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渣攻⒈號
淩安修的家坐落在一個小縣城的鄉下。這幾年城市發展的很快，家鄉倒沒怎麽變。肖城一路上能看到很多熟悉的風景，在轉頭看看面無表情的淩安修，只覺得物是人非。
淩媽媽見到肖城，那叫一個開心，連忙把人迎了進去，正眼都沒瞧一眼自家兒子。淩安修把小嬰兒交給嫂子，看着他們一家人都圍着肖城團團轉，心中苦悶不已。這麽多年，淩家一直沒有搬家，只不過把原來的小房子拆了，重新蓋了一棟三層的小洋樓，連鄰居都沒有變。肖城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誰都沒有想到，十年前他們口中的“野種”如今已經是肖家正牌的繼承人。
淩媽媽又多炒了幾個菜，坐在肖城身邊，樂得合不攏嘴。
“肖城，你很久沒有回來了吧？”
肖城微笑着，“嗯，有幾年了。”
“那待會吃完飯可得好好看看。我們這現在修了很多條新路，你們以前讀的小學也重新裝修過了……安修啊，待會你帶肖城好好轉轉。”
淩安修無奈道：“有什麽好轉的啊，肖城他家廁所估計都比這好看……”
不等淩媽媽罵人，肖城就道：“轉轉也好，就當飯後散步。”
淩安修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淩媽媽一邊給肖城夾菜，一邊絮絮叨叨：“對了，聽說你快結婚了？”
肖城有些心虛地看了淩安修一眼，含糊地“嗯”了一聲。
“這是好事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唉，我家安修還比你大半歲呢，到現在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肖城吶，你周圍有沒有合适他的姑娘……”
淩安修一口湯差點噴了出來，“媽，你好好吃飯行不行啊，天天說這些也不嫌煩。”
“你嫌煩我也要說。你大哥向你這麽大的時候，你嫂子都懷孕了……”
“那你也不拜托肖城啊。”淩安修似笑非笑道，“他周圍的姑娘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做媽的都不喜歡別人瞧不起自己兒子，淩媽媽瞬間不高興了，“你這話怎麽說的。你怎麽了？我瞧着就挺好，肩寬腿長，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肖城，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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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城一直看着淩安修，眼神非常專注，“是。”
吃過飯，淩安修不得不“奉命”帶肖城在附近轉轉。眼下正是踏青的好時間，肖城在城市呆久了，偶爾走在鄉間小道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感覺也很不錯。最重要的是，淩安修就走在他前面。
肖城看着淩安修的背影，午後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人一種不真實的錯覺。肖城莫名地覺得有些心慌，不由地伸出手，放在淩安修的肩膀上。
淩安修停下腳步，微微側頭，“怎麽了？”
肖城突然覺得在這一瞬間，淩安修的側臉帥得無可救藥。肖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我們去學校看看吧。”
“學校？”
“嗯。你媽媽說那裏重新裝修了，我想去看看。”
淩安修莫名其妙，但還是點了點頭。
肖城開心地笑了，像小時候一樣牽起淩安修的手，“我記得是往這邊走……”
淩安修抽回自己的手，“你還真打算走過去啊？”
“哎？不行嗎？”
“大少爺，學校可在縣城啊，從這裏走過去估計要一個多小時。”
“可是我們以前都走過啊。”
“有嗎？”
肖城有些失望，“你不記得了。”
淩安修聳聳肩，“還是回去開車去吧。”淩安修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過頭才看到肖城還愣在原地。
“你又怎麽了？”淩安修哭笑不得，他覺得現在的肖城幼稚的可以，就像個在耍脾氣的小孩。
“我累了。”肖城道，“走不動了。”
淩安修嘴角抽搐：你他媽走一個多小時都沒意見，現在讓你走幾步你就累了？
淩安修剛想諷刺這位事多的大少爺，就聽到一陣發動機的聲音，眼睛一亮，“那我們搭順風車去吧。”
三分鐘後，肖城面無表情地坐在一輛卡車的後面，只覺得沒法做人了。淩安修倒是一臉淡定，看着肖城，諷刺道：“怎麽，肖大少爺坐不慣這種‘敞篷車’？”
“……”
“哎，也是，您是什麽身份啊……不過，我們都上來了，你就忍耐忍耐吧。”淩安修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你怕丢臉的話，可以把臉蒙着，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肖城冷冷地掃了淩安修一眼，眯着眼睛看着路邊倒行的樹木，心情居然不差。
鄉下的路并不好走，卡車不時地颠簸幾下，肖城一個不小心，差點被甩了下去。淩安修連忙抓住他的胳膊，把人往懷裏一帶，皺眉道：“你小心心點兒。”
肖城聞着淩安修身上熟悉的味道，一時有些失神。
兩人到達目的地時，學校馬上就要放學了，門口站着很多來接孩子的家長。淩安修和肖城兩個年輕的帥哥站在人群之中格外顯眼。下課鈴聲一響，一大群小不點就争先恐後地從校門湧了出來。
“哎，你說我們讀書的時候也這麽小嗎？”淩安修問。
“……”
“不過我記得我一直都很強壯的，倒是你啊，好像比較矮。真不知道怎麽突然比我還高了。”
肖城看着陌生的操場，陌生的教學樓，心中一陣失落。這裏比不上城市裏的學校，但也比肖城記憶中的樣子好了很多，可肖城就是喜歡不起來。
等小不點走得差不多了，淩安修道：“我們進去吧。”
“不了，沒意思。”
“哎？”淩安修郁悶道，“我說，你有意思嗎？花了大半天來這裏，突然又……”淩安修看着肖城臉上露出一絲茫然，煩躁道：“得得得，算我服了你。我們回去吧，吃完晚飯你就回城去……”
肖城突然想起了什麽，興奮道：“你還記得學校後面的那座山嗎？”
“呃？”
“就是我們小時候春游去的……”
“我知道。所以，你想幹嘛？”淩安修警惕地看着肖城，生怕他又出什麽馊主意。不得不說，今天的肖城實在過去反常。以前的肖城，什麽時候都擺着一張萬年冰山臉，自從上大學就頂着“冷美人”的稱號。對自己，更是很難得有什麽好臉色。而現在，淩安修只覺得肖城仿佛回到了他的少年時期——不對，即使是小時候，肖城也沒像今天這麽……讓人捉急。
“我們去山頂看看吧。”
果然！淩安修扶額，道：“可是馬上就到了晚飯時間。”
肖城道：“這附近有不少小吃，我們可以帶點上山。”
“……”
“上次的野餐因為臨時有事我先走了，這次，就算是彌補。”
淩安修心道：我可不需要什麽彌補。可是，他看着肖城一臉期待的表情，還是鬼使神差地說：“好吧。”
淩安修買好東西後，兩人便向着後山進擊。說是山，其實并不高，應該只能算個山丘，爬上一個小時就能到頂。淩安修還在讀書的時候，班上經常組織登山活動，每個周末，大家都會背着一書包的零食，比誰先到達山頂。肖城對這種活動一向非常不屑，每次都是被淩安修拉着來參見。他小的時候體質不太好，每次登山就落在後面。淩安修即使有跑第一的實力，卻還是會在隊伍的尾端，牽着肖城的手，認真地告訴他：“你好好跟着我。”
這座山成了這個小縣城的娛樂活動之一，大家沒事就喜歡來跑個一兩趟，既鍛煉身體，又能回歸大自然。登山的人越多越多，ZF幹脆出錢修了一條上山的小路。
這樣肖城又不樂意了。“我們是來登山的，走階梯多沒有意思。”
“那你想怎麽樣？”
肖城随便指了個方向，“我們從那上去。”
淩安修無奈望天，“少爺你做主就好。”
肖城不走尋常路的行為讓他們的旅程變得“豐富多彩”。他們走了沒多久，就遠離了其他登山的人群，周圍漸漸安靜下來，不時地傳來幾聲鳥叫。
淩安修自覺地在前面開路。這座山上的樹木雖然不高大，卻長得很密集，穿越在其中還是有幾分讓人惱火的。
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兩個人走了三個小時還是在半山腰徘徊。天色已經比較暗了，太陽正在散發着今天最後的光輝。
開路淩安修并不覺得疲憊，而跟在他身後的肖城卻氣喘籲籲。肖城彎着腰，雙手撐着膝蓋，道：“我……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淩安修丢給肖城一瓶水，自己也打開一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肖城看着淩安修不停鼓動的喉結以及他身上被汗水打濕的T恤，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燥熱。
淩安修清理出一塊空地，一屁股坐了下來，掀開衣服的下擺給自己扇風。他忽視肖城不太對勁的眼光，諷刺道：“肖少爺，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你說就你這樣的小身板還嚷嚷着要爬山，丢不丢人啊……”
肖城走到淩安修身前，慢慢地蹲了下來，平視着淩安修，眼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
“你……你想幹嘛？”
“我想幹你。”
“……”
“吃飯的時候就想，在車上的時候也想，現在……更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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