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還好李鑫與喬山吃飯速度都挺快，沒過幾分鐘兩人就解決完上了樓。他們定的機票是下午兩點的，于是上午便還剩下幾個小時的自由活動休息時間。

喬山繼續激動地打着網游，李鑫抱着電腦想要碼字，卻發現自己的心早已被于嘉榮撩的靜不下來。

他索性打開QQ找到一位朋友聊天。他們一開始在網絡上以文會友，而後發現與對方合拍默契的簡直像是一個人。

而只要一開聊，兩人便能絮叨個不停，話題天南海北的。最後，對方才忽然反應過來一些事。

“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想問？”

“嗯，最近手頭有件事比較棘手。”

“你就直說吧，我怎麽也算個野路子心理老師，或者你把我當樹洞也行。”

對方分外直爽，李鑫稍猶豫了一會兒，才終于問出堵在心裏許久的困惑：“你會因為一個人對你好而愛上他嗎？”

“唔……這個問題有點複雜，也許會吧。”

“可這樣算是愛情嗎？”

“愛情這個概念，說實話太虛幻了。其實對于大多數伴侶來說，兩個人等份的愛是幾乎不可能的，所以一定會有一個大于另外一個。可能我比較悲觀，在戀人關系裏，只要有愛與性就夠了，我不會深究那個愛具體指什麽，即使是偏向親情的牽絆也未嘗不可。”

“您老太哲學了……”

對面的聊天框裏發來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有點感同身受吧。我喜歡一個人已經第十年了，如果他能回頭看看我，我就滿足了。你的情況是？”

“有一個人曾經對我很好，可是後來又做了讓我無法原諒的事，那之後的好幾年我們都沒見過了。可是最近很湊巧我們又遇上了，他變了很多，但是說自己一直在等我……”

“可是他對你的所有示好，你卻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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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沒有感覺……只是心底的聲音告訴我不能愛上他。”

“為什麽呢？”

“因為曾經太熟了，因為中間發生過不愉快，因為覺得這樣不合乎道德。”

還沒說出口的話，是從小就長在李鑫心裏那份傳統的思想——喜歡男人的男人是要被指着鼻子罵作是娘娘腔的。他清晰地記得當年住在自家樓下的男人就被鄰居這麽冷嘲熱諷過，那時候李鑫還小，害怕的只知道繞到角落偷偷溜走。

所以他本能抗拒着。

“可是很多事情也是在改變。如果有天他徹底消失，你會是什麽感覺？”

“不知道……”

早幾年來，生活裏沒有了于嘉榮，李鑫都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完全忘了他了。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懷念——時間抹去了那些痛苦的記憶，只留下他所有的好。

人有時也是健忘的。

“如果覺得沒什麽損失，倒不妨試試。等不合适了再分開，你也有充足理由，倒也不會遺憾。”

“讓我再想想吧……”

打下最後一行文字，李鑫又陷入到深深的糾結之中。

那日下午他們一行三人坐飛機回到了安源。因為于嘉榮的車來時就停在了機場，他順路将喬山先送回了家，又将李鑫送達友誼路22號。

臨下車前他摸了摸男人的頭，發現李鑫似乎沒有以前那麽抗拒了，心中不禁多了幾份雀躍。

一切似乎是有轉機的。

将人送走之後，于嘉榮便哼着小曲慢慢往自家小區開。結果這越樂極就越容易生悲——在開到離自家樓下不遠的距離，他突然發現那裏似乎徘徊着一個熟悉男人的身影。

定睛看了幾秒，而後完全确認那就是秦言。

他怎麽在這兒？

不過，不論到底為何，于嘉榮都知道來者一定是不善的。将車停在路邊觀察了好一會兒，于嘉榮趴在方向盤上思索着對策，而後，想到了一個自覺可以雙贏的解決方法。

将車頭調轉了一個方向，于嘉榮慢慢開出了自家小區。

李鑫将園園剛從陳哥家裏接回來屁股還沒坐熱，門外就傳來了咚咚咚的急促敲門聲。

難道是抄水表的那個大叔又來了？

他隐約記得剛才上樓的時候好像在門口看到了一張通知單。

不過……

等已經将門拉開了一個縫隙，李鑫着才突然想到來人還很有可能是于嘉榮，然而，此時再說什麽都來不及了，因為男人已經抓住門直直地站在那裏。

“你怎麽來了？不趕緊回家休息？”靠着門，李鑫實在有些無奈。

“我家樓下有壞人……我能先在你這兒躲兩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