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怎麽得罪你了?

嚴若丹“噗嗤”一聲,“去你的,有我在,還能把你交給臭男人。”

心髒瞬間落地。

她刷牙,含含糊糊的問:“那到底怎麽了?別賣關子。”

“昨晚是段京洵送我們回來的,他在車上照顧你一路,你對人家上下其手,便宜沾了個遍——”

“噗——”

嘴裏的牙膏沫子把田羽昔嗆得滿臉通紅,接了清水漱口,又用毛巾擦幹淨臉。

“你沒開玩笑吧?段京洵,你确定?”

“拜托,我沒失憶,也沒瞎,段京洵那張臉,在我腦子裏刻一輩子也不會忘。”

“可,可是我們怎麽會遇見他?”

“酒吧碰見的啊,我當時正琢磨怎麽把你給弄到外面去,他看見以後過來幫忙。”

田羽昔不說話了,思緒複雜的走出洗手間。

嚴若丹就跟在她屁股後面,看着她換衣服,拎包……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啊?”

“我們兩個能有什麽事瞞着你?”

田羽昔都被她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驚訝到了。

嚴若丹摸着下巴,看這小妞表情絲毫變化沒有,一點也不像撒謊的樣子,就兀自琢磨了一會兒,“自從那次你和我說完你們兩個的偶遇後,你們沒再見過面嗎?”

“當然沒有啊,我也奇怪了,南城這麽大,以前怎麽都遇不到的人,最近倒是偶遇挺頻繁。”

“是哈……”

嚴若丹的八卦心思就此打住,她現在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是她想多了。

“啊,不和你說了,上班要遲到了。”

田羽昔看了眼手表後,匆匆換好鞋,臨出門前叮囑一句,“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鎖好門。”

“知道了。”

她是到公司的時候才看到嚴若丹發來的微信。

一片丹心:那個孫子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姐妹我去會會他。

她看着消息內容,心裏有被溫暖到。

XXXX:知道了,我都是要辭職的人了,還能被他欺負了不成,你放心吧。

話雖如此說,但工作還是煎熬着做。

這家公司的總經理付文鴻平時很少來,下面的事情都是交給孫見利來處理,雖然坐着副總的職位,但有時候也能行使總經理的職權,況且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他在公司裏說一不二,下面的職員有怨氣也沒處使。

別人尚且憋屈着過,更何況徹底得罪了他的田羽昔呢。

她心裏知道自己得受點苦,遭點罪,但沒辦法,打工人眼裏錢比面子和尊嚴重要。

有時候不得不低頭。

她原本以為接下來的這十天都要在孫見利的各種找茬下度過了。

可誰知,事情竟然有了轉機。

也是前一陣子,傳出來的風聲,說公司要被秦氏收購。

有人好奇,問是哪個秦氏?

就有人回:“還能是哪個秦氏啊,南城秦家,世家大族,從民國開始做生意發家,到現在,秦家生意涉足極廣,什麽賺錢做什麽,秦家掌門人膝下只有一子,鐵板釘釘的豪門繼承人,聽說南城這些富豪家族的公子們,只有秦家這位,能和段家那個一較高下,兩人又是至交好友,常有名媛千金和娛樂圈的女星們,做夢想要拿下兩人其中一位。”

“嗳,跑題了跑題了,說收購的事兒。”

“是,聽說這次收購,就是秦家這位太子爺提出的。”

大家八卦歸八卦,但是上面做什麽決策,都和他們小職員沒有太大關系,畢竟他們不是管理高層,不是誰的心腹,不是将,更不是帥,即便将來公司要大換血,也輪不到他們這些小喽啰。

這事兒議論了幾天,最後就沒人再提了。

結果這兩日,聽說上頭已經簽訂了收購協議,等到後面一應變更手續辦理完畢,這家公司便正式改姓秦。

然而收購的事情早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沒什麽好再議論。

可偏偏在簽訂協議的第二天,辦公室裏的那位瘟神竟然被付總親自下達命令給辭退了。

有人知道內部消息,在底下偷偷傳,說那孫子得罪了秦家太子爺,人家親自發話,說他品行不端,私德不修,在公司裏屢次騷擾女職員,并且濫用職權行自己之便,這樣的人,不适合留在他秦氏下面的任何一家公司。

這還不夠,聽說人家太子爺還放出話來,凡是與秦氏在生意上有往來的各家公司,都該慎用此人。

秦氏那在南城是怎樣的地位啊,那是和段家平起平坐的——兩大商業巨頭!

誰敢得罪。

秦家太子爺一發話,這孫見利,不僅被這家公司辭退,往後要想在南城找工作,怕是都難了。

這事一出,辦公室頂上的烏雲像是瞬間散去了似的。

可把下面這些人高興壞了。

“秦家太子爺是菩薩吧。”有人說。

旁邊的人跟着哈哈笑。

又有人大聲問:“咱辦公室的女士們,是不是有人披着馬甲呢?上頭有人吧?不然是誰把風吹到了那位大人物那?”

說的就是麽,那種大人物,日理萬機的,幾億幾十億的生意在談,哪有空閑關心這種人間疾苦呢,除非是有人把風吹到了那去,那還得是頂親近重要的人。

辦公室裏沒人說話。

那小劉趁着工作間隙,湊到田羽昔跟前來,笑着說:“你是有點錦鯉屬性在身上的。”

“怎麽說?”

“他這不是剛和你吵完一架,就被開了。”

田羽昔捏着臉頰想了想,心裏頭暗自竊喜了一番,也臭美了一番。

難不成真像小劉說的,她有錦鯉屬性?

不管怎麽樣,這事兒實在是給她出了一口惡氣,她趕緊把這好消息分享給嚴若丹。

XXXX:丹丹,我親愛的丹丹,那個孫子被開了,聽說是得罪了大人物,真是天助我也。

一片丹心:我靠,這是什麽爽文照進現實!快,說說細節,讓爺我樂一樂。

田羽昔手指翻飛,敲了快一屏幕的字發過去。

看了兩分鐘,嚴若丹腦子裏再次敲響了鐘聲。

她有一種直覺。

強烈的直覺……

那天在酒吧,段京洵可是問過那孫子名字的。

難道他就是随口一問?

可是不應該吧?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想給自己姐妹提個醒,可點開對話框,又覺得自己不該多話,畢竟她也只是猜測而已,萬一誤會了多不好。

一片丹心:那你還辭職麽?他都走了,要不你別辭了。

XXXX:晚了,辭呈已經交上去了。

一片丹心:摸摸頭,沒事,這破工作,工資不高,還挺累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姐妹陪你再找一份更好的。

XXXX:嗯嗯(親親)

此刻,南城郊外一處高爾夫球場。

碧藍天空下,兩個身材高大,樣貌同樣出色的男人正在相對品茶。

秦弈聽完下屬彙報後挂斷電話,看向對面的男人時,唇角一勾,“幫了你的忙,打算怎麽謝我?”

對面男人悠悠放下茶杯,語調波瀾不興的,說出的話卻很豪氣,“你看中的三水那塊地,以我個人名義送你,下午協議就會送到你府上。”

秦弈一聽,笑意更深了。

“所以,你這根小草,知道你這麽幫她嗎?”

“她不用知道。”

秦弈不得不對他豎起大拇指,“佩服,你這境界,一般人比不了。”

聽着他的戲谑,段京洵嘴角帶笑,不說話,只喝茶。

過了會兒,秦弈忽然想起什麽。

“我記得梁西哲不是也看上這塊地了麽?都私底下和人碰過好幾回了,不是要簽合同了麽?怎麽到你手上了?”

“你不是喜歡麽?我兄弟看上的,還能讓別人搶去。”

“你少來。”

秦弈點了根煙,在指間夾着,又說:“我也就是一時興起,也不是非要下不可,這我要是真出手了,還有梁家什麽事兒,我想着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做個順水人情挺好,沒想到,在你這給截了。”

段京洵的手指在茶杯的邊緣一圈圈劃過,眼中神色晦暗,說話的語氣都格外冷:“我這人倒沒別的,就是看不得我厭惡的人,過得太如意。”

他這麽一說,秦弈頓時來了興趣。

“他怎麽得罪你了?”

段京洵從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來,語調很淡,有點漫不經心的說:“得罪我的地方可太多了。”

秦弈愣是從段京洵的臉上看出幾分狠絕來,也料想到,梁家那位,定是要遭殃,他也很樂得看一出戲,畢竟段京洵這般向來沉穩自持的人,也能和一個人大動肝火,實在是稀奇。

“喲,這人可真不經念。”

他們聊着梁西哲,也不知這人從哪兒就冒出來了。

瞧見他目的地明确的步伐,猜到這人應是特意來尋段京洵的。

不一會兒,那梁西哲就到了跟前,先是看見秦弈,笑着招呼了一聲,“秦總也在啊。”

秦弈笑,舉了舉茶杯,“巧啊梁總,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梁西哲擺了下手,目光移到段京洵身上去。

“我是來找段總的。”

段京洵觑他一眼,卻仍舊慢條斯理的喝茶,也不說話。

梁西哲也不講什麽客套,開門見山的問:“我們元盛在生意上面與段氏交集的不多,我個人私底下,也并未得罪過段總,為什麽元盛最近談的合作,段總都要從中插一腳,我不是很明白。”

聽他說完這番話,段京洵才終于肯正眼瞧他,“生意場上,利字當頭,別人要跟誰合作,自然要看誰給的利最多,你說對麽,梁總?”他是笑着的,可笑意卻不深,甚至讓人覺得發冷

“好,競争對麽?那你可以光明正大,背地裏耍手段算什麽?”

跟段京洵比,他顯然不夠沉穩,兩句話的功夫,就開始散火氣。

這副要跳起來的模樣,看的秦弈想笑,他忍了忍,想着當人家面笑出來,屬實不地道,還是繼續安靜當他的看客。

今天這出戲可精彩,任旁人一擲千金都看不到段二這麽與人針鋒相對的模樣,他可是撿了大便宜。

“手段?難道不是競争的一種麽?梁總,你若有手段,也盡可耍來,我段二,絕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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