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荊城吃了頓甜點, 心滿意足,被受了欺負的小兔子報複般地蹬了兩腳也毫不在乎,殷勤的幫他找要替換的衣服。

榮恩顧一身合體的白襯衣,衣擺被揉成一團, 領口散開, 扣子都掉了一顆,要不是他自己是當事人, 知道只是接了個吻, 單看衣物,真的要以為做了什麽羞羞的事情了。

兩人睡前鬧了一陣, 這一覺又睡得安穩, 離午休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榮恩顧沒時間再去泡澡, 只能簡單洗漱一番,匆匆換了衣服。

轉頭一看,荊城懶懶散散的斜靠在床邊, 面帶微笑,心情極好的樣子。一身衣服雖然不甚整齊,襯衣領口微開,不夠端正,卻又平添了幾分灑脫。

榮恩顧氣的鼓臉,又被荊城這般與平日截然不同的風度所吸引,有心想好好看看,又惦記着自己現在應該還在生氣, 一張小臉糾結的皺在一起,引得荊城手癢,伸手掐了一把。

火上澆油,被欺負狠了的小兔子抓着荊城那只作惡的手就咬了一口。

氣頭上的榮恩顧沒掌握好分寸,雖然反應過來時就連忙卸了力道,荊城那只漂亮的手上還是留下來深深的齒痕。

荊城的一雙手是真的漂亮,完全不遜于他那張臉,手型流暢,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不像一般男生那樣指節突出,整只手如玉石雕就一般,動作間又顯出幾分力量感。若是放到網上,就該是戀手癖們哭着喊着可以手玩年的存在了。偏偏現在這完美無瑕的手上,多出了兩排整齊的牙印......

咬完之後,榮恩顧就後悔了,太幼稚了,像兩個小朋友,你撓我一下,我推你一把,他抓着荊城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荊城笑眯眯的由着他,“阿遲要是不開心,可以再咬一口,咬別處也可以。”要是願意讓我再親一次,可以随便你咬。

榮恩顧:“......”

啊啊啊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明明被欺負的人是我,怎麽弄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你這樣一說,我怎麽繼續生氣啊!

“咚咚咚,阿遲,你們起了嗎?”

敲門聲打斷了榮恩顧糾結的思緒,“起了,哥,我們馬上下去。”榮恩顧連忙放下荊城的手,豎着耳朵聽見門口的腳步聲遠去,才有些做賊心虛的對荊城問道:“我換了一身衣服下去會不會比較奇怪?”

荊城莞爾,“不會,睡完覺想換一身衣服很正常。”尤其是兩個人一起睡的時候。

榮恩顧被說服,站在鏡子前确定儀容沒有問題後,拉着荊城下樓了。

榮夫人和榮恩和面對面坐着,不知在說些什麽。榮先生不在,估計去公司了。

看着兩個少年手牽手的下來,榮夫人的眼神在兩人的手上轉了一圈,透露出幾分不贊成。

榮恩顧:“?”

媽媽你都能接受我們一起睡午覺,不能接受我們牽手嗎?

招呼兩人落座後,榮夫人略有些殷勤的給荊城遞茶遞水果,“荊城啊!阿姨把你當半個兒子,你有什麽委屈就直接說出來,要是阿遲欺負你,你告訴阿姨,阿姨替你做主。”她的語氣中透着幾分歉疚,眼神更是不停的在荊城手上打轉。

荊城結過茶杯的手微頓,視線跟着落到自己手上......的牙印上面。

榮恩顧正被他媽媽一番暗中敲打的話鬧得滿頭霧水,這時也明白了怎麽回事,頓時氣成河豚。有心解釋,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怎麽說?說荊城欺負他他才生氣咬他的?那他媽媽要是問怎麽欺負的他該怎麽說?說自己被荊城按在床上親得喘不過氣,哭兮兮的求饒才被放過嗎?不要!太丢人了,他寧願被誤會欺負荊城了!

這麽想着,正準備直接把鍋接下來,荊城卻突然開口了,“阿姨,我沒有委屈,阿遲也沒有欺負我,這個牙印......是我要阿遲咬的,我想讓他給我留個記號。”

榮恩顧:“???”

榮恩和:“!!!”

榮夫人:“......”

真是老了,現在的孩子啊!都搞不太懂了。

完美解決一場危機,榮恩顧卻并不感到高興,他寧願被誤會欺負荊城,也不想被誤會有什麽不良癖好......

晚餐後,荊城準備回家,天色有些晚了,榮夫人不好挽留,于是讓家裏的司機送他回去。

臨上車前,榮夫人對荊城道:“有時間多來家裏玩,想吃什麽都可以跟阿姨說,千萬別客氣。”

“謝謝您,我不會客氣的。”荊城笑道:“以後我可能會經常來打擾了,希望您不要介意。”話雖是對着榮夫人說的,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站在一旁的榮恩顧身上飄。

“不介意不介意,你想來就來,把這裏當自己家,阿姨說話算話。”說完很有眼色的道別進門,囑咐小兒子送送荊城,把空間留給了這對小情侶。

榮恩顧別別扭扭的走到荊城面前,白天裏還在跟荊城生氣,現在他要走了,又有些舍不得。

“阿遲舍不得我嗎?”荊城眉眼彎彎。

“才不是!”榮恩顧嘴硬,“我只是看看你的手好沒好。”

荊城把手遞給他看,上面的牙印已經快看不見了,“要不要再咬一口?我真的不介意阿遲給我留個記號。”

“不要!”榮恩顧拒絕,“我才不要做這種奇怪的事!”

這話不知道怎麽戳中了荊城的笑點,逗得他笑出聲,“好好好,那阿遲不給我一個告別吻嗎?我真的要走了。”我很想對阿遲做這種奇怪的事呢,最好全身都印滿我的記號。

“......你還是走吧。”榮恩顧沉默了片刻,很是無力的推着荊城往停靠在一旁的車子走去。

“好傷心啊!”荊城裝模作樣,“我要一個人回家了,阿遲不會想我嗎?可是我會想阿遲呢!”

他只是拿話逗榮恩顧,一邊說着一邊走,伸手拉開車門準備上車時,突然手腕被拉住。

荊城扭頭,疑惑的看着榮恩顧。

昏暗的夜色下,少年臉上的紅暈都看不分明,很好的隐藏了他的情緒,也給了他勇氣。

他靠近荊城,一手拉着他的手腕,一手去勾他的脖子,仰頭将一個吻印在了荊城的唇角。

“我也會想你的。”少年的聲音輕不可聞,幾乎被夜風吹散在空氣裏。

荊城微楞,難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溫軟的觸感好像還留在那裏,心口有一種麻麻的感覺,又癢又疼,想撓一撓又舍不得,頗有幾分不知所措。

于是失去了反應的荊城,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在他心口踩了一腳的小兔子跑遠,站在門口沖着他揮手。

荊城遲疑了片刻,深深的看了一眼準備目送他的少年,轉身上了車。

我的,誰也不給。

第二天,周日。

難得的休息日,榮恩顧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睡到九點多才在榮夫人的再三催促下起來吃早飯。

榮夫人剪了花枝在一旁插花,順便跟兒子随口聊兩句,不知怎麽就說到今天他們隔壁有人搬家。

榮家隔壁原本住的是個畫家,買下房子後花了大力氣重新設計裝修,整體別墅風格非常別具一格。而且因為他是一人獨居,整個別墅都是為一個人服務,配套的娛樂設施都很健全。後來畫家去國外發展,房子雖然沒賣,卻也閑置了下來。

榮恩和曾經考慮把別墅買下來送給弟弟,等他長大成家了,如果不願意跟父母一起住,可以住到隔壁,不用跟父母住一起造成種種矛盾,又離得近可以經常回家看看。想法很美好,可惜接觸後房主不肯賣,說是不缺錢,房子留着做個念想。于是榮恩和只好作罷,沒想到今天這房子突然有了新房主。

榮恩顧頓時有些好奇,他哥哥的想法是跟他說過的,他也很喜歡那套別墅。但是上輩子,到他死的時候,這套別墅也沒有易主啊!榮恩顧突然很想知道這個新房主是誰。

三兩下吃完碗中的粥,榮恩顧放下筷子,噠噠噠往樓上跑。

他房間陽臺正對着隔壁別墅,現在過去看看說不定能看到院子裏的房主。

隔壁正在熱火朝天的搬東西,榮夫人告訴他,前兩天隔壁就有人在換家私什麽的,她還以為是主人家要回來了,安排人收拾屋子,沒想到今天保姆一打聽,說是隔壁直接換房主了。

榮恩顧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試圖找到一個像房主的人,結果一無所獲。正有些意興闌珊,突然一輛藍色超跑開了過來。

榮恩顧瞬間打起精神,死死的看着那輛聽在隔壁的車子,駕駛座上下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身價格不菲的西裝。

這就是新房主?榮恩顧有些好奇的打量這個年輕人。

沒先到這人下車後,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迎出一個少年。

榮恩顧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人怎這麽熟悉......正伸長了脖子去看少年的臉,本側對着他的人突然扭頭,目光精準的找到了他,對着他露出一個笑容。

“咳!”榮恩顧吓得差點摔下來,“......荊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桐桐的評論,小十四和栖栖的營養液,以及所有收藏了的小天使,你們的存在就是對我最大的鼓勵,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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