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說這話的時候, 眼眸一斜，瞧着賢妃。
賢妃便像是沒聽見的，聞言便笑：“真是可惜了, 妹妹來的路與姐姐不同, 倒是沒能遇見太子殿下, 早知道, 也該請姐姐幫忙給殿下問聲好的。”
“可不是嘛！”淑妃道：“臣妾見太子殿下的臉色，有些不好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來殿下太忙碌了，沒休息好。”
“行了。”皇帝臉色漸漸地沉了下來，賢妃和淑妃都是見眼色的人，見好就收。
“陛下，這是臣妾給你熬得湯膳, 您趁熱吃點兒吧。”淑妃端着食盒上前。
“可是不巧。”賢妃笑道：“剛剛陛下用了臣妾的金絲燕窩粥，此刻怕是用不小姐姐的湯膳了。”
淑妃臉色一僵, 随即呵呵一笑，道：“總歸是補的，陛下嘗嘗味道也好，若是喜歡, 臣妾下次還給陛下炖着。”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兩人一眼, 點點頭：“好，既然愛妃如此有心，那邊呈上來吧。”
“诶！”淑妃高興的應了一聲：“來，陛下。”
“等等！”賢妃從淑妃手中接過湯膳。
“你這是什麽意思！”淑妃見狀, 立時橫眉怒目。
“姐姐莫急。”賢妃笑道, 又對着皇帝道：“陛下，您剛剛用了粥, 現在又用膳，雖說都是補，可補的多了，卻也是不好的。便是您不為自己的身體着想，臣妾冒着大不違，也得替您攔上一回。”
又看向淑妃：“姐姐說是不是？不管怎麽說，也是為了陛下的身體着想。”
“你！”淑妃如何肯，當下要怒。
卻不想皇帝龍顏大悅，拉着賢妃的手愛憐道：“還是愛妃想的周到，既如此，那今兒咋就不吃了。”
皇帝卻也不是那般簡單的人，安慰了這個，也不會放着這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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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轉頭對着淑妃道：“愛妃也是，這湯膳留着，下次朕到你宮中去享用如何。”
一次浪費的湯膳可換皇帝一次承諾，自然是劃算的，淑妃當下歡喜不已，立即福禮應了是。
淑妃和賢妃兩人對視一眼，空中有無聲的戰火在燃燒。
兩人在禦書房逗留一會兒，便走了。
出了禦書房，淑妃便冷冷的笑起，意有所指道：“有些人，便是搶占了先機又如何，難不成又能占了多大的好處不成，還不是落下一截。所以，這人要有自知之明，才算好。”
她冷冷的睨了賢妃一眼：“賢妃妹妹，本宮就先行一步了。”
賢妃淡淡笑着：“姐姐慢走，妹妹不送。”
“娘娘！這淑妃，可真是嚣張！也就您脾氣好能容忍她！若是換了他人……”賢妃貼身宮婢素秋滿是不岔。
“素秋。”賢妃淡淡垂眸：“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你還不清楚嗎？”
“奴婢知錯。”素秋臉一紅，忙低頭認錯。
“行了。”賢妃淡淡一掃，不甚在意道：“回吧。”
……
宋旭曦走到宮門處，便見到一個身影遠遠的立于原地，等到近了，不由的蹙了蹙眉。
蔣良衣笑吟吟的上前，盈盈有禮：“殿下。”
“嗯。”好幾日未曾看見蔣良衣，宋旭曦頓了頓，便也未在多言。
他徑直擦肩而過，蔣良衣見狀，臉上的笑意霎時破碎些許，卻又很快恢複如初：“殿下，難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嗯？”宋旭曦眉頭越發緊皺，微微側首：“你覺得，本宮該問你什麽？”
蔣良衣咬牙，淚眼朦胧的看着他。
宋旭曦諷笑一聲：“蔣良衣，不用在本宮面前裝出如此模樣，你是什麽樣的人，你我都清楚，不是嗎？”
“殿下！”知道宋旭曦這話是什麽意思，蔣良衣的身形都忍不住顫了顫：“我是什麽樣的人，我為什麽變成那樣的人，難道殿下還不清楚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你！”
“你到底是為了本宮，還是本宮身邊的一個位置，你心裏比本宮更加清楚。”宋旭曦淡淡說完，回首離開。
卻，被蔣良衣拉住：“殿下，不要走。”
“松手。”宋旭曦沉了聲音：“本宮不想再說第二遍。”
如此冷淡的話語，讓蔣良衣一顫，手便放開了。
宋旭曦整理了一下衣袖，大步離開。
“殿下！我有一事，事關陸扶笙！”蔣良衣盯着他的身影，眼眸陰郁不定。
宋旭曦驀地頓住，猛然轉身：“你想說什麽。”
蔣良衣微擡下巴：“這就要問殿下了，殿下想知道什麽，我就知道的什麽。對于陸扶笙，想必殿下也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吧？”
“你知道什麽，告訴本宮！”宋旭曦驀地逼近她。
蔣良衣迎着他的視線，毫不閃躲：“要我告訴你，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怎麽知道我會答應？”
“你會答應的殿下。”蔣良衣勾唇：“因為，你對陸扶笙好奇。”
宋旭曦緊緊盯着蔣良衣，半響，呵呵一笑：“什麽要求。”
蔣良衣心頭一松，怕的就是宋旭曦并不吃這一套，現在看來，他上鈎了。
不過，也更加驗證的是，如今的宋旭曦，對于陸扶笙越發的在意了。若是如此，那不管自己所知道的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這個陸扶笙，都斷然不能再留！
蔣良衣眸中閃過一絲戾色：“殿下，我要見陸扶笙。”
宋旭曦半響沒有回答，蔣良衣笑道：“怎麽？難不成，殿下還怕我将她怎麽樣了？”說着，微微呵笑：“若是如此，那殿下大可不必擔心。畢竟，如今的陸扶笙在殿下手中，便是我想要把她怎麽樣，也得看殿下你允不允許，殿下，你說是不是？”
“你知道就好。”宋旭曦冷笑一聲，轉身離去，卻并未再多發話。
蔣良衣知道，這便是允許她跟着了。她的唇角緩緩揚起，眸中閃過一絲惡毒。
蔣芸兒從一旁走了過來：“姐姐，如今該怎麽辦？”
蔣良衣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路我已經給你開出來了，這一次，不管你們怎麽做，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她邁動腳步，身姿輕盈的跟上了宋旭曦。
……
“公子。”長燈上前禀報：“宋旭曦剛剛從宮內出來，如今往西山方向去了。”
“西山。”魏百行眼眸一閃，思量着。
“果然如此！”一旁的李青儒卻立即站了起來：“若是李青儒猜測不錯，那小姐如今，定然是在那個地方！”
他盯着魏百行，等着魏百行的表态。
魏百行眼眸一沉，站了起來：“我們的人呢？”
長燈：“已經派人秘密跟着，沿途留有信號。”
“好。”魏百行身影起：“跟上去。”
……
陸府近些日子來有些消沉，不管是因為陸扶笙的事情，還是因為府中其他事情，都沒個喜慶。尤其是在蔣姨娘大鬧陸扶笙閨閣之後，陸志林便下令封府，對外宣稱府中近來做清修。
而且老夫人自從上次出來之後，身影便活絡了起來，先是将如今掌管陸府內務的柳姨娘喚去對了賬本兒，隔天便打發了兩個掌櫃，一個管事換了新人。
如此一來，更是弄的陸府人心惶惶，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被打發了去。
蔣姨娘知道後，更是在屋內大發雷霆，卻又無可奈何。
這一日，賢妃的人從宮中來宣陸扶笙觐見，可是把陸府一幹人急壞了。
如今陸扶笙下落不明，他們從哪裏找來一個大活人陸扶笙給弄進宮去！
柳姨娘先是回禀了老夫人，老夫人卻是兩眼一閉，什麽都不管。
柳姨娘無法，只得又去書房尋了陸志林。
賢妃來人的消息很快便在陸府的上層散開，蔣姨娘眼眸一轉，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換了吳媽媽來，商量這對策。
沒一會兒，只聽見蔣姨娘房內傳來吳媽媽的聲音：“來人啊來人啊！不好了！”
“怎麽了怎麽了！”立即又小丫鬟跑了進來，吳媽媽立即道：“大事不妙了，姨娘，姨娘不見了！”
“什麽！”丫鬟色變：“怎麽回事，明明都守着啊，怎麽會就不見了，怎麽……”
“行了！”吳媽媽厲喝：“這種時候，還說這些做什麽，還不趕快趁消息未散開，趕緊将姨娘給找回來。不然，讓老爺他們知道了，可沒有我們的好果子吃！”
“是是！媽媽說的對，奴婢們這就去找！”吳媽媽在蔣姨娘院子裏積威已久，她的一聲令下，沒有任何人反駁。小丫鬟們四散離開，很快就沒有了蹤影。
吳媽媽探頭出去左右瞧了一眼，随後進屋小聲道：“姨娘，快出來吧，人都已經走了。”
蔣姨娘聞言，從屋裏悄悄地跑了出來，對着吳媽媽道：“媽媽，你先在院子裏替我擋着，我去去就回。”
吳媽媽點頭，看着蔣姨娘急匆匆的離開之後眼眸一閃，轉身便又送了封信去了陸扶笙的院子裏。
與此同時，陸鶴之也收到了消息，沉吟了一會兒，起身便往陸扶笙的院子裏去。
吳媽媽的消息剛剛送到，陸鶴之便到了。
姣鳶見得陸鶴之來此，忙道：“大公子怎麽來了。”
蓮兒等人上前行禮，陸鶴之颔首：“不必多禮。”又看着莫寧問：“近日有消息沒？”
莫寧蹙眉，有一抹淡淡的憂愁道：“沒有，宋管事那邊說，一有消息便立即傳來，叫我們不要擔心。”
陸鶴之聞言，點點頭，沒再多言。
莫寧又道：“大公子，小姐的事情暫且不提，如今，又有一個麻煩來了。”
陸鶴之擡眸：“你是說，賢妃那裏？”
莫寧點頭。
蓮兒忙道：“可不是，如今小姐不在府中，若是沒人去宮中，豈不是漏了消息，可若是不去，那便是扛了賢妃娘娘的旨意，雖說并無多大不妥，可要是賢妃娘娘真怪罪下來，也不是我家小姐能夠輕易背負的呀！”
她說着，又低低道：“而且，剛剛聽說，蔣姨娘已經偷偷跑出去，想要借此機會去賢妃跟前。若是讓蔣姨娘去了賢妃跟前。屆時，蔣姨娘要說些什麽，那可就……”
桂媽媽上前拉住蓮兒：“且別急，大公子既然來了，定然是有主意的，先聽聽大公子的。”
陸鶴之看了桂媽媽一眼，随即道：“不錯，我今日來，也是為了此事。”說着，看向莫寧：“去，肯定是要去人的。既然蔣姨娘要去，那便讓她去。”
“什麽！”姣鳶瞪眼：“大公子，你有沒有搞錯，讓蔣姨娘去，到時候我家小姐豈不是……”
“姣鳶。”莫寧輕輕呵斥，姣鳶一噎，不由住了嘴：“對不起大公子，姣鳶一時心急，沖撞了大公子。”
陸鶴之微微一笑：“無妨。”又道：“不錯，就是要讓她去。可她可以去，別人自然也可以去。”
“大公子的意思是？”幾人不解。
陸鶴之笑起，神秘莫測。
……
“賢妃來人了？”陸志林色變：“這個空檔，她差人來做什麽。”
“老爺。”柳姨娘回道：“賢妃娘娘的人說，近日來悶得慌，想要接表小姐進宮去陪她說說話。”
“叫陸扶笙？”陸志林冷哼：“如今這個模樣，找什麽陸扶笙！”
如今陸扶笙下落不明，他該叫何人去宮中擋了這空檔！
“可賢妃娘娘的人如今正在外面等着，若是等的久了，怕是不好交代。”柳姨娘額頭微汗。
如今這進退兩難，當真是讓人難做，也不知道表小姐到底是怎麽了，如今也不見個人影。
若是平安倒好，可若是遭遇了什麽不測，那可就……
“老爺！”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轉頭看去，便見得精心打扮的蔣姨娘正盈盈跨進門來。
“誰允許你出門的！”陸志林面色一沉，語氣嚴厲。
“老爺別急。”蔣姨娘盈盈一禮：“妾身是來為老爺解除危難的。”
“什麽危難，需要你來解除。”陸志林沉聲道。
“是嗎？”蔣姨娘嬌笑：“如今老爺面前，不就有一個嗎？”
陸志林眉宇微動，看了看柳姨娘。
柳姨娘蹙眉，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蔣姨娘，心中冷哼，蔣姨娘還真是有本事，這樣的情況下都能給掙出一點縫兒來想要在陸志林面前獻媚！
“你說來聽聽。”陸志林沉悶了一會兒，悶聲開口。
“老爺。”蔣姨娘道：“聽聞賢妃娘娘差人來請笙兒入宮？”
“那又如何？”
“老爺，如今笙兒不在，妾身可替笙兒入宮觐見賢妃娘娘。”蔣姨娘低低一禮。
“蔣姨娘可是在說笑。”柳姨娘諷刺道：“賢妃娘娘要見的表小姐，可不是蔣姨娘你一介妾室。讓你去，到時候莫說過關，若是惹得娘娘不高興，我們整個陸府都得跟着你倒黴！”
“是嗎？”蔣姨娘看也不看柳姨娘，只對陸志林道：“老爺，你可要想清楚了，為什麽要讓妾身去宮中，妾身入宮多次，早已和賢妃娘娘相熟，若是讓妾身去，只要推說一番，必然不會讓娘娘起疑。老爺，你說是不是。”
陸志林聞言，不由的遲疑起來。
而柳姨娘忙道：“老爺，萬萬不可聽信蔣姨娘的。”
“父親！”陸鶴之及時趕到，他上前一禮：“父親，兒子以為，蔣姨娘此法，不無不可。”
“大公子。”柳姨娘沒想到陸鶴之會站到蔣姨娘那邊，不由愣愣的看着他。
“哦？”見陸鶴之也這麽說，陸志林來了興趣，如今陸鶴之和以往大不相同，所見所聞所說皆是讓人深感不同：“你說來聽聽。”
陸鶴之微笑點頭：“最主要的，其實蔣姨娘也說了，不過，兒子以為，這去，卻也不能讓蔣姨娘一人去，這樣，信用便也不夠了，可若是加上一人，那可就不同了。”
“誰？”
“進來吧。”陸鶴之話落，莫寧便進了屋：“老爺。”
“這……”陸志林瞧了莫寧一眼：“這不是笙兒身邊的丫頭嗎？”
柳姨娘也看出來了，頓時想到了陸鶴之是在打什麽主意，心頭放松，不由笑了出來。
“不錯。”陸鶴之道：“蔣姨娘一人去，說服力自然不夠，可若讓笙兒身邊的丫頭去一個，一來，可讓賢妃娘娘安心，畢竟兩人的話，說服力也強的多。二來，宮中不像陸府，時時刻刻注意的都多，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如此一說，便也暗喻了監督對方的意思。陸志林之前本就意動同意讓蔣姨娘去，只是擔心蔣姨娘如今心懷有恨，恐她去了宮中說出什麽對陸府不好的事情來。如今陸鶴之将莫寧推出來，一下子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莫寧身邊陸扶笙身邊的丫頭，自然是不會亂說話。
同理，也不會任由蔣姨娘說些什麽胡話敗壞陸扶笙的名聲。
陸鶴之的提議一致通過，皆大歡喜，當即就這麽定了板。
唯獨蔣姨娘眼眸陰郁，甚是不滿。陸鶴之這個賤種，為什麽總是要在這種關鍵時刻插上一腳，擾亂她的計劃！
不過也好，左右自己入了宮，見到了那個人，一切問題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
這邊廢了好大勁兒送走賢妃娘娘的人和蔣姨娘他們，陸鶴之便借故離開陸府，又暗中去了東宮。
他拿出太子給的信物，輕而易舉的便進了東宮。
宮中管事自是認得他這個已經成為宋旭曦幕僚的人，見他前來，歡喜迎上去：“陸公子此時來，可是有事？”
陸鶴之行禮一番：“我想見殿下，不知可否幫忙通傳一聲？”
“喲，要見殿下。”管事遺憾搖頭：“那就可惜了，殿下進來忙碌，已好幾日不曾回宮了。”
“殿下不在？”陸鶴之一愣。
“不錯。”管事點頭：“不若，陸公子改日再來，或是，将事情告知老奴，屆時老奴再通禀殿下？”
陸鶴之回神，搖搖頭：“不用麻煩了，既如此，那我便改日再來吧。”
他有些失落的轉身離開，頓了頓，忙又轉身問道：“請問，你可知殿下去了何處？”
“這……”管事臉色為難。
……
緊趕慢趕，魏百行一行總算是跟上了前面的人。
不過，到的時候，卻是站在山腳處，不再前行了。
“怎麽回事。”魏百行上前問道。
“回公子，山中有瘴氣，若是沒有解藥，進入者必死無疑。”下屬回答。
“這麽兇險。”魏百行蹙眉。
“我去看看。”李青儒上前，她跟随陸扶笙已久，對于解毒用毒之道，雖不及陸扶笙，卻也不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
魏百行等人瞧着，不多時，便見李青儒皺眉回來，對着他搖搖頭：“的确如此。”說着又看向這一座迷霧籠罩，高聳入雲的山峰，有些興奮道：“既是到了這裏，那我想，我們所猜不錯了，小姐，一定在這山中的那所別莊之中！”
“公子。”長燈上前，眼眸斜掃了一眼後方，小聲提示：“有人來了。”
“怎麽回事。”李青儒臉色微變。
“先看看情況再說。”魏百行打了個手勢，一行人慢慢的隐沒行蹤。
遠處，一行人慢慢的由遠及近，到了近頭，便見的約莫有二三十人，從神态步履和通身氣息來看，皆是練家子，且算是中等高手。
魏百行等人微微變色，不動聲色的瞧着。
“芸兒小姐，到了。”韓城下了馬，看着面前的高山道。
一只纖纖玉手掀開簾子，蔣芸兒的身影從馬車顯露，随着丫鬟的攙扶慢慢下了馬車。
她神色平靜的盯着眼前的山峰，腦中已将計劃清算了幾遍：“東西都發下去了？”
韓城颔首：“芸兒小姐放心，解藥我早已發放下去，服了此藥，能在這毒瘴氣之中待上一日。只要等着蔣小姐将那陸扶笙帶出來，不死，也難了。”
蔣芸兒聞言，冷冷一笑。
陸扶笙，這一次，可就怪不得我了，要怪，就只怪你擋了太多人的道。
她冷哼一聲，率先邁步進入林中：“走。”
蔣芸兒一行慢慢進入了山中，魏百行等人才重新走了出來。
盯着林中蔣芸兒一路的人，魏百行神色越發陰沉。
“原來是他們在搞鬼！”李青儒見狀，已知具體情況如何了，只是沒想到，這其中蔣家人也一直參與其中，不過想想也是，如今的宋旭曦和蔣侯府的關系，也就只差一個時機，時機到了，一家人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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