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拍婚紗照的過程曾經有人這樣說過——
女人的目的是留下最美的瞬間,男人……哦那就是一塊布景板。
然而對于顧梓城和鐘清河來說,意義卻有些不大一樣。
鐘清河和顧梓城拍了好幾個套系,畢竟老板就是顧梓城的好友,一切也就變得尤為方便起來。
“你們要拍民國風的啊?”顧梓城的朋友拿着攝影冊看了半天,最後啧啧嘆道:“新娘好看,你的話有點違和。”
顧梓城選擇性忽略了後面半句。
“喏,”他将衣裳遞過去:“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不行的話我們來調。”
遞給鐘清河的是一套小旗袍,而顧梓城的則是民國時代的軍官,看上去筆挺利落,帶有俊朗的線條。
他們兩個将衣服換好一走出來,大家的目光霎時就是直了——
“好看。”攝影師摸了摸下巴:“喏,這個線條應該再往上開一點。”
他指着鐘清河的下擺。
顧梓城看了一眼就是搖頭:“不用。”
他拎起一套學生裝面上微微含笑:“我比較喜歡這一個。”
軍官VS女學生啊。
顧梓城的老友闫簾搖頭,實在是太過猥瑣,根本不好意思看。
最後的結果還是拍了兩套,一套是正常的旗袍和軍裝,看上去溫婉而典雅,好看的緊。
另一套則是軍官和女學生,小女生眼底微微含着些許怯意,卻是愈發嬌俏起來。
顧梓城對此非常滿意。
婚紗照拍了整整一天,等到兩人卸了妝,基本就是累癱了的節奏。
闫簾揮揮手示意:“明天過來選片子。”
“精修這麽快?”鐘清河有些訝異。
“那當然,你們兩個的我親自執刀。”闫簾大刀闊斧。
鐘清河還沒來得及感激,就聽顧梓城說話了:“不用你。”
闫簾非常怨念。
顧梓城面上淡定如常:“嗯,不用你,給我們換一個。”
“為什麽?”闫簾眼淚汪汪地看着自家老同學。
顧梓城默然道:“之前我讓他幫我P過一次背景,結果他把我給P掉了。”
“我那是故意的!這次又不可能!”闫簾覺得自己簡直冤枉。
“嗯,”顧梓城淡然自若地颔首:“沒辦法,我愛人太漂亮,萬一你把自己P到旁邊怎麽辦。”
闫簾:……這種默默中槍的趕腳啊。
顧梓城已經非常愉快地攬住了鐘清河的肩膀:“走了。”
“嗯。”鐘清河忍笑。
自從見識了顧梓城身旁的各種朋友以後,她就深深感慨一聲……
自家愛人還真是最最最正常的一個。
“喏,”顧梓城笑了笑平靜道:“等回去,我帶你去看房子。”
鐘清河微微一怔:“看什麽?”
“看房子。”顧梓城淡定道。
“你什麽時候買的房子?”鐘清河被驚呆了。
“之前看你在浏覽網站,我查了一下買了一套你看的次數最多的,”顧梓城想了想便道:“那個園區交房時間挺早,正好能趕上我們的婚禮。”
鐘清河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麽了。
“謝謝。”半晌,她方才低聲道。
顧梓城搖了搖頭,他含笑着揉了揉鐘清河的發梢,眼底是滿滿的寵溺。
他們選擇的房子坐落在鬧市之外,開車到市中心大概二十分鐘,屬于鬧中取靜的地方,之前鐘清河之所以特別喜歡這裏,最大的原因就是裏面有一個偌大的人工湖,看上去水波潋滟,與當年大學中的湖泊如出一轍。
“我們的落地窗正好對着平湖,”顧梓城站在鐘清河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怎麽樣?”
呼吸就在方寸之間,鐘清河覺得自己已經亂了。
只可惜顧先生什麽都好,就是某些時候情商有些低。
比如說當下,他非常淡定地收回了手,在她頭頂輕輕摸了摸,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麽了?”
鐘清河默然偏開微熱的臉頰,呼吸之間都有些控制不住,她笑了笑:“沒什麽。”
顧梓城低笑一聲,将人拉到了卧室:“床……買好了。”
“kingsize?”鐘清河震驚非常。
“嗯,”顧先生依舊悶騷,絲毫沒有半點應該有的赧然:“我喜歡這種型號,我想……你應該也喜歡。”
鐘清河是喜歡啊,連她那并不算大的卧室,都放了一張那麽大的床。
只是……和一個男人在屋子裏頭讨論這個問題,總覺得尴尬得不得了!
只是……這個男人是自己合法的丈夫,是自己這輩子要共度的愛人。
好像有什麽東西微妙地發酵起來,帶着濃郁的,讓人沒辦法抗拒的力度。
“清河……”顧梓城往前踏了一步,面上微微含笑,他看了眼前的人良久,然後伸出手将人緊緊攬在了懷裏:“我想要你。”
鐘清河覺得自己的耳垂幾乎紅的要滴血,她看了面前的人良久,最後伸出手小心地環住了面前人堅實的臂膀:“我……好。”
在這個屬于他們的家裏,他們終于真真正正地在一起。
□□帳暖,兩人窩在床上,鐘清河被顧梓城攬在懷裏,帶出暖融的溫度。
“你……”顧梓城第一次有些語塞,他怔忪半晌方才道:“睡一會?”
兩人之間的莫名尴尬在鐘清河的一聲輕笑之後被打破了,她像是一只餍足的貓,懶洋洋地在顧梓城的懷裏蹭了蹭,難得地帶了些許撒嬌的模樣:“不累。”
濃濃的鼻音好像小女人的娟秀模樣,顧梓城失笑,只覺怎麽疼愛都是不夠一般。
他伸手将小女人抱緊了一點,然後慢慢道:“我們會這樣一輩子。”
這樣的情話根本就不适合顧梓城,說的人有點小別扭,聽的人卻是認真非常,鐘清河沉默良久,然後伸手将人攬住了:“嗯。”
就算這世間有多少變故都無妨,我們一定會這樣一輩子。
不介意任何的糾葛或是誤會,我們要永遠手牽着手走下去。
第二天,陸興元提出和解。
他似乎是着了不少律所,可是很少有人願意和顧梓城與鐘清河打對壘。
他們兩個的名字就好像是重重一擊,名牌效應好的不得了。
“那麽……這次的案子結束了,”顧梓城将那些文件拿遠,邊倒了杯咖啡給一聲西裝短裙幹練非常的鐘清河:“有什麽打算?”
“婚禮和蜜月。”鐘清河非常認真。
對于任何一個人而言,結婚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結婚證不過是一個證書,承載了法律意義上的法律婚姻。
而婚禮卻是更加莊嚴而神聖,昭示着兩個人真真正正地組成了一個家庭,幸福而安和。
“婚禮在一周後,”顧梓城笑了笑:“所以,今天有空去試一試婚紗嗎?我的妻子大人。”
就算是在一起這麽久了,鐘清河還是會因為顧梓城的調情而默然紅了臉,她偏開頭去,默默笑道:“自然。”
“走吧,”顧梓城平靜道:“我帶你翹班。”
“最近翹班頻率好像有點高。”鐘清河心虛。
“本來律師這個行當最好的一點就是工作時間彈性化,你想要坐班不成?”顧梓城提醒。
鐘清河猶豫了一秒:“如果說當事人來了怎麽辦?”
一屋子的人齊齊擡起頭來,笑眯眯地搖手:“還有我們,你們放心去吧,我們等着吃喜糖。”
鐘清河被鬧了個大紅臉,緊着緊着跟着顧梓城跑了。
再反觀顧梓城,簡直就是淡定自若,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他就那樣淡定無比地走了出門,甚至頗有領導範地揮了揮手。
兩相比較之下,鐘清河覺得自己弱爆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