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是發情了
梁皓為了家裏的名聲不松口,第二天他喜歡陳寶的事就傳遍了整個朋友圈。
仇人變愛人,多有趣的話題。
以至于第二天去參加陳明瑞的訂婚宴,受邀前來的同學看到梁皓都說恭喜。
梁宥琛見狀問了句:“你是做了什麽好事。”
“我可沒做什麽好事。”梁皓心不甘情不願的把事給說了,“舅舅,我現在可是學校的名人了,不止是名人還是個人物,他們都以為我和陳寶是一對了。”
誰知梁宥琛只是笑,笑容極淺,但知道他的人都明白現在梁宥琛的心情不錯。
“反正以後他都會是梁家人,到時別人都清楚了。”
“舅舅,你都不打算替我說幾句嗎?”梁皓震驚了,“我可是單身啊,以後還會喜歡我啊。”
梁宥琛說:“現在有誰喜歡你麽?”
梁皓老實了,這簡直就是致命一擊。
自家親侄子的态度不大對,梁宥琛手裏拿着香槟不免嚴肅了起來:“少拿自己的家世去壓人。”
梁皓低頭說:“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
沒一會就有其他家的大佬和梁宥琛打招呼,訂婚宴上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陳家要和孔家結親,兩個大家族的婚事非同小可,訂婚宴,大家都得來。
面對這種場合,梁宥琛如魚得水,梁皓早早的躲在一邊暗自生氣,一想到等會要見到陳明瑞和別人在一起,他就難受。
“唉梁總,本來應該是你做這訂婚宴的主角吧?”有人調侃。
Advertisement
梁宥琛拿過酒杯微微擡起:“都是捕風捉影的事,不必當真。”
“梁總青年才俊,辦事老練又有魄力,誰家不希望和您結上親啊。”男人笑着還朝不遠處招招手,幾秒後一個穿着粉色紗裙,面容姣好的女人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叔叔們好。”
大家面面相觑又心知肚明,這是當面要介紹人了,看這性子急的。
“這是你梁叔。”
女人笑的甜美:“梁叔好。”
梁宥琛嘴角似笑非笑:“張總的女兒很可愛。”根本就沒對女色有什麽反應。
大概是也有人看出了這事不成,說:“聽我那兒子說梁總侄子和陳家的大公子走的近,估計是有好事了?”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哪個人不是看陳寶視為笑話。
“同學之間有交往是很常見的事,梁皓年紀小暫時不會考慮婚事,再者陳家大公子名聲要緊,梁皓如果糾纏人家做出不要臉皮的事,我一定不會饒他。”
也有人笑了:“說不定是陳家大公子纏着梁皓呢,誰不知道陳家有兩個小公子,雖都是陳家的種,可為人處世和品行天差地別。”
“诶怎麽沒看到陳家的大公子?”
這場訂婚宴,參加的人不少,看熱鬧的也不少。
誰不知道陳孔兩家的婚事原本是陳家大公子的,後來說是定了二公子,也不過是面子好聽而已,今天陳家大公子遲遲不露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
梁宥琛耳朵微動,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聽了一耳朵,他從服務員的手裏接過新的香槟,聞着空氣中別人無法察覺的氣息,他擡頭看向了二樓。
此時此刻,陳寶穿着那件白色的西服站在房門口,空氣中信息素太雜,他都不用出去就能受到影響。
因為見的人多,陳寶特地拿了兩瓶莎普思,當初周钰送的阻隔劑。
價格很貴,效果也比自己用的好,但突然換藥容易讓身體不适應,趙榮的建議是半瓶就行,無論是抑制劑還是阻隔劑都是藥,這些東西能喝酒別用針管打入身體,喝的話副作用會小很多,畢竟用針管打入身體只是急救,平常根本沒必要。
陳寶喝了半瓶後将另外一半放在口袋,他推開房門進去,洗手間傳來水聲,空氣中彌漫着的是孔謙之的味道,紅酒味。
房間裏都是等會訂婚需要用的東西,白色的西服外套熨燙整齊的挂在屋內,陳寶看了過去又低頭看看自己穿的,還真有點以假亂真。
他一點都不喜歡孔謙之,這個男人過于僞君子。
可對原主而言,卻是人生唯一的救贖。
陳寶為原主可惜,居然會把一輩子挂在這樣的男人身上,一個為了所謂的信息素抛棄自己的人,能有什麽指望。
陳寶看着對面全身鏡中的自己,穿着白色小西服,胸前別着一只別致的胸針,他知道原主長的好看,少年身子帶着柔軟,眼角的淚痣猶如點睛之筆,整張臉都明亮動人了起來。
今天陳寶還特地化了點妝,他底子好,稍微遮掩一下就已經很完美,打上腮紅後出現在鏡子裏的是一個雙唇鮮紅,眼含媚意的纖細少年郎,這樣的長相過于張揚,陳寶還是喜歡素顏的自己。
況且他也沒想到化妝後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妖精。
正在陳寶愣神間,洗手間的門開了。
孔謙之擦了臉,見到房間裏那個少年的背影便有些情不自禁的摟了上去:“怎麽了,不是說訂婚宴前不見面的麽,忍不住了?”嘴唇輕輕吻着未婚夫細滑的脖頸,等看到鏡子裏的人,孔謙之吓了一大跳,“你是誰!”
陳寶被推開後扶着牆站定腳:“謙哥連我都不認識了。”
孔謙之瞧了好幾眼,居然是陳寶。
他見到的陳寶一直以來都是不堪、憤怒或者不甘心的樣子,現在穿着純白的西裝,面容精致,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貴族小王子,他左右看看:“你怎麽會在這!”
“我來這是有心裏話想說。”陳寶表面鎮定,心裏早就被剛剛男人的吻惡心死,“謙哥,我喜歡你。”
孔謙之聞言皺眉:“你在說什麽。”
“原本這個婚事就是我和你的,我喜歡你……很久了……”陳寶努力做出一副委屈柔弱的樣子,天曉得他昨晚練了有多久,“謙哥,我喜歡你。”
孔謙之吃軟不吃硬,陳寶淚眼婆娑的看着他,孔謙之的語氣立馬就沒之前的硬了。
”我在家是什麽情況,謙哥你也清楚,幼時你在我家落水,我把你救了上來之後就喜歡上了。“
“等等?”孔謙之面帶疑惑,“你說你把我救了起來?”
陳寶心中冷笑,面上還挂着淚水:“恩,當時我剛被爸爸打過,身上帶着傷,見到你落水就下去了,可你的身量比我強健,我把你送上岸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後,大家都說是明瑞救的你。”
“你在胡說什麽。”
“我沒有胡說!”陳寶哭着上前摟住了孔謙之,“是我救了你,父親和爸爸都不準我說,他說是我不配嫁給你,可我受不了了,如果說謙哥你是因為落水這事對明瑞情根深種,那我今天就算是被你厭惡死,我也要說出這個心裏話,這些年人人都說我陳寶性格怪異,可我在陳家過的又是什麽日子,我總想着父親給我訂的婚事,想着謙哥能帶我出去,我喜歡你,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啊。”
孔謙之的注意力都在落水那事上,他打小就怕水,就因為當年在陳家的落水,回去後一直被家裏人逼着去游泳,誰都說是陳明瑞救的自己,可現在陳寶說是他。
他本不該相信陳寶,可陳寶在懷裏哭的這樣委屈。
“你不要亂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明瑞,即便是你救了我,可我和明瑞也是注定的戀人,只能說你和我沒有緣分。”
“陳明瑞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陳寶拿出了錄音筆,裏面傳出的是陳明瑞怒氣沖沖的聲音,在錄音裏,他承認了自己引導周钰一步步的走向歧途。
“周钰和他是什麽樣的關系,今天訂婚宴這樣的大事,他都沒有來,我和他是血親兄弟卻想着用催情劑讓我當衆出醜,哪怕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他都沒有後退一步。”
周钰的事,孔謙之略有所聞,但他聽到的版本和錄音版本不一樣。
明瑞說是陳寶故意陷害。
“我知道你和明瑞不和……”
“我從小就喜歡你,把你當做是一輩子的目标,我有什麽資本去騙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戲演的太入迷,陳寶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
沒有一個男人能受得住這樣的告白,當一個人抛棄了所有來喜歡你,這份感動足以滿足男人所有的虛榮心。
再者在陳寶今天這麽隆重的打扮下,孔謙之第一次對陳寶軟了心腸:“也許你們兄弟倆有誤會。”
“哪有什麽誤會!”陳寶捂住胸口,心口突然跳的厲害,他握住男人的手臂,“是他搶了我愛的人。”
看看,有兩個男人為我争風吃醋還鬥了這麽多年。
陳寶換位思考都覺得自己要樂死,更別提孔謙之這樣的僞君子。
他沒覺得自己能搞黃臭弟弟的訂婚宴,但如果能惡心一回,陳寶也絕不後悔。
孔謙之如陳寶猜想的那樣陷入無言,陳寶心中發冷,對這樣的男人更看不起,剛要繼續訴苦忽然胸口一顫,他握緊孔謙之的手臂睜大眼,雙腿跟着一軟幾乎倒了下去。
“你怎麽了?”陳寶倒吸一口涼氣,可入口之後便都化成了熱乎乎的氣息,陳寶感到自己心跳加速,他抓緊自己的衣領,身體裏泛起一股陌生的狂熱,他無比熟悉這種欲望的來源,腿間難以明說的地方慢慢燥熱,他感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說的什麽話,他都聽不見了。
他這是怎麽了。
因為難受,淚水沾濕了睫毛,陳寶哽咽着抱緊自己,孔謙之見狀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
摸着額頭的手透着舒爽的涼意,陳寶幾乎是依靠本能的去靠近,卻在靠近時聞到了一絲別樣的氣味,是他不喜歡的味道。
“唔我難受……”話音剛落,陳寶自個都震驚這樣騷不溜鳅的話居然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孔謙之看着陳寶在自己懷裏情難自禁的摸索,整個人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借着窗外明媚的陽光,少年精致的面龐異常柔軟誘人,聲音朦胧透着可憐,随着一聲忍耐不住的驚呼,瞬間就爆發了一股只屬于Omega的信息素。
不同于平時清冷的薄荷味,這回多了甜膩的芬芳,孔謙之立馬知道了怎麽回事。
“你發情了!”
如果不是對Omega有意思,那作為一名alpha在對方發情時最應該做的事就是遠離。
孔謙之下意識就要推開陳寶,但懷裏人意識變的不清晰只覺得這人能纾解自己的燥熱,哪裏肯放。
這一推一拉間陳寶猛的紮進了孔謙之的懷抱,發情熱帶來的信息素比平日甜美,孔謙之聞了一鼻子,本應該是刺鼻清冷的氣味,如今分明不是了。
即便是他這樣高階的alpha都覺得發甜:“陳寶,我現在去叫醫生,你保持清醒。”
“唔難受。”陳寶只能順着本能去尋常冷源,“謙哥,我難受。”
一聲輕柔的謙哥都叫到了男人心裏。
孔謙之瞧着自己這個小叔子,他從沒覺得陳寶這般誘人,或許是第一見他無助的模樣,又或許是被信息素給誘惑,孔謙之的手慢慢放在了陳寶的肩膀上。
而陳寶幾乎是立馬就給出了反應,他側過頭用滾燙的臉頰去觸碰男人的手背,但又在下一秒哭了出來;“不喜歡。”
孔謙之忍不住放輕了語氣,他的手從肩膀挪到臉頰,他看着一張布滿qing欲的臉在掌心微蹭:“不喜歡什麽。”
陳寶難受的直哭:“不喜歡氣……”氣味。
然而話并沒有說全,前來送衣服的服務員看門沒關就推開門,當她見到屋內的場面又聞到發情熱的信息素味,當即尖叫了出來。
“啊!”
而後出現的人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屋內摟抱一團的兩個人:“你們在幹什麽!”
二樓的動靜傳到一樓,耳力好的都擡起頭好奇的看。
梁宥琛眯了眼,他微微張開了嘴,只見舌頭飛快的一閃而過,原本深棕色的瞳孔陡然轉為豎瞳,眸中綠光閃過,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梁總,您去哪?”
梁宥琛來到二樓,幾名服務員站在門口不敢進,越靠近,氣味就越明顯,他拉開了其中一人進去,屋內氣味撲面而來,都是甜到發膩的薄荷味,沒了清冷,剩下都是的熱情。
“難受,我難受。”
梁宥琛大步上前拉起穿着白襯衫明顯有些意志力不穩的男人:“我的人你也敢動。”随機手掌揮起,手起手落,門外的服務員又是一聲尖叫。
今天的新郎官被KO暈了。
“陳寶,陳寶?”
陳寶努力睜開眼,但他只看到模糊的一團,他從來沒覺得像現在這樣難受,仿佛有上萬只的螞蟻在身上爬,他癢,但更癢的是身後難以啓齒的位置。
沒有了陌生沒好感的紅酒味,陳寶進入了熟悉的懷抱,淚水也不争氣的流了出來:“我難受,難受!”
“沒事沒事了寶寶,我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回家了,該做點什麽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