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載京在最開始也的确想過直接殺掉李韓慶。不但真的多了一個被金民河掌握的把柄,而且如果即便是他毀掉了錄音筆,後面因為劇情慣性太強大,以致于所做的事依舊被發現的話,那麽,他有必要為這件事做一個萬全的準備!
法律不可饒恕他的無非就是殺了李韓慶,但是,如果李韓慶根本就沒死呢?
更有甚者,李韓慶本身也為他而說話的話,就更為有利了。
雖然這樣做比較麻煩,但是效果可是絕對顯著強大的呀!
所以,他才讓李申去找了具與李載京年齡相當的男屍,代替對方被扔到了高速公路的車上。至于後來的DNA鑒定所用的樣本本來就是從李韓慶本人身上取下來的,自然會确定那就是李韓慶。
現在,李載京需要做的,是如何讓李韓慶在未來出面維護他。
對此,李載京知道有一種症狀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指人質會對劫持者産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會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産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人。
他決定按照此說法,好好培養培養他的大哥。
……
李載京停下了腦中的思緒,将手中的燈挂在一邊的牆壁上,然後看着對面盯着自己一動不動的人,緩緩走近。
這裏只有一張床,床上也只有簡簡單單的被子,其餘再無一物。
但也不知李載京怎麽弄得,這裏不但通風,而且恒溫。即使外面是寒冬,這裏面也不怎麽冷。
李韓慶看着李載京的眼神冷凜一片,因為被關了好幾天沒有說話,所以此時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一直都是憎恨着哥的呀!難道,哥都不知道嗎?”李載京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臉上滿是笑意,但那陰暗的氣場卻讓人不寒而栗。“因為哥奪去了爸媽所有的關注,所以,一直憎恨的想要親手殺死哥。”
即使李韓慶上次就聽過一次,但現在再聽到,依然忍不住心裏刺痛。他閉了閉眼,啞着嗓子道:“那為什麽還不殺了我?”
李載京頓了頓,面色像是被什麽噎住了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下不去手呢?”
他的嗓音極低,不像是在對話,倒像是在喃喃自語。但跟他離得極近的李韓慶卻隐約聽見了。
“……什麽?”他霍然睜開眼睛,低低的疑問,卻直直的撞見對方稍顯迷茫的神色。——為什麽剛剛那一瞬間,會覺得對方好像很悲傷呢?
他心裏本已冰封的一角好像有一處地方稍稍融化。
李載京也已經醒悟了過來,一瞬間眼神重又變得清明冷厲。
李韓慶像是為對方這副模樣沒有反應過來,他晃了晃頭,甩去自己的錯覺。
“現在不殺你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李載京沒有提起剛剛的話頭,轉而說了別的話。他伸出手來,像是想要碰觸對方,卻被李韓慶偏頭躲開了。
李載京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即使他面色未變,但李韓慶明顯覺得對方好像不大高興。
他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響起了一陣鐵鏈撞擊的聲音。原來,他的手腕腳腕處,都被鎖上了鐵鏈。但幸好,這并不妨礙他在整個地下室裏的行動。
李載京最後面色如常的放下了手,輕聲道:“哥只要聽話乖乖的呆在我的身邊,我是不會傷害哥的。”
李韓慶眼神閃了閃,沒有出聲。
……
李載京從地下室出來後,将一切恢複成了原樣,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李申正恭敬的等在一邊。
“我這個大哥一定不會乖乖聽話的,”李載京輕輕笑道:“你待會兒去給他送飯,記住,如果他想做什麽,就讓他做吧。”
“是。”
李申自然是聽懂了面前之人的話的。
不可否認……他到底還是不忍心的吧!
到了這一步,明明知道殺了對方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卻願意不怕麻煩的将對方囚禁在這裏,只為了保留對方一命。就連現在,依舊想要跟對方好好相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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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載京在知道李韓慶逃走後,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只是淡淡的開口,讓李申去将人抓回來。
頓了頓後又加上了一句,“不要傷了他。”
李申微微鞠躬,恭敬的道:“是,您放心。”
見李載京點了頭,他這離開。
李載京緩緩轉動着手中的戒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有對方的反抗,才讓他能夠順理成章的懲罰對方呀。
……
在李韓慶被重新帶回地下室的時候,李載京正悠閑的坐在裏面等着他。他擡眼看見李韓慶後,嘴角依然帶上了一抹笑意,但是,李韓慶知道,他生氣了。因為那笑容極為冰冷。
尤其是,在他的目光觸及到對方身後擺放的東西時,更是瞳孔一縮。
那是一排木架上面從細到粗擺放了各種長鞭,甚至有些還滿是倒刺;在木架旁邊,擺放着兩個大箱子,蓋子敞開,裏面竟然是各色情趣道具。
李韓慶的面色有些發白。
揮退了李申,空曠的地下室裏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不是說好了,要乖乖聽話的嗎?”李載京嘴角帶笑,眼神卻是冰冷。
李韓慶內心惴惴不安,面上卻強自鎮定,他試圖勸說對方,“載京,你放了我吧,我不會向大家揭露你的。”
李載京黑漆如墨的雙眸定定的看着對方,冰冷的眸色讓李韓慶都忍不住內心顫栗時,他才開口:“是我讓大哥覺得太好說話了嗎?所以,大哥才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載……載京……”李韓慶從沒有見過這樣眸色冷厲,氣息暗沉的李載京。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李載京面無表情,雙眸裏的黑霧卻濃重的像是要溢出來,“看來,只有給大哥一些深刻的教訓,你才會記住——凡是我的話都是絕對不可以違抗的命令。”
“載京……你,你不會……我是,你的大哥。”李韓慶緊張的有些語無倫次,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想要逃走面對的是這樣的懲罰。但是對方連僞造自己的死亡将自己關在這裏都做得出來,又怎麽不會做這種事呢?
想到這裏,他的身體僵硬了起來,面色更加蒼白。
“大哥放心,說起來,我還是很擅長用鞭子的。”李載京修長的手指從木架上一一劃過,口中漫不經心的道。他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側頭看向李韓慶道:“大哥,想要哪條?”
李韓慶內心驚懼,此時根本顧不上自己出不去這個地下室,而是拔腿想要往上跑去。
李載京順手解下了一根粗細适當的鞭子,在李韓慶剛邁上臺階時,猛然揮鞭!
“啪!”
“唔!”沒有心理準備的李韓慶,一時吃痛出聲,腳下一個不穩摔了下來。手腕腳腕上的鐵鏈一起撞擊響起一陣噼啪叮當的雜音。
“載京!”李韓慶忍住痛,目瞪着李載京喊道。就算知道對方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到底有多麽可怕,但是清清楚楚被鞭打的痛楚,依舊讓他不敢置信!
李載京卻并沒有應聲,他只是專心揮舞着手中的長鞭。這條鞭子上面有極其細小的尖刺,被打到後,并不會傷及筋骨,但卻會讓承受的人疼痛之感比平常增加數十倍。
一開始李韓慶還拼命的躲閃着,但是地下室統共就那麽大,所以無論他怎麽躲閃,鞭子都無可避免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李韓慶除了最開始痛叫出聲後,後面竟然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要止住叫聲,但卻依舊免不了偶爾洩露出一兩聲悶哼。
李載京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鞭子不斷落在痛的抽搐的李韓慶身上。長時間的抽打,使得李韓慶身上的白襯衣被尖刺劃破,印出一條條豔麗的痕跡。
同一處地方被反複鞭打所産生的灼熱,漸漸的有一絲極為隐秘的電流竄了起來,帶出一陣極其細微的酥麻感。
一條條鮮活的鞭痕赫然醒目,白皙的肌膚,豔麗的血痕,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沖擊。
到了後來,李韓慶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倒在地上,嘴裏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随着長鞭落在身上時,身體無意識的抽搐。
最後,他終于受不住深入骨髓的疼痛,生生的痛暈了過去。
李載京放下了手中的鞭子,走近将蜷縮着身體的人翻過來。對方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嘴唇被咬的死緊,這一頓鞭子下來,卻硬是沒有求饒。
李載京伸手将對方黏濕的黑發撥到一邊,然後将人抱了起來,昏迷中的李韓慶不自覺的将身體貼近對方溫熱的胸膛,緊皺的眉略略展開。
一頓鞭打,無論對方如何頑強,深入骨髓的疼痛已經刻進了對方的骨子裏。那麽,第一次調教所要樹立的權威,就已經完成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