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兩個墳墓

陳昊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連周玦都覺得老九這話說得有些沒譜。當年用來當避難防空洞的,怎麽會說毀就毀呢?又不是豆腐渣工程。

老九指着自己的傷口說:“裏面現在裝滿了油,再進去只要一個微弱的火光,也許就會爆炸,到時候裏面的人一個也逃不出來。你們連進都進不去。不信随便你。”

此時瘦猴忽然拍了老九的肩膀,然後指着身後,原來已經付了錢的郭梅并沒離開,而是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老九馬上不再說下去。

陳昊皺着眉頭看着郭梅,郭梅見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滿了嫌棄和警惕,也實在待不下去,哼了一聲超過陳昊身邊就往外走了。

陳昊無奈地搖頭,周玦看着手機說:“回賓館再說,這裏人多口雜。”

于是陳昊帶頭領着一幫人又回了賓館,而葉炜在其中則一句話也沒說。仿佛這件事他已經失去了興趣,他只是有意無意地回頭看看,像是在身後有什麽東西盯上他們。

回到賓館,周玦插上門卡,胖三地道地泡了一壺袋泡茶給大夥解酒,一幫男人像是搞什麽非法聚賭似地圍着一張床,在床的中間擺放着所有與七人環有關的一切,有些被布抱得嚴嚴實實的,有些只是一些A4複印紙。而那本黃色封面的老書則是最紮眼的存在,一切都是因這本書而起。

馮老九坐在角落裏,他沒有将固魂珀放在這些東西裏面,從這點上來說他毅然選擇對陳昊的保留。

陳昊點上一支煙,他說:“現在有很多東西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但這并不是謎底。而我們手頭的這些差不多已經可以勾勒出一個大概,等待我們的只是選擇。到底後面的路怎麽走,有兩個墓給咱選,一個就是最開始那避難的墳,另一個就是最後翠娘帶他們進入的神秘墓穴。這兩個墳都是兇險萬分,說不定進去一次之後就沒機會再出來了。”

他說完話,但是沒有人接茬,就連周玦也只是沉默地低着頭,每個人的臉上都流入出了思考和謹慎。畢竟命這東西不是腦門發熱就可以豁出去的,他們還年輕,都怕死。

只有一個人除外,老九看着衆人說:“為什麽你們不繼續看書?看看林旭他們當時的情況,也許會有關于那個古墓的細節。”

衆人頓了頓,好像都沒有想過這件事一樣,陳昊說:“現在故事已經看得差不多了,而且現在茹蘭給予的提示和幫助已經結束了。如果要看書,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胖三明白陳昊的意思,他別扭地說:“這倒也是,看着書等于是和鬼在交流,現在咱們的BUG沒了,就現今這裝備是不是會全滅啊。”

馮老九用鼻音哼了一聲說:“現在考慮這些還有什麽意義?被牽扯進來就沒有退路。來了就別想脫身。”

周玦看情況又僵了,他連忙說道:“的确,沒退路了。還是繼續看吧,但是我在看之前想要知道幾個關鍵的地方,至少我不能糊裏糊塗的跟着看。別忘了我們從一開始就試圖改變書內所引導的結局。”

胖三和瘦猴跟着點頭,陳昊斜眼看了一眼一直都在逗貓的葉炜,他說:“你想要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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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玦握着拳頭說:“好吧,那麽我就把我對這件事的概念和大家說說,大家不要受我影響,因為這些只是我個人的看法,猜錯多于推理。”

胖三打斷我的話說:“老二,別婆媽了,你就說下去。”

瘦猴也點頭道:“沒錯,就算死哥們一起上路,怕個毛啊。”

胖三聽到死字立馬說:“媽的,不死!我們都是大吉大利不會死的!”

周玦見大家都這樣說,舒緩了表情,他發現就連陳昊也對他笑了笑,他說道:“首先是關于這本書,這本書是在圖書館裏找到的。但是按照陳茹蘭給的信息,這書原本是從一批怪人手裏拿到的,并且和陳茹蘭的神秘導師有牽連,于是我推測他們可能是陳茹蘭上一批的七人,這樣線頭估計可以連起來了,如果我們做一個數字,林旭假設為1,而神秘導師為2、陳茹蘭為3、我們則是4。你們看,數字可以連起來的,從中沒有間斷過。”

瘦猴插嘴道:“沒有間斷過……”

周玦說:“是的,于是在我們之前就沒有間斷過,這不是一個好消息,那就意味着沒有人破解過七人環。至少在我們之前的所有人都失敗了。這是我得出的第一個結論。”

周玦話一說完,自己都忍不住打了顫,因為依照自己的推算,那些所謂的前人前仆後繼的成了七人之一,而最後居然都沒有能夠打破這個局,到最後無論是生,是死,甚至連生死都無法确定了,但依然沒有辦法逃脫這一切。

胖三哆嗦地說:“哥們你這開場白就那麽驚悚,接下去就沒好結論的話您還是別再說了……否則我輕生的念頭都有了。”

周玦說:“當然,咱們還不到絕望的時候,首先陳茹蘭給了我們很多提示,分段地把所有的信息都彙總給了我們,包括所有的泥板,而且在其中她幾乎好幾次成功地超前或者打破了七人環的規律。不管怎麽說咱們就先說說提示吧。陳茹蘭似乎把所有的線索都留在翠娘身上。而且在書中翠娘的兩次變臉讓人也覺得很蹊跷。此外就是她提示的死亡恐懼信號,這代表着什麽?馬老頭子對螿族的解釋,讓我覺得他們就是一群研究死屍的怪人,說直接一點就是專門研究死人的,這些和他們有什麽關系,難道當年翠娘他們進入了墳墓啓動了螿族的秘密,現在的這一切包括七人環這本書,都是螿族的後遺症?也就是說再虎子他們進入古墓之前并沒有七人環這本書,這一切都要從虎子和翠娘進入之後,才有這一本書,也就是說作者應該就是活下來的那些人中的一個,而林旭可能性最大。馮祿喜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就是馮老九的爺爺,而乞兒則是陳家人。那麽進入的還有魁六爺和劉飛,他們兩個人到底怎麽了?

還有一點就是所謂七人相互代替的事,如果說他們必須要保持七個整數的話,那麽勢必還有一個人進來了。他又是誰?如果不是的話,有怎麽解釋?

所以他們最後要進入的那個神秘墓穴仿佛更加讓人值得深探,到底哪一個才是我們的答案?還是連個都是或者兩個都不是?

而關于在故事中的七人,我總覺得他們自身就非常的怪異,他們一開始對林旭的可以隐瞞是為了什麽,而我們前面所見的翠娘墳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些問題我覺得都是我們必須要搞明白的。”

馮老九點頭道:“沒錯,我爺爺也說當初的七個人中已經有人不是人了。”

陳昊依然沒有表示什麽,他只是盯着那本書悶頭抽煙。

周玦繼續說:“如果是這樣的話翠娘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但是翠娘最後到底怎麽了?是死是活?原本是翠娘的墳墓最後成了陳茹蘭埋骨之地,而又是誰給翠娘立下這古怪的墳墓的呢?這都說不過去啊。”

大家沒有接話,實際上大家都等着陳昊能夠解釋這些,陳昊掐滅了煙頭,他看着周玦說:“翠娘最後肯定是死了,因為出來的人只有林旭、乞兒和馮祿喜,其他兩個人也沒了消息,如果他們還在,那麽他們肯定也有訊息留下來,但是顯然沒有。

而最後翠娘死在哪裏我不知道,這個真的不好說。而為什麽茹蘭最後會死在陰兵村裏,我雖然不知道細節,但是依照她的個性,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會努力不放棄的人。有什麽事情讓她徹底絕望。但是……是什麽呢?最後為什麽會失敗?”

周玦突然明白了陳昊隐晦在話中的含義,他說:“她選錯了?所以離成功只差一步,A和B中她選擇了錯誤的那個。”

老九突然站了起來說:“我知道了,陳茹蘭進了那個墳!她進了我去的那個!所以失敗了。”

陳昊反而沒有老九那麽吃驚,他摸摸從口袋裏掏出香煙又點了一支說:“我知道,那個墳的信息我們也收到了。但是為什麽說進入那個墳墓會失敗?”陳昊擡頭看着周玦說:“你還記得茹蘭在日記中寫到的那個古怪墓穴麽?她當時看到的就是虎子和翠娘剛剛逃出來的情景。”

周玦點着頭,陳昊繼續說:“她去了那個墳墓……再也沒回來過……”

老九的眼中閃爍着什麽,他說道:“的确,那個墳墓有人進去過的痕跡,但是很奇怪他們沒有走到最後……”

陳昊愣了一下,他停頓地看着老九問道:“什麽意思?”

老九說:“在我之前有一批人進去過,因為在墓道內有使用過的設備,而且年代應該不遠……但是就再也沒有他們的痕跡了,仿佛他們忽然消失了一樣。”

陳昊看着老九說:“你能詳細說一下那個墳墓麽?”

老九盯着陳昊,兩個人互相看着對方眼睛內的自己,最後老九低下頭頹廢地說:“我進去為了拿那個東西……”

老九停頓了些時間,接着他才緩緩地說:“當時我得到了有關固魂珀的文獻,發現爺爺留給我的線索指的就是這個東西,而這個東西在文獻中一直若隐若現,最後我在檔案室的機密文件中發現了一份關于清末義和團運動時期,刑部上奏朝廷的奏折,也就是說固魂珀在清代最後出現過一次,并且引起了很大的風波,驚動了當時的慈禧太後。

此時正是庚子事變爆發,期間義和團首領之一由林黑兒,自稱黃燈聖母的一名船女宣稱找到了可以抵擋洋人火炮槍械的神藥,令人刀槍不入,本是要勸阻義和團糾集民兵的刑部主事剛毅,看到真有身中洋槍卻依然不死的拳團異士,所以便認為‘力言拳民可恃’。

但是最後在這整個風波之後,卻由一個叫喬三七的人得到了固魂珀。而他得到這個東西之後便消失蹤影,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雞籠山,雞籠山就是今天的南京城境內,所以我猜測林旭他們遇到的那具怪屍就是喬三七。”

瘦猴問道:“喬三七是什麽人?那麽神通廣大?”

陳昊說:“喬三七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是他的師父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派盜墓祖師焦思。其能為可真的不可小觑。”

馮老九繼續說:“這個我不知道,我只是認為這個文獻有提到過讓死人複活的線索,我聯系到自己的情況,覺得固魂珀也許是我爺爺留下最後,也是唯一的希望。我必須要拿到它,于是我按照爺爺留下的線索找到了那個墳墓,其實那個墳墓非常隐蔽,又沒有立碑。外觀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山丘,四周又非常的荒蕪。我并沒有什麽考古挖掘的經驗,到那裏的時候非常的茫然。我只能按照爺爺幾十年前的印象摸索,但是古怪得是我居然一挖就挖到了墓門,連我自己都覺得太巧了……”

此時葉炜懷裏的黑貓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這聲音簡直就像是打磨金屬似地,聽的讓人牙都發酸。老九眯着眼睛盯着那只貓,那只貓像是有靈性地似地盯着他看,周玦打破這種僵持,他問道:“那麽……你最後進去了?裏面什麽樣子?你又怎麽弄到固魂珀的?”

馮老九折回目光繼續說:“我覺得一切都簡單得出乎我的意料,我很順利地就找到了盜洞,沿着洞穴我一直爬到了一間墓室,雖然我不是考古系的學生,但是這個墓室裏面并沒有棺椁。所以我斷定着只是一個耳室。我打開手電筒,發現這間耳室內的東西非常的單一,只有少數的陪葬器皿,沒什麽值錢的随葬品。但是壁畫卻非常的精美,而且壁畫中出現了很多的鳳凰的圖案。以及許多古怪的文字圖案,經過馬教授的解釋,我發現這些文字就是螿族方士使用的符箓。”

陳昊點頭說:“在古代只有皇室女性才能享用鳳凰這樣的紋飾圖騰。這座墓的主人或許是一位公主或者皇後。而且與螿族關系肯定非常密切。”

馮老九說:“但是如果是公主,她的随葬品又顯得太少了,這很矛盾。墓道內非常的安靜,我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突然我感覺不知道那裏有風吹進了墓道,墓道的入口分別按照北鬥七星分別立了七根銅柱,這些柱子非常的牢固,上面沒有任何的紋飾,但是每個銅柱都有一塊手掌大小的凹槽……”

陳昊抽煙的動作停了下來,就連一直在逗貓的葉炜也眯起了眼睛,衆人仿佛都想到了一樣東西,就是那書中神秘的泥板。難道這些泥板原本就是在這七根銅柱內的?拿走了泥板片他們開啓了這座神秘古墓的詛咒?

馮老九明白他們的想法,他繼續說:“此時我的手電筒閃了幾下就暗了。我雖然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但是畢竟還抱有人類所有的恐懼感,在黑暗的墓道裏面,我的眼睛已經起不到什麽作用,我只能感覺到一陣陣風吹過。這風太蹊跷了,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那古怪風聲,接着感覺風裏面聞到了血氣,雖然很淡,但是那股味道我很熟悉……”說完他擡頭看了一眼周玦,周玦明白他值得是在房間內他看到的那些怪相。

周玦只是朝着他點着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他相信他說的話。

馮老九說:“我的眼睛已經徹底失去作用,我此時聞到這股氣味,只有兩種感覺一種是本能的害怕,而另外一種則是無法言語的感覺,我只能說我想要融入這種氣味中去……我朝着那股古怪的味道走,走在沒有一絲光亮的甬道,而這樣的氣味卻成了我唯一的牽引。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反而非常的踏實。在我的記憶中我是一直前行,沒有轉彎。雖然我不懂考古,但是走那麽久居然還沒有走到頭,實在有些怪了,它這個墓從構造上來說應該不是很大,但是我幾乎感覺我筆直了很久。我開始慢慢拉回意識,我伸手摸着牆壁,甬道的牆壁牆壁越來越光滑,仿佛像是摸在大理石面上。石壁和石壁之間毫無凹凸,簡直就像是一塊完整的石壁。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我摸到了一個突起,那是一個類似門把手的東西,類似于一個環,但是上面有許多的凹凸齒輪。我沒有用多少力氣,仿佛當我手加注在把手上力道之後,馬上把手就往外彈了出來,簡直就像是自動的一樣。我的胳膊就是在這個時候被這樣石門給撞傷的,當時我半個胳膊一下子就沒有知覺。随後我只感覺耳邊劃過一陣風,門又瞬間合上了。應該說我幸運,因為我當時只是手伸過去摸,如果我整個人貼着站在石門前,也許那一瞬間我就已經被那麽厚重的石門的反沖擊力給撞死了。我忍着疼痛繼續試探,原以為這是一道暗門。但是我發現石門的設計非常巧妙,只要門環機關上的力道一消失,這道石門便自動又‘彈’了回去。簡直就像是橡皮筋原理一樣。于是我第二次非常小心地拉開石環,一瞬間跟着石門一起往後退,但是并且我并沒有放手,另一只手探入石門,這才成功。然後奇怪的是這裏面空間非常狹小,人根本無法鑽進去,只允許我伸進入一只手。于是我只能伸手進去摸,突然感覺摸到了一個類似鈴铛的東西。我聽到有鈴铛的響聲。”

陳昊倒吸一口氣:“你摸到的是棺椁了!”

馮老九說:“你怎麽知道?”

陳昊說:“還記的茹蘭在日記中寫道在那個墓穴內聽到鈴铛的聲音麽,我一直奇怪為什麽是鈴铛,後來我才意識到,那是一口棺材!在古代貴族墳墓中,在棺椁的各個角落風別挂上鈴铛,據說可以召回墓主人的靈魂,鈴铛有招魂的作用。而每當鈴铛響動就表示靈魂離開了屍體。所以鈴铛才會響,以便召回已經散去的魂魄。所以在棺材周圍放置銅鈴有着鎮魂的作用。”

周玦說:“如果這樣,那麽就表示陳茹蘭看到的那一幕……那個墓主人的靈魂已經……”

馮老九沒有讓周玦把話說下去,他說道:“沒那麽簡單,我發現原來根本沒有主墓室,棺椁停放在了一個非常深的通道內。手根本無法伸入裏面,只能摸到最外頭的棺椁。沒有主墓室,棺材被鑲嵌在墓道的內。外頭的石頭堅固得像是鐵一樣,還有這樣會瞬間彈開的石門。”

瘦猴問:“你爺爺不是又進去過一次麽?難道沒有在信裏提起墓主棺椁的詳情?”

馮老九說:“不,沒有說……所以當我摸到棺椁時候也吓了一跳,于是我只能順着我能夠摸到的地方,尋找爺爺留下的固魂珀。”

陳昊說:“這樣的設計的确很厲害,它的防盜方式很巧妙,首先是石門幾乎可以彈開甚至撞死盜墓者,其次就是即使破解石門的奧秘,你也只能夠摸到棺椁的外圍,根本無法接觸到棺材。這樣的技法倒像是東晉之後,南北朝時期的防盜手段。而通道內的暗室實際上是整過墓穴的的龍穴所在。而在所謂的主墓室內葬的反而只是衣冠而已,很多人就把這種誤認為只是衣冠冢,但實際上墓主和我們後人玩了一個意識轉化的把戲。”

周玦感嘆道:“不但在用盡奇淫巧術,在心裏上也在和後人博弈,這個墳墓的規格可見不一般。”

馮老九摸着手臂說:“本來以為毫無希望,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從那暗道的深處傳來了石頭滾落的聲音,聲音非常的清脆,就在我漫無目的亂摸一通的時候,我居然就摸到了固魂珀,固魂珀是從棺椁暗道的深處滾出來了。但是那麽狹小只允許我一只手伸入的空間,裏面怎麽會有那麽深的通道,棺材到底是什麽樣的,我都無法知道。”

胖三聽得不禁額頭冒出了冷汗,衆人的臉上無不是驚恐與匪夷所思,馮老九面部極其扭曲地敘述下去:“我當時就吓的差點把那道石門機關給放開,但是我還是把固魂珀拿了出來,而我萬萬沒有想到,在我拿起那東西的時候,有一只手覆蓋在了我手上!那是一個女人的手!”

陳昊說:“你怎麽知道是女人的手?”

馮老九的臉上出現了不要意思的表情,他尴尬地說:“因為那只手非常的光滑柔軟,雖然冷的像是冰,但我想應該是女人的手。”

胖三嗯哼了一聲,馮老九假聲咳嗽着繼續說:“我當時可沒有什麽邪念,只是吓的趕緊抽回了手,讓彈門瞬間合上,我蹲在甬道內手裏捏着固魂珀吓得邁開不開步子。但是……”

陳昊的臉色和馮老九一樣慘白,他說:“你是不是感覺到那個女的在甬道內?”

馮老九點着頭說:“沒錯……手的方向是一樣的。就像是同樣有一個人和我一樣蹲在甬道內,她也在探手去摸裏面的棺椁,于是我的手碰到了她一樣。但是我沒有感覺有第二個人在甬道內,我一下子就覺得這座墓處處都透着鬼氣,這裏的墓主人仿佛本身就是一個幽靈,而這所謂的陵寝只是為了鎮守她而已,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個感覺。但是那一刻我覺得那只手的主人非常的恐怖。

我想東西到手,還是趕快退出來。可我手上沒有照明的工具,我只能一步一步往後退,沒想到我一下子就被滑到了,地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滲出了許多油,根本沒有辦法走。我試圖撐起來又被滑倒。我感覺牆壁上通道內都是油,整個甬道內充斥着一股非常惡心油膩的味道。我不知道是我觸動了什麽機關還是因為那只手的緣故……總之我沒有辦法走動了,只能在那堆油裏面掙紮。此時在甬道內響起了鈴铛,非常多的鈴铛一起響動,風也越來越大,我又沒有辦法走,連爬都不行。于是我就聽到一聲轟然,随後從甬道的深處猛地竄出了火舌,整個甬道被點繞了。”

胖三忍不住插話道:“那你怎麽出來的?”

馮老九嘆口氣說:“我……我怎麽出來的……”

馮老九拉開自己衣服領子說:“我當時直接暈了過去,再醒過來自己已經在盜洞入口的地方,我身上都是傷口,狼狽之極,但是卻有沒有死。不過或者對我來說死和沒死沒有什麽區別。我發現固魂珀就牢牢的攥在我手裏,此時我再回頭……那裏已經燒了起來,油被點燃了。整個墓室的溫度非常高。而且再墓道的深處我隐約聽到鈴铛的聲音,但是又像是女人的尖叫聲。”

瘦猴說;“那麽那棺材怎麽辦?也被燒了?”

陳昊說:“不太可能,我覺得甬道內的石壁肯定會起到防火的作用,而随葬品的缺乏很可能就是因為觸動機關甬道內就會起火被燒。但是光滑的石壁則可以保護暗室內真正的棺椁免于火燒。”

周玦說:“也就是說本來是有許多的随葬品的,但是只要有人觸動璧還,墓道就會自動滲出火油,連着盜墓賊和随葬品一起燒。”

胖三忍不住感嘆道:“這多暴遣天物啊……”

陳昊不以為然道:“不一定,很多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都放在棺椁內的。墓道內的随葬品也許只是一般的冥器而已。”

馮老九繼續說:“但是陳茹蘭應該沒有進入這個密室,就想我前面所說的在最後我只有在墓道內看到有現代的消耗品,再進去就沒有發現了。此外如果五年前陳茹蘭進入甬道并引起大火,那麽至少會有屍骸,但是進入矚目學的甬道非常的狹小,我并沒有發現類似的屍骨。所以我覺得陳茹蘭沒有進入甬道。”

周玦疑問道:“那麽她既然沒有進入,又怎麽會死亡呢?”

瘦猴此時說:“有件事我們該弄清楚。”

衆人把目光聚集在瘦猴的身上,瘦猴說:“這個墳墓主人的身份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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