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半響, 陸志林才神色漸淡下來,揮了揮手:“近些日子,姑父為你的事情, 可沒少操心。罷了罷了, 既然回來了, 那便在院中好生休養吧。”
陸扶笙颔首:“多謝姑父。”
眼看陸志林身影離開, 陸扶笙才冷冷一笑,轉身離開, 迎面便迎上了幾個院子裏聽見消息急忙忙趕來的丫鬟。
“小姐!”姣鳶跑上來,急忙忙拉住陸扶笙,上看下看:“你怎麽樣,小姐沒事兒吧。”
陸扶笙見他們的神色,心中微微溫暖, 含笑道:“先回去再說。”
蓮兒掃了掃四周,忙拉着姣鳶和莫寧一起跟着陸扶笙回了院子。
桂媽媽早就準備了熱水, 先是伺候着陸扶笙洗浴一番,看見陸扶笙身上的一些傷害,蓮兒和姣鳶疼的眼淚直掉。
“若不是宋管事叫我們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當日便想将小姐消失的事情告訴賢妃娘娘去, 小姐在外面可是吃了什麽苦。”蓮兒微微抽泣道。
姣鳶也忙點頭:“是啊, 瞧小姐幾日不見,這臉都瘦了一大圈,還有,看小姐這滿身傷痕, 姣鳶都覺得疼的慌。”
“好了。”陸扶笙無奈:“我這不是沒事, 不是回來了嗎。”
“可是……”
“行了。”陸扶笙道:“不用再說了,就當是我失蹤的幾日, 不過出去游玩了,日後,都不用再提起了,知道了嗎?”
姣鳶蓮兒對視一眼,颔首:“是,小姐。”
洗浴完畢,陸扶笙由着幾人收拾好,便坐了下來,細細盤問近幾日府中發生的事情。
一聽說老夫人居然在蔣姨娘找茬的時候來替自己說了話,陸扶笙不由的沉默下來。
據她打探的消息和原陸扶笙的記憶所知,這位陸老太太,一直以來便是不怎麽喜歡原主的姨母,也就是陸鶴之的母親,自然也是不怎麽喜歡自己這個妻侄孫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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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老夫人常年禮佛,許久不曾出來過,卻突然為了自己出來了,這是想做什麽?
“小姐,您看,老夫人哪兒……”又聽聞老夫人借着柳姨娘這邊兒把許多管事都換掉了,府中無一人敢有異議。
陸扶笙眼眸一閃,淡淡的笑起:“既然當初老夫人為了我挺身而出,如今我回來了,自然也要前去道謝一番的。”
她起身:“收拾一番,去老夫人處吧。”
陸府的老夫人居住在後院的安然堂,陸扶笙喚了熟路的丫鬟帶着姣鳶和蓮兒提了些禦賜之物前去。
到了門口,守門的丫鬟見到她來,還微微訝異了一番。
陸扶笙笑着說了一番來由,守門丫鬟便笑吟吟的道:“表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通傳一番。”
陸扶笙颔首:“有勞。”
之前老夫人是不見客的,自從上次為陸扶笙說話之後,便也開始了尋常的請禮問安。
沒一會兒,便見丫鬟上前福禮道:“表小姐,老夫人請您進去。”
陸扶笙點頭:“多謝。”側頭示意。
蓮兒點頭,上前遞給丫鬟一個小荷包:“多謝姐姐了。”
丫鬟接過,立時喜笑顏開。
姣鳶掀了簾子,陸扶笙邁步進入屋中,在外間便聽見裏面有聲音傳來,原來還有別人。
進入裏間一瞧,居然是柳姨娘和祁姨娘在此處,祁姨娘在一旁坐着,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陸扶笙淡淡的瞧了一眼,便轉開視線。
倒是柳姨娘,與老夫人說的甚歡。
見得陸扶笙進來,兩人停了話,柳姨娘、祁姨娘對着陸扶笙行了一禮:“表小姐。”
陸扶笙先給老夫人行禮:“見過祖母。”又對兩位姨娘還了平禮。
“回來了。”老夫人見着陸扶笙,并無熱情,反應也不大。
陸扶笙垂首:“孫女兒不孝,前些日子去宮宴後被貴人相邀忘了通知府中,竟引起諸多誤會,還勞煩祖母為孫女操勞,孫女兒得知,于心不安,特意前來請罪。”
說着,瞧了蓮兒一眼,蓮兒立即上前,陸扶笙繼續道:“祖母,這是孫女兒給您準備的一點兒心意,還望祖母莫要嫌棄,定要收下,如此,孫女兒心才安得。”
陸扶笙此話說的巧妙,失蹤多日,一句貴人相邀便輕易抹去,誰也拉不下臉逮住她問貴人是誰。
老夫人聞言,卻沒有拒絕,只點頭道:“既是你的心意,老婆子便收下了。”
她喚了曹媽媽:“将表小姐的東西收下吧。”
“是。”曹媽媽上前,從蓮兒手中接過,後在老夫人面前打開過目。
一旁的柳姨娘和祁姨娘不過瞧了一眼,心都快漏了幾拍。
陸扶笙的這些東西,都是皇上賞賜的,款式,材質,水色那都是頂頂的好。
老夫人不過淡淡一掃,便颔首:“好生收着吧。”
曹媽媽領命下去,老夫人又對陸扶笙道:“坐吧。”
陸扶笙剛剛坐下,外面丫鬟又進來了:“老夫人,大少爺來給您請安了。”
老夫人眉頭微微一蹙:“讓他進來吧。”
沒一會兒,陸鶴之進屋,在中間對老夫人行禮:“見過祖母。”視線不自覺的掃了掃,掃過陸扶笙,又不動聲色的落下。
陸扶笙低垂着頭,只當沒見。
老夫人淡淡的“嗯”了一聲:“你不是去學府了嗎,這麽快便下學了?”
陸鶴之嗯了一聲:“今日學府有事,特放早了半日,孫兒想着許久未曾來祖母跟前請安,特意前來看看祖母。”
“你有心了。”她揚頭對着陸扶笙:“來的正好,你妹妹也回來了。”
聽提起自己,陸扶笙擡頭,和陸鶴之對視一眼。
陸鶴之眼眸微閃,忍下心中的躁動。
這邊話過幾番,老夫人便揉着額頭,衆人見狀,識趣的告退。
老夫人颔首,特意囑咐柳姨娘:“記着我說的話,幾日後,可要見成效。”
柳姨娘将頭低的低低的,應了聲是。
“笙兒。”陸扶笙走在前方,一出來便聽見陸鶴之喚自己。
她停住,回頭看去。陸鶴之上前,伸手拉住陸扶笙的手,卻被陸扶笙不動聲色的避開:“怎麽了。”
見她如此冷淡的模樣,陸鶴之微愣,随後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這幾日,你去哪裏了,可知道,擔心死我了。”
多少是有些情誼的,聽他這麽說,陸扶笙不由輕嘆口氣:“不用擔心,不過出了一點小事,并無大礙。”
“笙兒,你不必瞞我,有些事情,我多少知曉一些,你若有難處,便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陸鶴之急急道。
“陸鶴之。”見他如此模樣,陸扶笙不由微微皺眉,緊緊盯着他:“本以為,你從江南回來一趟,已是成長不少,今日看來,卻還是如當初一般莽撞無知,你可知,如今的你所得到的一切是怎麽來的?花了多少辛苦努力?你的一舉一動,有多少人盯着?”
“笙兒……”陸鶴之愣愣的。
“罷了。”陸扶笙撇過眼眸,轉身道:“今日我所說,你想想便知,有些事情,該與不該在人前顯示,你比我更清楚。”
她上前走,陸鶴之想要追上去,陸扶笙卻道:“表哥,男女有別。”
一個表哥,一句男女有別,讓陸鶴之在原地怔愣住,半響未曾回神。
待再看去,卻見斯人已遠,看着僵硬在空中的手,陸鶴之眼眸徹底的陰沉下來,嫉妒算計慢慢氤氲在整個眼眶。
“表小姐留步。”柳姨娘急急趕來。
陸扶笙一見,淡淡道:“柳姨娘。”
“表小姐。”站定,柳姨娘道:“我有事情與你說。”
陸扶笙揚了揚眉:“巧的很,我也有事與姨娘說說。”
柳姨娘聞言,不由掩嘴一笑,轉頭看了看四周環境,忙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點,表小姐随我來。”
柳姨娘将陸扶笙帶入了自己的院子,讓人上了茶,便道:“表小姐,你我也不是外人了,有什麽話,我便直說了。”
陸扶笙看着她淡淡颔首。
柳姨娘喚人拿出賬本,翻到幾處對比給陸扶笙看:“表小姐你看這個。”
陸扶笙微微蹙眉,随着她所指看去,目光微微深幽起來。
見狀,柳姨娘又指着她看了其他幾處:“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這是怎麽回事?”陸扶笙看向柳姨娘,這所指之處,全是漏洞,其中還有幾個,被割出去了。
柳姨娘神色凝重:“表小姐有所不知,自從上次老夫人出來替表小姐說話之後,便開始慢慢的摻入府中中饋了。”
她指着幾處漏洞:“你瞧,這裏,是之前沒有發現的,從蔣姨娘手中接過就有了這些漏洞。你再看這個……”她指着幾處割地:“這裏,便是這幾日老夫人管出去的。”
陸扶笙一見,眼眸微閃。
柳姨娘道:“表小姐看出來了吧。”
她繼續道:“這些地處,全是府中收入利潤最濃厚的。”
陸扶笙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問她:“漏洞可查出什麽來了?”
柳姨娘小心翼翼的瞧了陸扶笙一眼:“這個……”
“但說無妨。”陸扶笙淡淡呷茶。
“實不相瞞,我們查了好幾日,最後發現,這些流水,全去了小姐你的嫁妝……”言至于此,不再多話。
陸扶笙聞言,冷冷一笑:“果然如此。”
她早就已經猜到,當初蔣姨娘能在這麽快的時間內将自己的嫁妝補齊,定然是想了什麽辦法填補漏洞,當初還以為是拿的府中銀兩,卻沒想到,竟是拿的老夫人的。
不過,這可就有好戲看了。
“表小姐,那你看……”以柳姨娘的想法,是想着先讓陸扶笙讓出嫁妝來,先填補老夫人的漏洞,再想辦法将陸扶笙的嫁妝補上。
可陸扶笙定然不是悶聲吃虧的人,瞧了柳姨娘一眼,便淡淡道:“此事,柳姨娘不用着急。”
“啊?”柳姨娘微訝:“可是……”
“放心。”陸扶笙道:“自有妙計。”
見她神色堅定,柳姨娘忐忑的心慢慢定下來,陸扶笙既然如此說,那肯定就是有辦法的,且先看看,若實在不行,便再對她提議自己的想法吧。
如此一想,柳姨娘便颔首同意了。
問題是……
“如今老夫人的模樣……”
“很簡單。”陸扶笙平靜的道出事實:“老夫人在後院呆的久了,許是寂寞閑的發慌了,便想出來掌掌家。”
如此一言,柳姨娘臉色便難看下來。
雖然早就有這個想法,可真的說出來,心中肯定不爽快。
她才扳倒蔣姨娘從她手中拿過掌家之權,如今卻又來個老夫人!
陸扶笙睨着柳姨娘:“如今,掌家之權尚在姨娘手中,能不能保住,那便得看姨娘自己的本事了。”說着站起來:“時候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表小姐。”見陸扶笙的說法,竟像是準備不幫自己,柳姨娘有些心慌。
陸扶笙“哦”了一聲,像是才想起來:“當然,該幫的地方,陸扶笙定也會助姨娘一臂之力的。”
日暮西沉,晚霞映紅半個天地。
陸扶笙瞧着地上自己被映的長長的影子,竟格外有些寂涼的味道。
這個時候,她想起那個有些痞痞的男人,時而陰沉,時而明亮,面對自己,卻總滿是溫柔的男人。
魏百行,你在做什麽。
陣陣梵音傳來,陸扶笙回頭瞧了一眼,姣鳶上前解釋道:“聽聞,老夫人近日每天傍晚便誦經念佛,陣仗搞得比往日都要大,格外隆重些。”
“哦?”陸扶笙轉眸:“可知所為何事?”
姣鳶有些懵懵的搖頭:“這……奴婢不知。”
陸扶笙頓了會,點頭:“回吧。”
“喲!這不是笙兒妹妹嗎?”驀地,身前跳出一個人來。
定睛看去,可不就是姬元希那個纨绔子!
陸扶笙眼眸暗沉下來,淡淡道:“原來是姬元希表哥。”
她似笑非笑道:“瞧姬元希表哥這春風滿面的模樣,倒是娶了娟兒姐姐的緣故。”
一聽提起陸敏娟,姬元希臉色便沉了沉。
陸敏娟那個賤貨,一提起他就來氣。可一見陸扶笙和身後的兩個水靈靈的丫鬟,他色心便起。
他呵呵一笑,眯着眼睛邊走邊道:“我與笙兒你在一處,提起那個衰貨作甚,沒得壞了心情。聽說笙兒妹妹出去了幾日,如今一瞧,竟是比往日風情更甚了,不知笙兒妹妹可是去了何處學了些好手段啊,見一面兒便将表哥的魂兒都快給勾走了!”
“大膽!我家縣主,豈由你出言調戲!”蓮兒哪怕上次被姬元希折磨了一番,雖有懼意,更多的卻是恨意,如今見他還調戲陸扶笙,侮辱陸扶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立刻便站了出來呵斥。
“就是!”姣鳶厭惡的掃了他一眼:“快滾開!再過來,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姬元希聽得哈哈大笑:“不客氣?小美人兒,你能怎麽對我不客氣啊?”
他走到跟前,對着蓮兒伸出手:“還有你,小美人兒,上次的事情,難不成你這麽快就忘了?莫不是還要本公子……啊……”
他手剛剛伸出,便被陸扶笙一把折回了過來。
擡頭,只見陸扶笙一雙美目冷冷的盯着自己,如含了千年寒冰一般令人心頭打顫:“姬公子,想必你也是忘了上次的事?若是想要再次體會,何須要惹怒我如此麻煩,只待與我說上一聲,我便成你就是。”
“上次?”姬元希疼的臉色都白了,冷汗一串串的往下掉,聽見陸扶笙這話,不由的一愣,随即驀地便想起來了,指着陸扶笙,滿臉恐懼:“你……你……原來真的是你……是你……”
見他害怕的都尿了褲子,陸扶笙滿臉厭惡,冷哼一聲,一把将他狠狠推開,上前一腳将他的臉狠狠的踩在姬元希自己尿濕的地上,低頭冷冷的警告道:“姬元希,我說過,別惹我。”
“滾!”一腳踢過去,姬元希哇哇大叫,連滾帶爬的站起來,指着陸扶笙話都說不流暢:“你你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給你好看!”
陸扶笙冷冷的看着:“好,陸扶笙我就等着,姬公子,可別讓本縣主失望了!”
姬元希連滾帶爬的離開,陸扶笙好心情全無。
陸志林回到書房卻沒有看見姬元希,立即便喚了小厮問起,小厮戰戰兢兢的:“姬公子他……他跟着老爺你……”
“啊啊啊!”話未說完,一旁便傳來吼聲,看過去,陸志林不由瞪了眼睛。
“你……你又去惹了什麽事!如此狼狽!”姬元希跑上來,抓住陸志林的衣袖就大呼:“姨夫,你一定要給我狠狠的懲戒陸扶笙那個小賤人!”
一聽居然又和陸扶笙有關,陸志林一張臉立即便沉了:“她又怎麽了?”
……
本以為姬元希離開,肯定很快就來找茬,可哪知這日過去,又過了一日,相安無事。
倒是蔣姨娘哪裏,聽聞陸扶笙回來,被解了禁足令。
第二天就跑過來,對着陸扶笙哭鬧一副,卻不像是找麻煩的。
她哭的淚流滿面,似是憂心憂肺的:“笙兒可算是回來了,這幾日,姨娘可是擔心死了,一直在府中為笙兒你誦經祈福呢。”
一把鼻子一把淚的抹:“你可不知,那日賢妃娘娘講你喚入宮中,姨娘可擔驚受怕的不行,險些就在娘娘面前漏了手腳。”
見她如此模樣,陸扶笙倒是懶得去管她在弄些什麽鬼名堂。
“哦”的笑了一聲,道:“如此看來,姨娘還當真是受了些苦了。”
如此平淡……
正在抹眼淚的蔣姨娘微微一愣,随即勉強笑着:“笙兒說什麽見外話,不管怎麽說,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做兩家事,有什麽麻煩,自然是要相互幫襯的。”
“哦。”陸扶笙點頭:“蔣姨娘如今倒是想的明白。”
她起身道:“既然姨娘想的如此清楚,不若,咱們現在便去父親那裏禀明此事,然後去娘娘那裏将事情說明白了?也免得姨娘白白受了委屈如何?”
一聽這話,蔣姨娘眼睛一瞪,趕緊起身:“不不不用了……我,我也就是這麽一說,笙兒才回來,想必也有些不适,你好生修養吧,姨娘先走了。”
看着她忙不疊的身影,陸扶笙嗤笑不已。
姣鳶呸了一聲:“當日要不是有大少爺的藥和莫寧跟着,還不知道這幺婆子會作什麽妖!小姐,你可莫要信他。”
“行了。”蓮兒笑:“小姐是那麽容易被她唬弄的嗎。”
陸扶笙無奈,轉頭,莫寧進來了:“小姐,來信了。”
“看看。”陸扶笙接過,随即神色亮了起來,她唇角一揚,吩咐姣鳶将信紙燒了,又道:“準備一番,出門一趟。”
“啊?”蓮兒姣鳶微驚:“小姐,你才回來,又要出門。”
“別擔心。”陸扶笙安慰兩人:“去李青儒那裏一趟。”又看向莫寧:“你跟着我。”
“那我們呢。”姣鳶蓮兒湊上來。
“你們乖乖在家。”陸扶笙瞪了一眼。
出門的時候,陸扶笙遇見了祁姨娘,祁姨娘神色匆匆的,見着陸扶笙像是壞了什麽事兒一般的炸起,忙又行了禮。
陸扶笙颔首:“姨娘這是怎麽了?”
祁姨娘神色一閃,忙低着頭道:“沒什麽,剛剛去前院轉了轉,無事便回來了。”又見陸扶笙,便問“表小姐可是準備出去。”
陸扶笙點頭,祁姨娘忙道:“既如此,婢妾就不耽擱表小姐了,表小姐慢走。”
等到陸扶笙離開,祁姨娘才慌慌張張的離開。
“小姐。”莫寧道:“方才那祁姨娘的神色看起來有些怪。”
“怪與不怪,與我何幹。”陸扶笙神色淡淡:“左右是這陸府的事情。”
如今陸府的目的也就些許,達到也便無事了,不如少插手一些府中事情,免得到時候惹禍上身。
莫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再言語。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扶念酒家不遠處停下,陸扶笙下車之後便吩咐道:“就在此處等着吧。”
她帶了帷帽上前,沒多遠,卻停了腳步。
“小姐。”莫寧壓低聲音稍稍上前:“你也感覺到了?”
陸扶笙神色沉了下來,低聲吩咐道:“先走着,別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