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跳舞

團體舞的練習場地選在了很大的群體練習房。

白衍進門的時候就微妙地察覺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帶着若有若無的嫉妒和敵意。

白衍完全能理解他們的嫉妒。

本來計劃好的周年出道,結果被意外橫了插了一腳。雖然實際上他們要慶幸白衍的出現打斷了蔣琪琪的了自殺了,沒有讓他們的出道血祭當場,但情感上很難不對拿到了所有好處的白衍産生嫉妒心。

不過敵意嘛……

白衍目光掃過隊首的裴深,揚了揚眉,沒有多說什麽。

煌星預定推出的這個男團的名字叫“s.n.灰”,每個人都有一部分灰了色了,作為隊長的裴深更完全一頭灰發。

成員有八個人,造型各異,有的秀氣、有的硬朗、有的溫柔,從不同角度诠釋着青春男孩的魅力,力求能夠滿足各種口味的觀衆粉絲。

其中白衍竟然還看到一個意外眼熟的人。

喬洋。

他剛加入煌星時候的室友,一個心直口快、但是很努力的人。

白衍記得當時喬洋是b組成員,怎麽這麽一會兒不見都晉升a組了?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白衍也沒多問,無視或審視、或猜疑、或嫉妒的目光,跟着舞蹈老師進來,把外套挂在一旁。

“白衍,你先進隊跳一場。”舞蹈老師指揮道。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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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深忽然出列一步,不卑不亢地道,“老師,白衍之前和我們沒怎麽一起練習過,一下子加進來可能配合不好。”

白衍看着他,輕輕挑了挑眉。

白衍之前和他們一起練舞,第二天就被公司安排了私人練舞房。

不少人嘴上不說,心裏指不定在想什麽。

舞蹈老師知道這群男孩子心高氣傲,也沒生氣:“所以?”

“所以不妨我們團內集體跳一把,讓白衍看一看。”裴深掃了白衍一眼,臉上表情淡淡,口吻卻帶上了一點倨傲,“也好讓白衍适應我們的節奏。”

其他隊員雖然沒有說話,但氣場已經變了,顯然被裴深激起了同仇敵忾,要給白衍一個下馬威。

舞蹈老師側頭看了白衍一眼:“白衍你覺得呢?”

白衍拉了把椅子坐下,抱着胳膊笑眯眯地道:“那我就看看。”

團體舞講究的是互相配合。s.n.灰的成員們之前為了出道已經訓練過很多次,彼此之間很有默契,完全不需要新的磨合。

這些成員對白衍其實懷着一點優越感:他們經歷過層層選拔、苦苦練習才從最底層的成員一路向上,面對白衍這個靠運氣莫名其妙蹭到了流量的空降其實是很不服氣的。

他們都被“科普”過白衍進公司的時候連中文都講不利索,一開始竟然要從最基礎的課程開始學,還想着白衍肯定要拖他們的後腿。

這次他們憋足了氣,随着音樂整齊劃一地揮灑着爽利的動作,踢腿抖腰回旋,屬于青年人獨有的熱血與激昂彌漫全場。

白衍手指按照拍子點着節奏,好好地欣賞了一圈。

等這支團體舞結束,所有人秉持完美的姿勢停下來,向着不存在的觀衆鞠躬謝幕。

“啪啪啪……”

白衍伸手鼓了鼓掌。

雖然裴深心胸狹隘、愛耍陰招,但确實有點真材實料。

白衍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下的最大的功夫就是舞蹈,看了很多知名經典的舞蹈視頻,眼前這支尚未登場的男團的團體舞質量确實不差。

裴深等人站直身體看着他,目光隐隐帶着挑釁。

“既然各位跳了一支舞給我看。”白衍站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微笑回敬,“我也給各位跳一支。”

……

音樂響起。

白衍靜心凝神,略微阖目。

從這一刻開始,周圍是否有人已經不在他的關心之中。

他的動作、他的節奏都只為了他一個人而舞動。

這個舞曲的名字叫《斷翼》。創作者曾經在察查爾湖旁邊看到一只折了一只羽翼的白尾鷺鳥,拼盡全力地鼓動着翅膀想要飛舞,而它的同伴們則盤旋在它的上空,不時發出鼓勵的鳴叫,等着它們的同伴重新翺翔于天空。

一只在淺灘上掙紮躍動的鷺鳥,兩只不對稱的翅膀,跳出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舞。

最後鷺鳥也沒能再飛上天空。它掙紮到精疲力盡、掙紮到翅膀和腿隐隐滲透出血跡,聲音都已經嘶啞,最後依然無法重歸晴空。

最後一次飛騰落下後,鷺鳥沒能再站起來。

創作者為之目眩神了迷了,才有了《斷翼》這首曲子。

《斷翼》的節奏感非常強烈,蘊含的感情又十分激進,作為舞曲十分合适。

煌星傳媒在s.n.灰上下了不少心血,這支舞經過專門的舞蹈設計,不是純粹提高動感、活力度的街舞,摻雜了很多藝術了性了的表達。

在s.n.灰八人跳的版本中,裴深的角了色了是那只斷翼的鷺鳥,其他人則是鷺鳥的同伴。

這一次白衍自己獨自扮演鷺鳥。

沒有能夠翺翔周圍的同伴襯托。

然而,白衍卻将鷺鳥對天空的渴望、自由的向往表達得淋漓盡致。

他仰頭注視着天空,深灰了色了的眼眸裏一片不屈和執着。

每一次揮手、每一次轉身,所有的動作都帶着決絕和狠戾,哪怕為此折了翼、損了羽、啞了音也絕不會放棄。

從第一個音符響起,他就不再是白衍,而是舞曲中的主角。

明明只是一場練習,沒有燈光師的特效、沒有凸顯身份的服裝,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盯着白衍,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随着白衍的動作而緊緊揪起,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驚擾了這只掙紮的鷺鳥。

音樂結束,裴深怔怔地看着白衍站在原地,額頭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滲出了冷汗。随後他大口喘息了一下,下意識與其他隊友對視,看到他們眼中同樣的震驚。

白衍調整了一下呼吸,拎了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半,放下來微微笑道:“怎麽樣,還能入各位眼?”

幾個團員神了色了各異,嗫嚅着嘴唇說不出話。

忽然,一陣“呱唧呱唧”的鼓掌聲從團員中響起。

喬洋臉了色了微紅,打破了尴尬糾結的氣氛,誠心誠意地道:“真的很好。”

白衍挑了挑眉,對喬洋微笑着致意。

有喬洋開頭,其他人再別扭,也心悅誠服跟着鼓起了掌。

等掌聲落下,舞蹈老師呼了口氣,誇獎道:“不錯,你的動作比之前更完美了。”

舞蹈老師轉頭看向了那邊低着頭有些沉默的團員,“你們都是我教出來的,我有話就直說了。”

這位舞蹈老師态度嚴厲,包括白衍、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她狠狠了操了練過,對老師有種天然的敬畏,連忙道:“您說。”

“白衍的動作或許沒有你們精湛标準,但他對于舞蹈要表達的東西比你們每一個人都要強得多。”舞蹈老師點了點胸口的位置,神了色了嚴肅,“舞蹈最初源自表達內心的情感的動作,發展到現在,舞蹈已經成為一門藝術——而藝術,從來不局限于‘标準’之中。”

幾個人怔了一下,默默低下了頭。

“你們想什麽我也知道,但你們先想清楚,站在這個舞臺上到底是為了什麽。”舞蹈老師道,“我不管你們要走什麽路,但跳舞本身必須帶着強烈的情感,才能将情感傳達給觀衆,引起觀衆的共鳴。你們跳舞的時候,就要把自己當做全心全意的舞者。白衍在這一點上,比你們每個人都要強。”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訓斥完那邊八個,舞蹈老師回頭又瞪了一眼白衍:“別笑,你以為光有情感就可以了?那醉鬼撒酒瘋也叫跳舞了!你也得繼續練!”

白衍被教育了依然心情極好,笑眯眯地道:“聽老師指揮。”

看兩邊都聽話了,舞蹈老師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那一起試試看。”

……

練了一上午舞,白衍擦着脖子上的汗準備出門,就見喬洋從淋浴室裏出來,詫異地看着他:“白衍,你怎麽不去洗澡?”

白衍可不想跟他們一起擠淋浴間,随口道:“我去我自己練習室洗。”

裴深剛巧從一旁走過,掃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

白衍看都沒看他一眼,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你怎麽進a組了?”

說到這裏,喬洋臉上流了露了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和驕傲:“之前公司肅清,一些涉及——”

說到這裏,喬洋頓了頓,壓低了一點聲音,“涉及潛規則的、之前有劣跡的a組成員被踢到了b組,因為牽扯人數過多,剩下的人都沒法成團,就提拔了幾個b組的人上來。”

白衍懂了,輕輕挑眉:“恭喜。”

難怪他沒在剛才那堆人裏看到那個紅了毛了秦昊,看來是被涮下去了。

看來喬洋的成績在b組中也算是拔尖的。

時至今日,喬洋對白衍已經完全沒有最初的嫉妒心,高高興興地接受了白衍的祝福,又有點惋惜:“可惜連城沒排上。”

白衍倒是不意外。

祁連城顯然心思也有些重,雖然不至于像裴深這些人一樣,但在最基礎的階段心思歪了可沒那麽容易專心學習。

不過既然秦昊都下去了,白衍目光落在前面的裴深身上,挑眉問:“裴深為什麽沒下去?”

從他知道的情報來看,裴深可是實打實地和江渡有關系。

江湛總不會包庇自己弟弟的前任情人吧?

喬洋撓了撓頭:“我也不清楚,回頭幫你打聽一下?”

“不用。”白衍也沒指望喬洋這個了性了子能知道什麽內幕,看向了自己沒什麽存在感的助理小張,“周勝華現在什麽情況?”

小張攤上這麽個喜歡單獨行動的藝人,存在感非常低,平時只能用八卦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聽到白衍問,小張連忙彙報:“周哥手底下的藝人被換了一些,最近很低調。”

白衍點點頭,心裏有數了。

裴深是周勝華手底下的人,周勝華其他有前景的藝人都被換走,肯定不會舍得讓裴深就這麽糊了,大概是舍了大代價保住裴深。

之前裴深從來沒有自己出手,都是指使秦昊打壓其他練習生。也不知道秦昊得知自己當了頂罪的會有什麽感想。

而且從剛才的舞蹈來看,裴深的基本功雖然說不上頂尖,但也不算差,再加上白衍現在火了,裴深光憑和白衍有五六分相似的長相,就有很多話題可炒。

不過……

白衍看着裴深的背影,輕輕笑了一聲。

周勝華确定裴深樂意活在他的陰影下、借着他的名頭出道?

……

不管怎麽說,在白衍鎮住了a組那些桀骜不馴的年輕人之後,之後他們練舞的磨合變得十分有效率。

裴深雖然偶爾對白衍陰陽怪氣,但至少不想毀了自己的登場秀,明面上看起來安分了很多。

白衍抽空把自己寫的生日曲交給了孟丹。

孟丹聽說白衍在江湛生日宴會上演奏的事情,知道施伯商對白衍的賞識,沒有懷疑白衍和江湛的關系,拿到曲子就迫不及待地聽了一遍,最後神了色了都舒緩開來:“白衍,你真的很适合去藝術圈。”

白衍抽出另一張紙:“剛才那個只是備案,這個才是大頭。”

孟丹怔了一下,接過來一看,神了色了驟然驚訝。

這張譜子和剛才的鋼琴曲曲調一致,但改編成了現在流行的音樂風格。

主體的調子保持不變,但經過白衍修改之後已經是一首極高水平的流行樂了。

孟丹身為專業經紀人,對音樂方面的鑒賞能力不低,仔細品味了兩遍:“非常好的歌。”

白衍靠在沙發上:“那當然。”

孟丹神了色了複雜,忍不住又确認了一遍:“白衍,你真的不考慮往音樂方向發展?”

“不考慮。”

孟丹對這位爺的志向難以理解,嘆了口氣:“這首你打算怎麽處理?”

“《第七練習曲》我賣給施先生了,以後只偶爾彈一彈娛樂粉絲,不商用;《第六練習曲》不太适合改編成現在流行的風格,所以我只把生日歌改了。”白衍看着孟丹,“怎麽處理這不是經紀人的工作嗎?”

孟丹有些意外。她還以為白衍有自己的想法。

“演唱會應該可以趕上,先演奏一遍,之後再錄成單曲。”孟丹心裏盤算了一下,又有些犯愁,“生日歌的發布時機倒是不太好選。”

“誰說是生日歌。”白衍随手拿過來一本雜志翻了翻,“這首歌名字叫《祈禱》,詞你找人填。”

孟丹又愣了一下:“這不是你給江總彈的……”

“是給他彈的又不是給他作的。”白衍合上雜志,“我不會寫詞,你們看着來,感覺對了就行。”

如果說音樂在兩個世界之間還有大同小異的部分,那文學可就大相徑庭了。

白衍的文化水平現在剛夠正常交流,幹脆地放棄了歌詞的填寫,交給煌星來做。

孟丹知道白衍剛進公司的時候字都不認識,倒也不意外。她一開始以為這首曲子會被江總買斷,沒想到江總沒有發聲,白衍也早就改編好丢了新版本出來。

轉念一想,江湛公正嚴肅、潔身自好是出了名的,說不定覺得白衍的曲子好聽,反而更希望能拿到公司裏賣錢。

孟丹放下多餘的想法,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放到中秋出。”

生日歌的前身、蘊含着祈禱的祝願,放在中秋團圓日再合适不過。

……

“《祈禱》?”

江湛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面無表情地看着方秘書,“他把那首歌改了?”

方秘書小心翼翼地糾正:“改編。”

江湛“呵”了一聲。

方秘書不敢說話了。

江湛沉着臉,望着桌面上的文件,停頓了很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笑了一聲。

“告訴孟丹,給他請最好的作詞人。”

方秘書沒想到剛才還一臉不高興的江湛怎麽突然改變了态度,但既然江總樂意,他也沒多問,應聲下去了。

江湛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唇角輕輕翹了翹,又被他刻意壓了下去。

——白衍不就是想讓他的心意傳誦于大江南北?

這麽拐彎抹角的!

……

白衍不知道江湛又戲精發作自己瞎腦補。

他正看着衣櫃裏躺着的鞋子,挑眉似笑非笑。

在練習舞蹈之前都要先換上合适的舞鞋,保證腳踝舒适的同時不會影響正式表演的動作。

白衍伸出手拎起那雙散發着香草氣味的舞鞋,冷笑一聲丢在地上。

小張有些懵:“白衍,怎麽了?”

“有人給我的鞋動手腳。”白衍面無表情,聲音冷靜,“調監控。”

背後的s.n.灰成員陸續過來,有人聽到白衍這句話愣了一下,下意識湊了過來看熱鬧。

舞蹈老師推門進來就看到門口鞋櫃這裏圍着一群人,皺了皺眉:“怎麽了,圍在這裏幹什麽?”

白衍拉了把椅子坐在那裏,指了指地上那雙舞鞋:“鞋有問題。”

裴深也在一旁,神了色了之間隐隐有些不耐:“你又矯情什麽?”

“是不是矯情,看監控就知道了。”

舞蹈老師掃視一圈,大致明白了,皺了皺眉:“有利器?”

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有人嫉妒同學,在鞋子裏放碎玻璃等利器劃得人腳鮮血淋漓。

“沒有。”

小張戴着兩只一次了性了塑膠手套已經把鞋子了摸了過一遍,沒有找到任何危險的東西。

裴深冷笑一聲:“什麽都沒發現,你怎麽知道有人給你鞋子動手腳的?”

白衍輕輕揚了揚眉:“裴深,你這麽心急幹什麽?”

裴深不上套,不動聲了色了地道:“我不是心急,只是不想浪費寶貴的排練時間。”

白衍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鞋子,對舞蹈老師解釋了一句:“這雙鞋子上面噴了很濃的香草香水。”

周圍人還是沒明白。

“在排練的時候噴香水的不就你一個人麽?”裴深諷刺了一句。

這倒是,練舞到後面都會是一身大汗淋漓,一般噴一點香水根本壓不住,噴多了又太刺鼻。

白衍看了眼裴深,沒有說話。

他身上的香草味雖然是香草味,實際上都是他的腺體散發出來的信息素,和這個世界的香水有本質的差別。

人體才是最精密的機器。

哪怕在他的世界的科技發展,也沒有合成出真正的信息素。

omega的信息素甚至會随着本體的心情、動作而産生微妙的區別。

——當然,這個世界的人類恐怕分辨不出來。

這雙鞋子上面有兩種香草味——一種是白衍之前穿過留下來的信息素味道,另一種則是人工噴上去的香草香水。

為什麽有人會特意往他的鞋子上噴香水?

想必是為了掩飾什麽東西。

白衍不理會裴深的陰陽怪氣,只站直身體平視舞蹈老師:“我要求看監控,如果不行,那就報警。”

報警的話事情就大了。

舞蹈老師有些意外,想了想還是點點頭:“我去幫你申請。”

……

不知道舞蹈老師是怎麽和保安處申請的,一個多小時之後,保安部的人就帶着錄像帶過來了。

那人看到白衍還愣了一下,嘀咕了一句:“怎麽又是你。”

白衍掃了他一眼,略微記了起來,微笑道:“麻煩了。”

上次他和江湛一起被困在電梯裏,就是這個保安撬開門把他們救出來的。

這保安了性了子直,也沒多說,只把存着錄像的u盤了插了在專用顯示屏上,一邊放一邊道:“我們已經先看過一遍,沒發現什麽問題,拿過來給你們看看。”

這段監控錄像的拍攝角度是走廊,在十倍速的播放下,從最後一個人離開到第一個人進門全部錄了下來。

最後一個離開的是喬洋,今天早上第一個來的也是他。

喬洋臉了色了白了一下,有些驚慌地看着白衍:“我什麽都沒做啊。”

白衍略微蹙眉。

喬洋看到白衍皺眉,不知道為什麽特別心慌,焦躁地向前一步,試圖去拉白衍的手:“白衍你相信我,我對你……”

“等等。”

忽然,裴深打斷了喬洋的話,臉上挂着明顯的不耐煩,指了指白衍,又指了指地上的鞋子,“就這麽認定有人搞鬼了?這雙鞋有什麽問題?”

其他人怔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

他們都被白衍說要報警給帶歪了,現在連問題都沒發現,誰知道是不是白衍自己想得不對?

只有喬洋依然眼巴巴地看着白衍。

白衍看着裴深,輕輕眯了眯眼。

還沒等他說什麽,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略帶嚴肅的聲音:“出什麽事了?”

保安瞬間立正稍息:“江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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