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1)

一聽此話, 一旁的陸老太爺冷哼一聲,冷冷的掃了陸志林一眼:“果然如此!太子一黨野心勃勃,許是早就安奈不住了, 想必, 之前的計謀, 也不過是想要調虎離山!”

先放出消息讓他們以為太子那邊明日才會進攻, 等到他們兵馬集齊,這邊卻突然來個進攻, 搞得這邊措手不及。

真是好大的手段!越想,宋文瑞越是氣恨!不過幸好,他早便将蔣芸兒此人收入褲下,否則,估計還真就遲了一步。

陸老太爺見陸志林一個人過來, 不由皺眉:“陸鶴之呢。”

陸志林不由沉了臉色,他自然知道陸鶴之是去了太子那邊, 不過到底是自己兒子,此刻這種情況說了,屆時怕是會很不好做。

是以他微微一頓,随後搖頭:“孩兒不知。”

陸老太爺見狀, 如何不清楚, 當即氣的直言沒有這個孫子。

宋文瑞他們心裏自然也跟明鏡兒似得,不過陸志林和陸老太爺都站在自己這邊,他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畢竟,多陸鶴之一個不多, 少一個不少。

“太子謀逆, 想必如今局勢緊張,大家都有所了解, 只不過,咱們如今緊要之事,卻是知曉太子他們的下一步。”宋文瑞冷靜道,他看向陸老太爺:“老将軍,你覺得,太子接下來會怎麽走?”

他們這裏,陸老太爺的經歷最足,曾經領兵上陣,無人能敵。

此刻,自然是将主心意見給了他。

“還能如何。”陸老太爺也不含糊,有條不紊的分析起來:“太子謀逆,無非是想皇上有了更換太子之意,如今的契機也在于丞相府,皇上知道了丞相府的秘密,定然下旨捉拿丞相府,如此一來,太子少了助力,自然是萬不可能的,既如此,那他們提前謀逆,首先定然是直接逼宮!”

的确,如今護城大軍因明日婚事早日分散全程各地,包括守在城外,宮內僅于千餘名精衛守候皇上安全。

若是外敵來犯,根本就無從犯起,一集結,直接便将外敵打退,可這內裏,卻是難題。

千名精衛雖然都是以一敵十的精兵,可對上太子的五萬大軍,卻是如以卵擊石。

宋文瑞眼眸一閃:“好!既如此,咱們立刻啓程,集結兵衛,護宮,捉拿亂臣賊子!”

“是!”

衆人商量完畢,立刻便行動起來。

宋文瑞離開,卻被蔣芸兒一把拉住。

“還有什麽事?”宋文瑞皺眉,冷冷的問她。

蔣芸兒目光楚楚,眸子裏寫滿了擔憂:“殿下,你可一定要小心一點,注意安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還當是什麽,原是這些……

宋文瑞有些嫌惡的甩開她,淡淡的道:“本殿下知道了,你就在此,等候本殿下的好消息吧。”

說完,他大步離開。

蔣芸兒的目光盯着他離去的背影,一雙眸子閃爍不定。

宋文瑞啊宋文瑞,你可一定要争氣贏啊,不然,我這一把賭你身上,可不就喂了狗嗎!

……

床榻之上,旖旎氣氛越發上漲,前戲都已到盡頭,兩人衣衫退淨,正是魏百行卯足了勁兒準備發進之時,猛地傳來一聲重重咳嗽。

魏百行和陸扶笙一愣,擡頭,魏百行已臉色陰沉如水的開了口:“怎麽了?”

這個聲音,他自然知道是元青長燈在外面。

長燈苦啊,他也不想在此時打擾了屋中兩人的趣事,這得多缺德啊!

可偏偏的,外面的形勢緊張的讓他不得不冒險來尋他,于是只得硬着頭皮回道:“公子,外面已經要鬧起來了。”

如此緊張的一個謀逆之事,在他們看來,只是一場兒戲而已。

謀逆而已,長燈跟着魏百行這麽多年,不知道看過多少個國家,多少場謀逆,都不足為奇了。

只不過這次因為是有陸扶笙牽扯其中,魏百行想要好好保護陸扶笙,否則,正眼都懶得看。

一聽這話,魏百行不由的皺眉,随即狠狠的回了句:“知道了!滾下去!0”

長燈身子一抖,果真就着地兒滾了出院子。

随即,魏百行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再次睜開眼,神色已然清明許多,他抱歉的看着陸扶笙:“笙兒,我……”

陸扶笙雖然心中也隐隐的覺得有點兒遺憾,卻也松了口氣,至少,給了自己一個緩沖的時間。

或許,再過些日子,自己對這事兒并不會太排斥?

那樣,不是更能給魏百行一個好的感受嗎?如此一想,陸扶笙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無事,大事為重,你先去吧。”

魏百行一聽,臉色微微陰郁:“怎麽聽着這話,感覺你很想我離開一般?”

“啊?”陸扶笙一愣,随即低垂眼眸,咳嗽一聲,有些別扭道:“哪裏,你想多了,呵呵……”

“但願真是我想多了。”他盯着陸扶笙,似笑非笑一聲,卻猛地伸手将她拉了過來,大掌倏忽便覆蓋了過去。

陸扶笙吓得驚呼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全身……

她趕緊牽了被子将自己裹得個嚴嚴實實的,只餘一雙眼睛在外面盯着魏百行:“還胡鬧,快去。”

魏百行唇角帶着愉悅的笑容,挑眉道:“真舍不得媳婦兒啊……”

陸扶笙一聽,忍不住再次往內縮了縮。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魏百行卻能想象到她臉紅成猴屁股的模樣,不禁大笑起來。

穿戴完畢,他正色的湊近陸扶笙,輕輕的在她眼睛和額頭印上一吻。

擡手撫摸上蓋住她頭的被子,認真的盯着她,柔聲道:“笙兒,等我回來。”

陸扶笙一愣,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中驀地一酸,眼眶熱了起來,不自覺便叫了出來:“百行。”

魏百行頓住,側身笑看她。

陸扶笙揚唇:“注意安全,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魏百行心中一暖,那一瞬,好似有小精靈住進了他的心。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笙兒,我愛你。”

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見,陸扶笙卻盯着微微發呆,紅着臉龐,許久,輕輕道了一句:“我也愛你。”

半響,外面突然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擡頭,便見的以莫寧為首的屋中幾個人都進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陸扶笙回神,定定問道。

“小姐。”姣鳶臉色煞白:“不好了,外面……外面突然多了好多大軍,此刻正往皇城那邊趕過去呢!”

蓮兒和桂媽媽也一臉懼色,陸扶笙看向莫寧:“看清楚是那方的人馬了嗎?”

莫寧點頭:“帶頭的,是陸志林。”

陸扶笙聞言,不由呵的一聲笑了,果然如此。

“看來,他是站到宋文瑞這邊了。”陸扶笙掀開被子,慢慢起身:“替我更衣。”

見她居然一絲不挂的模樣,屋內幾人驚呼一聲,都紅了臉。

陸扶笙好笑:“怎的,還害羞。”

幾人忙搖頭,上前伺候她更衣打扮。

一邊,莫寧問她:“小姐,你怎麽知道陸志林是站在了宋文瑞這邊?”

陸扶笙淡淡的回道:“顯而易見的事情,若是太子那邊,此刻,他已經在宮外候着了。”

其他人一聽,不由詫異。

蓮兒和姣鳶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怎麽這麽大陣仗,二皇子和太子都領兵去了皇宮,那豈不是……”對視一眼:“這是在謀逆?!”

陸扶笙見狀,不由好笑。

兩個小丫鬟怕是第一次聽說遇見,吓得臉色煞白煞白。

“難怪我說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軍士,原來……”

“不過小姐。”姣鳶說着,突然想着問起陸扶笙:“這個時候,您穿衣打扮了要去何處呀?”

桂媽媽也忙道:“是啊小姐,如果您沒有要緊的事兒啊,這個時候,還是先別出去了吧。外面那麽多士兵,百姓們都躲在屋內不敢出來呢,您這出去,要是遇見什麽事情,那可怎麽是好。”

陸扶笙聽着他們的關心,不由心中暖融融的。

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妝容,覺得還比較精致,大氣美麗,滿意的點點頭,起身便笑道:“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這麽好一出戲,只坐在院子裏等着聽說書怎麽有意思。”自然得自個兒去親眼觀摩一下才好了。

一聽這話,其他幾人都不知該說什麽了,卻被陸扶笙執意推開。

而後她便只帶了莫寧,坐上馬車出了門。

因為剛剛這一帶行過一片大軍,所以此刻街上安靜的落地針聲可聞。

馬車的咕嚕聲在空蕩蕩的巷子裏回蕩,一轉,進入主道。

陸扶笙悠悠躺在馬車內的榻上,斜斜睜眼,看向莫寧,突然開口道:“莫寧,你跟了我這麽久,卻是不知你身份為何。當初我不想逼你說出,如今,你可願意與我說來聽聽?”

莫寧本閉目養神,聞聽此言,渾身一緊。

半響,睜開眼看着陸扶笙,唇畔緊抿,可若仔細看,卻能發現她的微微顫抖。

陸扶笙盯着她,笑容滿面。

……

皇帝帶着太醫賢妃一行人,風風火火的奔至淑妃宮中,剛剛行至宮門外,便聽得裏面一聲刺耳尖叫傳來。

賢妃忙問在淑妃宮外守着的侍衛:“裏面情況如何了。”

收拾回答:“回娘娘,屬下們一直守着,并沒有人出來,外面一切正常,裏面……”

又是一聲尖叫傳來,賢妃臉色一變,立即喊道:“陛下,快,淑妃要殺人滅口了!”

皇帝臉色驀地一沉,冷哼一聲,加快腳步往裏走。

便見的淑妃宮裏亂成一團,殿內地面上有新鮮的血跡在,宮婢們還忙裏忙外的在清楚。

一見賢妃和皇上過來,淑妃神色一閃,立即迎上前,笑道:“陛下,您怎麽來了。”

皇帝陰沉掃她一眼,轉了轉眼眸,厲聲呵斥:“人呢,你藏哪裏了!”

“什麽人呀?”淑妃故作不知:“陛下,您怎麽了,難道,是宮中來了刺客不成?”

“淑妃,你不用再裝了,此刻将人交出來,陛下還能免你一罪,若是繼續裝作不知,小心陛下治你一個欺君之罪!”賢妃冷冷一笑,忍不住在一旁出聲。

“喲。”像是才看見賢妃一樣,淑妃微訝道:“究竟是什麽事兒,賢妃妹妹竟也登門拜訪了?你該早些派人來說一聲才是,這樣,本宮也好招待一下妹妹,如今,本宮這裏剛剛才發生了一點兒小意外,有些……”

“哼!”賢妃打斷她:“淑妃,你膽大妄為!陛下都親自來此了,你竟然還敢包庇罪犯!說,你到底把陸府的蔣姨娘藏哪兒去了,哦,不,還是說,要說的更清楚一點,你才能知道?既如此,就別怪妹妹不留情面!”

她冷下臉色:“來人,将那個小賤人給本宮搜出來!”

“住手!”淑妃也沉了臉色:“賢妃,你當本宮這裏是何處,竟如此讓人在本宮宮中行事,還在陛下跟前,簡直就是沒有将陛下放在眼裏!”說着,跑着皇帝跟前哭訴:“陛下,你看看賢妃,她都成了什麽樣兒了,尋常就喜歡與本宮作對,卻還是有所隐藏,今日倒是好,竟在你跟前作弄起來了,陛下,您可一定要為臣妾做主!”

賢妃冷冷的看着她作死,果然,皇帝一把甩開她,冷冷的說道:“淑妃,趁朕對你還有點兒耐心的時候,将人交出來,不要以為朕不知道,若是想瞞過朕,也得看這皇宮如今還是誰在做主!”

淑妃心頭一震,猛地想起,皇帝雖平日對他們并無管束,可真正的,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眼線,就算不知道蔣姨娘和自己的談話內容,可若是想知道蔣姨娘到底有沒有進她這裏,輕而易舉的事情!

眼眸一轉,她已經放軟,做了決定。

“可是陛下,您說的,到底是誰啊,臣妾,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她滿臉哀戚,楚楚可憐的模樣。

“呵……”賢妃提唇冷笑:“看來,還是妹妹說的不夠明白,請姐姐,将蔣丞相與良嫔私通的那個小賤人,給帶出來!”

果然,沖着這個來的。

當時想安排蔣姨娘走,結果出門就看見被侍衛包圍,她便心知不好,幸好自己解決的快。

如此想着,她愣了愣,随即哭的更大了:“陛下,原來你們是來找她的,真是可惜了,剛剛,剛剛那蔣姨娘,不知發了什麽瘋,竟在大殿之上……撞牆身亡了……”

“什麽!”賢妃眼眸一縮:“陛下,您看,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淑妃果然殺人滅口了!”

“你胡說八道!”淑妃一聽,立即反駁:“陛下,誰都知道本宮與蔣姨娘交好,怎麽會殺了她呢,而且,本宮殺了她,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好處?”賢妃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自然是有的,比如說,蔣姨娘身世的秘密,不就是你拿捏丞相府最好的武器嗎?”

“哦?”淑妃眼眸一閃:“妹妹何出此言,姐姐可是什麽都不知道。”

“你!”賢妃氣怒,卻不知該如何說了,畢竟如今蔣姨娘不知情況,若是一口咬定,自己又拿不出證據,肯定是自己必輸無疑。

可如今刀已出鞘,斷然沒有再收回的餘地。

眼眸一轉:“你既然說蔣姨娘已經身亡,那便将她的屍首擡來看看。”

擡便擡,怕你不成!

淑妃冷笑一聲:“陛下,若是證明臣妾真的是無辜的,您可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說着,一邊吩咐人将蔣姨娘屍首擡來上來。

果然,沒一會兒,便見得有人擡來白布蓋着的屍體,掀開一看,正是撞得頭破血流的蔣姨娘。

賢妃見狀,駭的後退幾步。

皇帝不由的皺了皺眉。

淑妃笑着看向賢妃:“怎的,賢妃妹妹,如今,你可沒話說了吧?”

“這……怎麽會……”她猛地擡頭:“陛下,您不要相信她,臣妾說的都是實話,定然是淑妃殺人滅口!一定是這樣的!”

皇帝臉色已沉入谷底,眼眸陰沉沉的盯着一方不說話。

淑妃冷笑對着賢妃:“賢妃妹妹,你為何要如此冤枉本宮,陛下,您可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哦,我知道了,賢妃妹妹,你如此急着要陛下定了本宮的最,是不是因為害怕本宮知曉了你的秘密!”

賢妃心中咯噔一聲,臉色變了幾變,卻佯裝鎮定道:“淑妃姐姐說笑,本宮有什麽秘密值得你說的。”心中卻是有些焦急,難不成,那件事情被她發現了?

淑妃見賢妃那模樣,本還不确定的心思都信了四五分。

就在前一天,有人遞給她一個消息,說是在賢妃的地宮之中,囚禁着一個男人。

因着時間緊急,沒有來得及應證,今天賢妃來此,正好拿話诓上一诓,沒想到,賢妃這神色,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也越發讓她肯定,那個消息是真的了。

不管對方是誰,她都得感謝對方,既然賢妃如此着急的要扳倒自己,那自己也不用等了,趁着今日她的鬧起來的事情,反将一軍!

不管她囚禁的男人是誰,與他有沒有染,在宮中私自藏着一個男人,怎麽都是死罪一條!

只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他們兩人之間這虛假的姐妹情誼,還來不及撕破最後一張臉皮,那本該死翹翹的蔣姨娘,猛地從那板子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吓得在場衆人尖叫一通,齊齊後退好幾步。

高公公一邊喊着護駕一邊拿眼去觑,見得那死而複生的蔣姨娘似是懵了一會兒,猛地反應過來,便連連尖叫着爬到皇帝跟前可她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淑妃眼眸一沉,反應過來,立即呵斥:“來人啊,将這驚擾聖駕的潑婦給拉出去,亂棍打死!”

賢妃眼眸一閃,怎麽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立即大喝:“住手!”

她看向皇帝:“皇上,天不瞞我,您看,這蔣姨娘死而複生,定然也是不想您懵逼其中,要讓您知道真相!”

皇帝起先也的确是被吓到了,此刻已慢慢的緩過來,沉了臉色看向那不停哭訴求饒的蔣姨娘:“說,你與丞相和良嫔,到底是什麽關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蔣姨娘在知道自己逃不出淑妃這宮中之後,便知道自己肯定不能活着走出去了,可是她不想死,于是提前淑妃一步動手,自己狠狠一頭撞到柱子上做了一場假死的戲碼。

本來以為等醒來就能被他們扔到亂葬崗,這樣自己就能活下來了,可沒想到,一醒來,居然正好碰見這樣一個場面。

她一時慌張起來,什麽都顧不得了,只知道對着皇帝求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想着說不定自己說出實情,皇帝還可以看在她不撒謊的份兒上饒了他。

是以,皇帝一問,她當即便将那些子腌臜事情全都說了出來,賢妃越聽越滿意,神色越來越得意。

淑妃越聽越絕望,神色越來越恐慌。

皇帝,更不用提了,知道自己被綠了這麽多年,哪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還是一國之君!

當即一腳狠狠踢開蔣姨娘,當場便讓她一口血噴了出來:“來人,立即将她給朕拖下去,斬頭示衆!”

“陛下,手下留情啊!”猛地,一個滄桑的聲音傳來,衆人看去,卻是得到消息的良嫔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一下子跪在皇帝面前連連為蔣姨娘求饒:“陛下,求您饒了她吧,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錯在臣妾和丞相的身上,不關她的事情啊!”

皇帝怎麽可能會聽這些,見良嫔都來了,冷笑道:“良嫔啊良嫔,這麽多年來,朕雖對你多有冷落,可想這你我在太子府時的情誼,事事對你謙讓,護着你,可你呢!呵呵,來的正好,倒也省的朕讓人去拖!來人!将良嫔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拖下去,一并斬了!”

“陛下!”良嫔一愣,反應過來,已被人拖走。

一時間,淑妃宮中尖叫聲、哭訴聲遍天。

“還有你!”皇帝擡眼看向已經不知所措的淑妃,冷冷一笑,道:“包庇罪臣,罪該萬死!來人!”

賢妃得意的笑着,就等着皇帝那句話,将淑妃徹底的置之死地。

哪知淑妃眼眸閃過一絲狠戾,立即喝道:“陛下,且慢!”

皇帝皺眉,看着她。

淑妃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得陛下原諒,可是,臣妾也不願意看着陛下您日日生活在賢妃的謊言之中!”

“哦?”皇帝掃了賢妃一眼:“愛妃,你有什麽欺瞞着朕的?”

賢妃愣了愣,忙道:“陛下,臣妾對您可是一片情深,哪裏有欺騙您,天地可鑒啊!”

心,卻不由自主的發抖。

淑妃冷冷一笑:“是嗎?”

她看着皇帝:“陛下,淑妃在她宮中的地牢之內,藏了一個男人,您現在便派人去搜,肯定能搜到!”

聞聽此言,賢妃心一下子便松懈了下來。

不錯,他的确藏了個男人,她的初戀情人,不過,再上次陸扶笙隐隐有所發現的時候,她便派人秘密轉移了陣地。

如今,就算皇上派人去,那也只會撲個空而已。

她心中冷笑,無所畏懼的盯着淑妃:“淑妃姐姐,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又對着皇帝道:“陛下,您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搜搜。”

皇帝自然不信,立刻派人去搜。

只淑妃看着賢妃驀然放松的神色,有些不确定了起來。

如果這次去搜,沒有搜到,只怕不能消滅皇帝的怒火,反而會将他得罪的更重。

到時候,別說求饒,她直接就可以去死了!

衆人在等着侍衛回來的時候,心頭思緒起伏不定。

皇帝冷冷的掃了一遍殿內衆人,心頭亦是冷笑不斷的。

這些人,平日裏争風吃醋也就罷了,如今這種時刻,竟将這些丢人現眼的事情擺在明面上來。

就算這次事情真的過去,這些人,他也定然不會讓他們繼續存活下去。

沒一會兒,便見侍衛跑進來。

賢妃本好整以暇的神色,當看見侍衛拖過來的那個傷痕累累的男人時,猛地僵住了。

淑妃則是大喜,看着賢妃:“賢妃妹妹,如今,你可還有話說。”

這,這怎麽可能……

她明明将他給帶走,怎麽會在地牢出現……

不對,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她猛地看向淑妃,她是怎麽知道的?

自己那麽隐秘的安排着,除非,有她奸細在自己身邊。

如今,卻是管不了那麽多。

她猛地跪下來:“陛下,臣妾是冤枉的,這個男人,臣妾根本就不認識,肯定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臣妾才會如此,陛下,求你明鑒啊!”

卻不料,那個男人一聽,氣息淡淡的模樣,卻猛地擡頭,眼中銳利如刀的盯着賢妃。

他冷冷一笑:“好啊,娟兒,你我二十幾年的情誼,如今,便只換的一句不認識?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你……”賢妃萬萬沒想到他竟會如此,一時愣在原地,不知該當作何。

淑妃抓住時機,立即道:“陛下,您看,他自己都承認了,他們之間,果然有這不可告人的秘密!”

“住口!”皇帝神色陰沉如水,喝住淑妃,冷冷的看着這些人,大笑:“好啊,你們一個兩個的,全都反了!枉朕對你們一片真心!來人啊,将這些賤人,都拉下去斬了!”

正好,也省得他此事過後找借口将他們一個兩個的定罪!

不過,他是真沒想到,賢妃竟會與一個男人狼狽為奸二十幾載!

一時間,此處哀嚎聲不斷,一片求饒之聲不絕于耳。

在房頂,陸扶笙忍不住剔了剔牙:“也該走了,戲都沒了……”

莫寧忍不住笑,陸扶笙站起,卻突然看着她:“莫寧,此事了結,若你想走,那便走吧。”

在馬車上,莫寧将自己的來歷對陸扶笙全盤托出。

莫寧出身于一個江湖家族,因犯了事被責罰,索性逃了出來,正好遇見陸扶笙,于是便就這樣了……

不得不說,是緣分。

陸扶笙并沒有想要限制身邊人自由的意思,這次事情塵埃落定,她定然是要跟着魏百行遠走高飛的。

身邊這些人,他們要走,她自然不會留。

當然,他們要留,她自然也不會趕。

陸扶笙是個重情之人,對自己好的,只會加倍好回去。

莫寧聞言,卻是沉默了一瞬,擡頭,淡淡一笑:“小姐,如果我想繼續跟着你呢?”

陸扶笙一怔,半響,盯着她勾唇道:“莫寧,平常,你該多笑笑,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轉身,卻是不再言語。

莫寧卻是知曉,這便是允了她繼續跟着了,心底不由樂起來。

跟着陸扶笙,她覺得甚好,長見識,還有一群真心相伴的人在身邊。

比起家裏那些勾心鬥角的人,她更喜歡如今的生活。

既然喜歡,為何不繼續下去呢。

兩人走了一截,魏百行猛地翩然落在陸扶笙跟前,陸扶笙一愣:“你怎的在這裏?”

魏百行揚了揚下巴:“都打起來了,你卻還在此處,心倒是大。”

陸扶笙聞言看去,果然便見不遠處,密密麻麻的軍隊湧入皇宮,兵器聲不絕于耳起來。

她挑了挑眉:“倒是挺快的。”

回頭,卻被魏百行一把抱了起來,在各個房頂輕飄落定,直至在偏遠一偶落下。

魏百行緊緊地盯着她:“笙兒,回去收拾東西吧,我将此處處理完,便帶你走。”

陸扶笙微微低垂眼簾:“好,我回去等你。”

卻有一事不解:“賢妃那人……”

魏百行提唇:“是我做的。”

陸扶笙不禁了然,當初她将自己的疑惑告訴了魏百行,後來又去查了,便發現賢妃那裏藏着一個男人。

一打聽,竟是她的初戀!

于是,陸扶笙便早早的計劃起來,将蔣姨娘推出去,一個線索給淑妃,一個給賢妃。

以此,讓他們互鬥,雙雙慘敗,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這一來,既報了賢妃殺死陸鶴之母親之仇,也報了淑妃曾與宋旭曦合夥傷害自己的仇。

只是沒想到,賢妃會将察覺到不妥,将人轉移走。

不過,魏百行卻是早早料到,一直盯着這邊,只等事情一發生,便将人給送回去。

直接給了賢妃一個措手不及,如今的下場,倒是挺圓滿的。

看着魏百行的身影消失,陸扶笙不禁微笑,滿是甜蜜。

她知道,魏百行出現,是怕自己受傷,卻怎麽都不說。

魏百行這個人吧,有點兒矛盾,有時候,他話挺多,怎麽都收不住。

有時候,卻又死命閉嘴,可實際動作,卻是讓人暖心。

正在此時,莫寧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小姐,你沒事兒吧。”

陸扶笙淡笑:“有魏百行在,我能有什麽事兒。”

莫寧微囧,掃了掃:“魏大人人呢?”

“走了。”陸扶笙嘆了口氣:“大戲是看不成了,好歹也看了一場年度狗血戲碼,罷了,回去吧,免得屆時有人唠叨。”

莫寧不由在身後偷笑,主仆倆從靜谧小道快速回了陸府。

一回府,陸扶笙便招呼蓮兒幾人在跟前來,等人到齊了,陸扶笙一一審視過去。

炖了一會兒,才沉聲道:“你們幾個,都是我最親密的人,我對你們最信任,也最心疼,如今,宮中之變,我定然不會繼續留在此處,若你們有想要離開的,盡管說出來,我定會成全,為你們找一個好歸宿,若是想要繼續留下來跟着我,也可,只不過……”

幾人一聽,蓮兒和姣鳶立即就跪着上前,異口同聲道:“小姐!我不走!”

兩人對視一眼,姣鳶道:“小姐,奴婢是打小就跟着您的,如今您要走,不管去哪裏,奴婢都願意跟着小姐!”

蓮兒也連連點頭:“是啊小姐,蓮兒的命是您從姬元希手裏救出來的!小姐待蓮兒如親姐妹,蓮兒怎麽能離開您呢!”

“你們可想好了。”陸扶笙盯着兩人:“如今我會去哪裏,要做什麽,并沒有準确目的,若是你們想要繼續跟着我,說不定會遇見很多的未知,你們可願意?”

“再苦再難!奴婢都願意跟随小姐,求小姐不要丢下我們!”蓮兒和姣鳶立即便道。

陸扶笙見狀,心頭微暖,随即笑起:“好,既然如此,那你們便跟着,我保證,只要我有一口氣,定然不會讓你們吃不飽穿不暖,更不會讓任何欺負你們!”

兩人一聽,激動的熱淚盈眶,連連颔首。

陸扶笙看向桂媽媽:“媽媽,您呢……”

“小姐……”桂媽媽頓了頓:“老奴,自然是想跟着小姐的,只不過,老奴如今年級大了,怕反倒成了小姐的負擔……”

她頓了一會兒,似有難言之隐。

陸扶笙看出,吩咐其他人出去,才對她道:“媽媽,有什麽事情,你直言便是。”

桂媽媽眼眶噙着淚,淡笑:“那好,老奴也就直言不諱了,想必小姐也早就知道,老奴其實是老夫人身邊的人,雖然如此,可老奴在小姐身邊的這段時間,心卻早已經在小姐這裏了,如今小姐要走,老奴不是不想跟你走,實在是,老奴年級大了,再者,老夫人那裏……”

陸扶笙聞言,自然也清楚了桂媽媽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媽媽,您的心意,陸扶笙知曉,您放心,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不管您做的什麽選擇,我都尊重你。”

桂媽媽聞言,一時抽泣更厲。

沒一會人,桂媽媽從房中出來,看着外面的蓮兒、姣鳶和莫寧,輕聲囑咐道:“從今往後,你們要好好的伺候小姐,知道了嗎。”

桂媽媽資歷最大,幾人都聽她的話,聞言自是應好。

等桂媽媽離去,幾人才進了屋中,看着陸扶笙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神色有些惆悵,不由開口:“小姐。”

桂媽媽剛剛的話,自然已經将結果擺明了,桂媽媽不會跟着他們走。

陸扶笙回神,看着幾人淡淡的笑了:“都來了,那便收拾東西吧。”

幾人應是,忙去準備着。

……

桂媽媽回了老夫人房中,老夫人正在敲鐘念佛,見桂媽媽來,便停了手中動作。

她擡頭,見桂媽媽眼眶微紅,便已知曉了結果:“怎麽,她還是要走?”

桂媽媽颔首。

老夫人不由的嘆了口氣:“也罷,左右不是陸府真正的人,走了也好。”

又看着桂媽媽的神色,淡笑道:“我知曉你跟着她,心思軟和了不少,你當也知道,便是你跟着她走,老身,也不會責怪你。”

桂媽媽立即跪下來,惶恐道:“老夫人此言何出,就算老奴做鬼,那也是您的人,老奴一顆忠心,比誰都真啊!”

老夫人無奈:“老身只是說說而已,跪什麽跪,快些起來,免得讓人瞧見了。”

桂媽媽破涕為笑:“好。”

起了身,老夫人便又拉着她一起說說笑笑,說些往事,倒顯時光漫漫。

……

陸扶笙這邊剛剛收拾好東西,柳姨娘便帶着一群丫鬟過來了。

讓丫鬟們将手中的物什都放下,柳姨娘獨自進了房中,見得陸扶笙,立即便笑了起來。

陸扶笙掃了外間一眼,見琳琅滿目的東西,不由嗔笑:“姨娘來便來,帶上這麽多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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