着,轉身已經出了書房。

地牢裏,陸扶笙看着地上的蠍子毒蟲,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一塊散落的碎布上,随後便把碎布朝着遠離自己的方向扔了出去,看着那些蠍子毒蟲暫時遠離了自己,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自己任舊渾身都是虛乏無力,連勉強坐起來都很難。

“你就不能忍住不喝他們送來的水嗎?”地牢裏忽然想起了另一道聲音來。

陸扶笙微微一驚,在這裏幾天也沒有聽到聲音,現在怎麽會突然多出一道聲音來了?

“你是誰?”陸扶笙警惕的問道。

“哈哈,我是這兒的老人,都被關了二十年了。”那道蒼老的聲音笑起來。

陸扶笙皺眉:“那你可知這裏是哪裏?”

“不知道,每次送飯的都是一個小丫頭,每隔一段時間我就要被迷暈一次,連是誰把我關在這裏的我都不清楚。”那聲音說着,帶着戲谑和無奈。

陸扶笙皺眉:“不知前輩貴姓?”

“貴姓?哈哈哈。”那聲音笑起來,卻什麽也沒說,陸扶笙只是看着那些毒蟲又開始朝着自己慢慢爬來的時候,才開始集中心裏調集起自己體內的內力來,不過可能是這地牢裏四處撒滿了化功散,她體內一點內力也沒有了。

陸扶笙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讓痛覺刺激着自己以免因為迷藥的作用而暈過去,那樣的話她就必死無疑了,只是狹窄的牢房裏裏,除了地上的幹草和一床破布,幾乎就沒有能用的東西了。

“小丫頭,看看這個是否還能用?”正在陸扶笙皺眉的時候,方才那聲音所在的對面牢房裏突然扔了一截蠟燭進來,而且還是點着火的。

陸扶笙看着那截蠟燭,來不及多想,廢了大部分的力氣才撥弄了一堆幹草出來,以包圍的形勢将自己包圍在了裏面,再用蠟燭點燃了火。

毒蟲們看到火光,自然不敢再往前沖,不過有些敢往前沖的,也焚化在了火中,只不過這些毒蟲即便是焚化,焚化的煙霧中也是含有毒氣的。

陸扶笙屏住呼吸,強烈的憤恨和求生的欲望讓她攀着冰冷的牆壁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前輩,多謝了。”

那聲音的主人一聽,又大聲的笑了起來:“你都快死了,與其謝我,倒不如說說有什麽遺言,或許有朝一日我能出去,還能帶去給你的家人。”

陸扶笙也跟着笑起來,面色蒼白的從鐵門上的小窗看過去,只看到對面一扇緊閉的鐵門:“我不會死的,這話我送還給前輩,前輩可有話要晚輩帶出去的?”

那人顯然沒想到陸扶笙會這麽說:“你不像是一個閨閣裏養出來的大家小姐。”

“可我偏偏就是。”陸扶笙淺笑,封穴封了好幾遍才真正封住,不讓毒氣繼續進入血液中。

“若是你能出來,我倒是可以送你一樣好東西。”那人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好鴨!

還是繼續推一下蚊子的古言預收新坑《嫁給我嫌棄的莽夫後》求收藏呀~

對了,以後的更新都是早上六點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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