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是誰

蕭雲沉在搜查這裏的時候也請了狐王一起幫忙查看,一是看做下這樁慘案的是人還是獸又是幾級的實力,二,則是看是否同自己預料的一樣,否則來到這裏後又怎會産生之前那樣的心悸。

到了這一步,不管是人是獸,總要攤出來看個明白才行。

逃避始終是一種軟弱的表現。

就算打破一直以來對父親這一形象的認知,他也想弄個明白而不是抱着一個假想。

狐王告訴他:“這人的實力應該有你們所謂的九級了。”

果然是九級?!不過:“狐王說是人而不是獸?”

狐王咂咂嘴巴說:“根據留下的能量與氣息判斷,恐怕也算不得是人了,準備的說是一種介于半人半獸之間的存在,上次在那個廢墟地下研究所不是見過類似的怪物麽,把人弄得非人非獸的,就算我也搞不懂他們屬于什麽樣的存在。”

蕭雲沉眉心直跳:“……他……也跟那些人一樣?”

“這要看到具體人才能确認,不過看這裏留下的能量多半是沒有理智的存在了,而且看氣息消失的方向,正是之前感應到的那片模糊之地。”狐王補充道。

誰也沒說那半人半獸的存在與蕭雲沉到底有着怎樣的關聯,不過蕭雲沉咬牙說:“我要過去看看,如果……還希望狐王到時能出手幫我一下。”他害怕這非人非獸的存在真是那人,然後又讓自己的隊友傷在那人手下,這是他不願意見到的,所以他請求狐王的幫助。

狐王無所謂道:“我正好也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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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順着氣味追去的路上,鼹鼠也說:“那兇者留下的氣味很怪異,像人又像獸,仿佛是一種兩栖異獸的氣味,從那些屍體上留下的痕跡也可以看出,那人有一雙可撕裂六級異獸的雙爪,有一口鋒利異常的牙齒,還有一條粗壯有力的尾巴,有沒有覺得這樣的異獸非常熟悉?”

“莫非是兩栖類的蜥蜴?”兩支小隊的人互相看看,一致說道。

他們正是順着那兇者走過的路追下去的,一路上不斷見到那兇者制造出的痕跡,有将高大樹木撞毀的,有将半路上遭遇的異獸宰殺掉的,在這樣的地方,鼹鼠找到了一塊掉落下來埋在枯葉下面的鱗片,黑色的有嬰兒拳頭那般大,上面還沾了些血液。

蕭雲沉看到那鱗片時瞳孔猛縮,好在還有自控力沒将那鱗片直接搶過來,從那鱗片與殘留在其上的血跡中,他感應到了千絲萬縷的聯系。

或許別人都沒覺出蕭雲沉身上過多的異常,可齊景霖一直在關注着他,從頭至尾,将種種異狀都看在眼裏,尤其是看到鱗片的這一幕,齊景霖心中生出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蕭雲沉認得這鱗片。

難道說……

要知道鼹鼠也說了,像人又像獸,如果是雄獸,那只有安家的獸态是烏鱗巨蜥,這鱗片無論是顏色還是開頭都與他們身上的非常相像。

蕭雲沉從這些線索中得出了什麽讓他不安的結論?

原本這一路行來會非常困難,就算他們實力再強,也難保能順利進入這裏的地界,一路上,他們發現死在那兇者手中的異獸實力不斷上漲,七級、八級,甚至還出現了九級的異獸,若非這一路那兇者殘留下的兇氣太過明顯,他們早就陷入了伺機獵食的異獸的重圍。

而且順着這一路線下去,他們路上也沒碰到什麽難纏的異植,需知這一等級的異植,可不比異獸容易對付,似乎前面的兇者知道走什麽樣的路更加快捷。

就算路上再順利,他們的速度也有限,而距離又夠遠,所以他們不得不在夜晚的時候宿營,好保持體力。

原本異常靈動的小灰老鼠也蔫耷耷的,耷拉着兩只小耳朵有氣無力地縮在鼹鼠的口袋裏,原本一直趴着口袋邊沿探出小腦袋四處張望的,現在連腦袋都看不到了。

長腿纖腰的螳螂往鼹鼠身邊一坐,大長手一伸就把小灰老鼠提着尾巴拖了出來,小灰老鼠吊在半空中吱吱直叫,向主人求救,哪裏鼹鼠根本不理睬它,小灰老鼠用兩只細爪子蒙住自己的眼睛。

“老大,它這是怎麽了,變得無精打采的。”螳螂好奇地撥撥它的細爪子,也不管這樣的姿勢會不會舒服。

“還有什麽?不就是被吓的,天生膽小怕事。”鼹鼠甩了小灰老鼠一個白眼,太差勁了,要是沒辦法他才不要養一只老鼠,看看蕭雲沉的那只大蜘蛛多威武霸氣,那才配得上他鼹鼠啊。

小灰老鼠的直覺很靈敏,立即感知到主人對它的嫌棄,也顧不得怕阿綠這只大蜘蛛,狠狠瞪了阿綠一眼就往主人那邊撲去,可它忘了它的尾巴還在螳螂手中拽着,于是宿營的空地上響起小灰老鼠的慘絕人寰的叫聲。

最後還是樹熊把小灰老鼠給搶救下來:“你們不要欺負小灰。”

從始至終,阿綠都在一邊揮舞着它的爪子進餐,再大的動靜也動搖不了它。

填飽了肚子,鼹鼠将小灰搶過來又塞進自己的兜裏,開始趕人:“趕緊休息去,養足精神明天可別給我掉鏈子,否則小心我的拳頭。齊二少,上半夜還是交給你們守了。”

齊景霖點點頭,一隊人守上半夜,一隊人守下半夜,大家對對方似乎都信賴得很,并沒有穿插着來戒備對方。

漸漸的,夜枭一方帳篷內的燈光都關掉了,這塊空地上只餘頭頂上灑落下的星輝,月亮被不知哪裏飄來的雲層遮掩着。

齊景霖巡視了一圈宿營地的四周才走回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來到了蕭雲沉的身後。蕭雲沉原本閉着眼睛調息,并沒像原來一樣進入修煉狀态,神識也放開了戒備着四周的動靜,齊景霖走近時他便睜開了眼睛。

齊景霖一眼便看見對方黑眸中閃亮的星光,在這黑夜中璨璨生輝,讓人見了就不由恍神。

除了他自己知道,旁人卻是不曉得,齊景霖表面鎮定自若地走到蕭雲沉身邊坐下,齊景延他們三人則各守一方各司其職。

“他呢?”齊景霖打開光屏輸入。

蕭雲沉知道他問的是狐王,回道:“狐王出去轉悠了,天亮了自然會回來。”狐王還是按捺不住先去探探能躲避他神識的地方了,來到這個空間後可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地方,讓他怎不生出獵奇之心。

蕭雲沉正好也想知道那是什麽地方,所以并沒勸阻。

“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嗎?”換了旁的時候,齊景霖也許問得不會這麽直接。

“是的,狐王說那地方比較奇怪,先去探探。”蕭雲沉看了齊景霖一眼,在這寂靜的夜晚,與齊景霖相安無事地坐在一起平和地交談着,就不由地想起以往相對峙利用的時候,那時候絕不會想到他們兩人會這樣相處的情形吧。

“你……”齊景霖有些不忍打破這樣的氣氛,可還是說出了心裏的疑問,“認得那塊鱗片?”

看清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蕭雲沉的手就顫了一下,手中的光屏也顫了一顫,一直盯着他的手的齊景霖又怎可能錯漏這一瞬間,而蕭雲沉就算活了兩輩子,可到底沒有多大的城府,表現得很直白,他不知道他想要遮掩的情緒其實早就被旁人看清。

“……我……”半晌,蕭雲沉才繼續他們的話題,咬咬牙回道,“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屬于誰?是與安家有關嗎?你之前與安家的人有接觸過?”這是齊景霖奇怪的地方,其實除了某些違和之處,蕭雲沉身上的經歷非常簡單,所以他想不通除了安成駒與安成信外還接觸過什麽安家人,不對,還有一人,齊景霖腦中靈光一閃,那就是他的父親。

齊景霖驚訝地轉頭看向蕭雲沉,可是,那不是失蹤了十幾年了嗎?而且失蹤之前蕭雲沉也才剛剛記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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