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此時,遠在玉山神殿的霄一，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皺眉，重複了一遍剛才鳳時說的話：“去愈境找白蘇禦？”

沒錯,這段時間待在鳳時身邊的軒霄一,實際是霄一意識的完全體。至于原因,很簡單。

霄一又從長袍內摸出一個手機,上面打開的是某熱門問答APP。

他熟門熟路的打開之前自己發的問題，又把下面的回答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問題是：下定決心的事往往一看到某人的表情變化就自動妥協，該怎麽辦？

下面的高贊回答：建議題主使用脫敏療法,一定是接觸得不夠才無法抵抗對方的誘惑，日日黏在一起之後，抵抗力就會上升。

此前,霄一覺得很有道理。既然他下不了手把錨毀掉，那就按照這個脫敏療法來。他會被錨蠱惑，只是因為千萬年來，他從來沒有過錨。

有了錨，人性神性得到平衡，不必擔心随時會化身成為規則的感覺太好，他才會看不得小鳳凰一點點苦惱的表情。

嗯,事情就是這樣。

于是霄一把雪豹化身喚了回來，以軒霄一的化身待在了鳳時身邊。仔細一回想，他發現自己這段時間頗有些樂不思蜀。

直到剛才，聽到了鳳時說他要去愈境找白蘇禦，無可比拟的殺意自心底湧起。

霄一盯着屏幕,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些許,又提問：我聽說他要去找之前的未婚夫,很生氣,怎麽辦？

來不及等待回複，霄一僅存的理智已經所剩無幾。

此時的愈境之中，明明是下午時分，周遭的白霧卻開始洶湧而至，眼看着就要吞噬療養區的邊緣地帶。

而此時的鳳時，對于這些變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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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要去愈境看白蘇禦之後，就繼續在想之後的計劃。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軒霄一一直沒說話。

軒霄一臉上沒有絲毫笑意，陰沉沉的，一看就是小瘋子要發瘋的前兆。

鳳時莫名其妙，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軒霄一似乎才回過神來，冷聲說道：“我不高興，我想弄死白蘇禦。”

還真是坦誠，坦誠得令人頭疼。

鳳時無奈，問：“怎麽又想弄死他了，白蘇禦人在愈境，似乎也沒途徑得罪你吧？”

軒霄一又笑了，彎了彎眼睛說得理直氣壯：“因為我不想要哥哥去找他呀，我不忍心違背你的意思，那就把他弄死嘛。人死了，你就不會去找他了，對不對？”

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的，瘋得有理有據。

鳳時捏了捏眉心，說：“我去找白蘇禦，是為了你。”

“哦？”

“你需要那種金色的卡片，現在最容易獲得的，除了白蘇禦沒有其他人了。”鳳時解釋道，“我從胡南舒那邊知道的消息，白蘇禦拉黑了鳳情，完全和鳳情斷絕關系，不管以後會怎樣，這時他身上的卡片是最好取出來的。”

說到這裏，鳳時停頓一下，輕聲說了句：“你說卡片能讓你不被發現，我……不想……”

再看到上次的事情了。後面這半句話，鳳時沒有說出來。

軒霄一聽到這裏，高興起來，說：“原來你只是把他當工具人。”

“……”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反正小瘋子不發瘋就行了。

安撫完小瘋子，鳳時起身，看了眼時間，說：“走吧，吃飯了。”

此時的愈境中，忽然湧起的白霧已經消失，療養區的人才放下心來。

而神殿之中的始作俑者，此時正在拿着手機打字。

霄一眉頭微皺，看着之前那個問題的回複。

【你的他肯定對前任餘情未了，勸分。】

【就是，對于某些人來說，前任永遠最香啦，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

霄一咬了咬牙，打下一行字。

【我問過了，他說是為了我去找人的！！！】

……

過了片刻，那個提出脫敏療法的網友總算是出現了，他的回答言簡意赅。

【你沒救了，棄療吧。】

霄一：“？？？”

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沒救了。他覺得脫敏療法效果很好，只要在過一段時間，就能擺脫錨的影響，不再任憑對方為所欲為。

霄一再次把心裏的想法提了出來，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你的他要去找前未婚夫，你是因為吃醋所以生氣，從吃醋到被哄回來，前後不超過五分鐘。換算一下，你的他只用了幾句話就改變了你的想法。所以，你沒救了。】

“……”

霄一一把捏碎手機，甩到了神座下面。

果然都是些愚昧的人類，他們的話不可信。

霄一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自己比較可靠。

他想了想，一揮袖袍，巨大的畫面在半空之中展開。

每一畫面，都是各種神明隕落時留下的最後影像。

霄一靠在神座上，靜靜地看着曾經的神明們隕落。幾乎所有的神明隕落，都是從擁有一個錨開始。

神明有了錨，有些神明愛上了錨，然後……動心，失去神性，最後走向滅亡。

神明和錨輕吻，神明自腳下一片一片碎為光點，隕落。

畫面定格。

霄一低頭，輕聲說了一句：“隕落嗎？”

他心念一動，垂落在地面的黑袍就如同剛才畫面中的神明隕落一般，一片一片碎為光點

霄一并不是沒有痛覺，他能感受到神體化為虛無的奇異而綿長的痛感。換做任何人在此，都會被這種痛覺和恐懼感折磨到失去神智。

他卻從頭到尾都和理智，甚至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霄一冷眼看着身體的崩塌，到了腿部，到了腹部……

這時，他才動了下手，神體崩塌停止，那些消失的光點又憑空出現，仿若時間倒放一般，再次還原。

“隕落的感覺，是這樣嗎？”霄一閉上眼睛，再沒有動作。

**

第二天一早，鳳時啓程去愈境。

準備出門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理所當然跟在他身邊的軒霄一，說：“要不，還是換雪豹過來？”

軒霄一不可置信的看了鳳時一眼，說：“你昨天還說是為了我去找白蘇禦的，這會兒就嫌我礙事了？”

鳳時：“？你昨天晚上又看什麽亂七八糟的東

西了？”

軒霄一：“上次鳳樂那同學給我推薦的小說，昨天閑着沒事就又看了點。”

“……”鳳時嘆氣，“你可以少看點，那都是些基于妄想的東西。”

“我覺得挺好的呀，能學到不少東西。”軒霄一說，“比如現在，如果我沒看那些書，肯定就要被你騙了。”

“……”鳳時放棄和思路不正常的人糾纏，開門見山，“我去找白蘇禦，是為了把他體內的卡拿出來，嗯，你可以取嗎？”

軒霄一呆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甘心：“不行，取卡要用神力，我這化身沒有神力。”

鳳時擡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說：“乖。”

軒霄一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只能換了雪豹過來。

鳳時看着許久不見，安靜又乖巧的雪豹，蹲下身體，抱着雪豹的脖子蹭了蹭。

“還是大貓咪手感好。”

上車的時候，鳳時又想起一件事情來。

既然都來見白蘇禦了，不如借一次行動，獲利更多一下。想到這裏，鳳時故技重施，又在微博上發了一條微博。

很簡單的照片，很簡單的備注，反正能讓某人知道他去愈境就行了。

鳳時并不确定鳳情會像上次一樣上鈎。

現在的鳳情是有事業的人，除此之外，還要在方景黎和鹿澤野之間左右逢源，他的世界裏已經不僅僅只有白蘇禦了，十有八一九是不會來的。

不過，試試又沒有損失的，萬一來了呢，說不定可以白嫖好幾張卡。

鳳時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态在霄一的影響之下，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半天過後，鳳時到了愈境，一切的程序，幾乎複制了上一次的一切。

不同的地方在于，鳳時這次沒有帶水果。

他坐在同樣的位置上和白蘇禦聊天，兩人解除婚約之後，鳳時對白蘇禦的态度反而恢複了以往的樣子。

白蘇禦有些受寵若驚，自是問什麽答什麽。

鳳時寒暄幾句，直接問：“你知不知道鳳情現在的動向？”

白蘇禦聽到這裏，神色無悲無喜，仿佛那只是一個陌生人：“不知道，我進了愈境之後，就沒有和他有聯系了。”

鳳時挑眉，說：“哦？我聽說他來看你還挺勤快的。”

白蘇禦：“嗯，他來過好幾次，只是我不想跟他說話。”

鳳時有些好奇起來，以白蘇禦的教養來說，即使和鳳情關系崩了，也不至于會做到這種地步。

“這到不像你的處事風格。”

白蘇禦忽然低低笑了一聲，說：“早就不像我了，只是再和他說話，我或許會變得更加不像我，明知眼前是煉獄，我還不至于因為風度坐視自己滑落進去。”

聽到這裏，鳳時知道，白蘇禦大概是已經完全從鳳情的金手指中清醒過來。

鳳時對白蘇禦說：“許久沒和你下過棋了，來一局？”

在這愈境之中，無法使用任何現代的休閑方式，看書和打坐，便是白蘇禦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

現在鳳時來看他，還願意陪他下一盤棋，白蘇禦自然是很樂意。

只是，白蘇禦起身去拿棋盤的時候，鳳時放在身側的手掌微微一痛。

他低頭，對上雪豹金色的眼睛，裏面滿滿都是不高興。

鳳時無奈，任憑自己的手被雪豹含在嘴裏磨牙齒，很輕很輕的說了一句：“這是讓他放下心防，更方便你……”

雪豹歪了歪頭，似乎聽了進去，這才把鳳時的手吐了出來，順便還舔了舔他的手背。

鳳時盯着自己的手，心想要不是知道這是神性化身，沒有任何味道，他大概會忍不住去洗手。

洗手的話，估計又要傷到大貓咪的自尊心，要鬧脾氣了。

“鳳時？”

白蘇禦的聲音，讓鳳時回過神來，他擡眼看去，恢複成在旁人眼中的樣子。

“嗯，開始吧。”

棋盤擺好，兩人不再說話，專心下棋。

鳳時見白蘇禦已經完全沉浸的棋局中，這才垂下了右手，在白蘇禦看不到的角度，輕輕拍了拍雪豹的頭。

雪豹會意，起身走到了白蘇禦身邊，只是靠近，鳳時便見星星點點的金色光芒自白蘇禦身上浮了出來。

嚯，這卡片數量可真多。

鳳時左手撐着下巴，看起來像是在專心思考，實際上注意力全在自白蘇禦體內浮出的金色光點。

此時，房間內已經猶如夏日樹叢中遇上成群螢火蟲一般，四處皆是星芒點點。那些金色的光點，安靜的浮在空中，不像在A市的時候，一旦出現，就會有意識般想要逃竄。

鳳時見雪豹十分淡定，悠哉悠哉的把一個個金色光點吞入腹中。他轉念一想，明白了其中緣故。

愈境屬于玉山的一部分，完全在神尊的掌控之下，其中的規則都是随着神尊的心意而來。他不要吞掉這些金芒，自然這些金芒就不會動。

很快，房間內的點點金光被吞了個一幹二淨。

與此同時，白蘇禦忽然覺得眼前一暗，整個人似乎有瞬間失去了意識。他向前一撲，沒有控制住身體，把整個棋盤打落在地。

鳳時也沒有伸手去扶，只是看着白蘇禦的臉色蒼白，眼中卻恢複了些神采。

和此前那個宛如行屍走肉，只餘軀殼的人完全不一樣，有了些生機。

鳳時問：“怎麽樣？”

白蘇禦揉了揉眉心，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麽了，答道：“沒事。”

鳳時起身，說：“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目的達成，他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可惜的是，鳳情沒有來，不能在多賺些卡片。

雪豹吞完金芒之後，大尾巴變得愈發蓬松靈活，雙眸瑰麗璀璨得如同初生朝陽。單單為了這一點，鳳時都願意給大貓咪多喂些它喜歡的東西。

誰能不喜歡吃飽後過來蹭你腿撒嬌的大貓咪呢，鳳時滿足地偷偷垂下手，用手背蹭雪豹的背。

白蘇禦見鳳時要走，起身說道：“吃了飯在走吧，我已經通知廚房那邊準備了，有你喜歡的肥遺肉……”

鳳時回頭，正準備拒絕，就聽門口處傳來大魚……不，是鳳情的聲音。

“大少爺，你也在這啊？”

大魚還是上鈎了。

鳳時看了鳳情一眼，決定今天不走了。當然，不走他也不會留在白蘇禦這裏，住還是自己的地方住得舒服。

鳳情現在忙，估計待不了多久，等明天鳳

情離開，他再回來收割一波金芒，完美。

鳳時甚至對鳳情露出了個溫和的笑容：“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鳳時走向鳳情的方向，一點也看不出兩人之間有什麽隔閡。

站在鳳時身後的白蘇禦，卻是忽然臉色一變。無數混亂的畫面湧入腦內，最終定格在鳳時一刀割斷鳳情喉嚨的畫面之上。

這個時候，鳳時已經距離鳳情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白蘇禦向前邁了一步，卻又不知道為什麽，坐了回去。

他手指輕輕抖了抖，忽然有些鄙視自己。明知道接下來或許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他居然不為所動。

甚至，白蘇禦還在偷偷的想，鳳時要做些什麽，應該都是有道理的。鳳時想做的事情，他不應該阻止。

又等了片刻，什麽都沒有發生。沒有爆出的鮮血之花，沒有鳳情捂住喉嚨的嘶吼，也沒有鳳時冷淡的笑容。

白蘇禦回過神來，卻發現鳳時已經離開。

他沉默片刻，看了鳳情一眼，問：“你來做什麽？”

鳳情站在門口，很有些尴尬。他咬了咬下唇，說：“禦哥，我就是好久沒見……”

白蘇禦起身，看他一眼，說道：“鳳時現在，不過是把我當曾經的朋友而已。”

說完，他也沒搭理鳳情，出了門。

鳳時此時，正站在院中，就聽身後白蘇禦喊了一身：“鳳時！”

鳳時回身，沒有說話。

他在看鳳情，鳳情追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看來，應該可以再收獲一張卡片。

鳳時笑了笑，問：“怎麽了？”

白蘇禦說：“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來，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能沒經允許就進來。”

鳳時聽得莫名其妙，說：“這是你們的事情，不用和我解釋。”

白蘇禦在鳳時這裏碰了釘子，轉身看向鳳情：“你走吧。”

三個字，無比冷淡，沒有任何感情起伏。

鳳情臉色瞬間煞白，鳳時則是默默向後退了一步，靠近了雪豹。他怕鳳情發瘋，又要用什麽惡心人的強制劇情卡。

雖說能殺了鳳情來倒轉時間，能不被控制還是盡量不要被控制了。

沒想到，鳳情經過練習生計劃的磨練之後，居然有了些改變。他深呼吸一下，居然沒有掉眼淚，而是開口說道：“我來是有正事的，白伯父讓我來的，他說白爺爺舊傷複發了。”

“什麽？”白蘇禦神情大變。

鳳時聽到這句話，眉頭也皺了一下，他沒想到，這段劇情也提前了。

他沒有想到，這個劇情居然也提前了。在原本的劇情中，白老爺子舊傷複發在好幾個月之後，那時鳳情已經完全覺醒，而鳳時因為身體原因，再次回到了愈境之中。

丹穴山的中央地帶，只有鳳凰血脈能夠進去，因為那是遠古之時，鳳凰栖息的地方。

那時的鳳家，風頭最盛，看起來最可靠的只有鳳情，替白老爺子取藥這件事，自然落到了鳳情的頭上。

鳳情去了丹穴之山，但他這種主角卻是麻煩體質，明明是很安全的地方，卻沒能把白老爺子要的藥帶出來。

那次過後，白老爺子便病逝了。

而這一切，在鳳時知道這是一本小說之後，才明白為何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不過是為了給白蘇禦和鳳情之間的感情增加波折而已，如此可笑的理由。

他聽到這裏，心知或許是這段時間他有些消極的緣故。

按照原本的時間線來說，他應該在兩天之前就進入秘境去找為自己完全恢複血脈的藥材。可是鳳時這段日子過得太過惬意，早把這事情給忘了。

再加上還臨時加了來愈境的行程，重要劇情還沒發生，便觸發了某種機制。

神秘的力量要強迫鳳時進入秘境，于是，白老爺子便提前舊傷複發。

聽到這裏，鳳時自然不能來離開，他轉身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說：“白爺爺舊傷複發？過來聊聊。”

白蘇禦沉默地走過來坐下，鳳情見白蘇禦沒再要趕他走，松了一口氣，也走過來坐下。

鳳時：“說吧，白老爺子那邊怎麽回事？”

鳳情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出來：“大概就是這樣的，然後，白伯父讓我來找一趟禦哥，确認一下丹穴山的情況，好去取藥。”

白鑫海會找上鳳情，原因很簡單。現在鳳時的血脈廢了，鳳樂還是個不靠譜的小孩，只有鳳情，如今在練習生計劃裏表現不錯，看着成長不少，估計是唯一能去取藥的鳳家人了。

鳳時還沒說什麽，就聽白蘇禦皺眉說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讓你去找藥？”

鳳情點了點頭，又看了鳳時一眼，說：“為了白爺爺的身體，現在……也只有我去取藥了。練習生計劃那邊，我……會請個假。”

鳳時在一旁看得興致盎然，心知鳳情這是在表忠心，由此表示白蘇禦對他的重要性，為了白爺爺的事情，他可以放棄才起來的事業。

如果還是那個被鳳情金手指蠱惑的白蘇禦，此時兩人大概要上演一番令人牙酸的狗血戲碼。可惜，恢複正常的白蘇禦，是個沒有情趣的鋼鐵直男。

白蘇禦開口，問：“什麽練習生計劃？”

鳳情：“……”

他沒想過，白蘇禦是真的徹底跟他斷絕了一切關系。除去拉黑不跟他聯系之外，白蘇禦真的是沒有關注過任何關于他的消息。

即使是在愈境中不能用電子産品，可還是會定期有雜志和報紙送進來。如今練習生計劃正當紅，怎麽可能會一點都不知道。

鳳情大受打擊，愣了許久。

這個時候，鳳時見他似乎有些動作，雪豹擡眼一看，心有靈犀地甩了一下尾巴。

很快，從鳳情那邊傳來了古怪的聲音。

【滋——滋——系統錯誤，滋——目标無法使用好感度卡——】

？

居然，無法使用卡片了？

聽到這句話，鳳情更加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而鳳時這邊，也有些驚訝，也有些遺憾。

看來白蘇禦這邊不能持續割韭菜了，唉。

既然如此，鳳時也沒了繼續看鳳情表演的興致，直接開口說道：“白爺爺的事情，我會去一趟丹穴山。”

白蘇禦擡眼看了過來，說：“不行，你現在身體……”

鳳情也站了起來，面露關切，說：“是啊，大少爺，我現在武技實力真的不錯，我也是鳳家的一份子，這麽危險的事情還

是交給我吧。”

鳳時笑了笑，站起來走到院子中央，對鳳情招了招手：“過來。”

鳳情一臉茫然，走了過來。

鳳時：“動手。”

鳳情不解。

鳳時見狀，也不同他客氣，擡手就攻了過去。

鳳情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還是有些本能上的反應，躲開了這一招，下意識反擊。

只是，不過短短十來秒，他就被一把按在了地上，關節處被鳳時以膝蓋壓住，無法動彈分毫。

鳳時松手起身，拍掉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輕笑一聲，說：“鳳情，你該不會以為，你現在的實力，足以和我抗衡？”

他停頓一下，仔細欣賞了一下鳳情的表情，說：“天真。”

鳳時轉身，對着白蘇禦擺了擺手：“白爺爺的事，我去辦。”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白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