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游絲軟系飄香榭(二)
衣雪曾向鬼大還有其他一些人打探過有關天淵泥的事,一無所獲;出源後不久就被囚在這裏,天淵泥還是一如當初那樣是個謎,又誤傷了霄羽,而這個霄羽對自己好像頗有芥蒂,雖然現下暫且不清楚他在戒備些什麽,不過很明顯的,他不會是自己的幫手,雖然也構不成威脅,但,向他尋求幫助顯然是很不明智的舉動。
能夠幫忙的,又被這個別扭的公子委派出去了,難道真的要自己去天淵崖?這路途中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可是無法預料的!并非自己膽小怕事,而是自己真的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找個人幫自己擺脫麻煩是最為有效地方法。
屹立于碧水荷塘中間的韻榭水亭,珠簾伴着清風嬉戲作響,紗簾卷着衣雪淡紫色的紗裙翩翩起舞,荷風帶着衣雪特有的體香鋪了淩檬初滿面,可是,他的悶火卻沒有因此得到半點緩解;他不想衣雪離開自己,更何況還是跟其他男人一起,這不是在挑戰自己的底限嗎?!清澈的水眸依然淡漠的注視着那雙已經微眯起來狹眸,空氣就此凝結,只有風擊珠碎響的悅耳音節。
淩檬初突然發狠的捏住衣雪的下巴,“你這個女人如此的倔強,與你絕不會是件好事!尤其是在本王的手裏,更不要想耍你那些小花招;你是想利用本王的人幫你辦事,達到目的後在把他們踢回給本王,然後就兩袖清風的離開是不是?”
“王爺果然睿智,可惜妃雪想說,您在妃雪身上下怎麽多的功夫,絕對不是一個英明的決定,因為從頭到尾我都不曾向你隐瞞我的目的和出處,至于妃雪的身份,由于失憶的原因,無從說起。如若您非得要與妃雪糾纏不清,耽誤了妃雪要辦的事是小,若是讓真正的細作逃脫,壞了您的事就是大事了!再者說,你我所辦的事南轅北轍,毫無瓜葛,這麽糾纏下去很是沒有意義。”
衣雪平靜的說出自己想法,淡定如清風拂過的荷塘水面,不起半點漣漪。
然後,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寂靜,就在衣雪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在沉默中爆發的時候;一個邪魅的聲音随風飄進耳朵裏,又是那身月白長袍,腰間系着秋穗碧色翡翠,很剔透很幹淨的顏色。
手中執扇,墨黑長發蕩漾在腰間,飄飄欲仙,給人一種超脫凡俗的超然形象;可是眉宇間的邪魅即刻會讓你的這種念頭消散殆盡,尤其他那溫柔卻帶調侃的聲音響起時,你才會立刻想起他另一個與他醫仙同樣出名的稱號“花天下”,衣雪又很淡定的思考這個問題,她覺得“花天下”這個稱號不甚貼切,人如松凡溪這般兼溫柔與邪魅與一身,卻協調的如此和諧的,不就是典型的“玉面狐貍”嗎?
“游絲軟系飄香榭,輕紗漫舞顧嬌顏”。松凡溪信步搖扇而來,到淩檬初跟前微微彎腰颌首,表示行禮“公子閑情雅致,陪美人賞荷吟風,怎麽不帶上屬下?雖屬下的才情比不得公子,也是可以為您添酒助興的。”一段貌似埋怨的話說得卻是如此有禮,一語雙管的拍了兩個人的馬屁,卻一點不損他翩翩公子的形象。
衣雪想這個人也是不可小歔的,能在淩檬初面前如此說話的,到現在為止除了霄羽和那個可愛潑辣的綠瑤丫頭,就只有他了,鬼大對他們都是恭恭敬敬的,由此可看出松凡溪雖同為淩檬初的下屬,卻不是一般的會乖乖的聽命于淩檬初的下屬。既然如此,得不到鬼大,得到松凡溪也是一樣的,如若松凡溪有什麽意外,肯定會有人來搭救的,自己也順便搭一下順風車。
“妃雪只是有點事請求公子而已,并不如凡公子所以為的那樣。”在人前還是得尊稱淩檬初為公子的吧!太不顧他的顏面,把他給惹急了對自己并無好處。
松凡溪很奇怪,為甚麽衣雪總是稱他為“松公子或是凡公子呢?”不過,也沒追究那麽清楚,稱呼而已,個人喜好問題,也就不在乎了,正反聽起來還滿順耳的。其實,衣雪在自己的世界時好像聽到過“凡松溪”這個名字,當時覺得這個名字很是有趣就記下了,至于名字的主人不能怪她記不住是誰,她本就對無聊無趣的事不太有感覺,也就沒有多餘的記憶,所記住的也就是個名字而已;跟凡松溪的名字很是相似,就自然而然的這麽叫了。
“妃雪姑娘遇到麻煩了?如若姑娘不嫌棄,姑娘且看我能不能幫上姑娘如何?”凡松溪當然知道衣雪的麻煩是什麽,這麽說也是想盡快讓這個女人離開淩檬初,這個想法倒是跟霄羽不謀而合了。
衣雪一聽,眸光一閃,自己還沒有找到好的借口讓淩檬初不松凡溪“借”給自己,他倒是自動請纓了,真是太貼心了。
衣雪內心上高興的快要爆發了,表面上卻依然一副淡定的樣子。并且還得繼續裝模作樣的推辭一番,這些人都是這樣,總是表面一套心裏一套的,“那樣豈不是太過麻煩凡公子了嗎?”
“能為妃雪姑娘解憂是在下的榮幸,怎能說是麻煩呢。還是,妃雪姑娘覺得在下沒有這個能力協助姑娘成事?”松凡溪輕勾唇角,額前碎發飄揚,邪魅的眼光注視着衣雪質問,別說衣雪本就不想拒絕,就算是想拒絕都沒那個勇氣說出口了,這個家夥太“狐貍”了。竟然用美男計,真是……狡猾。
淩檬初覺得自己又被很無辜的“遺忘”了,沉下面色,斂聲說道:“凡溪,莫不是本王讓你太過清閑了?”
松凡溪眼觀形勢不對,立刻谄媚的對淩檬初解釋:“怎麽會呢屬下剛剛還收到有關‘邪域’的情況,這不是來告知您嗎?”
淩檬初皺眉,“那你不早說,啰嗦這麽多沒用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