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外挂好了

這都是什麽鬼啊!

元神畢竟傷勢沒好而被偷襲成功的黑魚簡直要炸鱗了——如果不是他們底栖魚類沒有鱗片的話!

被親的一瞬間,黑魚甚至有些慶幸在這個世界僅此一人了。

要是在修真世界,他這個太清掌門人仙道主被一個毫無能力的凡人反複非禮的事情肯定分分鐘上頭條,下邊的道友會蓋起摩天高塔,回複的一半人刷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一半人罵造謠者入魔進青塔。

但轉瞬間,又覺得有那麽一絲悲涼,覺得居然這麽醜的魚都親的下去那自己的運氣好像還沒有跌到谷底。

生平第一次,居然交給了魚身……

明明我人身那麽美——打死他算了!

于是他給邵渝的教訓就是猛然甩尾,将對方狠狠轟出去後,轉身就走。

“記得回來結賬!”風中傳來它隐帶怒意的聲音。

邵渝重重撞到山壁上,緩了好一會才爬起身,略有後悔自己的沖動,大魚看起來非常要面子,剛剛的動作對一個貓咪沒問題,但對一位有靈智的大魚來說一定非常難堪吧?

嗯,回去應該好好向大魚道歉。

只不過,他剛剛真的是太激動……

緩緩起身,他将已經爬不起的阿鷹扶到可以略略避雨的岩壁下。

随後,他站在雨中,輕輕伸出手,回憶剛剛感覺到的奇異狀态。

那是一種對天地萬物毫無保留的接納,圓融又通透,似乎連時間也可以在指尖停留,感知到世界的縫隙,腳步也随着先前的軌跡自然移動,輕易穿透速度的極限。

就好像變成了一縷風,縱山海相隔,亦如履平地。

這是他第一次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阿魚為他打穿了另外一個世界。

而在這步法之間,他試着練習阿魚剛剛的手勢,分出一絲心神,周圍那奇異的力量便随着綻放的手勢形成漩渦一樣的回路,将周圍的鬼氣與其它的什麽東西同時收攏壓縮。

下一秒,他狠狠撞到一顆矮樹上——若不是他盡可能地停下,結果就不會只是頭上帶包,而是樹和頭之間必有一個倒下。

好的,訓練必須有安全的場地,以及爬沒會之前先不要飛,邵渝收到了生平第一個教訓。

但就如一個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讓他不用簡直是讓坐立難安,所以只能轉移一下注意力了。

“你還抗的住麽?”他回到岩邊,輕拍了一下仿佛想睡覺的阿鷹,“要不要我一直叫醒你?”

“還好,我還有急救藥,剛剛多謝了。”阿鷹咳了兩聲,“加個微信,以後我報答你。”

“算了吧,我可沒想過報答。”邵渝拒絕道。

“唔……”阿鷹思考一下,“既然這樣,我給你推薦一個微博號吧。”

他打開手機,從中找到了一個微博號,上邊的名字是“鳳栖梧桐”,頭像是月光下一株美麗的玉樹,标簽是道門正宗,但是沒有開微博認證,粉也就那麽十來萬,看起來十分平常。

邵渝飛快搜索并關注。

對方的頭一篇就是“太上感應篇詳解”,下方粉與黑撕的很歡。

“騙子博主,還說修煉就有氣感,我練了一個月鬼都沒有,浪費時間,嘩衆取寵!”

“一定會有氣感的,大大的解釋詳細又清楚,連修真界的趣事都那麽活靈活現,你們不理解就走啊!”

“又來一個托,一個騙打賞的胡編文也有那麽多人當真,為傻子的智商感到絕望。”

“鳳博主的文彩不錯,配圖也好,看小說還給錢呢,這麽有誠意的博主不該打賞麽,而且800塊一篇文付費閱讀又不貴。”

“八百還不貴?隔壁的另外一位大師的文80就可以包月,他一次800還不貴啊?”

“80的一般能敲你八千,最左,閉嘴,我不講我的故事,你走。”

……

邵渝難掩欣喜地看着阿鷹,眼裏全是詢問。

“這位還是有一點幹貨的,”阿鷹說到這時神色有點複雜,“我們大學要考試政審各種麻煩,文檔也是加密,這位,嗯,就是我和你提過的奇人異士,他們搶東西時來的最快,幫忙時就得三催四請給足好處,你看的時候看注意一點,別被他那套‘我自求我道’的理論帶歪了,一些技能還是很有用的,我們有時都得考。”

說到最後一句,他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現在靈氣複蘇,專家覺得妖魔鬼怪都會出來,你也有能力,多學一點總是好事。”阿鷹說到這,又有點不放心地道,“不過也別太出頭,遇到太強大的鬼怪就用硬幣法則!別有負擔。”

“硬幣法則?”邵渝好奇地問,“什麽東西?”

“抛硬幣,正向左跑,反面向右,如果看到結果還想再試試就選另外一個,如果豎起來,就上去正面杠!”阿鷹說的斬釘截鐵。

“你剛剛出手幫那些人,難道是抛成了豎起來?”那運氣可真糟糕,邵渝想笑。

“那不一樣,如果連我們都選擇了,”阿鷹搖頭,“普通人怎麽辦?”

邵渝有些笑不出來,正想再說話,天上突然間投下一道巨大光束,将他們籠罩,一架直升機飛快靠近,投下繩勾。

五分鐘後。

昏迷的女孩和邵渝都上了飛機,上邊的暖氣讓他們的面上漸漸有了血色。

阿鷹帶着傷在坐位上探頭探腦:“老大呢?怎麽沒來。”

“你一個遠程輔助都敢在沒主攻的情況下直接挑大龍,”駕駛員帶着冷漠的語氣,回答道,“熊貓當然就直接去找大鬼了。”

聽了這話,阿鷹哦了一聲,默默縮到後座,打開手機直播,給了邵渝一個藍牙耳機。

手機裏,正在一個小山村時況轉播。

阿鷹在他手裏劃寫道:不必太擔心,你看,這裏已經是個鬼村了,那女鬼并不傻。

邵渝默默看了一會,那鬼村裏,普通的魂魄一無所知地生活着,甚至很多老棉村的鬼也這裏,他們當自己還活着,然後又經歷了一死亡之前的經歷……

老棉村的人賣到這山村裏,買家并不知道的鬼女那時已經不能生育了,當知道後,要求對方賠錢,對方自然是不會賠的,鬼女在這裏經歷了比先前更殘忍的虐待,她不是沒跑過,有一次,差一點就可以成功了,然而,一個已經在這裏生兒育女的被拐媳婦看到了泅渡的她,飛快地告訴了其它人。

鬼女耗盡了買主的耐心,也讓他覺得大丢臉面,毆打的太厲害,女孩的脊骨斷了,再也爬不起來。

沒有人願意照顧她,更沒有人願意送醫。

她在奄奄一息裏被拖進山林,血跡在村口的路上拖得很長,人生最後的路,是一個土坑,挖坑埋土,踩平,不留一點痕跡。

随後,村子裏開始怪事頻發,不斷有人死,無法出去,相互殘殺,一直到死的幹淨,又重新輪回先前的境遇。

那裏是沖天的怨氣與恨,要吞噬着所有進去的人。

執法記錄儀被別在某個人的領口,突然聽他道:“撤退吧。”

周圍有人問:“啊?不救他們嗎?”

“這裏劃成禁區,不要讓人過來。”那個冰冷的聲音嚴肅無比,“這是鬼的事情,只要她不踏足人世,就不歸我們管。留下監控,走吧,抓緊時間,還有三個特殊事件需要處理,明天上午的緊急會議關系重大,不能缺席。”

……

邵渝松了一口氣,對阿鷹表示了十二分的感謝。

阿鷹點點頭,仿佛又為一個迷途羔羊找到方向,滿足地閉上眼睛。

邵渝本以為他睡着了,下一秒,卻驚恐地睜大眼睛。

有隐隐的人形,正從他傷重的身體上脫離出來……熟悉地,和以前看過的無數次死亡一樣,只要人形完全離開,活着的人,就再也回不來。

恐慌是那樣迅速的從心裏蔓延,讓整個胸腔開始結霜,就像從回當年被母親抛棄時的感覺,整個人被無數黑暗拉扯,仿佛要溺弊在那。

不,不應該是這樣!

你怎麽可以就這麽離開!

電光火石間,邵渝突然福至心靈,世界與他合而為一,本能擡手,他重重地一耳光,将他連魂帶人都糊在了坐墊上,動靜之大,讓飛機都猛然一晃。

“你在襲警……”阿鷹神情恍惚,摸着滿嘴的血,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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