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嘿嘿

陳渡果然趕在飯熟的時候回了家,剛放下手裏的鋤頭就黏到白修年身邊,樂呵呵地跟前跟後,白修年也随了他。這人他是知道了,看着高大強壯,其實安全感呢,就那麽一小撮,白修年都不忍心去打擊他。

“把菜端過去。”把菜盛上讓男人給端出去了,自己則往鍋裏舀上水,清洗一番之後讓白遇歲滅了火,把另一個鍋裏的米飯盛起來。

“我來吧,你先去洗洗手坐着。”擺放好菜的陳渡進了廚房,把白修年手中的東西搶過來,白修年對他這種動不動就動手搶東西的行為也習慣了,松開了手,帶着白遇歲出了廚房,碗筷之前已經擺弄好了,就等着陳渡手上的飯了。

“你田裏的活幹完了嗎?下午還去嗎?”盛好飯,夾一筷子菜放入碗中,轉頭看向旁邊的人。

“差不多了,下午再去一趟就行了。”扒拉一口飯,陳渡含糊着答道,一上午都是體力活,雖然後媳婦兒送東西吃,但還是肚子餓,這幾口飯就幹掉了一碗。

“你慢點吃,再餓也慢點吃,多吃點菜。”夾上一筷子菜放入陳渡的碗裏,這人吃飯跟打仗似的,争分奪秒,也不怕噎着嗆着。

陳渡笑眯眯地咧了咧嘴,白修年一看,心中暗罵一聲呆子,這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這張臉這麽呆,也不知道是那個眼睛不靈光的覺得這張臉具有震懾力,想想當初的自己還真是天真好騙。估計若是讓外頭人發現這人只是披着狼皮的……呆頭鵝,還不得把人欺負死。

歪頭想想不對,好像鵝也挺厲害了,逮住誰都敢怼,絕對天不怕地不怕,家禽裏的扛把子不是虛的。

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段小視頻,講的就是鵝大戰人的,簡直是神作。

側過頭聯想一番男人頂着腦袋長在鵝身上的樣子,嘴裏的笑聲是怎麽都停不下來,捂住嘴巴,抖着肩膀埋着頭笑了起來。

只是他這一下太突然,把身旁的兩個人着實給吓了一跳,而且這看不到臉,抖着肩膀,埋在胳膊裏的臉傳來一點點‘嗚咽’聲,怎麽看怎麽像是突然悲從中來,掩面而泣的傷心人。

陳渡放下碗筷,慌忙站了起來,走到白修年身後手無足措,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低頭吃着飯的白遇歲更加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看白修年看看陳渡。

在兩人一個幹站着,一個呆坐着的時候,白修年擡起頭來,抿了抿嘴巴,先是看了看小遇歲,心知自己幹了蠢事,一轉頭,看見的便是男人擔憂的神色。

“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一時沒忍住。”抓起碗筷,白修年幾乎把頭埋進了飯裏,他自認為自己是比較沉穩的人,平時若是碰見什麽事也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今天怎麽就沒忍住呢?

“你沒事就好。”一場莫名其妙的鬧劇就這樣結束了,到處都找不到原因的白修年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自己的心态重新變年輕了,想笑崩也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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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了一陣,陳渡就再次扛着鋤頭出門了,白修年則坐在屋檐下拿着做鞋的工具擺弄着,沒有譚阿麽在旁邊他是怎麽看自己的手法怎麽都是錯的,索性放下東西,在院子裏轉悠起來。

大富則一直跟在他的腳邊竄來竄去,這小東西肯定以為自己在跟他玩呢。故意小跑了幾步,大富也加快速度,提爪跟了上來,尾巴一搖一搖的,胖乎乎的身子很是可愛。

“哎呀,年哥兒,你怎麽還在這逗狗呢,鞋做好了嗎?”提着籃子來串門的譚阿麽老遠就看見這年哥兒跟小孩子似的跑來跑去,也就他身後的大富不嫌棄,願意跟他這麽鬧騰。

“哎呦這四只小腿,不會跑累了吧。”彎腰吧東西放在地方,自己則抱起大富,瞧瞧看有沒有累壞。一抱起就對上的吐着舌頭的狗臉,心裏那個開心啊,臉上也是樂呵呵的,“你家大富真是好看,你看着狗臉,好看極了。”摸了摸大富的腦袋就送了手,讓大富去喝水去了。

“譚阿麽你來了。”白修年從裏屋拿出一個矮凳,放在屋檐底下,這個天氣能天天躺在太陽底下的也就只有大富了,白修年也是覺得奇怪,她身上那麽多毛,怎麽就不怕熱呢,進屋一會兒叫要出門曬曬太陽,順道再跑幾圈。

可勁活潑亂動。

白修年也不管她,白遇歲有時候會和他在院子裏玩你追我趕,大富大概是玩習慣了,碰見個走路快的就以為在和她鬧着玩呢。

“你家陳小子下地啦?”轉頭看了看院子裏,接着問道:“對了,遇歲呢?”

“遇歲再屋裏整理衣衫呢,他也閑不住,倒是我,想得開,每天沒事就喜歡幹坐着。”

“這樣好,操那麽多心幹嘛。來來來,把東西拿出來,不是我說你,年哥兒,我也教過不少哥兒做鞋子,還是頭一次碰見你這樣的,你這腦袋是挺聰明的,可這手怎麽就跟不上來呢?譚阿麽看你切菜手聽靈活的啊?”無奈重新手把手教了一遍手殘兒童,哎,這可憐的陳小子等這雙鞋子可能要等到來年了。

“我對這方面的東西不在行。”抓抓腦袋,在之前生活的世界裏,別說的男人了,就算是許多成了家的女人也未必會針線活,就算會也是很簡單的縫合破口,像做鞋這麽高難度的不花點心思可真是難。

“你也別灰心,咱們慢慢來。”拍拍白修年的肩膀,譚阿麽又從頭開始講。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陳渡回來了,不一會兒就起了風,随着風的到來原本出着大太陽的天空似乎有些陰沉了,溫度也低了點。

“這是要下雨啊,看着天,只怕要下大雨了,那我先回家了,不知道譚安回來了沒。”

送走了譚阿麽,白須年把晾衣繩上的衣服都收了進去,把舊房子推了之後就重新給小雞小鴨搭起了窩,都是用石頭搭的,有棚子,也不怕被雨淋還結實。

把大富帶進了屋,關上了門,就一會兒時間溫度就低了不少,在外頭被風吹着竟然有些涼。

“今天天黑的快,咱們早些吃飯,不然一會兒可是看不清了。”陳渡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陰沉沉的,估計一會兒就全黑了。

“行,遇歲你來生火,我這就去弄飯,你忙活一天了,你先歇歇。”看着這天不知為何,白修年總是有種心惶惶的感覺,大概是這天陰沉的太厲害了吧,也不管那麽多,快速淘米放進鍋裏。

天黑了越來越快了,趁着雨還沒下來去後院拔了點菜,等飯菜做好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無奈只能點上蠟燭,抹黑吃飯。把晚飯吃成夜宵的感覺也不是第一次了。

躺上床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雨,砸在屋頂的聲音像極了有人拿小石子敲擊一般,一粒一粒的。

“這雨怎麽這麽大啊。”聽着屋外的聲音,白修年感嘆。

“換季了,這雨之後恐怕還有的熱,今晚可能有些涼,你蓋好被子,別冷了。”陳渡細心地幫白修年壓了壓被子,藏在黑暗中的臉滿是深情。

他大概也就只有這時候才能這麽明顯地表露情感吧,誰也看不到。

只有自己一人知道就好了。

“你也蓋好,手別放在外頭。”抓住男人的手就要往被窩裏塞,大概是處在一個獨立的空間,又大概是外頭的動靜太大,又或者是這被子太厚,白修年總覺得有熱氣不斷在往自己臉上蹿,一抓陳渡的手,這種熱更加明顯了。

想到自己這種不正常的反應,白修年手一燙,扔下陳渡的手,趕緊把自己塞進被窩裏,太丢人了……

恰巧外面響了一聲驚雷。

“修年,你別怕。”粗壯的胳膊連着被窩都抱緊懷裏,陳渡的臉在看不見的黑夜中紅紅的,大大的眼睛則閃着亮光,媳婦兒原來怕打雷,太可愛了。

殊不知已經化身迷弟的陳渡小心又緊實地抱着懷中很大的一團,心裏軟軟的,這算是譚阿麽口中的交流情感嗎?至少他好像更加喜歡媳婦兒了。

被當成抱枕的白修年直接就愣了,這是怎麽回事……

誰說自己怕了啊。

莫名扣上怕打雷這麽娘炮屬性的白修年很郁悶,只是被這麽抱着他實在沒有臉伸出頭,更何況據理力争一番怕打雷這個問題。

從下到大白修年還沒被人抱着睡覺,雖然他們之間隔着這麽大一個物件,但對他的沖擊力還是蠻強的。

心中糾結着的白修年竟然就依着這個姿勢睡着了,一直注意這白修年動靜的陳渡擔心地方喘不過氣,等了一陣子後戀戀不舍地松開手,把人從被窩裏挖出來一點,由于在黑暗中視線受阻,陳渡只能盡量輕柔的出手,因為一伸手說不懂碰到的就是什麽不該碰的東西。

手上的東西傳來濕軟的觸覺,陳渡粉粉的臉一瞬間爆紅,連忙縮回手,側着身子思考了一番人生之後繼續紅着臉擺弄,廢了好大勁才把人給擺正了,途中自然把臉上該摸的地方都摸了。

抹去額頭上的汗水,陳渡的那個心啊,真不知該怎麽形容。

這大概就是快樂并痛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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