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背向而行

一處隐蔽的洞窟內傳出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聲與粗重的喘息聲,還伴随着低低的似歡愉又痛苦的呻吟聲,久久回蕩不息。

洞內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只有頭頂上有丁點星光漏下來,隐約可見兩具花白的身體死死地糾纏在一起,仿佛要榨幹身體內的最後一點力氣。

只是這位置距離那頂端灑落下星光的位置有段距離。

不知過了多久,這樣的聲音才停歇下來,洞窟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突然,一個分貝極高的尖叫聲響起,緊接着是一記響亮的“啪”的聲音,一個聲音沙啞的男聲厲聲呵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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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景霖完全獸化,如此才能将他的五感放到最大化,拼命奔跑在這一帶,對照着自己的記憶不斷地搜尋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同時不讓自己忽略掉任何一絲可疑的氣息。

可是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他竟然一無所獲,這怎麽可能?

突然,他停下腳步,然後又迅速轉身向其中一個方向奔去。他怎能忽略掉魔蛛的老巢,他應該早點想到,魔蛛最有可能将南瘋子弄去的地方就是魔蛛的老巢,這樣的老巢通常隐蔽之極,有可能藏在山洞內,有可能在地底之下,可這邊的環境與彭城外圍截然不同,最有可能的就是隐藏在地底之下的洞窟,地上面的環境都太過幹燥,不為魔蛛所喜。

然後,當他終于找到地方時,就連上面的空氣中都飄蕩着一種他極為熟悉的雄獸荷爾蒙與雌獸雌性激素相融時散發出的一種極為香甜的氣息,齊景霖瞬間化為人身一拳就擊打在身邊的樹上,這棵樹頓時轟然倒塌。

該死的!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這種氣味他極為敏感,不管對雌獸還是雄獸來說都是如此,它表明互相吸引的雄獸與雌獸已經處于相互交融之中。

這就是蕭雲沉要達到的目的,讓南瘋子有苦說不出,真不錯,真讓他達成目的了,而他就是蕭雲沉的幫兇,是他帶着蕭雲沉進來的,也是他在沒有仔細檢查背包的情況下讓蕭雲沉發現了那瓶藥,從而引出了蕭雲沉內心不為他所知的一面。

香甜的氣息飄散在空氣中,齊景霖腦袋都有些發沉,連忙甩甩頭,不好,再這樣下去他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荷爾蒙分泌。他是一頭成年的雄獸,正處于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時期,通常這個時期的雄獸稍稍被雌性激素引誘一下,便會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獸性的一面,腦袋裏只剩下一根筋,那就是與這雌性激素的主人交配,直至将身體內過剩的精力完全發洩掉。

就算齊景霖自認自控力極強,可也不敢輕易接受這樣的誘惑,以前不是沒有過雌獸對他使這樣的小手段,故意釋放出雌性激素來引誘他,這才導致齊景霖對此類的雌獸極為厭惡,同時也極為痛恨自己雄獸的身份所帶來的易被體內的獸性與欲望控制的一面,在他看來,如果人不能控制自己,那人與異獸還有什麽區別?

一方面他需要雄獸身份所帶來的力量,另一方面卻痛恨伴随力量而來的弊端,有人則非常享受那樣所帶來的歡愉,甚至放縱自己沉淪這樣的獸欲中,可在他看來,那根本不是自己自主的,于是他便常常處于這種矛盾心理中。

在外人面前,他齊二少看似肆意不羁,可誰知私底下他對自己極為嚴厲,希望有一天能完全掌控住自己的力量包括自己的身體,他需要的另一半,是要讓他的身與心皆得到滿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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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了一眼香甜氣息飄出來的方向,齊景霖轉身飛快離開,不能阻止這一結果的發生,那就只能将這件事的影響盡量縮小在一定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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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齊景霖返回到蛛群停留的地方時,就看到這些綠眼魔蛛與他離開時幾乎沒兩樣,安靜地守護着中間那個身影。雖說對蕭雲沉的選擇齊景霖心情十分複雜,但他也沒想過就這樣将蕭雲沉丢在危險區中,只不過是看到這些魔蛛的反應才會自己一人轉身離開。

高大的豹獸奔跑而至時,蛛群有一陣的騷動,但又很快安靜下來,自動分流出豹獸進入的道路,豹獸來到中間那身影前漸漸立起,轉為人形。

中間那人并沒對他的到來做出什麽反應,而是雙手抱腿蜷縮着身體将自己抱成一團,頭也埋在雙腿中間。

齊景霖在他面前來回走了兩圈,心中有股怒火不知該沖誰發洩出來,連腳步都帶着火氣地面都被踩低了一層,洩憤一般地踢了一腳吼道:“你現在滿意了?你知道這件事會帶來什麽後果?你知不知道那個南瘋子如果知道是你在背後搗的鬼他會怎麽對待你?你有想過林叔的安危嗎?”

蜷縮起來的身體輕顫,仍舊沒有擡起頭來給齊景霖任何反應。

要是換了旁人,齊景霖早就甩開一邊不管了,他齊二少是誰?會替無關緊要的人擦屁股?而且要是換了旁人幹出這種讓他厭惡的事,他早一個冰冷冷的眼神丢過去就能讓人凍結。

齊景霖憤憤地撓撓頭發,很有種挫敗的感覺,眼前的半獸人仿佛就是一個棉花團一樣,讓他一拳擊過去一點反彈力都沒有,只餘下滿滿的郁悶,碰上這樣的人,非得把自己憋屈死。

挫敗地走到蕭雲沉身前,矮下身體抓住他的肩膀,逼迫他擡起頭:“你倒是給我句話,你倒是有膽子做下這樣的事就沒膽子去考慮後果,你……”

齊景霖吼了兩句卻吼不下去了,剩下的話都卡在嗓子裏,就見手下的半獸人滿臉通紅,渾身顫抖,雙眼迷離,嘴唇都被他咬破了,鮮血将他的雙唇染成瑰麗的色彩,在夜色下與那緋紅的臉頰以及無助卻又掙紮的眼神,讓他的心跳驟然失了一個弦。

“你……走……走開……”蕭雲沉的意識漸漸迷糊,想要靠近這人卻又拼命掙紮着要将他推開。

齊景霖仿佛被燙了一般急忙跳了開來,怎麽會,那藥物不是都用在南瘋子兩人身上的嗎?為什麽蕭雲沉也中了招?這模樣完全被引發出了他體內屬于獸性的一面。

忽然,齊景霖鼻頭一動,不對,該死的,受之前那香甜氣味的影響,他竟忽略了來自于蕭雲沉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味,盡管極其淡薄,但那是屬于雌獸才會釋放的雌性激素才是,一旦當他意識到時,這股氣味猛地強烈起來,以不容拒絕的強硬姿态闖進他的鼻控中,滲入他的毛孔中,将他的五感放大了極點,連他體內的血液都沸騰咆哮起來。

該死,怎麽這樣!

齊景霖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巴掌,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一些,否則他會控制不住向身前的人伸出雙手,他這次短暫離開光芒城,根本沒帶有關的抑制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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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沉在用最後的意識不停地詢問狐王。

“狐王,我不是被你的精血改造過了嗎?為什麽我還會受到影響?”之前被阿綠暗中放到南瘋子的藥物還未完全消散在空氣中,蕭雲沉又一直停留在這裏,不免将殘留在空氣中的那些藥物吸收進自己的身體裏,不幸中招,等發現自己不對勁的狀況時已經晚了,他根本不敢有動作,越是動作越是加快體內血液的流動速度,讓這些藥物的作用發揮得更快。

狐王搖擺着蓬松的大尾巴晃蕩在半空中,悠哉道:“就算改造過了,但在你修煉有成之前還是要受到這個身體本身的影響的,再說了這也沒什麽不好,我們獸修向來随心所欲,可不覺得享受身體的歡愉有什麽不對,你把自己逼得也太緊了,适時放松一下也是不錯的,哈哈……”

蕭雲沉為了讓自己清醒,嘴唇早就咬破了,雙唇被鮮血染得紅豔,他的雙手卻不受控制地想要回身抱住齊景霖,這混蛋,幹嘛要回來?蕭雲沉迷糊地想道,不可以的,他好不容易跟齊景霖扯清了關系怎可能再自尋麻煩,這混蛋離開了就不要回來了才是,這樣只剩下他一人說不定時間一久他就能撐過去了。

體內一波波的熱浪襲來,讓他忍不住地想要呻吟出聲,之前還能稍微控制一下,可現在鼻間聞到的另一個存在感極強的雄性氣息,讓他的身體更加酥軟。

“我不要,我不需要這樣的放縱……”蕭雲沉有自己的堅持,如果今天屈服了,在他看來之前的一切堅持就是白費了,重來的一世似乎與上輩子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突然一雙有力的胳膊抱上他的身體,蕭雲沉的身體不受自己意識的控制偎依了過去,擡頭就看到一雙通紅的眼睛,蕭雲沉一個激靈就甩手揮了上去,可這力道更像情人之間的撫摸一樣。

身體顫栗不停,在向欲望屈服,可他依舊掙紮着最後的意識,那雙通紅的眼睛似乎也在跟他一樣,變得更加地猙獰。

“不行,阿綠,快,把我們分開捆綁起來,直到我們都清醒為止,兩個月,之前答應你的要求延長至兩個月,快!”

“算了,阿綠,答應他吧,不是出于自願的就無趣了些。”半空中的狐王搖頭晃腦道。

眼看齊景霖就要撕毀蕭雲沉的衣服,突然身後一團蛛絲将他擊個正中,将沉淪于欲望中的齊景霖往後拉扯,哧啦一聲蕭雲沉的一截袖子被撕裂,很快又一團蛛絲将齊景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嚴嚴實實的。

齊景霖原本就受了南風與楊銘交合氣息的影響,他對自己的自控力太過自信,可不想蕭雲沉身上散發出的氣味對他的誘惑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上前撲倒撲倒再撲倒,就算現在被蛛絲纏住也沒能讓他意識清醒過來,還翻滾着向蕭雲沉那邊而去。

“阿綠,把這小子給挂起來,讓他好好清醒清醒。”看得歡樂的狐王指揮阿綠,于是,唰地一下,一團雪白的繭被吊到了半空中晃蕩來晃蕩去,好在附近無人,否則會以為半夜鬧鬼來着。

蕭雲沉得到的待遇當然比齊景霖好上一些,狐王大發善心地給他輸入了一團清涼的氣息,在清楚自己身邊的危機解除後,整個人再次蜷縮起來抵抗體內的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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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一頭魇足的野獸從地底裏鑽出來,背上有一隆起之物。野獸是比較罕見的三眼狼,額頭有一處顏色泛白的豎瞳,而它背上那隆起之物則是一只綠眼山貓,與三眼狼相比綠眼山貓形體非常嬌小,三眼狼用狼尾圈住貓的身體打算離開危險區,去最近的城市先找個地方讓綠眼山貓好好休息一下。

在這樣的地方交合,對承受一方的傷害極大,魇足的三眼狼非常得意,在他看來,這次南風再也不能回避他的追求,等待兩人的是他們的婚禮。以他以前不是沒嘗試過與其他人發生身體上的關系,但沒有一人能給他帶來如南風這樣的銷魂感覺,難怪雌獸如此珍貴,并非沒有道理,雌獸本來就是為雄獸而生的,他們才是最契合的。

就算之前南風曾清醒過來揮了他一巴掌,可是,兩人之間融合的氣息并未消散,很快又激發起他們體內的獸欲,再次抱成了一團,所以楊銘可不覺得南風能拒絕得了自己,一時的激怒代表不了什麽。

在雄獸與雌獸的關系上,雄獸一向處于支配地位,這是大自然的進化與選擇的結果。

以往南風對他而言高不可攀,可他現在終于将這朵最驕傲的高嶺之花給采摘了下來,心中的滿足勝過了身體上的歡愉,狼首轉向後方,聲音溫柔地對綠眼山貓說:“南風,我不會辜負你的,我會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送到你面前的,你值得最好的。”

說完回首腳步輕盈地向城市的方向而去,卻沒發現,後背上的山貓睜開了一雙綠色的眼睛,貓眼中只剩下濃濃的憤怒與恨意,倘若他現在有足夠的力量,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刺穿這個膽敢侵犯他的混蛋的心髒,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不,不止楊銘這個混賬該死,還是姓齊的家夥,一樣該死!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個關頭他跟楊銘一起發情失去了控制,可他把一切都歸罪到齊景霖身上,他一定要姓齊的與整個齊家付出代價。

貓眼又漸漸地阖上,陷入了昏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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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蒙亮的時候,“啪”地一聲,從高處摔下來一個白團,白團裏有唉喲聲發出。

另一個位置,一身清爽的蕭雲沉也睜開了眼睛,最後他在狐王的指點之下居然進入了修煉狀态,那點難以忍受的感覺居然就漸漸消了下去,直到現在狀态竟出奇的好,甚至因為昨天的那一出,他心頭仿佛被掃去一層塵埃,心境出奇地透亮。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感覺而覺,自從跟着狐王修煉後,他自己也清楚,倘若上輩子的那些心結不徹底解開讓自己徹底擺脫上輩子的陰影,那些往事還會糾結于心對他今後的修煉産生影響。

所以此刻也只掃去了一層塵埃而已,尚未最後清除幹淨。

看向另一邊在跟蛛絲糾纏的齊景霖,面無表情,并沒說要上前去幫忙,在對方将将要擺脫之前,蕭雲沉收回了視線,一時間,他不知道要以怎樣的态度對待齊景霖。

昨天,算是他卑鄙地利用了齊景霖,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徑跟南瘋子相比又有什麽區別,可讓他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樣的做法。

再加上昨晚兩人差點抱成一團,明明自己除了合作的關系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的,就算在爸爸面前兩人也只是配合着演戲,讓爸爸看了放心,可昨晚雖說沒有抱成一團,但蕭雲沉也沒法忘記兩人的氣息融彙糾纏在一起時産生的那種讓人不自覺想要沉淪進去的美妙滋味,現在再稍稍一回想,就仿佛他與齊景霖真正發生了那種關系一般。

折騰了半天,齊景霖終于解除掉身上的束縛,滿臉漲紅,與晚晚的卻不相同,此刻是憤怒,任誰被吊在半空中折騰了整整一宿都會同他一樣,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恨不得将眼前的半獸人給一刀劈了。

可一向任性妄為的齊二少,此刻竟然也只是陰鸷地盯了蕭雲沉幾眼,然後什麽話也說,轉身向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轉眼一只豹獸消失在這一片相對來說荒涼的地帶。

蕭雲沉又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哪怕之前與齊景霖之間還有半點可以緩和的餘地,現在,卻降到了冰點之下,也許現在在齊景霖眼中,他蕭雲沉是個比南瘋子還可惡的瘋子吧。

後悔嗎?不,不後悔!

“阿綠,我們也離開吧。”蕭雲沉招呼訓練小弟的蛛王。

蛛王揮揮爪子,窸窸窣窣一陣,原本圍在這邊的密密的一群魔蛛,轉眼消失得幹幹淨淨。

“要回去了?”飄在空中的狐王突然貼近蕭雲沉的臉,放大的一張狐臉讓蕭雲沉吓了一跳,連忙退後拉開一段距離,不知道狐王又起了什麽耍弄他的心思,狐王啧啧道,“你還真是無趣,不想知道那個害死你的人後來是個什麽情況嗎?我還以為你等不及想知道的呢。”

狐王飄在蕭雲沉身邊搖頭晃腦,又伸爪子揪揪蕭雲沉的頭發撥撥他的耳朵,似乎對他的人形極為不喜,還是幼狐可愛可以任由搓揉,毛絨絨的一團可愛極了。

“不了,暫時不想回去,先留在這外面鍛煉一下吧,成為三級獵人後還沒實戰過呢。”蕭雲沉起身背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又拎起阿綠将它放在自己肩頭,然後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說是鍛煉,也許是一種逃避。

盡管不後悔,可他心中仍有些迷茫,以至于原本想要現場欣賞南瘋子清醒過來後的表情的打算,現在卻沒了這樣的念頭。這樣的心境讓他不想回到太陽城中,不想見任何人,與狐王還能說上些話,與爸爸,他卻沒辦法傾訴上輩子發生的事與這輩子自己的選擇。

可狐王是你不想知道他就會聽話乖乖不說的狐嗎?蕭雲沉越是沒心情聽他說他越是在蕭雲沉耳朵邊嘀嘀咕咕,将他昨晚圍觀到的激情四溢的現場說了個透,還包括最後那只綠眼山貓眼中的狠毒都告訴了蕭雲沉。

既然他選擇了蕭雲沉,可容不得蕭雲沉敗給這樣一個雌獸,他說出這番話也是要引起蕭雲沉的警惕,并不是這樣簡單的報複就能打擊到這個雌獸的,有人狠起來可不是蕭雲沉這個等級能想象得到的。

蕭雲沉握了握拳頭,一旦踏上了這條路,他就不會再選擇後退了:“狐王你放心吧,我會做好準備的,我也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的,至少在完成狐王你的任務之前。”他要留着這條命來報答狐王賜予的一切。

蕭雲沉很快堅定起來,抛去心中的迷茫,與這片危險區的異獸異植厮殺起來。

有狐王幫他警戒四周的情況,蕭雲沉可以肆意施展自己學來的手段,半獸、全獸盡數使來,直至将自己厮殺得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似乎這樣才能一洩心頭的郁氣。

直到三天後,蕭雲沉才重新整理背包準備返城,與來時的背包相比,現在除了背包裏彭彭囊囊裝滿了東西外,還有一個獸皮臨時充當的包裹,裏面裝着異獸的獸核和身體上的重要部位,還有在這裏尋獲到的一些異植身上的可入藥利用的部位,如果齊景霖單方面要中斷他們之間的合作,蕭雲沉就必須精打細算了,不能浪費可能入手的任何一個信用點。

一身血腥氣息的蕭雲沉又重新踏進了太陽城。

太陽城門口的獵人下意識地離開了蕭雲沉一段距離,心中訝異無比,這樣一個看似并不強大的半獸人,身上卻有一股不輸于他們的氣勢,那股濃重的血腥味,真難以想象他就是一個人在危險區中厮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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