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顧淩夕有點猶豫,要麽她就裝着沒看見直接繞過去?劉婧這會兒估計也不希望她出現吧?

“啧啧,等我呢?顧經理忽然這麽主動這麽熱情,哥好感動啊,都有點想掉眼淚了。”耳邊伴随着熟悉的男聲,一只手挽上了顧淩夕的肩頭,她一回頭,果然是蕭珲這貨站在了她身旁。

“大庭廣衆之下少在那動手動腳的,丢不丢人啊。”顧淩夕很是不滿意的将他的手拍開,“再說了誰等你啊,少在那臭美。我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冤家路窄麽,怎麽走哪都能撞上。”

“看來你國文學得不太好啊,連個成語都用不利索。哥教你,我倆這種明明就該稱為緣分。”同時蕭珲嘻嘻哈哈地朝前方周珩一的方向努了努嘴,“你撞見那人才叫冤家路窄呢。”

“……”顧淩夕表示完全不想和蕭珲說話。

周珩一雖然在和劉婧聊天,卻是借着墨鏡的掩護一直朝着大廈門口方向張望,顧淩夕出現的瞬間,他就發現了她。

只是在他摘掉墨鏡,剛想招呼她的瞬間,就看見蕭珲從一旁走了出來。

真是冤家路窄。周珩一如是感嘆。

劉婧一直注意着周珩一的動作,見他忽然轉移了視線,她的眼光自然也跟着飄了過去。

只見公司大門的方向站着那個穿着黑色豎紋小西裝套裙的女人,正轉頭和她身邊那個一身淺灰色西裝的男人說話,那兩人之間的關系,即使劉婧隔着那麽遠的距離,也能感覺到一絲不同于普通同事間的親昵。

周珩一的眉頭不知不覺的擰在了一起,眼裏已經完全沒有了劉婧的存在。劉婧抱着那束讓她分外紮眼的郁金香,知道自己該退場了。

十分鐘前,劉婧一出門口就看見了周珩一。

心裏有一點點驚喜,卻也知道他一定不是在等自己。

不過她依然讓自己走上前去,步履輕盈語笑晏晏,叫了一聲“珩一哥哥”,笑嘻嘻的站在了周珩一身邊。

她只想知道他在看到她手中的花時會是什麽感覺。

可是周珩一什麽都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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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沒看到她手中的花一般,和她打招呼時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開口時詢問的也是她“對這份新工作是否還滿意”,“新環境是否還能适應”,“同事是否好相處”之類的問題。真的就像一個長輩一般,關心細致,卻沒有男女間絲毫的情愫。

此時看見顧淩夕出來,周珩一的心就立刻飛了過去,劉婧咬了咬牙,讓她就這麽退場,不甘心啊。

緊緊拽着手中的花,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随便一些:“珩一哥哥,你在追顧經理嗎?”

“是啊,”周珩一沒有任何顧忌的點了點頭,“不過競争好像很大啊……小婧不如你給我當內應吧?”

“那可不行,”劉婧笑了笑,雖然有點勉強,“那樣芸姐姐會生我氣的。”

“劉芸?”劉芸是劉婧的堂姐,劉芸的父親,和周家有生意上的來往。周珩一在腦裏迅速的将關系網順了一遍,似乎找不出什麽交集來,看向劉婧時的目光有些不解的,“這事和她有關系麽?”

“你不知道麽?芸姐姐喜歡你呀,大伯伯也很希望你能和她在一起呢。”劉婧說完這話,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然而心裏卻是在小心翼翼的打量周珩一的臉色。

可周珩一臉色卻沒有任何的變動,倒是比她還要漫不經心:“是嗎。”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劉婧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麽回應,周珩一卻并不在意她的應對,像是自言自語般地,他又嘆了一句,“原來我這麽受歡迎呢,她怎麽就不動心呢……”

這個“她”指的是顧淩夕。

劉婧臉色瞬間挂不住了,轉頭看見迎面走近來的顧淩夕,傍晚柔和的夕陽下,身姿纖細卻不顯柔弱的女子步态優美,鞋跟落在廣場的大理石方磚上,有一種特別的音韻。

顧淩夕覺得裝死走開不好,萬一逃跑的半途中被對方看見,她依然躲不過去。

何況如果那樣那麽場面會更被動。

所以顧淩夕主動走了過去,而蕭珲跟在她旁邊依然是一副賴洋洋的模樣,他依然不想和周珩一打招呼,可他也依然不願意放顧淩夕和他獨處。

劉婧終究什麽都沒說出口。不待來人走進,她和周珩一打了個招呼後便直接轉身離去。

周珩一有些對劉婧的高調離場很是驚訝,顧淩夕走到他跟前時,他不由得和她感嘆:“現在的小丫頭都給慣壞了,一點禮貌都沒有。”

“她喜歡你。”顧淩夕笑着說,“我到覺得她這個态度挺好,比今早可愛多了。”

相比起自恃過高的公主病,吃醋的女人頂多鬧鬧別扭。

周珩一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看向蕭珲,蕭珲卻撇過頭,表示完全不想和他玩對望的游戲。

“在等我?”顧淩夕知道自己有些明知故問,不過……她實在不好意思一出場就一副“咱已經把你都看透了你不就喜歡我想追我麽”的模樣。

畢竟不管別人的态度再明顯再直接,都不該自己主動說出來,畢竟她可不像蕭珲那麽厚臉皮。

“本來想接你下班的,順便想帶點小東西給你,”周珩一的聲音很是溫柔,“想着說若是你心情好,也還就能賞光和我吃頓晚飯,”說到這兒他再次看了看蕭珲,“可是現在覺得學長大概是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

“嘿,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蕭珲終于扭過了頭,和周珩一說出了這場會面的第一句話。“學弟這麽閑?不是跑人辦公室裏送花就是蹲人樓下接下班呢?”

周珩一頭一轉,直接無視了蕭珲,反而又和顧淩夕說起了話。只是看着他嘴角上挂着的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壞笑,蕭珲很是憤慨:靠,不就是見面時沒和你打招呼麽!周珩一你丫還敢再小心眼點兒嗎!

狂怒中的珲少大概忘了最初時明明是他小心眼不願意理人家在先的。

周珩一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禮品袋,“小淩夕,補上那份不完整的見面禮。”

說罷他将袋中的首飾盒取出,打開,上面擺着一對耳釘及一條項鏈,和之前他送給她的手鏈是同款,除此之外,還空着的位置顯然是用來放置那條手鏈的,“時間有點倉促,不過總歸一切順利。”

顧淩夕有些驚訝,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蕭珲,蕭珲眉毛一挑,心裏已經開噴了:小樣,又裝逼,錢多了不起?

“小周啊,不是學長打擊你,我們顧經理喜歡自力更生的男人,你這樣花父母的錢泡妞合适嗎,”蕭珲在一旁開了口,語調陰陽怪氣的很是寒碜人,“別怪學長說話直接啊,學長這也是為你好。”

顧淩夕雖然覺得蕭珲的話在理,可還是忍不住腹诽:那天是誰反複強調說自己有祖産來着?那天是誰說要用祖産給她買個百八十條手鏈天天換着帶來着?

這樣睜着眼說瞎話合适麽?╮(╯﹏╰)╭

“拿父母的錢泡妞這事,學長年輕的時候也沒少做吧?”周珩一開口時臉上笑容和煦,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他話裏的諷刺意味。

“我那不是年少不懂事麽,”蕭珲顯然也是經得起大場面的人,就算被暗諷了也絲毫不懼,“可是小周你現在也三十好幾了吧,這個年紀還沒點獨立的能力,只能跟在父母屁.股後面轉多悲哀啊。”

顧淩夕覺得自己要撐不住了,這兩人怎麽一對上火藥味就這麽濃?

雖說看着像是因為都對她有意思,可大家都是三十好幾的成年人了,至于跟小年輕打嘴仗似的在這你來我往麽?

絕對有問題啊,顧淩夕憑直覺認定曾經的鄰居學長,關系肯定不太融洽。

雙方劍拔弩張,一副蓄勢待發随時要進入戰鬥狀态的摸樣,顧淩夕不得不硬着頭皮出來打圓場:“咳,周珩一,手鏈我就收下了,這些就不要了吧?省得我還要花時間去選回禮送給你,你就幫我省點事吧。”

“你還是拿着吧,要送你這套首飾,也不單單是我的意思,”周珩一将盒子蓋上,套回禮品袋中,固執地将它塞進了顧淩夕手中,“我媽也說要趁着你還沒嫁人,趕緊給你補一份厚禮當嫁妝。畢竟多年沒見,你總不忍心拂了她老人家的好意吧?還是說你想讓我帶着這盒子回去,等她親自上門交給令堂呢?”

周珩一說着這話時,眼角餘光很是掃過蕭珲,流露出來的鄙視意味不言而喻。

蕭珲看着他那挑釁的神色,一時氣結。可他沒法直接替顧淩夕拒絕了對方,最終決定權始終在顧淩夕手上,而蕭珲名不正言不順,哪能直接幫她做決定?!

打着小算盤的顧淩夕完全沒注意到周珩一和蕭珲之間眼神的交流,她在聽了周珩一的話後瞬間進入戒備狀态:這怎麽行!交給她媽媽?那就不是嫁妝了,是聘禮了啊!

到時估計前腳收了人家的禮,後腳就該把她這個女兒綁起來丢上人家的車了。

想到這裏顧淩夕幾乎是下意識的緊緊拽住了那個禮品袋,頗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感:“那怎麽好意思,怎麽能麻煩于阿姨親自跑一趟呢,我就先收了吧,不過你這樣該多虧啊,改明兒請你吃飯?哈哈哈哈哈……”

“所以為了我不要太吃虧,我要努力把你娶回家呀。”周珩一笑得那叫一個風和日麗,那叫一個萬裏無雲,那叫一個風生水起,“這樣你的嫁妝還是帶回了我家,我等于做了筆期貨透支,用幾塊石頭,換了個老婆,那顆賺大了。”

顧淩夕幹幹一笑算是回應,其實她早已沒聽周珩一在說什麽,心早就不知道飛去了哪兒,那道小算盤被撥得噼裏啪啦的響:信用卡能透個十八萬,回頭她去刷一個差不多價位的當回禮,再辦個半年期的分期應該還是比較輕松的吧?……

“靠,賴皮啊,年輕人之間的戰争不帶拉上父母一塊兒玩的啊!”這邊的戰争還在繼續,顯然,蕭珲不樂意了,“你就知道欺負我媽媽不在上海是吧?!”

“年輕人長期不在父母身邊,有違孝道,”相較于蕭珲的跳腳,周珩一風度依舊,“我記得學長不是大陸人啊,怎麽會跑來我們上海?還是給人做秘書?早點辭職了,回家看看父母吧……”

一時之間場上波濤暗湧,蕭珲只覺得遇見周珩一一定是老天對他做出“要和顧淩夕在一起”這個決定後的給予的最大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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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刷珲少男友力=3=

下一更中午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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