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得防患于未然
高二下學期末,學校為了給高考的學生挪考點,趙曉芳他們學校特意放了三天假。雖然沒有正式上高三，可趙曉芳的神經還是稍稍繃緊，明年的這個時候就輪到自己了。心理雖然有把握,可緊張還是會存在。
三天的假期，第一天趙曉芳在家裏睡得是昏天暗地。第二天是和甄思楠他們厮混在一起,完完全全的放松了一整天,有秦漢唐的存在，趙曉芳并不寂寞,打打鬧鬧時間過得飛快。
第三天趙曉芳倒是沒什麽別的安排，中午吃了飯之後，挑了本小說到陽臺開始看書。照例的給自己弄了個水果拼盤,小日子過得舒适無比。
錢豔瓊和趙元軍在孩子的吃穿用度上都很大度，從來不苛待了孩子，特別是趙曉芳喜歡吃這一點，所以家裏的冰箱總能找到好吃的。
兩個孩子漸漸大了之後，錢豔瓊将一半的心思都花在了別處，因為趙曉芳、甄思楠、秦漢唐、任劍飛從幼兒園就在一起，十幾年都沒分開過，幾父母自然也都很熟絡，住的又近，所以常常組織着搞搞活動，打發下閑暇的生活，俨然嫂子團。
她們都有各自的拿手絕活，相互學習都能玩樂好一陣兒。加上王謙的媽媽住得近，和錢豔瓊也熟悉，所以王謙的媽媽有時也參加參加這種活動，只不過她的職業是醫生，時間不太固定，所以屬于流動份子，有時間就去，王謙媽媽的性格很好，和其他幾個媽媽也不生疏。
“小芳，在複習功課吶？”
聞聲擡頭，趙曉芳看到王謙的媽媽沈紅梅站在他們家陽臺那邊，手裏握着一個馬克杯，正笑盈盈的對着自己。趙曉芳随手拿了書簽往書本裏一夾，揚了揚小說的封面，道：“沈姨，看看小說打發時間。”
沈紅梅本來是打算上陽臺放松放松，沒想到會遇到趙曉芳，見趙曉芳不是在學習，便邁開步子走了過來：“看看小說也好，成天抱着課本，不厭也煩。”
“沈姨，嘗嘗這水果。”見沈紅梅在自己對面坐下，她将擺在前面的水果盤推向中間：“這熱的天氣，沈姨怎麽還上陽臺來了。”
今天的天氣還還算好的，只不過趙元軍在陽臺種了幾棵綠藤，剛好搭在秋千座椅上面，陰涼陰涼的，但王謙他們家那邊的陽臺就只支了個陽傘，看着都遮不到什麽太陽。
其實王謙的爸爸和媽媽很少來陽臺休閑，最多是晚上吃完飯上來坐坐，所以沒搞得像趙曉芳家這邊繁複。趙家的這個陽臺最主要的就是供趙曉芳和趙元軍用了，趙曉芳喜歡在這兒看書，趙元軍喜歡在這兒上網。
“小丫頭，你不也在陽臺，難不成只準你上來，不準姨上來啊。”沈紅梅也不客氣，拿了根牙簽便吃了起來。
突然，沈紅梅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起身道：“王謙有東西給你，這兩天忙給忘了，我去給你拿來。”說着，便風風火火的走人了。
趙曉芳哭笑不得的看着沈紅梅遠去，不得不說，王謙他爸爸和媽媽是絕配，一動一靜。不過，趙曉芳沒想到沈姨那麽活潑的一人，居然會喜歡王叔叔那樣悶葫蘆性格的人。
果然一切都是猿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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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沈紅梅回來的時候左手拎着一個大大的塑膠袋，右手端着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等她走近了，趙曉芳才看清，是一盒巧克力，還有荔枝和龍眼。
沈紅梅将東西都放在桌上，将巧克力推給趙曉芳：“我之前有個同事去國外，王謙知道後讓人給你帶的，絕對的醇正。”将裝着荔枝和龍眼的塑膠袋打開，沈紅梅從裏面拿了個垃圾袋撐開放在桌面上：“這荔枝和龍眼我昨天今早剛買的，小芳你也嘗嘗。”
“謝謝沈姨。”趙曉芳将巧克力放到一邊後，拿了顆荔枝剝開，大概是才從冰箱裏取出來的，涼絲絲的在這夏日裏很合人胃口。
沈紅梅一笑，道：“跟你沈姨還客氣什麽，你謙哥從小就喜歡你，有什麽好吃的種第一個惦記着你，虧我還是她娘，從來都沒說好吃的給我留點。哎，當初也是沒給他生個妹妹，只能巴巴的看着你。”
趙曉芳挺喜歡和沈紅梅說話，因為她這人直爽，笑了笑，她嘟嘴道：“這不是謙哥知道我愛吃嘛，他從小看着我長大，跟我親哥哥似的，沈姨說謙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小丫頭，你可別編排我，你沈姨對你好不好，這可不用沈姨來自誇啊。”沈紅梅笑笑道：“明年就要高考了，想好考什麽學校了嗎？聽你媽媽說你選的是理科？”
趙曉芳點點頭道：“是理科，想考A大。”
“小丫頭志氣還不小，A大分數線挺高的。有把握嗎？”
趙曉芳一歪頭，做出一副得意的小模樣：“沈姨，我一定能考上！”
沈紅梅也點點頭，笑道：“你成績素來不錯，正常發揮，A大必是你囊中之物，小丫頭得把心态放平穩，考試的時候不要緊張，就當平常就行了。好多考生原本成績挺好，就是一遇到大考心理素質不行，就考砸了。”
聽到沈紅梅說這話，趙曉芳挑眉的看着她。
沈紅梅突然‘噗’的一笑，屈起食指輕輕叩在趙曉芳腦門上：“你謙哥從小到大都不用我操心，從來不給我說這些話的機會，今天你算是給沈姨圓夢了。”
此時，趙曉芳也笑了出來，問道：“沈姨，謙哥是不是從小就很早熟啊？”
這十幾年來，兩家關系很親厚，但趙曉芳也不總是有機會像這樣和沈姨或者王叔叔坐下來聊天，一般他們都是大人聊天，她很少插嘴。
提起兒子，沈紅梅有幾分幸福、有幾分得意、有幾分無奈。吃着龍眼，她就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一般，說起了這個自小就很省心的兒子：“王謙三歲以前還挺有小孩子的感覺，瘋瘋鬧鬧的，慢慢長大，就開始又自己的小心思，變得寡言少語，哎，就和他爸一個德行。”
趙曉芳一愣，随即道：“阿姨沒問問謙哥，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問過，可是他就是不說，不過王謙他爸說了，可能是家裏遺傳，因為他小時候也是這樣。我也問過王謙他奶奶，還真是這樣。小孩子不鬧騰，作為父母确實省心，但唯一遺憾的是，養個兒子純粹的感覺沒養似的。每天回來，孩子将自己照顧的很好，像個同齡人似的和你說話，那感覺，聽難說的。”
“小芳你不知道，當時為了王謙的童年，我可是準備辭職陪着的，只可惜王謙壓根就不需要人陪，小小年紀就跟個大人似的。什麽事情都自己拿主意，對我和他爸爸也只是告知一聲。有一點我們還是很欣慰的，就是他選擇了學醫，雖然是中醫，但不妨礙我們對他的期望。他爺爺也挺高興，畢竟是醫藥世家。”
沈紅梅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大部分都是自己心裏的想法，有時會夾雜些王謙小時候的趣事。不管沈紅梅說什麽，趙曉芳聽的都很認真，有時還見縫插針的說上兩句，都很得沈紅梅的心。
最後兩個人要回家的時候，沈紅梅盯着趙曉芳突然冒出一句：“要不是你比王謙小那麽多，我一定讓王謙娶你當老婆。”
“……”
這一上午趙曉芳和沈紅梅相談甚歡，過程無比美好，只不過收尾太過尴尬，趙曉芳給自己心裏暗示，她沒聽過那句話，沒聽過沒聽過……
晚上的時候，趙元軍和趙鵬舉是一起回來的，這樣的場景不常見，趙鵬舉自從去公司上班後，每天都會加班，趙元軍則是準點下班。
一家人齊聚在餐桌前，很顯然，趙元軍很高興，白酒都拿出來了。趙元軍基本不再家喝酒，如果喝酒，一準就是有什麽糟心事兒或者開心的事。
“爸，你今天挺高興的，說出來讓我和媽媽也高興一下呗。”趙曉芳因為未成年，到現在連啤酒都還沒喝過，只能喝果汁和牛奶。哥哥成年後，一旦有聚會也會喝點，但每次爸爸都跟會她解釋，說她還不到喝酒的年紀，哎，其實她本來也不喜歡喝酒。
趙元軍在那兒小酌，還想故弄玄虛的藏一會兒，錢豔瓊和趙元軍夫妻連心，一早就猜出來了，便道：“這不是看着後繼有人了，所以興奮了。”
見爸爸被戳破有點小別扭，趙曉芳笑了笑，對着趙鵬舉道：“哥哥，你怎麽去了公司這麽久，爸爸才覺得後繼有人，看來爸爸對你的認可度還不夠哦。”
“小丫頭別胡說。”趙元軍笑着斥道：“你哥哥不知道又多努力，爸爸今天是為了你哥哥的成就而高興。”
随後，趙曉芳知道了，原來趙鵬舉做成了一筆大單子，公司的人對他刮目相看，不再覺得他只是個靠關系的二世祖。
趙曉芳也挺為趙鵬舉開心的，上了大學後，趙鵬舉成熟了許多，進入社會，也将以前的毛躁等劣性磨掉，現在的趙鵬舉，可以說是完全長成人。
一家人舉杯恭喜了趙鵬舉後，這頓晚飯也開始了。
趙鵬舉突然問：“小芳，你們老師都還好吧？”
趙曉芳道：“挺好的啊，哥，我們現在的老師大部分還都是教過你的，怎麽了？”
“我昨天看新聞，說個五旬老師猥亵二十名小學生。”趙鵬舉撓了撓後腦勺：“我……”
“哥，我會跆拳道！再說我已經長大了，你別擔心我。”趙曉芳面無表情的打斷趙鵬舉的話。
“我随便說一下。”
錢豔瓊和趙元軍也從愣神中清醒，趙元軍道：“好了好了，吃飯，吃飯，這種糟心的事情有關部門會處理的。”
嘆了口氣，錢豔瓊接話道：“處理有什麽用，這種事情得防患于未然，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以後誰家還敢把小女孩送去讀書，這可是一輩子的陰影。”
趙元軍一怔，點頭道：“是啊，女孩子有了陰影，以後該咋辦。還好咱們家小芳從小學跆拳道，自保還是能行的。”
趙曉芳頭一低，暗道：爸，你真的覺得胳膊擰得過大腿？小孩子能打得過成年人？
此時，趙鵬舉振振有詞道：“不止是女孩，有些變态點的男孩都不放過。這些事情的發生老師的素質是一方面，再者中國的性教育啓蒙太晚，有些地方甚至是沒有，老師說點義正詞嚴的東西，學生很容易就被騙了，得手就更加方便了。”
錢豔瓊道：“鵬鵬說得對，記得鵬鵬小時候我送他去幼兒園，好幾個女孩子都不懂男生和女生的差別，噓噓的時候發現了不同，還哭着吵着要把人拿小男孩的小.雞.雞割掉。”
爸，媽，哥，你們真的覺得在我面前說這些合适嗎？！
趙曉芳識趣的沒有說話，她沒忘記自己還未成年，這種話題還是不要參與的好。顯然，另外三位對這件事産生了濃厚的讨論氛圍，直到晚餐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