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寧願是我!小青峰你以為小黑子出事我是什麽心情!”黃濑不甘示弱地回。

“青峰君!小黃!”桃井看到青峰的拳頭馬上就要揮到黃濑的臉上,趕緊上去勸架。

綠間覺得有些頭疼:“要不要這麽幼稚!這裏是醫院!……你們再怎麽打黑子也還躺在裏面,他情況好壞不是你們吵吵就可以變好的!給我坐下去!”

青峰狠狠地收回了拳頭,砸向牆壁:“哲要是真出什麽事了,有事的可不止他一個人!”

黃濑順着牆跌坐在椅子上,咬着牙:“你什麽意思?”

青峰沉着臉:“因為還有煦也。”

桃井看着他們,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只得看着綠間。

綠間不解:“青峰你說的這是什麽?”

青峰莫名其妙地笑了:“等着吧。”

“……”

那是個漫長的夜晚,表面急救的紅燈一直亮着,亮到黑子的父親趕來,亮到紫原沒有叼着美味棒過來,亮到淩晨。

急救室的門終于打開,門口的一大群人全部圍上去。黑子爸爸擔憂地開口:“醫生,我兒子情況怎麽樣?”

醫生疲憊地摘下口罩:“還算是穩定,不過不敢掉以輕心。病人的頭部受到很大的傷害,不能保證醒過來沒有任何問題。”

不知怎的,黑子爸爸的心中有了極其不祥的預感,但他也只是說:“謝謝醫生了。”

“叔叔……”桃井皺着眉頭。

黑子爸爸勉強笑着說:“時間這麽晚了,你們還是回去吧,別等了。”

Advertisement

“反正明天是周末,沒事的。”綠間說。

“嗯嗯,我們也很擔心小黑仔!”紫原也道。

“……哲也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好了。”黑子爸爸由衷感到欣慰,但是欣慰不能當飯吃,也不能撫平他內心的驚濤駭浪,他給黑子媽媽打了電話過去,她聽了簡直要暈過去:“怎麽會呢?!”

“是真的。”

“頭部……老公!哲也會不會……”

“不會!絕對不會,我們不會失去任何一個!”

“……好,我馬上買機票回來。”黑子媽媽忍住哭腔,挂了電話,捂住眼睛,絕對不能出事……哲也和煦也,絕對不要再像式和織一樣,他們是她的孩子,不是兩儀家的孩子。為什麽……為什麽……這樣的血統!

黑子懸浮在一片黑色中,周身被冰冷包裹。

雙眼所見,是對面的白色。

感受到的,是對面吹來的暖風。

對立的,被分割的世界,陰陽交互的地方。

無聲的,沒有生機的,死寂的世界。

他不由自主地在這片無邊無際的黑色中浮着,前往那片白色的溫暖。

好像是一面鏡子,他站在那裏,看到自己的臉。

沒有表情的,蒼白的,可怕的臉。

鏡面波動着,他的映像也波動着,然後扭曲着,直到……映出了另一張臉。

煦也……

他伸出手去,對面的人也伸出手,他們的手貼在一起,緩緩地重疊。

煦也。

感覺到一陣巨大的力量,從他們交疊的手傳遞過來,将他使勁地往前拉。他不由自主地前傾着,然後同煦也交錯,跌進那片白色的溫暖中,他才發現,他原先身處的地方,是多麽地冰冷。

煦也!

黑子猛地轉過身,卻見到那片黑色開始慢慢變淡,淹沒在黑色中的那個窈窕的身影也跟着不見了。

不要走!

他伸出手去,卻猛地感覺到眩暈,一下子就到了另一個地方,曾經的,他和煦也共同的小窩。那些擺設依舊還在,可是卻顯得陳舊,滿布灰塵。

煦也!你在哪兒?!他踏在地板上,印出一個個腳印。無論哪裏都沒有,完全沒有人在的痕跡,好像很久很久都沒人在了……

煦也!你在哪兒!

黑子驚恐地尋找着,腳下猛地踩空,像是跌進漩渦中一樣地被趕出這一片空間,眼睜睜地看着那片熟悉的、溫馨的地方消失得一幹二淨。胸口湧出了不知名的同感和空虛感,好像……少了什麽。

有什麽很重要的……再也回不來了……

“哲也!哲也你醒醒!!”黑子媽媽在床邊痛哭流涕,看着心電圖的波形一片紊亂,然後歸于寂靜,“哲也!——”

“小皎!”黑子爸爸拉住她。

“哲君!”

“……小黑子。”

“黑仔……”

綠間匆忙地找來了醫生,開始對黑子進行急救。所幸幾分鐘之後,黑子的心跳便已經恢複,醫生大汗淋漓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對着大家說:“病情不穩定,先送進ICU吧。”

“好、好……只要能救他,什麽都可以!”黑子媽媽哭着說。

“拜托了。”黑子爸爸一臉的嚴肅。

黑子在ICU躺了一個星期才被診斷為脫離危險轉到普通病房,而他醒過來距離車禍已經一個月了,在他住院期間,奇跡裏除了赤司輪流來探望他,從未間斷。而他醒過來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便是——

“煦也消失了。”

黑子媽媽一下子就暈了過去。她最不願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煦也,她的女兒,還是像織一樣,消失了。

而第一次來到醫院的赤司,手剛握上門把,聽到這句話,所有的動作全部停了下來。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第41Q:兩儀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征十郎。”

——“啊,明白了。所以呢?”

——“黑子和煦也是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的你怎麽沒反應呢?”

——“需要有什麽反應?”

——“我現在真是看不透你了。”

——“錯,是看不透自己。”

——“呵。煦也死了。”

——“啊,死了……但是,赤司依舊活着,還要活得更好。”

赤司想起了關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論調,所以還是有一點道理吧,她同他是一類人,身體裏隐藏着另一個自我,只是,她是裏人格,而他是外在人格而已。因為這樣的相似,所以才會走到一起嗎?他不知道,只是仰頭看着天空。

他知道黑子是因為想救黃濑而出事的,因為這,卻讓煦也消失掉了……這樣算來,自己也是害死她的兇手啊。

把玩着手中的王将,赤司眸子閃了閃。如果将過去的自己抹殺掉,就可以安心了吧。

嘴角牽起一抹妖孽的笑,赤司将那枚棋子丢在棋盤上,起身離開了慣常來到的教室。

那麽,就可以當做一切都發生一樣了。

那麽就算聖誕節要到了,新年要到了,就算那些曾經發生的,甜蜜的,刻在腦海深處的一切再度回憶起來,也不會覺得寂寞和悲傷了。

把那把閃亮的剪刀放進盒子裏鎖進抽屜深處,反光的“first love”就這樣淹沒在了黑暗中。

他本是一個脆弱的人,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在睡覺時習慣性蜷縮着,把後背交給牆壁;不會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心底最柔軟的感情,害怕付出太多受到傷害;不會在被挑釁的那個時刻讓另一個自己浮出水面……赤司想要保護自己,所以早早地就作出選擇。

看着天上飄落的雪花,伸手撫上了覆了薄薄一層白霧的玻璃,周圍一片安靜,只有暖氣被吐出的聲音。赤司心底有個聲音小聲地說道,煦也……如果我從現在開始試着忘記你,你會怪我嗎?

黑子媽媽把黑子送到了靠近海邊的一處療養院,他已經住了一個星期了。

從病房中看着大雪在旋風中飄過,仿佛一群群匆忙的鬼影,為了什麽重大任務,要飄過那些永遠不變的鉛色海洋,飄過那彎曲的海岸的白色的最後疆界,飄過那一灣埋在水中的到處白雪斑斑的岩石。可是在近處枝頭的雪花卻像是一些柔嫩的花朵。

雪蓮們在風中被吹成一片雪白,可是卻沒有被吹走。他看着那些白色的還沒有開放的花朵在風中搖擺着,晃動着,而由于它們全部都被固定在青灰色的草上,所以它們永遠也不會被吹走,到處去随風飄蕩。

屋子裏有一面鏡子,黑子下床走過去,定定地看着裏面的自己。

“完全是,映在電影上的幽靈。”他自嘲般地說着,嘲諷着。

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孤獨,從出生之後,他從來沒有試過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

身體裏宛如洞穴一般空蕩蕩的,不止空氣,似乎連風也可以穿過去。

它們在那裏回旋着,放肆地橫沖直撞着,那樣深切的悲傷和無助像要把身體撕開一樣,那樣的感覺無時無刻不折磨着他。

煦也消失了,永遠地離開他了。

那樣極其強烈的不安,極其強烈的寂寞。

拼圖中所欠缺的那一塊是心髒,太空蕩了……

“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煦也。”黑子蹲下去,縮砸牆角,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