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鐘欣告訴秋容與邱意茹那劍驽中本是藏着棉針的,只是她怕危險将那些棉針去了,鐘靈月便是用那些棉針使那馬兒驚懼亂跑,迫得靜初摔下馬來。

鐘靈月大概想不到那日馬兒跑了之後竟然被萬助手追了回來,與項夫子仔細地查看了很久才發現的一根沒有沒入馬兒肉裏的棉針,鐘欣那時恰好去找項夫子還牌子,看見那棉針就想起鐘靈月似乎就有那麽一件東西裏面裝着棉針,于是回府之後便悄悄地觀察鐘靈月。

鐘靈月闖禍是闖慣了的,絲毫不覺得自己暗手傷人哪裏不對,一點掩飾都沒有,所以鐘欣很容易就知道了她是由她的貼身丫環——慧芬出謀劃策,而自己則每日練習劍驽,然後在那日将靜初的馬兒射傷,所以她也毫不費力地就拿到了鐘靈月的劍驽。

秋容與邱意茹回府之後将鐘欣交給她們的劍驽交給了傅念雪,傅念雪自是将它拿給蕭別情,恰好其時聞人青衫由柳城回來,于是便由聞人青衫與蕭別情拿着劍驽往鐘府問罪。

鐘靈月的父母果然如鐘欣所說一般極其溺愛鐘靈月,即使聞人青衫與蕭別情找上門去也只是一個勁地維護鐘靈月。

聞人青衫見得他們這般只得将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枚玉佩,看那成色竟是上上成的,只是鐘家也不是什麽沒見過世面的人家,雖然驚訝于那玉佩的成色卻是沒什麽別的表示。

見他并沒有注意到玉佩的主要,蕭別情卻是拿過聞人青衫手中的玉佩,捏着玉佩上的繩子将玉佩提到鐘天簡面前,一臉嫌棄道:“鐘大人還是看看玉佩上的字再說話。”

鐘天簡這時才覺出不對來,按理說崇陽城的人都是知道自己家的,雖是自家女兒的錯但是上門來的也不該是這種态度,一時趕緊去看那玉佩上的字。

只是他年已過不惑,平素眼睛又有些看不清,現在蕭別情這般拿着玉佩卻是微微晃動着,更是看不清楚,只得眯了眼睛,湊到近前去看。

這一看卻是了不得,那玉佩的樣式恍若曾經見過,而上面的字卻是“承”。

要說這玉佩上的字本沒有什麽,只是那樣的樣式加上那個“承”字卻是讓他想起了當今皇上最寵愛的承王殿下,承王成王!那可是最有可能是下一位皇帝的人吶!

“不知您與承王殿下是?”雖然猜測出來但是還是忍不住相問。

聞人青衫也不多說什麽,只是淡淡道:“鐘大人不會不知這玉佩的來歷,自然知道如今該是在何人手中。”沒有正面的回答,卻是變相地承認了。

确實!鐘天簡在千渡城也是有靠山的,而他既然靠了那人,那人自然得将皇族的重要之人講與他知道,以免得不小心便沖撞了貴人,賠上自己的富貴榮華甚至是身家性命。

承王乃是當今皇後所出的嫡長子,天資聰穎深得皇上喜愛,無論是身份還是寵愛都是獨一無二的。這樣尊貴的一個人師從辛禾學士,據聞他很是敬愛自己的老師,對自己的師兄也是他的陪讀聞人青衫也是極看重的,甚至連自己一直随身攜帶的一枚玉佩也給了他。那枚玉佩只他一人獨有,上面還有他自己刻上去的“承”字,那又與別人的有所不同,很好辨認。

如今那玉佩由他眼前這對他覺得極普通的夫婦拿出來,怎麽樣都該知道這便是那位承王殿下的師兄和師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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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自己之前還想着拿錢打發或是仗着身份讓他們退縮,一時間臉色是變了又變,很是精彩。

鐘天簡這時候知道他們是得罪不得的,一時慌忙不疊地示弱賠禮,還将鐘靈月叫來讓她道歉:“月月,快過來給聞人大人、聞人夫人道歉。”

鐘靈月從小被寵慣了,哪裏肯道歉,眼睛裏似裝着一團怒火,惱怒他們來自己家裏找麻煩,害得自家爹爹叫自己道歉,不由得叫嚷起來:“我幹嘛要道歉!雖然本來不是想讓她落馬的,但是誰讓她們是一夥的。”

鐘天簡恨不得将她的嘴縫上,低低地呵斥一聲,才幹笑着對聞人青衫與蕭別情賠罪:“小女年幼不懂事,下官先這裏待她道歉,過後必将送上千年人參,定讓令千金早日康複。還望聞人大人、聞人夫人高擡貴手放過月月這一次。”

聞人青衫還未開口,蕭別情便一臉嫌惡地擺手:“不必我們高擡貴手,倒是請你們高擡貴手!我們今日來也不圖你們的道歉賠罪,只是要你們管好女兒,日後可別又做出傷人的事情,到時候可就別怪我們沒有提醒你們。”

那語氣,真的是三分情面都不想留。

聞人青衫點頭贊許,拉了她站起身來,也不理旁邊被鐘夫人捂了嘴拖下去的鐘靈月,只是向鐘天簡道:“我夫人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萬望鐘大人記好了,否則出了什麽事我可再不會留情了。”

說完也不待他再說徑自拉了蕭別情便出了鐘府。

也不知道是不是鐘天簡深知自己女兒是不可能不找秋容她們的麻煩還是怎麽的,總之自聞人青衫與蕭別情那日去過他家之後鐘靈月便再沒去過學院,問鐘欣,她卻說鐘靈月并不在家,卻是不知道是被送去了哪裏,不過去了哪裏都不關她們的事,反正沒她來搗亂她們還能過得輕快些,也免得見了她總想起靜初落馬的事情,白白給自己添氣。

不過鐘家的人都不是傻的,聞人青衫手中的劍驽哪裏來的自是有數的,卻不知道鐘欣有沒有被為難。

秋容問她,她卻是大方張開懷抱,笑容滿面:“不若你自己檢查一番。”

秋容見她這樣便知她是在逗自己,也知道她這樣算是沒事的,卻也想去逗一逗她,便真的伸手往她的身上去,去呵她的癢癢,引得她“咯咯”發笑,又不停地求饒。

待得笑鬧一陣鐘欣才道:“打是不曾打的,只是被說了幾句而已,月月倒是氣得要打我,只是我爹爹哪裏會讓她打我,自然是護着我的。她打不着我倒是白白氣了一通,之後她便不知被我二叔送去了哪裏,我都不曾見過了。”

一提起鐘靈月秋容還是氣得牙癢癢的,龇着嘴道:“算她跑得快,不然我見到就要咬她了。”

鐘欣見她龇嘴的樣子十分可愛不由得伸出手去捏她的臉,秋容自是不依的,也報複一般地去捏鐘欣的臉,一時兩人互相捏着對方的臉頰,鬧在了一起。

靜初落馬事件如此就便落幕了,只是靜初還在養傷中。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靜初又才是個八歲的孩子,身子更是嬌得很,蕭別情更是不肯讓她早早就下床,更遑論是去學院了。

所以之後一段很長的時間裏秋容都是和邱意茹一同去學院,然後到下學之時和顏芝萱、鐘欣一起到聞人府去探望靜初,給她講些學院裏發生的趣事,又怕靜初傷好之後去學院會跟不上夫子講授的進程,所以四人也經常輪流着給靜初講講夫子教授的課程。

靜初躺了堪堪将近兩個月才重新與秋容她們一同去學院,還好之前秋容她們有幫她講些夫子講過的知識,所以雖然剛剛回到課堂上時有些不習慣,但是跟上夫子的思路還是不困難的,只是射藝課與禦藝課上她只能在一旁看着大家練習、玩耍。

沒辦法!誰讓她之前傷了一場剛剛完全好,現在夫子可不敢輕易讓她練習,只說至少再等個兩個月。

兩個月!那時候大家都能射箭騎馬了,她卻還是初學,這怎能叫她不郁悶。

鐘靈月走了之後秋容她們的生活是極寧靜的,每日都是順風順水、和和樂樂的。一日一日的相處,學生們之間彼此有了清楚的了解,合得來的就時常地湊在一起,秋容她們的隊伍也多了好幾個人,有時候一起去用午飯的時候都是一個不小的陣勢。

于是在衆人歡樂而又溫馨的相處中,一年悄悄地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26 - 青山游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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