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修) 這是天使啊!……

都華大酒店的樓頂分為兩個區域, 一個是平臺區,一個是需要再上半層階梯的泳池區。穿着泳裝的男女正在泳池區“群魔亂舞”,時不時還會爆發出歡呼聲, 泳池邊的燈光色彩絢爛, 跟平臺區形成鮮明對比。

平臺區有一半繞着樓頂的邊緣設計成可供客人面對城市景色的臺子, 另外一半是卡座式的座位, 中間的臺子有個提供酒水服務的吧臺, 不遠處還有自助燒烤區域。

與泳池區的熱鬧相比, 平臺區的人不多,兩三個人坐在卡座閑聊,更有人獨自坐在臺子前,俯瞰城市夜景一邊抽煙,一邊獨酌。

原本以為樓頂會冷, 但其實也只是有些涼,因為頂上有一個可以看到夜空的棚頂, 四周用帷幔遮住了風。除此之外, 還有暖風系統和每個卡座旁邊都會有的,不知道是裝飾用處大還是實用價值大的篝火。

宋子悅出現在樓頂的時候, 來得不巧, 她原本只是想找個地方躲清靜,卻看到在自助燒烤區陷入麻煩裏的白安娜。

白安娜原先和溫三少聊得火熱,兩人站在自助燒烤區一邊聊天一邊燒烤,結果溫三少的前女友餘林珠經過, 看到了白安娜, 又想起剛剛被宋子悅落了面子,餘林珠就想挑個軟柿子捏,可沒想到白安娜是朵黑蓮花, 三言兩語間,自己沒讨着好,反而氣得她頭疼。

他們這邊的動靜因為餘林珠潑了白安娜一臉酒而變得大了起來。

宋子悅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白安娜被潑酒的一幕,摸着下巴想,就算劇情有所改變,白安娜被潑酒也不會變,是嗎?

白安娜穿了一身輕薄的禮服,這紅酒一潑,她的妝容沒怎麽改變,但白色的禮服裙子卻有了明顯的酒漬。

餘林珠動手之後,看着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也反應過來了,這就是白安娜的計劃,這個心機女,就是故意挑起矛盾,讓她成為衆人的話題中心。原本白安娜作為私生女進入宋家,也沒幾個人把她當回事,可現在……

“餘林珠!你太過分了!”溫三少怒視着餘林珠。。

斜靠在溫三少的白安娜頭發半濕,眼眶微紅,楚楚可憐的樣子,賺足了衆人的同情。

其他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甚至有人提起了餘林珠家公司配方高度相似的事情,那些人或惡意或嘲笑的眼神讓餘林珠如墜深淵。

餘林珠瞪着那個提起配方的人,義正言辭道:“我們家的公司向來誠信經營,絕不可能抄襲別人的配方!你嘴巴最好給我放幹淨一點!”

“壞人也不會自己說自己是壞人啊。餘小姐不滿的話,就上法院告我呗。”說話這人跟餘林珠向來不和,現在看她這樣狼狽,也忍不住來踩她一腳。

其他人聽到他們的話,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讨論得更加歡了。

宋子悅站在外圍,像旁觀者一樣看着一切,心緒起伏不定。

“你說想要改變規則,你要怎麽改變?”段景年擔心宋子悅看到這樣的場面會忍不住上前為她說話。宋子悅肯定也看得出來白安娜是故意的,餘林珠會造成這樣的局面,至少有一半是白安娜促成的。

段景年很高興,也很感動宋子悅會有這樣的決心去改變規則,他無所謂宋子悅能否做成,只要她有這個想法就夠了。這就說明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和那些惡魔一樣。

但他不希望宋子悅會因此而受到傷害和排擠,如以前的他一樣。

宋子悅穿着高跟鞋,久站有些累,于是往後走了兩步,偏離人群,雙手環胸,靠着牆,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紅色滅火器,又往旁邊站了站。

“如果我說我現在改變不了規則,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宋子悅輕聲問。

她周圍沒有人注意她,就算她自言自語也不會有人覺得她奇怪。

段景年理所當然道:“不會。”

宋子悅拍了拍心口,像是松了一口氣般,解釋道:“以我現在的能力,你沒有覺得我說的話很可笑,就已經是支持我了。”

她一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段景年在那頭輕笑,“所以,你是怎麽打算的?”

宋子悅豎起食指,“首先,我不能被規則改變。”

想要改變規則的人,最後被規則所改變,那才是最荒唐的。

段景年在那邊認同地點頭。

“第二步,我要适應規則。”所以她會非常理智。

在她還沒有能夠玩轉這套所謂的社交規則之前,她如果成為了那個異類,一定會被最先清理出去。

一個已經出局的人,又談何加入游戲。

“這是你的妥協嗎?”段景年聽到宋子悅說她要适應規則的時候,心頭一跳,難道,她也會變成那樣的人嗎?

圍繞着餘林珠那三人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泳池區的人都想下來看看熱鬧。

一個親民的老牌食品公司千金小姐,一個百強企業豪門的私生女,無論是誰陷入麻煩裏,都是一場好戲。

段景年甚至看到有人拿出手機拍攝他們三人對峙的視頻,那人臉上笑嘻嘻的,一臉看戲的樣子,在段景年的眼裏,他看到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長了角和尾巴的惡魔。

宋子悅聽到段景年的話,淺笑着,正要回答的時候,忽然聽見那邊傳來了尖叫聲。

緊接着,就是衆人作鳥獸散,甚至有人朝着樓梯口的方向沖過來。

場面混論至極。在宋子悅的眼裏像是放慢了動作的電影片,她看到了衆人的驚恐和害怕,看到了他們臉上迫不及待要逃出去的恐慌。她的心頭撲通撲通直跳,第一反應是去看人群散開的地方。

原先被包圍在中間的餘林珠身上的輕紗被火點燃,她緊張得甩開輕紗,自己跑向游泳池那邊,卻不小心将火星甩到了別人的身上,而且那邊又是燒烤區,有人慌亂之下打翻了燒烤架,火勢迅速蔓延到沒來得及逃開的白安娜身上,其他圍觀的人也難以幸免。

聰明點的人就地一滾,撲滅了自己的火之後立刻逃離這片火場,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人試圖用酒澆火,小火苗能澆滅,但火勢大的就是在作死。

“救命!救命!”白安娜是真的慌了,下意識去尋溫三少,卻見那個男人吓得直接丢下她,朝泳池那邊跑去。

她能感覺到火的溫度,正在灼燒着她的裙擺,在她的想象裏,她甚至看到了自己燒得皮開肉綻的可怖模樣。然而,那點火連她的皮膚都沒碰到,反倒是她自己慌亂之中崴到了腳。

救救我,如果有神的話,請救救我!

白安娜盛滿淚水的模糊視線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別動!”從黑色的噴管裏噴出白色的幹冰。

宋子悅一手握着噴嘴,一手壓着壓把,冷靜得仿佛是個機器人。

白安娜愣愣地看着她,所有遠離她的人都變成了馬賽克,只剩下一個女人,而眼前這個女人好像不是宋子悅,而是頭戴光環,揮着翅膀的天使。

此時也有人發現了他們卡座旁邊就有滅火器,于是才遲鈍地拿起滅火器,想學宋子悅用滅火器滅火。

宋子悅熟練地使用滅火器把幾人身上的火都撲滅了,然後才靠近那些還有零星火苗的地方噴幹冰,以免發生二次火災。

然而,她的這些動作發生也只是過去了沒多久而已。

随後,樓下的人看到樓上的人拼命往下跑,便詢問發生了什麽事,一打聽知道樓上起火了,瞬間遠離樓梯,只有一個相貌俊朗的年輕男人黑着臉,三步并作兩步往樓上跑去,身後跟着好幾個保安。

此人就是都華大酒店的太子爺——沈南興。

沈南興看到的,正好是宋子悅提着滅火器給別人滅火的場景。

宋子悅的仿皮草披肩借給了一個裙子被燒壞的小姐,此時用後背對着樓梯口,撲滅了火勢之後,聽到身後的動靜,單手拎着滅火器,回過頭。

晚風吹來,撩起她的長發,她的眼神平靜,只是淡淡地一瞥來人,耳飾上的寶石折射着漂亮的光芒,與她綴滿星辰的眼眸交相輝映。

“沈南興,都華大酒店就是他家的。”段景年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給宋子悅報來人的信息資料。

宋子悅轉過身,提着紅色的滅火器朝他一步步走過來,沈南興身邊的保镖察覺到宋子悅的殺氣,立刻伸手攔在沈南興的面前,生怕宋子悅會提起滅火器,反手給他一擊。

然而,沈南興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點也不怕她會對自己做什麽。

宋子悅在他面前站定,将滅火器往那個保镖懷裏一塞,定定地看着沈南興,說:“都華大酒店的防火措施做得可真‘好’。”

沈南興仿佛聽不出宋子悅的嘲諷之意,招了招手,示意他身邊的保镖,“去看看客人有沒有受傷。帶他們去客房處理一下。”

宋子悅提着裙擺要下樓,這破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這些人看到起火的第一反應不是幫忙滅火,甚至他們手邊就有水,不遠處還是泳池,都不見他們動手,而是忙不疊地往出口逃去。

“宋三小姐,請等一下!”一位剛剛被宋子悅所救的女人追了上來,而其他人也像剛剛反應過來,都朝着宋子悅圍了過去。

宋子悅看到他們身上好不狼狽,那些昂貴的禮服都不成樣子了,一時間開始擔心,他們該不會要自己賠償吧?難道她又惹麻煩了?上次踹了梁辰峰還沒和爸爸打報告呢……

“宋三小姐,非常感謝你的出手相救,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您的聯系方式,好讓我們可以向您表達感謝?”說話的女人溫婉大氣,身上還披着那件宋子悅借給她的披肩。

宋子悅松了一口氣,他們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她給他們報了一串電話號碼——宋宅的電話。

他們紛紛掏出手機記下這串號碼。

宋子悅看不懂了,明明他們這些人剛剛圍觀人家吵架還是那樣的嘴臉,怎麽現在突然又變了樣?

她不知道的是,在這些人的眼裏,沒有什麽比命還重要,他們的財富和權力都已經擁有了,但只有足夠的生命才能夠享受這些,沒有命,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所以,在其他人奪門而出的時候,明明距離樓梯口最近,卻返身回來救人的宋子悅就更加顯得可貴了。

特別是,她臨危不懼的樣子,簡直像是天神下凡。

終于回過神來的白安娜看向宋子悅,她對宋子悅的觀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突然發生了改變。

是因為宋子悅來救了她,而且她第一個救的人就是自己嗎?

“子悅姐。”白安娜低垂着頭,因為這一聲稱呼,獲得了宋子悅最近的位置。

衆人反應過來,這白安娜是宋子悅同父異母的妹妹,于是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羨慕。

白安娜平時小動作不斷,宋子悅已經不相信她了,心想:她靠過來幹嘛?難道是想要讓其他人覺得她和自己的關系不錯,讓他們也愛屋及烏?

“抱歉,讓各位受驚了,不如我們先去客房處理一下?我會讓人把衣物送過來的。”沈南興接過酒店經理遞過來的房卡,一張張遞交給衆人。

他的道歉态度不錯,而且送來的房卡都是頂級的套房,後續應該還會有賠償,只是不在明面上說罷了。

都華酒店遍布全球,沈家祖籍在S市,所以每年的派對才會選在S市舉行,實際上人家的總部在南方,沈家也就年底和年初會在S市待一段時間罷了。

段景年告訴宋子悅,她救的這幾人有開銀行的、搞房地産的、開連鎖超市的等等,都是最會搞錢的那批人。

這些人也不是惹不起沈家,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晚已經足夠驚險了,便跟着酒店經理下去了。

白安娜沒有跟着人下去,而是始終站在宋子悅身旁,好像有話跟她說。

而沈南興目送他們下去之後,轉身對着宋子悅伸出手,“感謝宋三小姐的幫助。如果不是您在,恐怕我們都華要遭受的損失不止是一層樓頂平臺。”

那些人的家世背景都不好惹,就算是稍微受了點傷,那都是不得了的事情,好在火勢撲滅得即時,頂多就是燙傷而已。

多虧了宋子悅反應快。

宋子悅想,伸手不打笑臉人,跟他握了握手就要下樓。

“宋三小姐,請問我能得到您的私人聯系方式嗎?”沈南興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兜裏,揚眉問她。

他剛剛聽到宋子悅報的那串號碼了,顯然是座機。

宋子悅聽到耳機裏傳來了什麽東西打碎的聲音,心頭一跳,皺起眉。

“沒事,小黑調皮把杯子打碎了。”段景年假裝語氣平靜的樣子。

宋子悅看了一眼沈南興,然後快速報了一串手機號碼。

那頭的段景年默念了一遍手機號碼,挑了挑眉,剛剛還醋意大發,現在心裏又泛了點甜蜜。

她報的不是她的手機號碼。

跟在宋子悅身後的白安娜聽到這串數字,古怪地看着宋子悅。

沈南興注意到白安娜的表情,懷疑宋子悅給了錯的手機號碼,又故意念錯兩個數字,複述一遍號碼,“請問是這個手機號碼嗎?”

宋子悅心想,他心眼也不少嘛。

然後糾正了沈南興說錯的那兩個數字。

沈南興想,她能記得這麽清楚,應該不是胡亂報的數字吧?

宋子悅:當然不是胡亂報的。因為那是我爹的手機號碼。(笑

樓上的人下來時,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與他們的狼狽對比起來,跟在他們身後的宋子悅不僅妝發完美,那種冷淡的眼神還真有豪門子女內味了。

宋子悅今天過得并不愉快,特別是最後發生的這件事,讓她更是心寒。

試想,假如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別人冷漠圍觀,沒有一個人出手相救,她會是什麽下場?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不寒而栗。

樓下的人聽說了是宋子悅救了那些人的時候,部分逃下來的人還想說些酸話讓宋子悅跟他們共沉淪,但很快就被人打斷。

“你那麽能耐,你為什麽不去救人?”大家都惜命,他們不在現場,站着說話當然不腰疼。

宋子悅原本想離開,卻被白安娜拉住了她後背的蝴蝶結,轉頭看到白安娜可憐兮兮地看着她,“我想和你聊一下。”

宋子悅發現白安娜不耍心機的時候,其實也只是個比自己小一點的女孩而已。

她不害怕白安娜耍什麽心眼,因為她身邊還有段景年看着。于是便跟着白安娜去了客房處理她的傷。

“為什麽你用滅火器的時候,看起來很熟練的樣子?”白安娜身上裹着大毛巾,任由其他人為她上藥,仰頭看着宋子悅。

這個問題,段景年也想問。

當時起火的時候,其實火勢不大,但是有些女客穿的裙子是大裙擺,零星火焰拍一拍都能撲滅,但他們過于慌亂,跑動起來風帶起了火,就顯得相當可怕了。

他們才十幾,二十來歲,在家有傭人,出門有保镖,哪裏見過這種場面?

但同樣也才二十二歲的宋子悅卻能這樣冷靜,難免讓人側目。

“難道你們學校不搞消防教育嗎?”宋子悅從初中到高中都是升旗儀式的主持人,消防演習的時候,老師或者消防員叔叔會讓人上臺演示滅火器的使用,這個人,一般都是宋子悅。

第一次知道要上臺演示,宋子悅提前一天就問媽媽怎麽使用滅火器,她媽一開始也不會用,于是母女倆拿出了家庭滅火器,一邊查資料一邊實驗。

白安娜沉默了片刻,慚愧道:“那不是……形式而已嗎?”

宋子悅呵呵一笑,“能救你命的,還是形式嗎?”

白安娜沒有再說話,而是在等給她上完藥的人離開,這讓宋子悅很難不想到昨天晚上宋芸瀾也是這樣找她談話的。

“為什麽要救我?”白安娜憋了大半天,在外人走了之後,終于對宋子悅問出口。

宋子悅原先還站在窗邊看風景,心道:不愧是頂級的套房,從這裏往外看,甚至能看到不遠處的江景。給段景年也看看,他在家肯定悶壞了。

段景年:窗戶上的倒影真好看。

聽到白安娜的問話,宋子悅才轉過身,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白安娜,“為什麽不救呢?”

宋子悅的語氣聽起來像是白安娜問了一個值得她深入研究和探讨的問題,她好像真的不明白。

白安娜低頭,攪動着手指。

她第一次內心有種這樣奇怪的感覺,她的媽媽告訴她,要她讨好男人,借着宋家的名頭進入上流社會,只有這樣,她才能成為人上人,洗脫私生女這個身份,成為光明正大的某某夫人。

在她所接受的家庭教育裏,好像自私自利是應該的,女人就應該鬥得頭破血流,所有女人都是她的敵人。像宋芸瀾那樣不會讨好男人的女人……白安娜攥緊了拳頭,她說不清自己是嫉妒還是羨慕。

但經過這一次之後,她生死關頭,那些男人都自己跑了,只有宋子悅,是她拎着滅火器出現,救了自己。

這證明了,男人就是靠不住!男的都不行!

“因為我給你使絆子,在爸爸面前诋毀你,在網友面前罵你。我就是想要你過得不如我,想要你成為襯托我白安娜的宋三!”白安娜面對宋子悅那雙清澈的眼眸,忍不住忏悔,說出了她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承認的手段。

“同樣是爸爸的子女,我姓白,而你們姓宋。我的媽媽從來不以她是第三者為恥,她也是這樣告訴我的,能搶走的男人就不屬于那個女人。她以自己是宋淵的情人為驕傲,而我的存在就證明了她和宋淵之間的聯系。她利用我,得到爸爸的關注。我的初戀也利用我,攀上宋氏集團。人類不就是相互利用的工具嗎?沒有價值,就該去死!”

說着說着,白安娜竟然紅了眼眶,情緒激動。

她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現過這一面,這一次,她劫後餘生,面對着救了自己的宋子悅,終于敢直面自己的醜陋。

宋子悅從頭到尾,都非常平靜。

她想到了在小說劇情最後的白安娜。

白安娜周旋于各個男人之間,最後成了比她大四十幾歲的老頭子的情婦,整日以淚洗面,甚至還被迫參加□□派對。現在聽到她的話,宋子悅終于明白為什麽白安娜一定要進入那個圈子,嫁一個顯貴的丈夫,丢棄了她自己的姓名,享受衆人用她丈夫的姓喚她某夫人。

“我救你的時候,你只是個人而已。”宋子悅當時并沒有想太多,她只知道,自己腳邊就是滅火器,而她剛好又會用滅火器。她有能力去救人,為什麽不救?如果她不救,這輩子都會活在內心譴責裏。

“可是我……傷害過你。”白安娜仿佛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會有這麽善良的人。

宋子悅走近她,低頭看着她微紅的眼眶,問:“你吓到了嗎?”

白安娜點頭。她甚至以為自己要被痛苦地燒死。

“這傷燙到了?疼不疼?”

白安娜以為她關心自己,咬着下唇,“有點。”

宋子悅撫着她的小腿,在她上藥的地方用力一摁,白安娜痛得尖叫出聲,怒視着宋子悅。

“這是你傷害我的懲罰。”

宋子悅撩起裙擺起身,潇灑地揮了揮手,留下一句警告:“你最好在這裏紋上一個什麽,以後看到它的時候就會想起,下次再作惡,碰上的人不像我這樣善良可愛,你就死翹翹了。懂?”

白安娜愣愣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哪有人誇自己善良可愛的……

房間的門被打開又關上。

白安娜默默地拿出手機,查找紋身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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