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頂,石頭擡起頭來看向他,發紅的眼裏已經蓄滿了淚水。烏瀝已經打算要丢下他了嗎?石頭的手緊了緊,死死抓着烏瀝的一根羽毛。

烏瀝看了眼被扯住的羽毛,然後定定的看着石頭,沉聲道:“別怕,他們不會傷害你。”

石頭一怔,大着膽子瞟了眼旁邊的大樹上歇着的黑鳥,怎麽看都不覺得這些鳥會放過他。但是忐忑的心,卻奇異的安穩了下來。

烏瀝抱起石頭,将他放在一窩肥沃的草叢裏,利落地扯開了石頭的腰帶。

石頭反射性抓住褲腰,驚疑不定地看着烏瀝:“烏瀝?”

烏瀝目光灼灼的盯着石頭的眼睛,握住石頭的手,他的手比石頭大很多,也黑很多,輕易的将石頭整只手抱在手心,然後拿了起來。

“如果害怕,就把眼睛閉上。”烏瀝看着石頭的眼睛,然後用手蓋住了這雙盛着水光的眼。

石頭大睜着眼,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感覺到烏瀝粗糙的手心,鼻子裏能嗅到這只手掌上有着淡淡的塵土和血液的味道。

黑暗中,身上壓上了一個沉重的身體,石頭身體繃緊,連喉嚨也哽住了。褲子在交纏中退到了腳腕,石頭難堪地緊閉了雙眼,只能希望烏瀝能擋住他,不讓其它鳥看見自己的身體。

臉上粗糙的大手終于拿開了,石頭仿佛失去了一層保護,身體微微縮了縮。

沒有烏猛鳥來攻擊他們,證明烏瀝的辦法确實有效。

沒有什麽比死更糟糕了。是的,總比死了好。烏瀝都能接受,他為何就不能呢。

石頭貝齒緊咬,認命的放松了身體。

那只從他臉上拿下來的手摸到了他的私處,石頭倒抽口氣,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身體頓時又緊繃,僵硬得如同一塊木頭。

那只手微微頓了頓,仿佛是在疑惑,石頭眼睛閉得更緊,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雙手緊緊拽着烏瀝的翅膀。

烏瀝意會,把翅膀垂在身側,将他完全包在自己身下。雖然疑惑,但烏瀝也松了口氣,手指試探性的伸了那窄小的縫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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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石頭身體一抖,嘴裏發出了一聲輕哼,然後立即咬緊了牙關。體內那只手指還在深入,遇到了一層阻礙,石頭感覺已經死極限了,那手指卻還執着地往前進。石頭猛地睜開眼,驚恐地看着烏瀝,顫聲道:“不可以了。”

烏瀝不信,快速戳了進去,頓時感覺手指被更加濕熱的地方包裹住了。烏瀝心中道:就說可以。

“啊!”石頭繃緊腿,弓着腰把胯部往地下縮,震驚那個地方竟然真的還能進入,雖然疼了點。

烏瀝嘗試開拓一下,但一動石頭就繃緊身體,他也不敢亂來了。

石頭臉上冒出了一層薄汗,全部注意都移到了下方被撐開的地方。那只手指很粗糙,竟然完全沒入了他的身體,在裏面前攪動,刮得裏面有些刺疼。石頭卷起腳趾,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烏瀝手不敢亂動,于是抽了出來,換上早已蘇醒的物體抵了上去。石頭只來得及吐出了口濁氣,感覺到有一根火熱的東西貼在腿根,心裏頓時一慌,來不及退卻那東西就猛地刺了進來。石頭一驚之下睜開了眼睛,忍不住叫了出來:“啊!……疼。”

下身像是被燒燙的鐵杵搗進去一樣,又燙又疼,那緊貼在他身體內部的肉棍微微彈跳着,他甚至還能感覺到那鐵杵表面筋脈的跳動。

石頭好一會兒才看清東西,上方是烏瀝熟悉的臉,忍痛道:“烏瀝……我……”

“別說話。”烏瀝眼裏流露出心疼的神色,輕輕擦去石頭臉上的汗水,見他緩過勁來,才輕輕動了動身體,石頭立即呻吟了一聲。

這種程度的疼比剛才輕了許多,石頭咬牙承受着,不經意地一偏頭,正對上數雙淩厲的鷹眼,連忙縮了縮脖子,把頭躲進烏瀝翅膀旁邊。

緊張的氣氛不知何時開始消散,烏猛鳥們一只只離去,不一會兒就沒影了。

石頭不敢再看外面,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只感覺烏瀝越來越用力,速度也越來越快。下面已經麻木了,他懷疑自己下面被搗爛了,還能聽見咕咕叽叽的水聲,有什麽液體潤滑了他們交結的地方。大概是血吧,石頭心想。

烏瀝沒有因烏猛鳥全部離去而停下,而是用翅膀将石頭的視線完全擋住,抱着身下柔軟的身體激烈的撞擊。

許久之後,烏瀝猛地咬住石頭圓潤的肩頭。

“啊!”石頭痛呼出聲,眼眶裏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從眼尾滾滾而落,混沌的思緒瞬間歸位。

烏瀝加快了抽動的速度,洩在了石頭體內,松開石頭,齒間帶着殷虹的顏色。

石頭看了眼自己肩膀,衣服已經被咬破了,深灰色的布料上隐隐能看出紅色。石頭淚眼婆娑地看着烏瀝,沙啞着嗓音道:“你又咬我。”

烏瀝一噎,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的情欲,古銅色的臉上浮現了一層薄紅。

烏瀝輕輕擦拭石頭肩上的血跡,悶悶道:“你太弱了。”又小聲嘀咕了句“笨蛋”。

石頭悶悶地低下頭,嘴上沒說話,心裏也無力反駁。

烏瀝見石頭這樣,不由得心裏一軟,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起來了,我們回家。”

石頭感覺身上一輕,突然想起什麽,立即并攏雙腿,坐起身來左看右看,沒看見一只鳥才放下心來。

“沒……事了嗎?”石頭的聲音輕飄飄的,眼睛還滴溜溜的觀察周圍的環境。

“嗯,安全了。”烏瀝欲擦去石頭臉上的淚水,石頭見着連忙胡亂的抹了把臉,哆嗦着爬起來撿起褲子。看了眼自己腿間的紅腫的地方,那裏溢出了大股大鼓紅紅白白的濁液。石頭眼神一閃,随手擦了擦,快速将褲子套上。

烏瀝幫着石頭穿好衣服,抱起他往自己巢穴飛去。

風輕輕拂過身體,帶走了人身體的熱度和黏膩,兩人身上很快就清爽了。石頭沒骨頭般靠在烏瀝臂彎,雙腿無力的垂着,悶悶的一聲也不吭。烏瀝本就話少,現在想說什麽也不知如何開口,只将石頭抱得更緊,讓他更有安全感,緩慢地往前飛行。

突然,石頭身體輕微的僵了僵,然後加緊了雙腿。

烏瀝連忙問:“怎麽了?還在疼?”

石頭表情尴尬,結結巴巴地道:“沒……我沒事。”說着雙腿夾得更緊了。

烏瀝見石頭表情不似痛苦,便沒再多問,加快了速度往巢穴飛去。

☆、回巢

烏瀝飛行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停在了空中。石頭如驚弓之鳥,立即防備地四處查看,發現前方的梧桐樹上有個碩大的鳥巢,裏面窩着一只半大的烏猛鳥,悄悄松了口氣。

烏瀝飛了過去,發出了威脅的鳴叫,那小烏猛立即撲打翅膀飛跑了,烏瀝便落在了鳥巢中。

石頭這才明白,原來是烏瀝的鳥巢在他離開的時間被別的鳥占據了。

這個鳥巢是像半個球,長度相當于他兩個身高,他站在鳥巢底部,邊緣到他肩膀處,待在裏面感覺很安全,在搖晃的大樹上也是穩穩當當。

烏瀝松開石頭,他的腿就軟了,跪坐在了鳥窩裏。

烏瀝蹲在石頭身邊,關心道:“還在疼?”

石頭抱着包袱搖頭。烏瀝便坐在石頭對面,看着低着頭的石頭。

褲裆部已經濕了,感覺到烏瀝還盯着自己,石頭羞恥得臉漲紅起來。

石頭絞着手裏的包袱,低着頭期期艾艾地道:“裏面……很不舒服,我想……擦洗一下。”

“哦。”烏瀝便打開石頭的包袱。

石頭道:“水不多了,你可以幫我打水嗎?”說着從包袱裏拿出竹筒,打開後将水全部倒在毛巾上,剛好将整塊毛巾全部浸濕。

烏瀝二話不說,接過竹筒就飛走了。

石頭松了口氣,這才解開褲腰帶。腿間滿是帶着血絲的白色液體,褲裆都被浸濕了。石頭不敢看裏面,也不敢用毛巾碰,只将外面擦了一遍,然後跪起來,讓裏面的液體盡數流出,又擦拭了幾遍,感覺不會再流東西出來了才換上幹淨的褲子。

烏瀝回來時石頭已經收拾好了自己。

石頭接過竹筒道了聲謝,就着剛打回來的水吃了塊硬梆梆的面餅。

烏瀝拿了塊石頭的面餅,咬了一口,頓時皺起了眉頭,但見石頭吃得一臉滿足,便默默的把餅放了回去,心道人類的口味真是奇怪。又想起在一青閣時,石頭帶給他的紅燒肉,嗯,也不是全部都難吃。

吃了東西石頭就恢複了精神,找出老四給他的錢袋,裏面竟然全是白花花的銀錠子,一錠十兩,這裏有七錠,便是七十兩。

“天啊,這麽多錢,夠我在一青閣幹……”石頭算了算:“我要在一青閣幹兩年才能賺到這麽多錢。”如果給村裏當小工的話,五十年都賺不到這麽多,真羨慕。不過想到他們幹的事,就算給他機會他也不會去做。

石頭又數了數自己的錢,只剩下一兩銀子零九十三個銅錢。

這一路上花銷非常大,每天吃東西花二十文錢,一個月下來就是六百文,後面又買了五百多文錢的金創藥,途中有一家布莊做活動,他花了一兩銀子買了匹棉布,棉布一般至少得兩三兩,細麻布也要八百多,石頭買到這匹布非常開心,現在看着也笑了起來,他打算給自己和烏瀝縫幾套衣服。後面他又買了一些針線,剪刀,尺子,刺繡的框架,一把可雕刻可切水果切菜的匕首,七七八八的花下來,用了三兩多銀子。這恐怕是他花錢最大方的一個月了。

石頭把自己的物品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鳥巢的邊緣,老四的那包銀子他在鳥窩裏挖了個坑,把錢袋嚴嚴實實的藏在了裏面。

烏瀝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窩被眼前的人類布置,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既想靠近這個忙碌的小人兒,又不想打擾到他。

等石頭整理好行李,烏瀝湊過去問:“我們要不要搭個新窩?”一般找到伴侶後大家都會搭個新窩,迎接新的生活,他們也要做個新的窩吧。

石頭不解地看着烏瀝:“為什麽要搭新的?這個窩快不行了?”

烏瀝臉一黑,扭過頭,“不搭就算了。”什麽不行了,他搭的窩才不會輕易的破掉。

我又說錯什麽了?石頭委屈的低下頭,小聲地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個窩很好。”

“哼。”烏瀝脫掉褲子,變成了烏猛鳥的形态,蹲在鳥窩中心閉目養神。

石頭不安地看了烏瀝一眼,見他沒看自己,又低下了頭。

天色漸暗,石頭身體不舒服,早早的就躺下了。這些天以來都是以天為幕以地為席,雖是夏日,但整夜躺在冰涼的地上也會冷,現在睡在鋪着軟草的鳥窩裏,竟意外的舒服,就是少了那只溫暖的翅膀。

正難過着,身上突然一暖,後背貼上了個溫暖柔軟的身體。

烏瀝不聲不響的靠了過來,一只翅膀蓋住了石頭的身體。

“烏瀝。”石頭眼睛一亮,頓時放下心來,往烏瀝身體裏鑽了鑽:“你不生氣了?”

烏瀝用堅硬的喙啄了啄石頭的腦袋。石頭忙把頭縮進烏瀝翅膀裏,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安家

滿耳都是鳥叫聲。石頭輕哼一聲,卷着身體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眼前是一片褐色的幹草,石頭眨眨眼睛,恍惚着坐了起來。

樹枝上的一只麻雀被驚到,“撲撲撲”的飛走了。

石頭揉揉眼,看着前方的景象,眼神茫然。眼前是一片綠茵茵的樹木,一朵朵巨大的綠冠,高低錯落的接連成了一片波瀾起伏的綠海。高處的氧氣純淨而濃郁,沒有山林低處的晨霧,也沒有市井的塵埃,吸入肺腑,仿佛讓人由內而外的幹淨起來。

恍惚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跟着烏瀝回到了他的故鄉。

烏瀝,昨天……烏猛鳥族群前……烏瀝和他……

石頭身體一震,這才感覺到下面的難受。

下面還有着被浸入的異物感。石頭解開褲子,男根旁的細縫紅腫着,縫隙裏是濕潤的。緊了緊私處,沒感覺到劇痛,石頭大着膽子翻開了看,意外的發現裏面并沒有變得血肉模糊,只是有許多白色的粘液,似乎是昨天烏瀝留在他身體裏的東西,現在幹了,有些粘稠,看起來髒兮兮的。

天啊,這裏真的讓烏瀝那東西進入過嗎?他那麽粗大,裏面怎麽可能還完好!石頭用手戳了戳,感覺到一點點的刺痛就不敢再深入了,臉上迅速漲紅。

“啾唔~”一聲略微低沉的鳥嘯由遠及近的傳來,石頭連忙穿好褲子,揚聲喚道:“烏瀝!”

烏瀝把兔子丢到鳥窩裏,然後歇落了下來。

石頭拍拍發熱的臉,笑着道:“這麽早就去捕獵了啊。”

烏瀝啄了啄腹部的羽毛,抖抖翅膀,變成了壯碩的人類模樣。身上的傷已經痊愈,只留下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疤痕,臉上的鞭傷也退了血痂,沒以前吓人了,不過留了一道褐色的疤,不深,但這麽長的一道痕跡還是非常醒目。

烏瀝光着身體走過來,石頭眼神一閃,立即偏開頭,臉上更加臊熱。他爬到鳥窩邊上,抓起那裏的布料粗糙的褲子遞了過去,小聲道:“給,快些穿上衣服。”

烏瀝瞅了眼石頭的臉色,順從的接了過來。

窩裏的兔子腿受傷了,正胡亂的撲騰。石頭怕兔子掉下去,背對着烏瀝爬到鳥窩中間捉住了兔子。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烏瀝找他拿兔子,石頭悄悄回頭看了眼,卻不防正對上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石頭心裏一慌,立即把兔子送過去,解釋道:“給……你的兔子……我沒動。”

這些天以來他雖然和烏瀝親近了很多,但他謹記着管家說過的飼養守則,該遵守的還遵守着。其中一條,便是不能在烏猛鳥面前動它們的食物。這一路上他從沒動過烏瀝的食物,甚至連看一眼都小心翼翼着,若不是怕兔子掉了,他現在也不會碰。

烏瀝只是随意看了眼兔子,視線就重新落在了石頭臉上,沉聲道:“給你吃。”

石頭愣愣的看了眼兔子,突然有些受寵若驚:“給我的?……不,不用了,我有幹糧。”

烏瀝将兔子拍到石頭面前:“給你!”那兔子吓得瑟瑟發抖,竟連逃跑的立即都沒有了。

石頭笑了笑,繞着手指道:“謝謝。我不吃活的。”今天的烏瀝好好奇怪啊,是因為昨天嗎?

烏瀝瞪了眼石頭,一把搶過兔子,幹淨利落的咬斷它的脖子,又甩到石頭面前,生硬道:“死了。”

石頭:“……”

兔子最後還是成為了石頭的食物。他包袱裏帶着兩塊打火石,在河邊生了火,兔子剝了皮,什麽調料都沒放,就這麽烤了。

火堆上的兔子烤得噼裏啪啦的響,香味把烏瀝也吸引住了,蹲到石頭身邊一起看烤兔子。

石頭偏頭看了眼烏瀝,笑道:“一人一半吧。”

烏瀝咽了咽口水,道:“我再去抓一只。”

“不用了,我吃一半就飽了,還有餅呢,餅再不吃完也要壞掉了。”

烏瀝看了眼油紙裏的幾張面餅,便沒堅持。

兔子烤好後縮小了一半,表面金黃,泛着油光,看着就誘人。石頭用匕首把兔子砍成兩半,分別用樹葉包好,把稍大一些的遞給了烏瀝。

烏瀝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石頭忙道:“小心燙。”

烏瀝嚼了嚼,表情疑惑:“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石頭啃了口兔子肉。兔子雖香,但沒有鹹味,味道差了很多,可他并沒有給烏瀝吃過烤肉啊,什麽不一樣?

“紅燒肉。”烏瀝不滿的道。

石頭笑笑,把烤好的面餅撕成兩半,一半遞給烏瀝:“是沒有味道吧,和餅一起吃,餅子裏有鹽。”

烏瀝連忙大口啃起兔子,含糊道:“餅,你吃。”

“哦。”石頭收回手,用餅夾着兔子吃了起來。

吃完早餐,石頭看着前面的清水,覺得身體更難受了,小聲道:“我……我想下去洗澡。”

烏瀝機警的左右查看,道:“等等。”

“嗯。”石頭乖巧的應道。

烏瀝飛到空中巡視了一圈,落在一顆矮樹上:“可以。”

“哦!”石頭歡呼一聲,連忙脫掉衣服,脫褲子時看了眼烏瀝,心想自己哪裏都被他看過了,便沒再顧忌,快速的脫掉褲子,走進了河裏。

烏瀝被水中白花花的身體晃到了眼睛,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眼睛卻還目不轉睛的看着那誘人的酮體,直到他全部沒入水中。

烏瀝飛起來在河邊打轉,查看周圍的環境。他的伴侶可不能讓別的鳥看了去。

石頭偷偷在水裏洗了洗下面,第一次把手指伸進去,臉上又浮起了紅暈,給清秀的臉添了幾分撫媚。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好像被什麽盯着,渾身都不對勁。石頭擡頭看向烏瀝,見烏瀝果然盯着自己,連忙大聲道:“喂!烏瀝,你要不要下來一起洗啊?”不知怎麽的又加了一句話:“我幫你梳毛!”

烏瀝在空中一頓,直接從空中掉了下來,快到水面時才想起來撲打翅膀,反倒撲起了一片水花,濺得老遠。

石頭被澆了一頭的水,幹脆紮進水裏把頭發全打濕了,然後劃着水往烏瀝的方向走:“你過來一點啊,太深了我過不去,我不會游泳。”

“哦。”烏瀝忙穩住身體,翅膀手臂一齊劃動,三兩下就劃到了石頭身邊。

石頭看着異常聽話的烏瀝,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烏瀝喜歡梳毛,以後可以多給他梳梳。

烏瀝沒有變成鳥,只是讓石頭用手指給他梳洗頭發,微微眯着眼睛,一臉的惬意。如果是只家貓的話,估計喉嚨裏都會發出咕嚕聲了。

洗了好一會兒,烏瀝突然轉過身來,聲音異常柔和:“轉過去,我給你梳。”

石頭這次真受寵若驚了,連忙道:“哦,好啊。……啊等等,我先把頭發洗一洗。”說着就紮進水裏,抓了抓頭發,感覺頭發上的油去不掉,四處看了看,道:“我去河邊抓把灰,洗幹淨了你再幫我梳。”

烏瀝不解的看着石頭,沒有阻止。

石頭從烤兔子的火堆裏抓了把還帶着餘溫的柴灰,往頭上一抹,快速抓洗起來。一個月沒好好洗過頭了,頭發油膩的很。柴枝燒的灰效果沒有草灰好,石頭洗了三遍才感覺洗幹淨了。

從包袱裏找出梳頭的石片,石頭走到烏瀝身邊,遞給烏瀝道:“用這個。”

烏瀝讓石頭坐在自己腿雙腿中間,好奇的看了看這片薄薄的鵝卵石,饒有興趣的用這個給石頭梳頭。

“嘶~好疼啊,輕一點。”石頭縮了縮脖子,拱起的背碰到了身後結實的胸膛,臉上又熱了起來。

烏瀝緊了緊手,一本正經的對着石頭的頭發,小心的劃下。石頭被發絲扯到,微微縮了縮身體,也沒說什麽。不過烏瀝很快就有了經驗,慢慢的越梳越順。石頭也惬意起來,雙手在前面玩水。

這還是他第一次光着身子在河裏洗澡,在這沒有一個人類的地方,他的秘密也不會被發現。

烏瀝認真的梳着,手裏濕了水的黑發猶如絲綢,發尾在水中散開,柔軟的漂浮,看得他心中癢癢的,好似這發絲在心裏撓癢一樣。

忍不住撩起一縷發絲,放在鼻下輕輕碰了碰,情不自禁的道:“好香。”

石頭不解的回頭:“是聞到烤肉味了嗎?”奇怪,邊上的灰應該沒有滴到油啊。

烏瀝不防被石頭抓包,不輕不重地扯了下手中的發絲,嚴肅道:“轉過去。”

石頭連忙道:“哦。”

☆、巡地

梳完頭,石頭讓烏瀝把褲子脫了,幫他洗了洗,擰幹就給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也脫下來洗了,然後穿上了破破爛爛的裏衣和及膝小短褲,外衣和長褲拿回去晾在了窩邊的樹枝上。

身上是濕的,烏瀝就沒飛到窩裏,抱着石頭到處飛。

仙靈谷的天氣比漁村熱許多,太陽還沒升到中間就毒辣了起來,應該才剛過辰時(九點)。

石頭把臉躲在烏瀝胳膊下,大聲問道:“你帶我去哪兒啊?”

石頭的聲音在空中斷斷續續的,烏瀝放慢了速度:“帶你看看仙靈谷,我們這裏有很多果實。”

石頭精神一震,連忙道:“真的嗎?太好了,我要去。”

烏瀝眼裏閃過笑意,把石頭往上颠了颠,加快了速度。烏瀝速度一快石頭就想用腿夾住他的腰,好面對面的貼着他,但動了動腿,下面立即傳來不舒服的感覺。石頭臉紅了紅,只好繼續坐在烏瀝手臂上。

烏瀝飛到一片平地上落下。這裏地面平整,地上有許多腳印和羽毛,樹上也藏着許多小鳥,是鳥類的一片樂園。

“就是這裏了嗎?”石頭的聲音大了點,驚走了身邊一棵樹上的鳥群。

石頭好奇地四處看,見到一顆長着紅果子的樹,拉着烏瀝往那邊走:“那裏應該有好吃的。”

這是一顆山楂樹,挂滿了紅山楂,卻沒有一只鳥光顧。

“這種果子很酸。”烏瀝說道,卻沒有阻止石頭。

石頭摘了顆又紅又大的山楂,笑着道:“很好吃啊,如果在外面裹上糖漿,就是冰糖葫蘆了,非常好吃,下次我帶你吃。”

烏瀝對人類的口味不敢恭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顆樹,道:“那個好吃。”

“那是什麽?”石頭好奇的看過去,隐約看見上面長着拳頭大的青果。

兩人走過去,烏瀝摘下了一顆,用指甲刺穿果皮,從中間掰成兩半,露出了一顆顆淡青色的透明顆粒。

“這是……”石頭欣喜的接過來,摘了一顆放進嘴裏,只覺得酸酸澀澀的,紅豆大的透明果粒就有一顆米粒大的籽,算不上好吃,果肉也不好啃下來。

“這是……”烏瀝想了想,道:“石榴。”

“哦。我們那裏沒有。”見烏瀝眼睛盯着自己看,石頭只好仔細的用牙齒去刮籽上的果肉。

烏瀝看着石頭的嘴巴,偏了偏頭,突然動手掰開石頭的嘴巴,看見裏面的顆粒,表情忍俊不禁:“可以吃。”

“啊?”石頭愣愣地道:“整個吃掉嗎?”

“嗯。”烏瀝眼裏浮現笑意,真是塊笨石頭。

這是石頭第一次見到烏瀝臉上臉上露出了疑似笑的表情,怔了怔,一不小心吞下了嘴裏的石榴籽,緊接着嘴邊又送上來了幾顆青色的石榴籽。

烏瀝剝了幾顆石榴送到石頭嘴邊:“等石榴紅了,果粒會更大。”

可這好像是鳥類的食物吧。石頭讪讪的笑了笑,含住了烏瀝喂給他的食物,然後拉着他往別處走:“我們去看看別的。”

這片林子有許多果樹。松子,榛子,碧根果,更多的是果子。有的石頭認識,更多的是他聞所未聞的。

烏瀝一一介紹給石頭,并帶着他吃,但大多都是沒成熟的,對石頭來說實在算不上美味。

石頭不想讓烏瀝失望,不管什麽都多少吃一點。不過他也發現了不少好吃的東西,比如松子。他和烏瀝經過大城市時,在點心鋪看見過剝了殼的松子,點在糕點上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不過這裏的松子是苦的,也不知糕點上的是什麽味道。糕點上的應該是炒熟了的吧,也許炒熟後就好吃了。石頭心想。

吃了一路,石頭本就不餓,肚子都吃撐了,嘴巴也吃怕了。見烏瀝還想給他砸硬梆梆的桃子,石頭忙道:“我好渴,想喝水,我們回去喝水吧。”

烏瀝左右看了看,突然道:“還有一樣沒帶你嘗,是喝的,走。”說着抱起了石頭。

“是什麽啊?”石頭舔了舔嘴唇,雖然不想去,但還是乖順的抱住了烏瀝的腰。

烏瀝飛行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前方已經能看到樹林的盡頭了。石頭從樹林的盡頭看見一片無邊的海洋,灌滿風聲的耳朵也似乎聽見了滾滾浪聲。

石頭微微一怔,這裏竟然也有海洋,太好了。

烏瀝飛到沙灘上,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飛到一顆像是大傘的樹上摘了兩顆青色大果子。

落在沙灘上後,石頭敲敲果子,好奇的問:“這是什麽?好硬啊,是什麽味道啊?”

石頭因為剛洗了頭發,所以沒有梳發髻,只是随意披着。他低着頭研究青果,臉被披散開來的發絲擋住了大半。

烏瀝看着到自己胸口的腦袋,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替他把頭發撥到肩後,石頭剛巧擡起了頭。

“怎麽喝的啊?我弄不出來。”石頭仰着頭笑着道。

烏瀝順手接過了果子:“這是椰子。”長達一寸有餘的尖銳指甲輕易的紮入了椰子皮裏,用力一拉,就就将青皮扯了一大片下來,然後直接用指甲紮入椰子根部。

烏瀝把椰子遞給石頭:“可以了。”

石頭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先不放心的在洞口聞了聞,然後捧着小心的喝了一口。

“唔!”石頭新奇的睜大了眼,仔細感受了一番,然後喝了一大口,開心地道:“這個好喝。”

捧着椰子的少年喜笑顏開,巴掌大的小臉泛起了桃色的紅暈,清亮的杏眼盛滿了歡喜的神采。一陣帶着海水味的風拂過,撩起一絲發絲淩亂的發絲撲在臉上,遮住了他的笑臉。

烏瀝不由自主的擡起手,沿着石頭額頭,輕輕撫開了他臉上的發絲。

石頭突然感覺不對勁,對上烏瀝墨色的眼睛,那雙深沉的眼緊緊盯着他,好像把他整個人收進了眼裏一樣。被人這麽看着,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石頭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錯開了烏瀝的手,笑嘻嘻的道:“我們去海邊吧!”說着就抱着椰子往海邊跑去。

烏瀝不舍的收回手,在空中虛撈了一把,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仿佛還能嗅到自家伴侶的味道。

“快來啊!”石頭在前方招了招手,然後轉頭往海邊跑。

烏瀝微微一笑,輕輕撲打着翅膀跟了上去。

石頭兩腳互踩,麻利的踩掉了草鞋,光着腳丫在沙灘上奔跑,大喊道:“烏瀝!這裏的海好藍啊!水好清,真是個好地方!”

烏瀝撿起石頭丢下的鞋,快速飛了過去。石頭看見烏瀝提着自己髒兮兮的鞋,搶過來丢到邊上,笑着道:“先別管了,回去我會穿上的。”

“嗯。”烏瀝收起翅膀,把翅膀伸到前面整理羽毛。石頭便跑到烏瀝身後幫他整理。

“烏瀝,休息幾天後,你可以帶我出去一趟嗎?”石頭在後方随意的道。

烏瀝眼神一變,縮緊了翅膀,壓低了嗓音道:“你要走?”

石頭沒想到烏瀝反應這麽大,吓了一跳,忙跑到烏瀝身邊,連連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想出去買東西,買了東西還回來的。”

烏瀝頓時放松下來,見石頭緊張的樣子,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眉頭微微揚起,輕快道:“你想買什麽?”

石頭瞅了眼烏瀝,弱弱的道:“我想買鍋,可以拿到這裏來煮鹽,還可以做紅燒肉,你不是喜歡吃嗎。我還想買刻刀,還有一些小東西。……可以嗎?”

一道巨浪撲上沙灘,帶起一陣鹹腥的海風,吹得石頭一頭長發胡亂飛舞。

原來是想用食物讨好自己。烏瀝心情大好,輕柔的理順石頭的一頭亂發:“好。做紅燒兔肉。”

石頭眼睛噌的一亮,抓着烏瀝的手笑道:“好啊,你想吃什麽,我就給你做什麽。”烏瀝突然變臉,一定是防備人類,還以為他一定不會同意呢。不過這樣太好了,烏瀝對他真好。

☆、排斥

天越來越熱,兩人的衣服在海邊吹了會兒風就幹透了,石頭要求回鳥窩裏,烏瀝便将他馱了回去。

石頭坐在鳥窩中心整了整頭發,用黑色發帶綁了個包子頭。擡頭一看,烏瀝已經脫了褲子變成了黑色大鳥。

烏瀝用頭蹭了蹭石頭的肩旁,就飛了出去。

石頭大喊道:“你去哪兒啊?”

“啾~”回應石頭的是一聲高昂的鳥鳴,只身一鳥的烏瀝行動更加敏捷,一個漂亮的滑行就掠出了石頭的視線。

石頭趴在鳥巢邊緣看了一會兒,沒見烏瀝回來,就收回了視線。

烏瀝應該是找朋友敘舊去了吧,鳥類好像都是成群結隊的。想着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的樹木,果然在附近幾顆梧桐樹上看見了幾個大鳥巢。都是烏猛鳥的窩吧,只是不知現在裏面有沒有鳥。

石頭閑來無事,便想做衣服。

細長的手輕輕撫摸上亞深藍色的布匹,觸手柔軟光滑,比麻布舒服多了,穿上身一定很舒服。

想了想,石頭還是決定先給烏瀝做。

烏瀝的翅膀是個難題,按人類的衣服做烏瀝肯定是穿不上的,就算在背後開了洞,穿上也不好看。石頭只好反着做,把衣衫開口出做在背後,這樣就能把翅膀那塊布料空出來。

這一月他天天都抱着烏瀝,烏瀝的尺寸他清清楚楚,不一會兒,就裁剪出了需要的布料。

石頭專心致志的縫制着,他現在有的是時間,針腳縫的很密,但速度卻也不慢,不一會兒就縫合了長長的一條。

“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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