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分鐘後,年澤鑫就又出現在年若若的面前,扭扭捏捏,“姐。”
年若若抽了抽唇,瞥了他一眼,他立馬笑得跟二狗子似的,“一千太多了,你給我五百元就可以了。”
五百元?年若若理也不理他,繼續看着手機,吃原身的老本行是吃不起了,說實話,她不會擺pose,沒有鏡頭感。有些她會的原身不會的技能,例如彈鋼琴書法等等,想去教小朋友也沒辦法,她解釋不了為什麽她會這些。
想來想去,想的她頭疼,年澤鑫還在掙紮着,“姐,你是我親姐吧,那三百?”
看着活力四射的少年,年若若想到認親之後,他被假千金女兒的捧殺欺騙,以為假千金女兒是真的對他好,也對人家喊姐的,她臉色更陰沉了,一記鐵砂掌打過去。
年澤鑫毫無防備地被打的手臂發紅,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就是三百元嗎?你至于嗎?”
“沒錢。”她冷酷地說。
年澤鑫生氣地就要打回來的時候,年若若一手摁住他手腕上的命脈,疼的他一呼,她反手将他壓在了身下,只聽到他哎呀哎呀地慘叫聲。
季喜蘭還以為出什麽事了,連忙走了出來,一看到他們姐弟兩人,不由地笑了,“你們多大了啊,還跟小時候一樣。”說着,搖搖頭轉身進廚房了。
年澤鑫欲哭無淚,他伸長了一手,想喊住他媽,可惜只看到他媽離開的背影,嗚嗚嗚,他是真的被打啊,不是鬧着玩的打架啊。
什麽時候他姐這麽厲害了,一招就把他給制住了。
“馬上要中考了,你還玩?”她低聲地說。
“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學渣還好意思來管我!”
說到學渣,她和弟弟都是學渣,這基因也是沒得救了。但是年若若覺得,更多的原因可能是環境的影響,導致一家人都不看重讀書。
她現在上的是京市裏一所普高,是班級裏有名的吊車尾,連老師都放棄她了,最好的結果就是考一個大專,原身倒是心大,如果考不上大學,那就去娛樂圈闖一闖,起碼靠這張臉也還可行。
在小說裏,原身高考落榜,去娛樂圈闖蕩了,本以為被認回了豪門,會有更好的資源,結果她就是一個炮灰,在假千金女兒的挑唆下,接了不少爛戲,經紀公司還要她炒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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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CP還沒炒起來,就被人爆黑料,敗壞她的名聲,然後被狂熱分子給潑了硫酸,明星也做不成了,還付了大額的違約金。
他們一家人,經歷了豪門生活之後,她爸媽五十歲不到就活的跟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樣,她弟腿瘸了,她毀容了。
幸好,她穿到了原身還沒高考前,她粗略地看了一下書,發現高考範圍和自己高考的範圍差不多,慶幸是她剛考完高考沒多久,知識點都還記得牢牢的。她想,高考她是穩了,至于娛樂圈,誰愛去誰去,她是不要去的。
她不喜歡社交,也不喜歡展現自己。而且書裏假千金的女兒沒少因為原身的高中學歷打擊原身,好襯托出假千金女兒的學霸。
她感謝老天爺,穿過來的及時啊,不然,她真的是要瘋了。
她的第一個目标就是高考,第二個目标是在暑假裏賺錢。
看着身下不知死活的弟弟,她想了想,心還是軟了,這個熊弟弟跟富二代吵架得罪人的原因不就是為了原身出頭嗎?
熊是熊了點,關鍵時刻還是知道誰是親姐姐。
年澤鑫真的沒想到自己從小被姐壓着打,現在都比她高了還要被壓着打,不不不,他是好男不跟惡女鬥,才不是他打不過她,然而眼看着她擡起右手,他下意識地抖了抖身體,閉上了眼,揍就揍吧,誰怕誰!
想象中的鐵砂掌沒有落下,反而是他最近新燙的頭發被揉了揉,“別摸老子的頭!”
“你是誰的老子?”陰森森的聲音響起。
他慫了,“姐,別摸我的頭,我這剛燙好的頭。”
“呵。”她偏摸了好幾下,手感不錯,“這幾天我會給你整理中考重點,你給我背起來,要是不背起來,你這頭……幹脆剃了。”
“你有沒有搞錯,一個學渣還好意思給我劃重點?”年澤鑫掙紮地大喊。
“頭發要不要?”她威脅地說。
“……”
“我說到做到。”她低沉地說。
“……”年澤鑫還想掙紮一下,結果頭發被重重地薅了好幾下,他顫抖着唇,像一只無辜的小白兔,默默地點了點頭。
她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弟弟,真乖。”
乖你個頭!
——
年若若趴在窗戶上,滿意地看到她爸踩着不情願的步伐從樓下走到了保安室,她笑彎了眼,很好很好,每個月多了2500元。
下一刻,她又傷心不已,曾經的白富美居然也要為了2500而歡天喜地。
很快,她打起精神,拿出初中的書本,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先做一個簡單的語文課文背誦和英語單詞背誦的概要,這些都是必拿分,她直接拿給還在玩游戲的弟弟,大半夜的,她站在門口,像是陰魂不散的厲鬼,看的年澤鑫心跳加速。
“姐?”
“拿去背,一個星期內背完,我每天都會抽查,如果沒有……”她比了一個剪刀手愛德華的手勢,搭配她冷血的笑容,成功地看到了弟弟眼中升起的絕望。
“姐!”
年若若轉身就走,才不管他的苦情戲,其實弟弟還是挺聰明的,就是懶,和他們的爸一樣。
至于她媽,她走過卧室,就看到她媽在看電視,臉上敷着面膜,卻笑得哈哈,她淡淡地說了一句,“小心長皺紋。”
“!”季喜蘭又一次被紮心了,女兒怎麽詛咒她?趕緊換了一個電視,不敢笑了。
年若若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她還沒有睡覺的打算,現在才是她的主場,她已經給自己做好了計劃,每天吃了吃喝拉撒睡之外,都是學習。
她開始瘋狂地如海綿吸水般吸收着知識,直到她定下的鬧鐘響了,她才發現已經十二點了,她摸了摸肚子,有點餓。
原身為了保持身材,從來不吃宵夜,一米七的身高,體重才九十斤,簡直是人神共憤。她不想走原身的老路,做一個普通女生不開心嗎?幹嘛要這麽折騰自己的身體呢,因為過度節食,原身常常會姨媽痛,甚至姨媽不規律。
年若若一點也不想體會這種痛,她站起來去廚房,經過年澤鑫的房間時,聽到裏面嘀嘀咕咕的背誦聲,滿意地勾了勾唇,熊是熊了點,但記打又聽話就不錯,她敲了敲門,“我要煮面吃,你要不要吃?”
啪的一下,門打開了,年澤鑫一臉天塌下來的神色看她,“姐,你瘋了嗎?你要吃宵夜?”
“有什麽問題?”
“廢話!全家就靠你釣金龜婿了,我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要是……啊嗚!”他的小腿被踢了一記,疼的他淚眼汪汪。
“沒出息,靠我養你?”年若若真想掰開他的腦袋看看,到底他腦袋裏裝了什麽東西。
“你是我親姐,我不靠你,我靠誰?”
年若若覺得自己的拳頭癢了,被這個傻弟弟逼得想揍人,“你自己有手有腳的,不會靠自己?”
“!”年澤鑫一愣,好像有點道理?
“或者說,你不想要你的手腳了是吧?”她雙手交握,掰着骨節,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他要是個殘廢,姐一定會養他……但他并不想做殘廢的人啊,好手好腳的,沒的想不開啊。
警鈴在年澤鑫的腦袋裏響起,他唰的一下站直了身體,“姐,你要吃什麽?面條?我來煮我來煮。”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涼薄地看着他,“你會煮?”
“會煮會煮!不就是水燒開,把面丢進去嘛。”
她撇了撇唇,看起來蠢弟弟也不是什麽都不懂,只是習慣了他們媽媽的付出。
見她沒出聲,他積極地往外走,去廚房煮面了。
十分鐘後,年若若看着放在前面的清湯面條,她唇角顫了顫,“這是什麽?”
“面啊。”年澤鑫神色自然地說。
一個大碗裏,裏面就只有面條和清澈見底的湯水,她看着這一碗面,木然地站起來,将晚飯剩下的紅燒排骨端出來,又從冰箱裏搗鼓出榨菜和泡菜,分別往碗裏加了一些,這才顯得面條好看些,起碼讓人有些食欲了。
年澤鑫依樣畫葫蘆地也放了一些料,吸溜一口,眼睛一亮,“好吃多了,姐!”
“你知道就好。”她沒好氣地說,低頭吃面,就不能對他抱有太大的期盼,還以為他真的會煮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出來,結果沒有雞蛋沒有青菜,真的只是一碗面而已。
吃完了面,年若若踢了弟弟一腳,“再去煮一碗。”
“嗯?”
“給爸爸送過去。”
“啊?”年澤鑫有些不情願。
“煮面和送面,二選一。”她說。
年澤鑫想了想,“我送面去。”
年若若點點頭,站起來煮面了,年澤鑫在後面偷偷地看着,眼睜睜地看着姐姐那雙白嫩的小手,煮了一碗面,上面卧着一顆太陽蛋,湯底是紅燒排骨,另外燙了幾根青菜放在旁邊,再放點榨菜和泡菜,他吞了吞口水。
同樣是煮面,怎麽他姐煮的面特別好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