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會還回來的。”
華仗劍無奈,揮了揮手:“這馬是堂主的,你還不還回來可不歸我管。”
“多謝。”阿南說着把手遞給寧致遠,“還愣什麽,呆子,快上來。”
寧致遠疑惑地盯着阿南:“你要和我一起去?”
“怎麽?”
“你不在這裏做活了?”
阿南一笑:“你一不會武功,二不認路,三不會騎馬,你一個人要怎麽去?”
寧致遠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就讓他跟着你一起去吧。”華仗劍勸道,“也有個人照應,更何況……他也不可能再在我這易筆堂呆下去。”
寧致遠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華仗劍搶先一步,盯着阿南:“你的事,我也不再多問,今日一別,你便徹底與我易筆堂斷了幹系。來日如果再相見,那可就不像今日這般好言好語了。”
阿南勾了勾嘴唇:“那我先謝過了。”
華仗劍“哼”了一聲,接着轉過身去對寧致遠說:“這一路上,你務必格外小心。這人雖然能護你周全,可這防人之心……”
阿南突然變了臉色,一把抓過寧致遠的腰,将他提了上來,護在胸前,駕馬而去。
華仗劍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悠悠地嘆了口氣,小聲道:“雖然你是天外人,可你我好歹也算是師出同門,只要你不離師叛道,你就是我華仗劍的師弟,易筆堂的弟子!”
“可倘若你走上邪途,那邊休怪我,不顧同門情誼!”
“你怎麽了,也不讓他把話說完?”寧致遠是頭一次騎馬,視線突然變得那麽高讓他不禁有些害怕,整個人緊緊地貼在馬上,兩手抱着馬脖子,害得棗紅馬都沒法跑的暢快,脾氣不好地“吭哧”着。
“不過是些混賬話罷了,聽他作甚!”阿南眼睛一眯,将寧致遠摟過,靠在自己懷裏,“你若害怕抓着我就行,你這樣都沒法讓馬好好跑路了。”
寧致遠便乖乖地倚靠這阿南,阿南溫暖的胸膛讓寧致遠安心了不少,似乎也沒那麽可怕了。
“說起來,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尋人?”寧致遠問。
“鈴铛告訴我的。”阿南微微一笑,身手撫過寧致遠腰間“叮咚”作響的銀鈴,“我說過,只要你帶着它,你一舉一動,我都能聽出來。”
“騙人,我說了什麽,想了些什麽,你也聽得出來?”寧致遠一翻白眼。
“這倒有些難度。”阿南笑,“但也不是不能。”
真的假的?寧致遠狐疑地盯着阿南看。
跑了一會兒,寧致遠突然想起來什麽:“咦!你可知道下山的路?”
阿南搖頭:“不知。”
寧致遠着急起來:“那你在這瞎跑什麽!這山上機關重重,萬一碰着了可怎辦!”
阿南“哈哈”笑了兩聲,拍了拍寧致遠的腦袋:“放心吧,呆子,有我呢,就是碰着了機關,也能護你周全。”
寧致遠半信半疑地盯着阿南,滿臉的不信任。
“你這呆子,如果我不來尋你,你是不是根本沒想帶上我一起走?”阿南說着敲了敲寧致遠的小腦殼。
寧致遠疑惑:“帶你一起走幹什麽?”
“不帶我,你怎麽找到路?”
“總能打聽到的。”
“萬一遇到惡徒怎麽辦?”
“躲。”
“躲不過怎麽辦?”
“死。”
這個字一出,阿南的臉色就不好看起來,他狠狠地敲了一下寧致遠:“呆子,下次再讓我聽見你亂說話,一定撕了你這張嘴。”
寧致遠捂着腦袋,只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你管我說話幹什麽?拿一句流行的話來說,我爸爸都沒管過我,你管我幹什麽?
阿南又道:“記住了,呆子,以後你要出門,一定要叫上我。”
“……憑啥?”
阿南語塞,氣得又給寧致遠一巴掌。
寧致遠一甩腦袋,不想吱聲,幹脆讓他打了得了:反正也不痛。
(十四)
兩人駕着馬不知走了多久,阿南擡頭看了看天,說道:“太陽怕是要下山了,我們先尋一個客棧住下來吧。”
寧致遠靠在阿南的懷中,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也沒聽清阿南說了些什麽,就随意地點點頭。
阿南無奈地笑笑,駕着馬尋了一家客棧,搖醒了寧致遠将他抱下馬,扔了些銀兩給來接待的小二:“一間上房,送些吃食和熱水上來,再燙上一壺酒。”
小二點頭哈腰地說着“好的好的”,将二人給送到了房間。
沒一會兒,小二端了點酒菜和茶水送入房中,寧致遠抽了抽鼻子,看着滿桌子的菜,卻覺得沒什麽胃口。
“怎麽了?”阿南喝着酒,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沒怎麽。”寧致遠搖了搖頭,嘗了一口米飯,皺了皺眉:米飯有些硬了。
“不愛吃?”阿南看着寧致遠,“我叫小二重做。”
寧致遠嘆了口氣:“麻煩什麽,我又不挑嘴,湊合一下便得了。”
寧致遠用茶水拌了飯,就着點青菜吃完了。
“你們天外人是不是都是吃的精細?”阿南看着寧致遠好奇地問道。
“也沒有。”寧致遠搖頭,“只是我家保姆飯煮的軟,我吃習慣了。”
“保姆?你們天外人管廚子叫保姆?”
“額……差不多,差不多……”寧致遠也不想和阿南解釋“保姆”的意思。
“呵,還說你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哥兒?”阿南笑。
“……你說是就是吧。”寧致遠懶得和阿南計較,飯吃完了一抹嘴,走到一邊洗漱去了。
阿南喝着酒,看着寧致遠洗漱完畢一頭栽倒在床上。他放下酒盅,笑着湊過去:“呆子,你若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帶着你。”
“嗯……”寧致遠只覺得阿南滿身酒氣難聞得很,便皺着眉頭往裏靠了靠。
“你若願意入我門下……我便護着你……”
“還似你從前那般,讓你像個公子哥兒一樣……”
寧致遠迷迷糊糊地,只覺得旁邊有個酒鬼在哼哼,惱人的很,伸出手來想推一把,突然聽見門外有人慘叫。寧致遠一下子驚醒了,剛準備坐起來,卻被阿南一把按住,捂住嘴,發不出聲音來。
“呆子,別出聲。”阿南低聲道。
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男人女人的尖叫和呼救聲,還有各種砸東西和威脅的聲音,亂作一團。
寧致遠屏着氣聽了一會兒,才聽出來外面似乎是來了強盜,正在一個屋子一個屋子搜寶貝呢。
寧致遠看了捂着自己嘴巴的阿南一眼,想問要不要躲起來,或是從窗戶那裏逃。
阿南對着寧致遠嫣然一笑,俯下身來:“沒事,你睡吧。”
阿南修長的手指在寧致遠的鼻尖一晃,寧致遠便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渾然不覺外面發生了什麽。
看着寧致遠的睡臉,阿南搖了搖頭:“唉,這般沒有防備,我若不跟着,你不早就被拐子騙走了?”
阿南起身,理了理衣容,坐到桌前,氣定神閑地斟滿一杯酒。
“咣”地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阿南面前的酒杯晃了晃,裏面的酒險些被灑了出來。
阿南害怕寧致遠醒來,慌忙向床上看了一眼,确認毫無動靜以後才放下心來,冷笑道:“進來就進來,還弄這動靜,怕誰不知道你們進來麽?”
幾個蒙面的黑衣人各個手提大刀,見慣了所動之處人人驚慌逃竄,如今看見阿南這樣冷靜淡定,反而不知所措,一時沒了主意,面面相觑。
“都傻愣着作甚!”一個壯年男子搖搖晃晃沖進屋來,開口便是要罵,眼光突然掃到坐在屋內的阿南,頓時吓破了膽,兩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教……教主!”
看見老大跪下,後面的黑衣人也不敢怠慢,紛紛丢了手中的刀,也跟着跪了下去。
阿南劍眉一挑:“哦?你認得我?”
“小的當年跟随左使,曾在天侖山下接駕過教主回歸。”
“哦?如今怎麽出來做強盜了呢?”
“教主有所不知,小的只是個跟班,這兩年小人貪玩賭錢輸了本,急需點錢銀用,就私自出了山谷,想合夥謀了營生……”
阿南冷冷一笑:“原來如此,你是在怪我歸一教虧待了你。”
“小的不敢!小的……”見自己惹怒了教主,男子帶着手下衆人慌忙磕,狀如搗蒜,“小的不知道教主大人微服私訪在此下榻,如果要是知道,您就是給我五個膽兒我也不敢打擾教主休息……”
“叫我教主作甚?”阿南緩緩地端起酒杯,“你既出了山,便不再是我歸一教的人,為何還要叫我教主?”
“教主!教主饒命,小的……”
阿南眼睛一眯,眼神裏透出一股殺氣,手上剛要有動作,榻上的人突然悶哼了一聲。
阿南一怔,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