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已物是人非

陳寶一直覺得自己是奔三的人,有點閱歷有點資格了,可如今對上梁宥琛的一個眼神硬是心裏打顫,這人去演恐怖片一定大賣,不是形式上的恐懼而是源自內心的害怕,他之前還覺得趙榮說的誇張,今日一見,絕逼沒有誇張。

梁宥琛看了眼陳寶後看向趙辰柏:“趙叔威望高,我給您一個面子。”

趙辰柏松了一口氣:“梁皓的傷是兩個小孩打的,醫藥費我們負責。”

“不用。”梁宥琛單手插在西服褲子口袋中看向侄子,梁皓額頭瘋狂冒汗,看了一眼就立馬低下頭,“這是他自作作受。”

在場的家長皆是一驚,這舅舅真的是親生而不是路邊撿來的嗎?

“在座的醫藥費由我們梁家負責。”梁宥琛語出驚人,“我侄子不懂事帶壞了你們是他的錯,做家長的得負責。”

話是對着家長們說,可越聽越像是對梁皓說的。

梁宥琛擺明了不想鬧大,看态度壓根就沒把這事當成事,他都不說話了,那其他幾家還有什麽鬧頭,趙辰柏是Omega研究的代表人物,他們是有幾個膽保證以後不會有什麽意外,能在紐璀斯讀書的大部分都是響當當的家庭,小孩念書不僅僅是念書更是多一條人脈培養着,他們還想和梁家打好關系。

陳寶當場就為梁皓默哀,這小孩慘,實慘。

果不其然,梁宥琛就沒想過要給這個小侄子留什麽面子。

“如果你期末考試不及格,你覺得我會怎麽給你補課?”梁宥琛擡手摸了摸梁皓的臉輕拍,“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出去帶壞其他的小孩,後果自負,或許學也不用上了,我在家親自給你上課。”

梁皓腿當時就軟了,擦了一把汗連忙道:“舅舅我真的知道錯了!”

梁宥琛也格外‘溫情’的拍了拍他的臉:“乖。”然後掏出紙巾把手又擦了一邊。

警察在邊上看的膽顫心驚幸好沒出什麽事,有錢人家小孩的糾紛不是他們一兩句話就能管的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是挺好。

化了不見得,陳寶覺得估計是連骨灰渣都沒了。

梁宥琛今個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把話說的這麽清楚,以後梁皓是否想和這幾個小孩玩了,說着是梁皓帶壞別人,其實都是蛇鼠一窩,今個我知道了暫時放過你,下一次你就自己看着辦。

Advertisement

梁宥琛擺着不願意鬧大的态度,實則誰的臉面都沒看,或許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給侄子出氣,看他進來給梁皓臉了不,一句好話都沒有。

警察送走了一尊大佛,趙辰柏也領着兩個孩子上了車:“都快吃晚飯的功夫了,一起去吃個飯吧。”

趙榮高興道:“好啊,之前陳寶還說一起去吃酸菜魚,結果就因為這事耽誤了。”

“那成,我們就去吃酸菜魚,陳寶你覺得呢?”

這一家人溫情的讓人不知道怎麽拒絕,陳寶扯出笑,趙榮就拉着他的手臂:“難得一起出去吃飯,這周作業還少,就6套試卷。”

……原來這就是學霸的世界麽,什麽叫‘就6套試卷’。

趙辰柏也勸着:“回去太早也沒事做,就一起出去吃個飯吧,這是我們倆的第一次見面,就讓叔叔做東。”

趙榮沒被打架的事影響心情,甚至還吃了兩大碗米飯,陳寶自身口吻愛辣,可原主的身體不适合,沒吃一回他就辣的說不出話,只能自個生悶氣和素菜作對。

“想當年我也認識你父親,沒想到你都這麽大了。”

陳寶精神一震:“你認識我父親。”他對原主的父親很好奇,偏偏家裏的保姆全都大換血,只知道家裏的當家Omega是明澤而不知道前面有個主人徐璈。

趙辰柏笑着給陳寶夾了涮鍋水的魚肉片:“你父親是個很好的人。”說着笑容慢慢消失,半是感慨道,“只是走的早。”

“我父親去世了,為什麽我父親家的人不來找我,就這麽把我丢到陳家。”

趙辰柏看了眼陳寶,笑容淡淡的:“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和你父親很像,我記得他也有一顆淚痣。”

陳寶心裏一陣嘆氣,誰說不是呢,就因為這個淚痣,他可沒少挨打。

“其實當年我有意去你的滿月酒,但家中有事耽誤了,你父親讓我修的一樣東西還在我這欠着正好今天還給你。”說着也沒等陳寶拒絕,趙辰柏掏出了一個方形的黑色絨盒,打開來是一塊手表,表不大看着十分秀氣,設計簡約不累贅,表盤的中央還有一小串英文,“這是你父親的手表,今天就當是物歸原主。”

陳寶被唬的一愣一愣:“這是我父親的表。”

“我記得你父親很喜歡它,一眨眼就是近20年,已然物是人非。”

飯桌氣氛忽然壓抑,趙榮把臉往男人肩頭蹭:“爸爸,我也想要一塊手表。”

趙辰柏笑着摸了摸兒子的頭,同時也将黑色絨盒推向了陳寶的手裏,然後對趙榮說:“那明天就和你父親一起出來逛街,你想買什麽都可以。”

“那我一個人有,哥哥們沒有。”

陳寶這時才知道,趙榮還有兩個哥哥。

孤家寡人的陳寶瞧着這父子倆的親密互動,心裏說沒失落感肯定是假的。

趙辰柏把陳寶送到了離家不遠的馬路才停車,陳寶也沒細想為什麽不送到門口,因為他的心情實在糟糕。

只要一想到回家會見到陳明瑞一家子,他就渾身都冒惡心。

這周下午全校沒課,為什麽陳明瑞按時回來了,他陳寶沒有回家非到晚上才回來呢?

陳漢斯不在家,他繼父瞧見他回來便說:“家裏很快就有大事,你最近少出去惹麻煩,否則你爸爸饒不了你。”

“只要你不給我惹麻煩,我就沒有麻煩吧。”

陳明瑞當場就炸了:“你這麽跟我父親說話!”

陳寶掏掏耳朵:“他是你父親又不是我父親,請問我是怎麽說話了。”

沒了陳漢斯在家,明澤也懶的在撐假面具:“沒想到你生病一場,連性子都變了。”

“嗐,不變能行麽,指不定哪天就被某些人一劑毒藥弄死了呗。”

明澤多了許多疑問:“你是憑借什麽資本在我面前擡起頭做人的呢?”

陳寶無奈的聳肩:“憑你不是我親爹,憑你是盛世白蓮,憑我不喜歡你,憑我是陳家正兒八經的長子,更憑你想弄死我又弄不死我的憋屈樣。”他把原主不敢說的話,都說了,說出來一身爽。

爽完之後自個回房,身後的兩個人會怎麽氣,關他屁事。

陳明瑞早就氣的要上去動手,明澤在旁冷着臉攔住:“小東西長本事了。”

“父親!”

明澤安慰着兒子:“等你爸爸回來,這刺頭得你爸爸去除才有效,明天有空的話去和同學打聽他在學校的情況。”

陳明瑞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這還用我打聽了,人家都全校有名了,上學第一天就是個刺頭把老師氣的半死,他和趙榮走的近。”

明澤端着咖啡剛要喝,聞言一滞:“趙榮。”哪家的趙?

“嗯是啊。”陳明瑞無聊的撥換着電視,“梁皓喜歡我一直說要教訓他。”

明澤正色道:“別和梁家的人走太近。”

陳明瑞吐了吐舌頭,嘴裏叫着知道了,心裏卻又是另一番計量。

遲早得讓他在學校呆不下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