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停滞的過去

還沒等有人回答,剎那間就感覺到一聲巨響,随即車廂開始劇烈搖晃。并且開始急速傾斜。五個人還沒來得及把行李背上,兩邊行李架上的行李開始不停地從架子上滑落下來。一切發生的太快,五人都還沒有做好準備,車廂內就突然一片漆黑,接着是劇烈的震動。接着是大批行李倒落的聲音,他們周圍慘叫連連,一片漆黑中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受傷了,周玦只能聽到在黑暗中有孩子的哭泣聲,女人的呻吟聲,還有那只黑貓凄厲的叫聲。也許這只貓被什麽東西給壓住了,葉炜快速地扔了幾個背包給周玦幾人,自己抓起那只貓喊道:“快跑!”

周玦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到在黑暗中有人拉了一把,他直接往前面一沖。接着就是轟隆隆地響聲,周圍好像又有大批的東西掉落。他只聽到邊上傳來了陳昊的低哼,周玦知道陳昊被砸到了,他心虛地問了一聲:“陳哥,你沒事吧。”

陳昊只能夠勉強擠出一句:“我操,誰行李裏還塞了一根鋼筋管……”

周玦見陳昊說話還算有底氣,也就不擔心他被砸死了。

就在那一瞬間,他們就感覺到突然間光線一亮,周圍又恢複到了正常的列車車廂,四周也都穩穩當當地坐着旅客,而他們五個人保持着詭異的半蹲姿勢,還是葉炜先反映過來,他說:“快!離開這裏,空間還會變,就現在!”

周玦扶起可能被砸傷了的陳昊,他問道:“陳哥,你沒事吧。前面謝謝你了。”

陳昊點頭表示沒有受傷,只是肩膀可能被砸到了。他瞥了周玦一眼道:“有時間說這種廢話,還不如用力氣快逃命。”

他們貓着腰扶着邊上的凳子往另一頭的車廂挪動。還沒走幾步,就感覺燈光嘎吱嘎吱地作響,場景居然有一次變化了。陳昊捂着肩膀說:“憑記憶,盡量往沒有障礙物的地方走。我們現在只有靠空間交錯才能走出去。大家跟着我走。”

衆人心領神會,但是就是如此依然有東西從架子上倒下來,還有椅子突然間折斷,走一步都是萬分危險。突然一只巨大的旅行包從架子上落了下來,但是胖三根本來不及擋,眼瞅着就要落在他腦袋上了,就在他縮着頭閉眼的時候,他卻感覺到什麽東西都沒有,那只包也憑空消失了,再看看四周,依然是安靜的列車,只有他們五個人趴在地上。

此時旅客像是看行為藝術一樣地望着他們,費解地指指點點,甚至有人譏笑他們是神經病。周玦不好意思地想直起腰站起來走路。但是剛站起來,他發現從他邊上就摔落下一只旅行袋。擦着他的肩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陳昊氣喘籲籲地拉住他說:“別管這些了,快往前走。”

胖三身體本來就肥胖,現在讓他縮成一團還得拿着行李,顯然是太為難他了。他喘着粗氣說:“到底要跑到哪裏去啊?大哥給個目标吧,至少學習下曹操,望梅止渴,騙騙我這胖子也好啊。”

陳昊費勁地拽着周玦,防止他腦袋被包裹砸到,他不耐煩地說:“還曹操個毛啊,閻王就在地下候着咱們呢!現在就是那輛車發生事故的時間點,我們運氣好,卡在時間的縫隙中,現在盡量往車子的另一頭跑。火車不可能全部翻車,我查過了,那次列車,靠近車頭的沒事。千萬別回頭,否則就來不及了!被砸死就算game over了。”

衆人艱難地在火車的縫隙中挪動,有的時候是正常的列車,但有的時候卻是慘不忍睹的人間地獄,有半邊身體被壓在椅子下的乘客,有在拼命掙紮的傷員,瘦猴想要去救人,葉炜一把抓住他說:“他們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你想要做什麽?”

瘦猴我了半天,葉炜一把把瘦猴拉到自己的身邊說:“快,現在不是發善心的時候,不想死就繼續跑。”說完拽着瘦猴就往前沖。

漸漸地他們也掌握了習慣,就是當燈亮着的時候,說明是2008年的列車,但是他們知道這樣正常的情況最多也就持續幾秒鐘,長的也就十幾秒。他們快速地奔跑,漸漸地他們抓住了竅門,就是每當燈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随後熄滅之時,便是列車發生了越軌,這個時候就是兩個時空交替的瞬間。他們只能依靠記憶保持不被砸傷或是掩埋。

也許是運氣,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總之五個人除了陳昊和胖三稍微的擦傷以外并沒有人受傷,每次要出現危機之時,都會出現時空變化,好像有人不想讓他們就那麽輕易地死去。就這樣他們一口氣沖出了那出事的車廂,但沒想到的是車廂的另一頭卻是一片的黑暗。絲毫沒有燈光。他們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根本已經不清楚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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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呼吸聲,沒有一個人再有提問,所有的人都氣空力竭。黑暗中看不見任何人,周玦下意識地想要确認同伴,但是當他們進入這個車廂就再也看不到回頭的路。他焦急的左顧右盼,但是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連呼吸都要格外小心。他感覺四周充滿着威脅。他不能貿然出聲,不能讓那個未知的危險得知自己的位置,但是卻又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而在黑暗中卻一直都傳來非常清晰地滴答聲,像是什麽東西在不停敲擊着地面。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了聲音,其他人都不敢貿然出聲,他們就這樣聽着那古怪的敲擊聲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敲擊聲停止了。所有人的心髒都在那一剎那驟停。接着整個空間又回到一片死寂,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周玦內心非常的恐懼,他覺得着地方黑的有些不正常,好像是自己看不見了東西,而不是四周沒有光。他立馬打消這種瘋狂的想法,如果瞎了他就徹底完了。鼓足了最後的勇氣,他低聲喊了一聲:“陳,陳昊……?你在不在?”

但是黑暗中并沒有回應,周玦有些慌了神,他連忙喊道:“胖三?瘦猴?葉炜?你們在不在?”

依然是毫無聲息。

周玦死死盯着黑暗,大腦裏突然想起陳昊最後分析到,五個人中很可能有一個人會失蹤。他明白自己算是中标了。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下去,但是随之而來的卻是更加深層的恐慌。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只能本能地往後退,連退數步之後,他發現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真的給走了出來,一口氣還沒松,他發現他回到了火車車廂,只不過依然是五年前的那個,只是現在那恐怖的越軌已經結束。現場幾乎沒有什麽完好的椅子,列車內所有的陳設差不多全都被壓的變了形。在那一大堆的東西下面還能看到有人的頭發,或者是蒼白的四肢。它們一動也不動,就像是塑料做的模型。

周玦不敢仔細看,他怕看到死人的臉。畢竟不是什麽仵作法醫,面對屍體,周玦有着和普通人一樣的恐懼和排斥。

他小心地往前走,他心中抱着一個僥幸,也許再通過一個車廂,他會回到五年後,那個時候陳昊他們都會在。

不過現在他必須孤軍奮戰,至少現在沒人可以拉他一把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居然走出了車廂,外面是一塊荒地,此時他一個背包也沒有,沒食物沒水,如果突然竄出一個野獸,他連防身的東西都沒一件。人到了這個程度就顯得極其脆弱,但是奇怪的是靈敏度卻好得像只猴子。

周玦的耳朵在這樣極度死寂的情況下,簡直可以聽到最細微的聲音。就這樣他還是覺得四周像是凝固了一樣,連最細微的聲音都沒有。他在糾結是否要走出這列火車,他直覺地認為走出去說不定就再也走不回來了。到時候可能永遠和陳昊他們失散,他會消失在現實生活中。就在他退縮地轉身的時候,突然身後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周玦本來就沒站穩,就一下子從火車上摔了下去。就在周玦的面門即将叩到地面之際,他情急之下用手撐住身體,就感覺關節要命地疼。他艱難地爬了起來,扭動着雙手,可能筋骨受了傷,疼得腦門直冒冷汗。

他費解到底是誰故意推他下車。但是再回頭車子內依舊死寂,他站在原地。這回他真的急了,頭一次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地四處張望。車廂內連一絲生氣都沒有,就像是一個被摔破了的巨大罐頭。周玦感覺哪兒都有危險,真可謂是進退兩難。就在他的大腦慢慢被這樣的寂靜所麻木之時,突然間他聽到不遠處的林子裏傳出了沙沙的響聲,像是摩擦塑料袋發出的聲響。他被這種不安的騷動所吸引,心中既矛盾,卻又不自覺地踏出了第一步,朝着那個林子裏走去。

他踩着斜坡的石子爬出了鐵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現在只是秋天,但他感覺非常的冷,他擡頭看着天空,灰蒙蒙地幾乎要掉下灰來,突然他想到了寂靜嶺的游戲,到現在他都無法理解游戲裏面的人到底是死還是活,就像他現在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生死一樣。

林子的深處刮來一陣陣寒風,就像對面有一個鼓風機連續吹出來似地。他裹緊身上的外套,但是頭發被吹的非常淩亂。他覺得這季節像是寒冬,而不是秋季。他咬着牙,撥開那些枯黃的雜草,卻發現依然一個人影也沒有,但是這裏卻堆了許多的東西,有鐵鍬,有繩子,甚至有炸藥。

在這些東西的邊上還有好幾個旅行包,他走過去,發現裏面有一些食用罐頭,還有一些紙,他認出那些東西和莫名寄到陳昊家長的資料一模一樣。他發現在這些東西中有一張完整的圖紙,這是資料中所沒有的。那是一張地圖,上面漢字,數字還有少許的英文字母。這些東西組成了一組類似地圖和解碼暗號的訊息,但是他沒有辦法明白。于是周玦很聰明且實際的選擇把這份地圖直接揣進懷裏。就在他害怕有人發現他的時候,果然就聽到一聲激烈的叫聲,接着便是争吵聲。

周玦以為他的行為被人發現了,又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慌張之下選擇躲在了一個隐蔽角落裏。他手裏沒有反抗的武器,他大腦裏構思的是怎麽進行周旋和抵抗。但是,依然沒有人影進入他的視線,而聲音卻越來越清晰,就像是只有聲音逐漸走進,人卻是隐形的。周玦聽到吵鬧聲中居然有他熟悉的聲音,那是老趙和顧老,他們的聲音非常激動,其中偶爾會傳來幾句女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非常冷漠,甚至可以用冰冷形容、不帶一絲感情。

“你到底想怎麽樣?我們給你資料,給你方便。你最後就是耍我們?你從頭到底就沒準備說!”

“我會說,只是不是現在,現在那個東西還在。”

“你不是說那個東西已經不能威脅到我們了麽?那火車怎麽還會翻?還有你到底還有什麽事情沒藏着掖着?”

“我們一路下來,遇到的怪事一次比一次要命,雖然你說沒事了,但是那個東西在你手上,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茹蘭……”

“老顧,不要說了,我們走。反正我們已經知道怎麽躲避那個東西的辦法了。沒必要為了她再冒險,命是我們的,讓這個瘋子自己去折騰吧。”

“哎,建國,你和我們走麽?留下會沒命的。你還真的相信他有那個墓?”

“不,我留下,我看着她長大,我信她。”

“殷叔,你也走吧……下面的路也許真的不是我能夠控制的。”

“丫頭,不必說了,走吧,把東西帶上。”

“殷叔,你走吧……”

“別再說了,走,小葉已經死了。老高不知道還活着麽,我再不拉你一把,你一個女人走不下去。”

“殷叔,你還是走吧。再不走,沒有機會了。”

“是啊,我們走吧,現在不走就沒命了。我們犯不着啊。”

“老顧,別管了,再不走就遲了!”

“哎!你們兩個……哎!”

“丫頭,他們真的走了,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已經很接近了,那個琥珀應該還在那個墓裏面,如果按照原先的計劃,我們可以完成儀式,那麽也許我們就可以解脫了。但是現在我們只有兩個人……而他還在等我們。如果我們過不去就什麽都來不及,那個時候顧老和老趙還有高偉都可能會馬上又會被盯上。”

“那麽丫頭,你想怎麽辦?”

“賭一次,但是如果輸了……殷叔你不要怪我。我必須要再制造一個機會。甚至為此我可能會賠上你們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在內。”

“丫頭,你不用說我都知道,就說該怎麽辦吧?”

“殷叔……好,那麽說吧。當初為了躲避那個東西,我們選擇了和書中人一樣的做法,那就是仿造死亡。那個東西對死亡有着獨特的聯系。但是我們嘗試過穿壽衣,依然沒有作用。我發現所謂的死亡恐懼,和每個時代的變更有着很大的區別,解放前基本都是土葬,死者身着壽衣入殓,期間很長時間停留在靈堂棺材內。所以那個時候的人對壽衣,遠比現代人來的忌諱。因此我選擇了遺照,它是和現代死亡密不可分的媒介。我讓你給我們每個人都拍攝下死亡的遺照,果然這些照片真的起到了作用。但是我覺得問題不出在形式上。書中的人對于現代思維并不了解,所以他們認為穿着壽衣是躲避邪氣,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那又是什麽問題?”

“是對死亡的恐懼思維。”

“那個東西只有在我們思維達到一定恐懼之時才會停止行動,他要我們在死的恐懼裏,也就是說只要我們精神一放松,或者說認為自己安全了,那麽它就會出現。我打個比方,就是當你極度困乏的時候,就有東西不讓你睡着,你只能勉強地維持着清醒。這樣很痛苦……”

“明白了,這就是為什麽我們穿壽衣不行,而看到自己的遺照就會奏效,因為壽衣對咱們來說其實已經沒啥作用了。但是死亡照片卻讓咱們想到自己死後的摸樣。所以我們就害怕了。我們怕死了!““對。”

“那丫頭你準備怎麽做?”

“我要破解這個環,如果失敗我會轉而改變這個環的規律,給那個東西制造最大的阻力,然後留下所有可以留下的線索。首先就是要改變它這種對死亡恐懼的追加模式。還有就是……”

周玦無法聽到最後的聲音,陳茹蘭沒有說出聲音。接着,周玦只聽到稀疏地腳步聲。他沖了出去,只看到遠遠地只有兩個模糊的人影,他看到其中一人影忽然回頭,朝着他做了一個很古怪的動作,像是制止周玦的前進。又像是要指引他看什麽東西。接着他轉過了頭,用手指着遠處的一個山頭,然後又指了指地下,她伸出兩根手指。

再一晃眼,那兩個人便消失在野林子之中。周玦看着他們離開的小道,用力裹緊身上單薄的秋衣,他覺得陳茹蘭最後遇到的一定是非常可怕的東西,他突然感覺非常的寒冷,空氣一下子幾乎降到了冰點,他覺得身後總是有一個東西在盯着他,就像當初他第一看那本書的時候一樣。

現在他一個人在這個不知名的空間內,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想過回到火車,但是他覺得那個充滿妖異的車廂說不定會再一次發生什麽變化,還有那些恐怖的屍體。

周玦再一次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景,他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紙張全都撿了起來,接着他在這些紙張中發現了一塊用黃綢布抱起來的東西,周玦拿在手上,正想要打開包裹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什麽東西給摸了一下,頓時背後一片陰寒,他聽到身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低語。

那是一種很古怪的語調,像是一種很古老的鄉音,周玦不明白,他拽緊着手中的綢布,他猛地回頭,發現身後什麽都沒有,只是原本靜止不動的樹枝唰唰作響。周玦看着自己的影子,他漸漸意識到必須得離開這裏。他把有用的東西都整理到了一個包裏,他背上包朝着行道的小路走去,總之他現在待在原地也無濟于事。還不如走出去看看。

越是安靜,則恐怖的感覺越是厚重,他走得越久,反而越是感覺沒有希望。周玦擡頭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仿佛感覺有雪粒落在了他的臉上,只是他摸着臉卻什麽都沒感覺到。

他一直在走,不知道穿過了多少條岔路,每隔兩米會看到一盞路燈,灰白色的燈杆像是一只巨大的蠟燭杵在路邊,天空沒有月亮,它暗暗地泛着灰白的光,分不清是燈光還是天上的那灰白色本身的光源。路邊有許多的雜草,偶爾間還可以看到一兩棟廢棄的農舍,裏面沒有人,斑駁的窗戶掉在牆角下,靠着一顆已經鏽掉的螺絲辛苦支撐着,風一吹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周玦沒有停下來進屋子休息,他寧可繼續走,住在那樣的地方和在一塊墳頭邊野營是一個感覺。

他花了将近一個小時,走出了荒涼的林子,看到了公路。但是空曠的公路上連一輛車子都沒有。之後他感覺走得越久,環境變得越來越暗,那灰白色的光都已經無法穿透黑色的烏雲了。他有些躊躇,心想也許該往回走,但是雙腳卻并沒有停下。理智讓他不能放棄。

周玦嘴裏嘟囔道:“累死了,再走下去腿就報廢了。”

周圍還是那些單調的東西,車輛行駛的标志、路燈、廢棄的茅屋,溫度越來越低,周玦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他迅速地搓了搓手,勉強提起精神,他心裏清楚,必須繼續趕路。

又過了很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兩個小時。直到走得他都無法思考,也感覺不到周遭的變化。終于在最後他感覺在遠處好像有什麽東西發出了微弱的光亮,他頓了下,稍微地收斂了思緒和精神,在公路左邊的遠處,果真是有些微弱的黃褐色光點。這個光線和目前的氣氛實在太不協調了。像是一種警告,他這次真的考慮要不要停住了,走到現在連一個人都沒有、公路上連一輛車都沒有駛過。居然冷不丁地就出現了那麽光亮,這可以點都不讓人覺得可靠。但是往回又能怎麽樣?躲進那個連風都擋不住的破屋?還是回到那個塞滿死人的車廂?也許他會見到陳茹蘭他們,只是那個時候的他們還是人麽?他皺着眉頭,咬牙道:“我就不行這個邪了……”

他給自己打足了氣,繼續往前走,他發現他來到了一個小集市,這裏就像普通南方村鎮的街道一樣,青灰色的房屋,黑壓壓的瓦片。大塊大塊的青石板路,坑坑窪窪,十分不好走。路邊還豎着好多用不着的破農具,周圍有賣雜貨的小鋪子,還有賣糕點和酒類的。門口堆放着許多的紙箱,看不清他們賣的是什麽。

人不多,但是依然有行人在街道上走動,這些人看都不看周玦,周玦和那些人擦身而過,卻沒有主動去詢問,他覺得這些人很眼熟,好像都在哪裏見過,只是回想起來都不認識,而事實上,他們的确都不曾相識。只是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讓周玦心裏發冷,他覺得他來過這裏,喝過這裏的老酒,在這些小店中穿梭過、逗留過。而事實上,他肯定沒有來過。那些小店鋪裏面大多數也是空空如也的,一點都沒有生意,倒是從那種滿是灰塵的酒壇子裏散發出一股熟悉的高粱酒香,周玦感覺到這裏既有人氣,卻有充滿着清冷的氣息。

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從野林子到這樣的小村子,這種村子其實在公路邊也很平常,在南方的郊區處處可見,住着一些打散工或者維修公路的農民工,還有一些當地的農民,在村子的後面一般都是小批農田,種着一些時令的熟菜。只是,周玦此刻覺得這個村子怎麽都顯得有些突兀。

突然他聽到村子的一間屋子裏出現了哭喊聲,喊特別色聲嘶力竭,而且聲音也是有些熟悉,其實他總覺得這裏的人真的好像再那裏看到過。他想要走過去看個究竟,突然有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回頭發現居然是陳昊。

周玦訝異地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陳昊說:“跟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提要:閱讀到一半,葉炜阻止了大家,于是得出節奏越快,發生的怪事也會愈多。之後他們發現他們被夾在了五年前和五年後的時空縫隙之中,環境及其的不穩定。而引起這一切的原因,是瘦猴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賣棺材的男人,他是上一批七人之一,在火車上遇難而亡,他造成了這次的空間之局……

我又來了,在這裏先提前祝大家萬聖節快樂,洋人的鬼節那也是鬼節。咱們作為恐怖靈異愛好者,還是要提一提的。然後就是關于故事,幾個人的情況越來越矛盾了,在矛盾中會出現很多選擇,而這些選擇就像是蝴蝶效應一樣産生一系列的影響。而現在周玦他們面對的就是這些矛盾的集合體。

嗯,很多朋友在留言中也做了很多猜測,有些很精到,不過呢,要知道結局還得慢慢來,謎底總是在最後揭曉的~~被群毆而下……好了,不多說了,兩個禮拜時間等待,我就不費話了。大家慢慢看,我爬下去繼續做菜,等兩個禮拜後繼續上下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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